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院子內的朝鮮士兵們,不懂漢話的只是站在邊上發呆,並小心的遠離衝進來的明國士兵。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會說漢話的少數幾人,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明國大人一問一答之間,就把光海君的處置權力拿到了自己手中。
不過不管他們懂不懂漢話,這些朝鮮士兵都不願意同這些面貌兇狠的明軍士兵衝突。
有些見多識廣的朝鮮士兵甚至認出了,這些明兵是毛鎮手下的東江兵。年初女真人入侵朝鮮,並逼迫朝鮮簽訂了羞辱的兄弟之盟,但是這些女真人卻被東江軍士打的灰頭土臉的。
讓他們同比女真人更為兇惡的東江兵開戰,這簡直就等於要他們去送死。自從毛承祿帶著人衝進院子後,這些原本還有些包圍圈架勢的朝鮮士兵,紛紛向後退去,差不多都靠著院牆了。
李用吉頓覺不妙,要是這些明國老爺把自己丟下了,那麼他剛剛出賣殿下投靠光海君的舉動,顯然是把自己送到斷頭台上去的最好證據。
「臣李用吉願意護衛大君前往江都,還請幾位老爺成全。」李用吉頓時對著王化貞跪拜了下去,乾脆徹底的投入到了明國天使這邊去了。
對於李用吉的投靠,光海君有些意動,但是王化貞卻有些遲疑了。解救光海君,不過是拿他作為同朝鮮王談判的籌碼,他並無意扶植光海君在朝鮮的勢力。
現在的朝鮮王雖然上位有些問題,但是對於大明比光海君恭順多了,而且把朝鮮國內搞亂了,大明也未必會得到什麼利益,說不定倒是給了後金吞併朝鮮的機會。
不過當著光海君和其他人的面,他也不能直接拒絕李用吉,免得光海君胡思亂想,也容易讓朝鮮的士大夫對大明失望。
林遠忠似乎看出了王化貞的為難,他不由上前小聲建議道:「撫院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剛剛放的煙火,恐怕其他地方的朝鮮軍隊也能看到。
要是他們反應過來,派出軍隊過來查看,我們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了。不如先把光海君一家先帶回渡口大營,天亮之後,再令李用吉帶著侍奉光海君的奴婢趕往江都好了。」
林遠忠的警告,頓時讓王化貞醒悟了過來,他立刻板著臉吩咐道:「光海君一家,先跟著本撫院回江都去見留後。李都事,你在天亮之後,再帶著其他人趕赴江都。
這金完目無長上,居然敢帶兵脅迫光海君和本撫院,實在是罪該萬死。不過本撫院畢竟不是朝鮮之官,毛百戶放了他,讓李都事自己處置。」
毛永喜聽了王化貞的命令之後,頓時移開了踩著金完脊背的腳,然後把手中的腰刀塞進了被毛承祿推出來的李用吉手中。
李用吉臉色慘白,但是卻沒有勇氣拒絕毛永喜塞給自己的腰刀。金完雖然連連求饒,但是李用吉卻沒有聽到明國大人出言阻止的話語。
這是自己的投名狀,李用吉舉起手中的刀向金完揮去時,腦子裡閃過了這樣的明悟。第一次殺人的李用吉用了13刀,才砍死了躺在地上一直哀嚎不已的金完。
殺死了金完之後,李用吉發覺自己的心裡居然異常的平靜,似乎自己剛剛砍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某種野獸一樣。
原本對他這個兩班不怎麼看得起的士兵們,現在卻連和他的目光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看著逃避自己目光的部下們,李用吉忽然感到有一種意外的滿足感。「似乎殺人並不是那麼讓人厭惡的事。」他心中默默的想到。
不過當他把目光轉到東江鎮兵的臉上時,他眼中的兇狠頓時化作了綿羊一般的溫順。
林遠忠離去時,經過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讚許道:「不錯,是個干錦衣衛的料,明天你要是能安全的把其他人帶到江都,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差事。」
在毛承祿等人的護衛下,王化貞和光海君走出了宅子,毛承祿命人拉走了村子裡所有的馬匹之後,就命令毛永喜騎馬帶著光海君,而林遠忠帶上小翁主。
王化貞看到光海君父女都上了馬之後,就下令讓毛承祿斷後,而他們先行離去了。
王化貞等人剛出了村口,任愛英提著一個包裹沖了出來。光海君一心只想著離開此地,任愛英卻認為應當帶點財物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因此悄悄回房間收拾了一下。
沒想到光海君都沒有過問自己,就跟著明國天使匆忙離去了,這讓她有些傷心。
毛承祿剛準備上馬,就被任愛英衝出來拉住了韁繩,「將軍,我是光海君身邊的昭容,請帶我一起走。」
嚇了一跳的毛承祿,頗為惱怒的想要拒絕,不過借著火把的光芒,讓他看清了眼前是一個風韻成熟的美女後,他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行,扶著馬鞍,我送你上去。」不待她反應過來,毛承祿就托著任愛英豐滿的臀部上了自己的坐騎。
毛承祿的無禮舉動,讓任愛英有些反應不及。她坐在馬上之後,才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發怒。
不過毛承祿並沒讓她想太久,他也很快上了同一匹馬,緊緊的貼住了任愛英的身體。
「放我下去,我…」
「坐穩了,我們走。」毛承祿一隻手緊緊的摟住了她毫無贅肉的腹部,一手把著韁繩沖了出去。
從王世子同柳妃死後,光海君就沒有再同女人同房過。任愛英原本僵硬的身體,在馬匹奔跑的顛簸中,因為不斷的同毛承祿的身體接觸而綿軟了下來。
毛承祿顯然是感覺到了懷中女子身體的變化,他原本還算老實的手,開始試探著在女子身體上上下遊走。
懷中的女子並沒有阻止他,他靈活的手掌下的,反倒變得更為柔軟火熱了,時不時的懷中還發出了一二聲如同貓兒一般的聲。
當天色微明,毛承祿等人終於趕到了江華島渡口大營外。毛承祿這才重新規矩了起來,小聲問著懷中的任愛英是否需要下馬小解。
任愛英下馬之後,就立刻回身扇了毛承祿一個耳光。被打的毛承祿正想翻臉的時候,卻看到任愛英臉色漲的通紅,淚水不停的掉落了下來。
嫵媚和純真兩種不同的氣質,同時在這個女子身上展現了出來,這讓原本從來沒有對女子上心過的毛承祿,突然心裡有些刺痛了起來。
毛承祿訕訕的摸著自己的臉,欺負這樣一個女子,讓他感覺有些羞愧。
任愛英打了這個非禮自己的粗魯武將之後,就立刻感覺有些後悔了。畢竟東江鎮的明軍雖然能打,但是對待朝鮮人的無禮同樣也是出了名的。
她同光海君剛剛才脫離囚籠,尚需要這些東江士兵的保護。任愛英一言不發的向著路邊的小樹林走去,當她再出來時,臉色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
而此時被毛承祿甩在身後的部下,也終於都趕到了。當任愛英再度上馬的時候,這位鬍子邋遢的明國武將卻小心的沒有再觸碰她的身體了。
隨後這名武將上了另一匹馬,只是拉著她的馬韁繩向著遠處可見的大營慢慢走去。任愛英的心裡這才安心了些,初生的朝陽把晨曦灑在了這些騎兵的身上,讓他們看起來有些金光閃閃的感覺,任愛英忽然就覺得心裡安定了下來。
在元宵節的早上,朱由檢帶著一隊侍從趕去了位於北郊的京營,他今天就是想來看看,這些京營士兵是如何過節的。
雖然在元旦之前的分流中,京營士兵最終只保留了三個營9794人,但是除了那些退役回鄉下種田的士兵外,轉業為建築工人的退役軍人依然還住在大營之內。
這些軍人加上他們的家屬,讓大營內保持著55萬人的常住人口。由於大營沒有分隔開來,因此大營就成了一個軍人和平民混雜的小型城鎮。
當然根據規劃,開春化凍之後,大營中間就將修建一道隔離牆,把軍營同平民區分隔開來。
朱由檢在大營基建規劃負責人,原先的京營副將萬鳴的帶領下,了解著整個大營的情況。
看著在大營內歡快的跑來跑去的孩童,朱由檢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興致好的時候,他還會主動和他們打個招呼。
但是很快朱由檢的笑容就消失了,在大營內有一些房屋門口,擠滿了一堆堆的人,既有大營的軍士,也有附近的平民,但主要還是以軍士為主。
剛開始他還不清楚,這些人圍在這么小的房間內做什麼,但是很快從房間內喝五邀六的聲音傳出來後,他立刻明白了過來,他們正在進行國人最喜愛的愛好-賭博。
老實說在後世的工地上,賭博是消磨時間最好的娛樂,他自己也常常參與。但是在這個時代,在他這個位置,賭博無疑是最令他深惡痛絕的。
更何況是一群士兵公然在軍營內賭博,這樣的軍隊能上戰場作戰保護戰友?起碼朱由檢從來沒看到過,有賭徒會聯合起來同警察搏鬥的。
「把營中所有的主官都叫過來。」朱由檢黑著臉站在原地,對著身邊的萬鳴說道。
但大營內留值的軍官被召集來之後,朱由檢對著這三十多名軍官訓斥了一頓,這些軍官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面面相窺,心中頗不以為然,大營軍士一年辛苦到頭,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許別人放鬆一下嗎。
朱由檢顯然沒有給這些軍官辯解的機會,他不容置疑的對著他們下令道:「你們回去之後,立刻召集各營士兵,告訴他們。今天是元宵節,就應該清清爽爽的過一個節日,這大營之中垃圾遍地,是過節的樣子嗎?
一、組織人員清理垃圾;二、元宵節就要吃元宵,王承恩去把宮內的糯米粉、豆沙、糖都拉出來,所有人都動手包元宵,不允許進行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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