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王世子的任務相比,崇禎交給唐王的任務則麻煩的多,當然就兩人的能力來說,也是唐王的能力更高一些。一筆閣 www.yibige.com只不過他的血脈過於偏遠了些,對於自己的兩個叔叔下手又太狠了些,因此在宗室中不及性格溫和的福王世子有人望而已。
朱由檢讓呂琦拿過了一張地圖,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然後指著地圖給朱聿鍵說道:「現在馬六甲海峽已經基本被我國控制,蘇門答臘島和馬來半島雖然還有些不服王化的土王,但已經翻不起什麼波浪了。
馬六甲海峽以東到我國的航路,現在已經完全在我國的手中,而從馬六甲海峽往西到印度大陸的航路,我們現在暫時得到了沙廉和吉大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我們才剛剛打開通往印度大陸的通道。
你們知不知道印度大陸對於大明意味著什麼?」
福王世子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朱聿鍵倒是反應迅速的說道:「應該是財富和市場吧,陛下。」
朱由檢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相當於現在大明海外所有的市場及輸入的財富,可以說,只要將印度大陸納入我們的掌握,未來數十年內就不必再擔憂財政方面的困難了。
而想要獲得印度大陸的財富和市場,光是依靠商業和友善顯然是不夠的。同樣的,垂涎於印度大陸財富的,不僅僅只有我們大明,歐洲人試圖在印度大陸立足已經有數十年了。蘇拉特、孟買、果阿這些港口,正是歐洲人由西向東試圖進入到印度大陸內部的據點。
但是很顯然,這些歐洲人並沒有找對位置。在我看來,印度大陸的核心區域只有兩處,一處是印度大陸西側,由北向南流向的印度河流域;另一處這是印度大陸北面,從西向東流向的恆河流域。就目前來看,後者比前者更為要緊的多,也是現在莫臥兒王朝的核心地區。
所以,想要控制住印度大陸,首先就要先控制住恆河流域。而最為關鍵的地方,莫過於恆河的出海口。吉大港雖然位於恆河出海口,但是這裡卻也是阿拉干人和莫臥兒帝國對峙的前線,就目前來說實在難以成為我們所需要的貿易港口。
因此只有往西去,在恆河三角洲西面找出一條通往恆河的支流,從而建設起一個通往印度大陸內陸的貿易港出來,才是符合我們的需求的。
光有沙廉-吉大到這處新港,還不足以讓我們在印度大陸東側占據優勢。只有把印度大陸南端隔海相望的錫蘭島也納入大明的統治,這四處港口才能將印度大陸東海岸到馬六甲海峽之間的洋面變成我們的海。
所以,明年開春後你將率領一隻三艘軍艦、四艘商船組成的艦隊前往印度大陸訪問。你的任務有三,第一震懾沿途各國,讓他們知道大明的威嚴;第二以朕的名義求見莫臥兒皇帝,向他求取一片土地修建我們需要的港口;第三訪問南印度各國及果阿,試探果阿居住的葡萄牙人是否願意擁戴伊莎貝拉為葡萄牙女王。此外不管果阿的葡萄牙人選擇什麼立場,都要迫使他們將錫蘭島交出來…」
和福王世子聽說要出海時流露出的畏懼不同,朱聿鍵聽完了皇帝給他的任務後,倒是顯得躍躍欲試,極想要去海外展布下自己的才能。
對於唐王的表現,朱由檢也極為愉快,於是便向他繼續說道:「只要你能夠從莫臥兒皇帝那裡弄到建立港口的土地,你就會擔任首任東印度總督,管轄馬六甲海峽以西的印度洋事務。」
朱聿鍵又驚又喜,他倒是很希望能夠做點事情,但又擔心這是皇帝對他的試探,因此猶豫了一下還是推辭道:「陛下,這恐怕不太妥當吧?宗室擔任封疆之臣,恐怕朝中大臣會說閒話的。」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過於擔心,你這東印度總督的轄區可都是要自己建設出來的,你要是有這個能力,朝臣說什麼便讓他們說去就是了。
另外,朕希望你來擔任這個東印度總督,也是懷有私心的。現在朝廷在整個南方的海上力量,大多是從前的海盜勢力。雖說他們現在投誠了朝廷,但是天高皇帝遠,天知道他們在海外假借大明的名義能幹出什麼勾當來。
更不必提馬六甲以西的大洋,朝廷更是鞭長莫及。所以也是時候對這些海盜團伙進行整編,讓他們真正變成朝廷的武裝力量了。
朕要是找其他人去,未必能夠鎮壓得住這些無法無天的海盜們。唐王你身份貴重,由你坐鎮印度洋,再加上朝廷的支持,想來那些海盜就會安分守己一些了。圖謀印度大陸本身就是一個極為耗費人力、物力的計劃,正好趁著這件事將他們一一整合到大明海軍之中,也算是為我國減去了一個後顧之憂。
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只需要向朕答覆,是否願意做這個東印度總督就是了。」
朱聿鍵心中早已千肯萬肯,但他表面上還是猶豫了近一分鐘,方才對著崇禎拱手行禮說道:「臣一定盡心盡力,為陛下建起這座港口來…」
十一月的蒙古高原上已經是極為寒冷的天氣了,但是對於吳有性等防疫小組的人員來說,這個冬天寒冷的顯然不止是天氣。自從皇帝在春天向北京醫學院的師生們發表了向鼠疫戰鬥的演講後,這座集結了當代大明最為出色醫生的學院,陸續往寧夏、呼和浩特、豐鎮等地派出了179名醫學生和老師,在銀川、呼和浩特、豐鎮三地設立了三所醫院。
但是正如皇帝所言,對待鼠疫最好的辦法還是隔絕傳染源,而不是對病人進行救助。雖然吳有性等人冒著生命危險進入了發生疙瘩病的村子,但是他們並沒有找到治療這種病症的方法。
他們只能從倖存者口中收集到這樣一些資料,病人先是急起寒戰、高熱、頭痛、乏力等症狀,然後是腹股溝、腋下、頸部及頜下長出一塊塊的疙瘩,然後便是開始吐血,接著便是在三-五天內死去,只有極少數人能夠挺過來。
當村子裡的人開始有半數染上疙瘩病之後,又會出現一種新的病症,原本好好的人突然開始發燒,然後胸痛、咳嗽、咳痰,痰由少量迅速轉為大量鮮紅色血痰。得了這樣病症的人,三日內必死,幾乎沒有人生存下來。
吳有性率領的小組,在付出了三分之一的死亡率之後,總算是對於鼠疫的症狀和傳染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而這些知識雖然不能用來治療鼠疫,但是卻給防治鼠疫提供了理論基礎,讓承擔防疫工作的軍民稍稍有了一些底氣。
當然,原本還不為人所知的鼠疫在這樣大規模的宣傳下,也是引起了邊境地區百姓的不少恐慌。比如,當這些百姓了解到,鼠疫最先是通過老鼠身上的跳蚤進行傳播,特別是旱獺和黃鼠的皮毛上面依舊存留著這些跳蚤時,便紛紛自發的組建了護村隊,禁止皮毛商人進入自家村子。有一些性情激烈的,甚至直接放火燒毀了商隊中攜帶的皮毛。這使得關內外的百姓、商人及蒙古部族的關係陡然緊張了起來。
而一些爆發了鼠疫的村子,一些病人家屬對於防疫人員焚燒病人的屍體和住所,感到極為憤怒,認為這是褻瀆了死者,他們或是阻止防疫人員焚燒,或是公然聲稱要對這些防疫人員進行報復。
幸虧朝廷安排了喇嘛到處宣揚,焚燒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屍體和衣物是為了保護活人的善行,方才沒有造成這些蒙古部族對於防疫人員的激烈衝突。
不過到了九、十月份,鼠疫的傳播陡然加快了,顯然這種寒冷的天氣更適宜疾病的傳播,而這些年朝廷對於漠南草原的開發,也使得過去人口稀疏的草原地區變得人口密集了起來,加上商隊的往來,導致關內外人口流動加快。
僅僅是這一個冬天,居住在土默特川的察哈爾部和漢人移民就死亡了九千多人。就連吳有性也染上了疙瘩病,一度以為要告別人世了。
不過隨著西北防疫處不斷總結防疫經驗,到了十一月份時,鼠疫的傳播終於被遏制在了豐鎮以西地區。
吳有性及防疫小組的成員們總結出來三不原則,以隔絕鼠疫的傳播。並開始意識到高度酒精、肥皂等衛生用可以殺死細菌,而防護服、膠鞋、膠皮手套、棉花口套、眼鏡可以隔離跳蚤及病菌的侵入。
為了更好的隔絕跳蚤,防疫處的成員們開始剃掉了頭髮,這甚至帶動了西北軍民剃髮躲疫病的熱潮。這場發源自河套地區的鼠疫,極大的促進了肥皂等衛生用的的流行,更是讓橡膠的價格上漲了30%。
同時,西北防疫處還制定了一系列關於公共衛生、傳染病流行病防治、醫學教育、醫藥管理、傳染病檢疫等方面的制度,為大明的現代醫學體系奠定了基礎。
當然,西北防疫處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沉重的,包括北京醫學院在內的成員,加上從北方各省招募的300多位大夫,到了崇禎十年底已經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人員。雖然有不少人因此而打了退堂鼓,但是卻有著更多的大夫和醫學生趕赴了西北,加入了這場和瘟神搏鬥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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