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成,這都好幾天了,還在想著張小姐呢?」陸勇問道。
「那麼多天的感情,哪是那麼容易割捨的?」沙聚成嘆道。
「行了啊,還真拿自己當情聖了?」五姑娘調侃道。
「你還在這說風涼話,還不都是你害的?」沙聚成說道。
「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忍你很久了。」五姑娘笑道。
「說不定跟你還真有關係呢。」陸言之笑道。
「你什麼時候站他那邊了?」五姑娘笑問。
「我沒站在他那邊啊。」陸言之笑道。
「好了,都別說了!」沙延祺命令道。
「你們看,前面有個村子。」陸勇說道。
「村口那是什麼,高高大大的?」沙延祺問道。
「可能是晾衣架子吧。」五姑娘笑道。
「我看是賣肉的架子。」沙聚成笑道。
「那咱們是到巨人村了。」陸言之笑道。
「那是牌坊,確實夠高大的。」王谷說道。
「可能是貞節牌坊吧。」顏如說的。
到了跟前,看到牌坊上寫著「樂享天壽」四個大字。
「看起來像是彰顯孝德的牌坊。」王谷說道。
「也可能這裡就叫天壽村,『樂享天壽』是說我們村子裡的人過得都很開心。」沙聚成說道。
「不管真不真,這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解釋。」陸言之笑道。
「乾脆你們把每一個字都解釋解釋好了,白費勁!」五姑娘說道。
「咱們進去看看,一問就知道了。」沙延祺說道。
「聽五姑娘和延祺說話的語氣,還真挺像親姐妹的。」顏如笑道。
「怪不得我現在的日子那麼不好過呢,原來是受了兩份欺負。」沙聚成笑道。
「我要是有延祺這樣的妹妹,她肯定會把我的東西全都給搶去。」五姑娘笑道。
「我才不想做你的妹妹呢,妹妹肯定要受姐姐的欺負了,你搶我的還差不多。」沙延祺說道。
「這才叫有緣千里來相會呢。」陸言之笑道。
眾人邊說邊聊,進了村。
「他們這麼多人著急忙慌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陸勇說道。
「咱們也跟去看看。」陸言之說道。
「越驚險越好,我現在亟需改換一下心情。」沙聚成笑道。
「你這樣想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五姑娘笑道。
前面有三個婦人邊走邊聊,陸言之他們悄悄地跟著。
「光這個月,魏老太都自殺過六回了吧?」當中那個說道。
「這回算是第七回。」左邊那個說道。
「都一百多歲的人了,還不多活一天算一天?」右邊那個說道。
「有風言風語說魏家人虐待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中間那個說道。
「我看不像是真的,魏亭的為人咱們都知道,他兒子元朗更是眾人稱讚,他家的女人們也沒一個惡人,肯定是有人造謠。」左邊那個說道。
「你沒聽過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她家人真對她好的話,魏老太幹嗎要自殺,難不成她真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右邊那個說道。
「魏老太要是活著的話,官府每年都發錢發東西,她要是死了,那不什麼都沒有了?」中間那個說道。
「你別光盯著發的錢和東西啊,那魏老太不得花錢,不得用人伺候嗎?相比之下,發的錢和東西肯定比不上花的錢和東西啊。」右邊那個說道。
「在孝敬老人這事上可不能這麼算賬。」左邊那個說道。
「久病床前無孝子,魏家人做得已經算不錯的了——他們自己肯定也是這麼認為。」右邊那個說道。
「魏老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從沒聽說過她有什麼病,有什麼災的,魏家人倒也省心。」中間那個說道。
「不管怎麼說,老人現在是可憐了。以前大夥都羨慕他家,自從接連出了自殺的事,魏家現在都成笑柄了。」左邊那個嘆道。
「人要是老了,哪個不可憐?晚輩們要是再不盡心,那就更可憐了。」中間那個說道。
「晚輩們就算再盡心又有多大用呢?人老了本來就難伺候,再說晚輩們不都得忙自己的事嗎,誰還能天天守在老人跟前?」右邊那個說道。
「魏家現在天天雞飛狗跳的,也真是不容易。」中間那個說道。
「我就說嘛,五六十歲死了算了,自己不受罪,也不給兒孫們添麻煩。」左邊那個笑道。
「你現在說得好聽,真臨到自己頭上你就不這麼想了。」右邊那個笑道。
「說得也對,那些老人們成天說還不如死了算了,其實是想讓晚輩們多盡孝,多陪陪他們,可不是真想死。」中間那個說道。
「魏老太這不就是真想死嗎?」左邊那個笑道。
「可能還真是她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你們說,她把兒子女兒都熬死了,孫子孫女也都熬死了,就算是六世同堂又怎麼樣呢,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中間那個說道。
「咱們說句不該說的話,魏老太還不如老糊塗呢——人要是一糊塗,什麼事都不記得了,也省得難受。」右邊那個說道。
「說的也是。」左邊那個說道。
「咱們說這些也是多餘,趕緊去看看吧。」中間那個說道。
「老壽星自殺,這事也真夠奇的!」五姑娘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王谷說道。
「這種奇事還是少一些為好。」陸言之說道。
「我還以為老了就能享福了呢。」沙延祺說道。
「你現在不享福嗎?」沙聚成笑道。
「我不是說這個。大家不都說安享晚年、頤養天年嗎,我就以為老了之後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干,有兒孫們孝敬,又不用操心,那不就光剩下享福了嗎?」沙延祺說道。
「這話從延祺的口中說出來我還真是有些驚訝。」陸言之笑道。
「這也算人小鬼大吧?」陸勇笑道。
「原來延祺比咱們都有遠見。」顏如笑道。
「你們就別再取笑我了。」沙延祺笑道。
「聚成剛才不是說想用驚險改換一下心情嗎,看來是沒希望了。」陸勇笑道。
「誰說沒希望,老壽星自殺還不夠驚嗎,差點出人命了還不夠險嗎?」沙聚成笑道。
「聽你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五姑娘笑道。
「那裡應該就是魏家了。」王谷說道。
「看來魏家的家境還不錯。」陸言之說道。
「說不定是為富不仁呢。」陸勇說道。
「為富的不一定都不仁,不少人幻想著富人會無償地幫助自己,等幻想破滅了以後就開始罵為富者不仁了。」五姑娘說道。
「你還挺會給同類辯護的!」沙延祺笑道。
「我也是在給你辯護啊。」五姑娘笑道。
「拿窮人的眼光來看待富人,很多時候還真是要求過高。」陸言之說道。
「說的是,窮人也有很多不仁的,為什麼沒有『為窮不仁』這個成語?」沙聚成說道。
「好啦,咱們還是去辦正事吧。」顏如說的。
「說的是。修兄、田兄你們負責照顧車馬,我們進去看看。」陸言之說道。
「需要動武的話我會來請你們的。」陸勇笑道。
「放心吧,一聽到風聲我們倆直接就衝進去了。」王田笑道。李修也跟著笑了笑。
陸言之他們一進去,眾人便將目光集中到了他們身上。
「咱們直接亮明身份好了。」陸言之低聲對王谷說道。
「好。」王谷點了點頭。
「本官乃欽差大臣,奉命到民間體察民情,這是御賜金令。」陸言之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對眾人說道。
「爾等見了欽差大人還不下跪?」陸勇命令道。
「我們哪知道是真是假?」一個婦人說道。
「就是啊,別是騙子吧。」一男子說道。
「大膽!」陸勇喝道。
「罷了,」陸言之制止道,「你們這裡可有有見識之人?」
「行了,你們就別裝了,哪涼快哪待著去。」又一男子喊道。
「冒充欽差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誰敢做此等無法無天之事?」王谷說道。
「膽大的多了,不怕死的多了。」又一婦人說道。
「我看也是。」另一男子說道。
「你們看我們像是那種招搖撞騙的人嗎?」沙聚成問道。
「很多事看是看不出來的。」一老者說道。
「要是能看出來,你們早就不幹了。」一個姑娘說道。
「咱們走吧,管他們幹什麼?」五姑娘說道。
「這下咱們真成多管閒事的了。」沙延祺說道。
「言之,他們倆說得對,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咱們還是走好了,趟這渾水幹什麼?」陸勇說道。
「千萬別走,說不定這裡有妖孽為害呢。」沙聚成說道。
「弄清楚情況再走也不遲。」陸言之說道。
「現在正是鞠躬盡瘁的時候。」王谷笑道。
「主人家在哪?」陸言之問道。
「小老便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過來說道。
「魏老爺,就算我等是騙子,也不會頂著欽差大人的名頭到你們這小村子裡來行騙吧?就當我們是普通的過路人,我們聽說了你家的事,特地前來幫忙。進門即是客,倘若你發現我們真有不軌的企圖,到時再亂棍打我們出門也不晚。」陸言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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