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只是問問,有你在,她應該不會有事的,至於陳華他是您的僕人,您有權決定一切。」
「高夫子既然這麼說了,我就酌情處理了。」
「青松,按照民間最高的禮儀,把他厚葬了吧?」
「是!」
青松找來護衛把華叔抬了下去。
小糰子是在後半夜醒過來的,看到萱畫在身邊趕緊撲進她的懷裡哽咽的說:「媽媽,你下回可要提前告訴我,可嚇死我了。」
「還說呢,你都把媽媽嚇死了。我這不就是看著機會難得,然後直接就做出決定了,沒想到會把你嚇成這樣子。再說了,糰子啊,你這心理承受能力實在是太差了,不要總想著媽媽會離開的事情,該來的他遲早會來,不該來的你天天想著怕著也沒有用,你總是煩惱這些事情,會長不高個子的。」
「如果媽媽不離開我,哪怕我永遠長不大,長不高,我也願意呀!」
「你自己都說了,那只是如果不是真正的事實啊!所以說那麼渺茫的事情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就不要太奢望了,要積極的面對所有的一切,我知道像你這麼大,就做到這一點比較困難,甚至媽媽也做不到,但是我們也得努力的去做呀,是不是呢?」
「嗯,我知道了,我盡力吧!」
「還有姬望,他以為華叔死了,他可以把你帶過去扶養,和他一起生活,到時候他問你的時候,你自己找個理由說服一下。」
「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生活呢!」
「真的假的呀?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媽媽,我喜歡誰有自主權嗎?還不如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挺好,將來是什麼樣的就接受什麼樣,我覺得那樣會更幸福,所以我不能提早去期待誰。」
「不錯不錯,你這麼想就對了。」
停靈三天後,華叔被埋在了山後的一個小山坡上。
下葬當天的夜裡。
「青松,你去守著墓地看看會不會有人來?」
「夫人什麼意思?」
「讓你去就去,我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是!」
午夜時分,一個影子鬼鬼祟祟的來到華叔的墓前,然後就開始刨墳。
青松看到後,覺得很是驚訝,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知道有人會要挖墳,而且這也太缺德了吧!
他趕緊回去稟報夫人,等待她的指示。
「帶一些人過去把他圍住,去請高夫子,還有姬望一起去,(過完年後,黃離和蘇逸塵就返回了夏國。)
青松帶著一些護衛還有小強和傅紅雪也跟在後面,眾人包圍了華叔的墳墓,而那個挖墳的人已經挖了半米深,還在繼續的挖著,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青松覺得他們這些人應該不能讓他跑了,於是來到了墳墓前,對挖坑的人說:「你在幹什麼?你想要幹什麼?」
正在埋頭挖坑的人,聽到有人說話,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周圍已經全是人了,他也很是錯愕,不明白大半夜的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裡。
青松仔細一看,此人居然是凌霄,他更是有些不理解。
「凌大統領,你這是在幹什麼?掘恩人的墳墓這樣做好嗎?」
凌霄看看眾人,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於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高夫子和萱畫還有姬望、小糰子也趕到了現場。
小糰子看到他父親的墳墓被人掘開了,而挖墳的居然是爹爹喜歡的帥哥,氣的對凌霄拳打腳踢,邊打邊哭,哭的撕心裂肺,打的也是拳拳到肉。
高夫子也不明白凌霄是什麼意思,想要幹什麼。
梅花攙著萱畫走到凌霄跟前說道:「怎麼凌大統領對我華哥有什麼不滿嗎?死了還要把人掘出來?」
「不,不是……。」
「那難道是想要把他的屍體挖出來,葬到你們凌家嗎?」
「啊?沒,沒有……。」
「那你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覺得他怎麼可能死呢?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而已。」凌霄有些失魂落魄的說。
「不相信啊!是這樣的嗎?是你不相信還是皇上不相信?」
「青松,去帶個幾個人跟他一起挖,讓他看一看下面有沒有人,讓他死個心。」萱畫沒有等凌霄回答就自顧自的吩咐青松。
青松聽到萱畫的指令,也是微微的錯愕一下。
「不是,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難道知道我會來挖墳嗎?」凌霄有些想不通的問。
「我們怎麼會知道有人要挖墳,而且還是你這個白眼狼,只不過華哥剛剛死去,眾人都有些接受不了。青松今天晚上有些懷念他過來看看而已,結果就發現你在掘他的墳,你太狠了。」
青松帶著護衛下去,把土都挖了出來,最後露出了棺木。
「要打開嗎?夫人。」
「打開呀,不打開凌大統領怎麼能死心呢?」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打開。」
青松撬開了棺木,眾人向棺木裡頭一看,發現華叔完完整整的躺在那裡,樣子還是那麼的帥氣,就像睡著了,很安詳,讓人看了就想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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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糰子看到華叔之後又哭的淚如雨下。
凌霄看到華叔真的在棺木里躺著,踉蹌的後退了幾下,鋤頭也扔掉了,坐在了地上,他真的是實在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然後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會有什麼反應時,他卻站起來撲向棺木嚎啕大哭。
此時的萱畫,沒想到凌霄居然有這麼真摯的感情,還好還好,她死了,不然的話,她又得辜負一個這麼痴情的人了。
「你說好了,要娶我的,怎麼就死了?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不介意你是個男人了,你怎麼就死了呢?」凌霄一邊哭,一邊婆婆媽媽的嘟囔著。
眾人看著凌霄的樣子,很傷感的同時,又覺得很是滑稽。
萱畫心想這個時代的男人,他得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設才能夠接受自己是斷袖的事實,然而卻是一場空。這打擊屬實有點大。
萱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告訴青松拉開他,趕緊把墳埋上。
眾人拉開了凌霄,就在要關上棺木的時候,萱畫突然走向棺木,說一句「blank Butterfly。」
小糰子和萱畫看到一個黑色的蝴蝶從棺木中飛了出來。
青松聽到夫人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麼,就問他:「夫人,您說什麼?」
「我說,別來扒他,我來。」
於是眾人紛紛退了過去,萱畫蓋上了棺木,然後爬上了地面,蓋上了第一捧土。
至此,眾人才開始紛紛向坑裡埋上了土。
等到華叔的墳頭又尖尖立起的時候,萱畫也掉了兩滴眼淚,祭奠她那逝去的女扮男裝的時代。
小糰子看到萱畫哭了,他也又開始抽泣,這一次是真心的哭泣,她知道爹爹這個詞可能這輩子都離她遠去了,那個曾經肆意張揚的爹爹不在了,但還好,媽媽一直都在。
「夫人,凌統領怎麼辦?」
「不用管他,高夫子和七皇子有什麼想法嗎?」
「我沒有。」姬望回答。
「我也沒有。」高夫子搖搖頭說。
「那我們回去吧!留兩個人在這守著。守夠49天。再有人要挖墳直接送官府處置。」
「是!」
萱畫帶著小糰子同高夫子一眾人返回了莊子,高夫子也跟進了莊子,姬望直接回去了。傅紅雪和小強也回去睡覺了。
「夫人啊,你這一招把這凌統領弄的要變成神經病了啊!真怕國家又少一個人才啊!」
「唉,夫子啊,我也不知道他會是這個樣子呀,誰想到他能這麼自責呢?再說,這樣就被打倒也不能稱之為人才吧!」
「人才難得啊!而且感情的事很誤人的,不過你這招金蟬脫殼演繹的太真實了,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你是誰,那真的會被你迷惑到的。」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這皇上看得太緊了,我要是再以男身出現的話,估計早晚會穿幫,那我的人頭也不保了,還要連累別人。」
「所以我說你這一招很高明啊!」
「以後學堂的事情就交給高夫子了,我就不參與了,什麼事情你自己酌情考慮,實在解決不了的就請教七皇子或者是皇上吧,我是不想再參與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還要給人家賣命,不划算。」
「唉,好好的一個才子,你就這樣把自己扼殺了。」
「那是我自己扼殺的嗎?不要太冤枉我了,要不是你們多疑的皇上,我相信你也不會在這教書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說不過你。行了,我走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那我也得多謝高夫子的幫助。」
「別跟我說好話,你要是出事了,別把我供出來就行了。」
「放心吧,咱不會做那事兒的。」
高夫子走後,萱畫來到小糰子旁邊,說道:「糰子啊,今天的演技真好,你要是在我們的那個年代,肯定能得到小人獎。」
「什麼叫小人講啊?」
「就是演技最高的獎項。」
「唉,我真是羨慕媽媽呀,我要是也能去你那個年代該多好啊!」
「那個年代科技太發達,到處充斥著鋼筋水泥的味道,沒有現在的空氣新鮮,而且人與人之間交流很少,而且也特別的內卷,所以我覺得還是這個時代的情況比較悠閒,適合生活。
「但是假如真的可以去的話,也可以領略一下飛上天上或在大海中,哎,大海中你已經在去過了,就是天上翱翔,也是不同凡響的呢。」
「對了,媽媽坎宮的那些人建造出來大船了嗎?我聽你說你們那時候的艦艇上面還有飛機,你說我們能不能建造出來呢?」
「應該建不出來吧!這個時候建那個東西太難了,沒有個千八百年,應該研究不出來,即便有想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實現的。」
「唉,好想去你那時代看一看呢!」
「行吧!馬上睡覺,夢裡啥都能實現。」
「哈哈哈哈。」
娘倆在愉快的笑聲中進入了夢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內時,小糰子感覺到自己好像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一樣。是的,她覺得今天格外的清新,因為今天她不用再女扮男裝了,她要變回她自己,而且即便是變回女裝,她也一樣是她媽媽的小糰子,想想就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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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糰子匆匆的起床,穿上了久違了的女裝,像個驕傲的大公雞一樣,昂著頭帶著小麗變化的小糰子出了大門去學堂了。
萱畫看到這麼興奮的小糰子,覺得自己的決定還是對的,畢竟她們就是這樣子的,就應該回歸到原點,讓一切都變得合理些。
送走小糰子後,萱畫回屋子裡開始練字,好像又有很長時間沒往府里送德道經了,即便這樣,府里好像也不來人催著要了。
或許他們也覺得萱畫所說的不是那麼真實吧!但如果不相信又害怕是真的,索性也就不聞不問挺好。
萱畫一邊寫字,一邊思考著接下來三年要如何度過。
原來計劃是一直以女扮男裝的形式到小糰子十二歲,然後送她回將軍府,那個身份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被逼無奈,那個身份提早退出,也打亂了她的計劃。也不知道這個病怏怏的夫人能撐多久,才會被人懷疑。
還有現在海外的人時不時的出現在附近,不知道有什目的。想到這,突然想起可以讓小火去後山探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那幾個人,聽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小火拍著翅膀從窗戶飛了出去,飛入了山里。
小糰子著女裝去了學堂,孩子們開始都沒有什麼變化,直到中午吃飯,姬望發現小糰子今天很消沉,不愛說話,一問小強才知道,他今天上課一直在睡覺。
吃完午飯,姬望找到小糰子對他說:「小糰子,華叔已經死了,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還有我們呢!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以來找我,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嗯,我知道,謝謝你姬大哥。我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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