看著那些不停轉動,發出轟鳴聲的巨大齒輪,我的頭有些大。
這些東西可不比得手錶,發動機之類的機械,丟個小石頭進去就能將其卡住,就這些齒輪的個頭來講,就算是卡進去一輛小轎車估計也就三兩下的功夫就給你碾得稀巴爛了。
雖然秀逗波說只需要破壞它的核心就行了,但是我卻一點也不樂觀。這麼大型的一個結構,它的核心那也肯定不小,就憑我們三個?
何況,現在我們連那核心是什麼,在哪裡都不知道,要如何靠近也是一點譜都沒有,至少我感覺是一點譜也沒有的。走那通道?顯然不現實,那裡面飛速旋轉的刀片可是分分鐘要人見閻王的節奏。
難道從這些齒輪上通過?
這種方式或許有可能性,然而實在太冒險,我肯定是不敢去的。
想到如此,我轉頭看了看秀逗波和小馬,發現兩個人此時竟然正在背包里翻找什麼東西。我轉過礦燈來,就看到小馬從包里取出了一捆繩子,又拿出了幾個像爪子一樣的金屬物件。之前我問過秀逗波,說這個東西就叫岩爪,是古時候那些飛賊發明出來翻人圍牆的。這個說法的真實性有多少我不會去理會,不過看那爪子的構造,估計功能應該是差不多了。
而秀逗波則從包里將一些攀岩的工具取了出來,然後將安全帶往身上一套。
小馬看了看秀逗波,道:「怎麼,這次你要和我搶頭功?」小馬的語氣有些低沉,聽上去好像有些不高興,不過我知道,小馬這是在開玩笑。
秀逗波嘿嘿一笑,說道:「哎喲,我的小馬哥耶,論身手,我倆不相上下,但是比起對於這些個機關的了解程度,那你肯定是比不過我的嘛,所以這個事情還是我親自出馬比較好。你和小天天兩個人就在這裡,升起爐灶煮食,等到東西煮好了,我差不多就完事了。」
說話間,秀逗波已經將一些應用之物套在了安全帶上,甚至還帶了兩包炸藥和雷管,看到秀逗波把這些東西如此貼身的攜帶,我感覺後背一陣涼涼的。
小馬也不和秀逗波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嘴裡還在嘀咕著什麼,嘰里咕嚕的也沒聽清楚。很快,秀逗波就準備好了,他腰間帶了兩捆繩子,那模樣看上去有點像是帶了兩個奇怪的游泳圈。
確認無誤,秀逗波站在那被小馬炸開的洞前,將礦燈往腰間一夾,雙手撐在洞口一用力,整個人就躥了進去。岩壁足足有兩米的厚度,秀逗波貓著腰好像在穿越一個狹窄的山洞一般,慢慢的就摸了進去。
很快,秀逗波就來到了內部的邊沿。他轉頭朝我和小馬豎了豎大拇指,然後縱身就跳了進去。由於岩壁厚度的關係,我們站在外面石室中只能看到內部較遠一點的地方,所以貼著岩壁邊緣是怎麼樣的情況並不知道,不過看到秀逗波這個動作我著實是嚇了一跳,感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此時我和小馬兩個人都拿著礦燈站在洞口往裡面張望,兩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顯然還是非常擔心秀逗波。洞裡面的複雜程度那可是外面的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從我們的角度看過去,根本就看不出來裡面的空間究竟得有多大。要是下面不太深也就罷了,以秀逗波的身手即便是不小心摔了下去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不過,萬一裡面的深度是人體所不能承受的,那麼一旦秀逗波失手,迎接他的可就是死神的擁抱了。
而且,裡面那些巨大的,同時還在轉動的齒輪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障礙。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定睛一看,發現這張人臉不是秀逗波又是誰。秀逗波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洞的另一邊,還很調皮的朝我和小馬做了鬼臉。
看到秀逗波再一次出現在我視野里,我和小馬二人同時鬆了口氣。就聽得秀逗波在裡面大喊了一聲:「我靠,你們兩個,把燈往邊上打點,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和小馬一聽,急忙將礦燈移開,接而是相視一笑。
秀逗波此時還能開這種玩笑,想必在他看來,此時的情況還不算遭。
小馬從兜里摸出煙來遞給我說道:「來來,哥老倌,抽支煙壓壓驚。」我也不客氣,接過煙來就點上,猛吸了一口,感覺心情頓時平靜了一些。是的,只是一些而已。
很快,我就看到秀逗波爬到了不遠處的一根橫樑上。秀逗波這個傢伙畢竟還是話多,這個時候看到我和小馬還站在洞口的位置,於是吼道:「喂,我說你們兩個,剛才不是叫你們去煮東西的嗎,幹嘛還在那杵著!」
小馬也不客氣,罵道:「你媽的少唧唧歪歪,專心幹活是正事!」
秀逗波拿起礦燈往洞口的方向晃了晃,頗有些抗議的味道,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之後,他便沿著那橫樑往另一邊爬去。
「我說,鄧哥他,沒問題吧?」我問小馬。儘管秀逗波表現得還算輕鬆,但是我知道,在那樣的環境下活動,肯定是不輕鬆的,極其耗費體力不說,心裡壓力也是相當的大。
小馬長長的吐了口煙,然後說道:「放心吧,那小子是猴子變的,這種東西應該難不倒他的。還有,別叫什麼鄧哥鄧哥的,那傢伙賤人一個,你越是給他面子,他就越是蹬鼻子上臉,直接叫秀逗波得了!」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暗自嘀咕:那是你們兩個關係好,我和秀逗波認識這才幾天,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隨便開玩笑的程度。不過我也知道,秀逗波這個人也確實如小馬所說,是有那麼些賤氣凌然的。
洞裡面,那轟隆聲慢慢的平息了下去,就看到那些齒輪隨之也消停了。我看了看旁邊那道青銅門,心中不禁感慨:「我靠,這些東西難道還是聲控的,有人觸發機關就可以啟動,一會就自己熄火?」
小馬道:「這個說不準,不過看情況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我道:「這些東西一看也不像是現代的科技,難不成在古時候就有這麼高級的水平了?」
小馬一把摟住我的肩膀,笑道:「哥老倌,不是我笑話你,我前些年跟著老爺子全國到處跑,也見過不少世面。說句老實話,這個結構只不過大型一些而已,要論起高級程度,在我曉得的情況里來說的話,最多能排前五。我記得零二年的時候,我和老爺子還在秀逗波在天山里挖到一個可以自己變形的古墓,那裡面的結構可比這個複雜多了。」
「這麼牛逼?」我道。
「那是必須的了,當時我們差點就出不來,不過風險越大,利益也就越大。我們從那個墓裡面帶出來的東西,老爺子回來一出手就是幾百萬,到現在我分到的那筆錢也還沒有用完,你說厲不厲害!」小馬說道這個事情,顯得很是得意。
同時我也暗暗咋舌,心道難怪這些人如此冒險的事情也是趨之若鶩,其背後有這麼大的利益。我記得之前去汶川的時候老爺子情況說過,幹這行的要是運氣好,下了個大墓,那麼干一票就足夠吃一輩子了。
我問過老爺子,他現在這麼有錢為什麼還下地,老爺子的回答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追求的就不是利益了,而是那種單純的刺激。因為這個東西,真的會上癮。
老實話,這次來雲南,我多少有些理解老爺子這個話了。
隨著那些齒輪停止了轉動,秀逗波的動作快了不少,很快,他的礦燈就消失在了那些齒輪的後面,他手中礦燈的光亮也跟著消失了,仿佛一些又歸於了那種虛無的黑暗之中。
小馬往裡面張望了一下,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行了,哥老倌,這個東西說起是座城,其實也肯定不會太大,秀逗波應該一會就完事了。我們先煮點東西吃,肚子都餓了!」小馬話雖如此,不過我也聽得出來他的心裡還是相當的擔心秀逗波。
我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從洞口挪開哪怕一絲一毫。小馬也不管我,自顧自的去點爐子煮東西去了。
我拿著礦燈繼續往裡面看,不過裡面卻只有那些黑漆漆的巨大齒輪,除此之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大約過了十分鐘,小馬又走到了我的身邊問道:「如何,回來沒有?」
我搖頭,正要說沒有,忽然就看到遠處的黑暗之中跳出來一個人影,那人影速度很快,一閃而過,消失在了一個齒輪的後面不見了。
小馬也看到了那個人影,以為是秀逗波回來了,於是朝洞裡面吼了一聲:「秀逗波,是不是你?」
不過,小馬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的空間裡,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因為我們並沒有聽到秀逗波的回答,這,顯然不太正常。如果現在秀逗是手腳並用,那嘴巴肯定是空著的吧,即便他現在驚險萬分,要喊句話回答一下應該也沒有問題的吧。
除非他現在連嘴也用上了,或者說處在了一個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的境地之中。但是,看剛才那人影竄動的模樣,想來情況應該是有條不紊,並不危險才對。
那麼,為什麼秀逗波不回話呢?
我和小馬面面相覷,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很快,就看到那個黑影從齒輪的後面又跳了出來,速度極快,像一隻猴子一樣在那些橫樑和轉軸之間來回的跳動。我和小馬急忙將礦燈照過去,就發現那個黑影竟然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我記得很清楚,秀逗波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衣服,絕對不是這種黑衣才是。難道,裡面還有其他的人?
然而,那個人影的動作相當的敏捷,左竄右跳,很快又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我和小馬正在納悶,突然又看到從遠處那一坨巨大的齒輪後面閃過一團亮光,接著就聽到有人吼了一聲:「喂,小馬子,不行啊,裡面那個核心根本破壞不了,我看你們也得進來才行!」
這聲音雖然還比較遠,但是我和小馬同時聽出來了,那是秀逗波的聲音。對了,秀逗波是帶著礦燈的,現在這個出現的人才是秀逗波,那麼剛才我和小馬看到的那個黑影,又是誰?
還沒等我和小馬反應過來要如何回答秀逗波的話,突然,一張黑漆漆的人臉出現在了洞口的另一面。這張突然出現的臉把我和小馬都嚇了一跳,二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等到這個人嗖的一下子跳進了洞中,我這才看清確實是一個人,一個全身上下穿都是黑色的男人。
不過,還沒等我看清楚那個人的臉究竟長什麼模樣,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咯咯的仿佛打嗝一樣的聲音,距離應該還有些遠,所以聽上去很模糊。不過那咯咯的聲音絕對不會錯,跟打嗝一模一樣。
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陣暗罵:我靠,難道是那怪屍追上來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76s 3.82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