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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腓腓朝著臥室叫喚道。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徐其琛朝著臥室看了一眼:「有東西?」
腓腓一臉凝重,點了點頭。
黃馨月很是好奇:「有什麼東西啊?」
「不乾淨的東西。」徐其琛自己感知不到,但是他相信腓腓的判斷。
「那……那裡是我的臥室……」黃馨月不明白為什麼大叔說自己的臥室不乾淨。
她一個人住隨意了些,可還是會偶爾打掃一下,不至於髒兮兮的。
「大白鯊是自己跑出去的?」徐其琛想到了什麼。
「對,那天晚上我拿了外賣,沒把門關好,它就跑出去了。」
徐其琛看了看大白鯊,它對房間似乎很是畏懼。
看這樣子,大白鯊並不是自己想跑,而是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嚇到了它,才慌不擇路跑出了屋子。
大白鯊又不如腓腓那麼聰明,跑出去之後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淪為了流浪貓。
「最近有沒有察覺到什麼怪事?特別是大白鯊走丟那幾天。」徐其琛問道。
黃馨月很是迷惑,不知道大叔問這個幹嘛。不過看到徐其琛面色凝重的樣子,她努力地思索了一下。
「好像……好像那幾天大白鯊情緒不太對,時不時會叫得很悽厲,我還以為它生病了呢。」黃馨月想起了什麼,拍了下手:「還有,大半夜它在我旁邊不睡覺,叫得特別大聲,我都被吵醒了。」
「樓下的老太太一大早就跑上來,對著大門拳打腳踢,說是吵到她睡覺。」
年紀大了,睡眠本來就淺。貓咪悽厲的叫聲穿透性很強,沒把大門給踹開已經是很「慈祥」了。
「貓咪會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徐其琛幽幽地說道。
「看不到的?」黃馨月猛地往後退了半步,拍了拍飛機場,笑得很是勉強,「別……別開玩笑哈,哈哈~」
徐其琛攤攤手:「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嗎?」
黃馨月的聲音大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可能就是大白鯊身體不好,我房間裡,怎麼……怎麼會有那玩意兒?」
徐其琛微微搖頭:「貓的敏感度可要比人強太多,特別是晚上,感官能夠注意許多我們難以察覺的東西。」
「呵~呵~」黃馨月的笑容凝滯了下來。
「我能進去看看嗎?」
黃馨月緊張地舌頭有些僵直,可以兩個字說得模糊不清。
徐其琛寧可了把手,黃馨月的臥室便展現在眼前。
凌亂的床鋪,一半堆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書、化妝品和團成一團的衣物。
而在床的邊上衣架上,則是掛著不少款式的古代服裝。
「有點,亂,啊。」黃馨月只覺得眼紅。
一個人在大城市生活,臥室就是極其私密的空間,黃馨月也懶得收拾,需要用的東西就擺在手邊,亂是亂了點,可確實是方便不少。
腓腓緩緩地走進臥室,邊走邊嗅著氣味。
能夠躲過徐其琛感知的靈異存在,要麼是實力強大,要麼是隱藏能力極強,縱然是腓腓,也只是能夠察覺到一點殘留的氣味。
跨過地板上的各種物品,腓腓在衣架前伏下了身。
就是這。
黃馨月是個漢服愛好者,四季款型都有,大多是做工精細,用料高端,氣質華美。
「大白鯊之前沒有出現過異常情況吧?」
黃馨月搖搖頭:「沒有。」
「走丟的那天前,買的是哪幾件衣服?」
黃馨月對漢服極其喜愛,家裡搞得亂,可是購買的順序記得很清楚。
「之前有個漢服的展覽會,買了不少。」黃馨月說著挑了幾件出來。
徐其琛挑了一件,那在手中撫摸了一番,見黃馨月有些臉紅,立刻想起天熱還熱,說不定這幾件她貼身穿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聞女孩穿過的衣服,確實有些不像話。
想到這,徐其琛把腓腓招了過來,挨個把服裝給它問一遍。
最終鎖定了一套偏紅色的齊胸襦裙,腓腓確定上來鬼怪的味道殘留得是最濃重的。
襦裙採用的絲綢材質,手感順滑,胸口的刺繡格外精良,不像是機器的那般粗糙。
「繡的是什麼東西?」徐其琛感覺到刺繡用的針線似乎很不尋常。
一提到黃馨月的專業愛好,她情緒好了不少:「古代的一種花,現在的說法應該是牡丹的一種。」
「那倒是挺貴氣哈。」
「不僅是貴氣,還很貴呢。這條裙子抵得上半個衣架,要不是我出價高,都買不到。他們家的漢服都是手工製作,而且是看身材。」
「出得起價錢的身材不符合,身材符合的沒我有錢。」黃馨月說著有些飄飄然。
什麼叫做符合身材的沒錢,以黃馨月的身材來說,作用一座飛機場,確實是沒幾個姑娘能夠適合。
徐其琛面露黑線,這就是你重金酬謝只有188的理由嗎?
新一代年輕人的惡臭,在愛好上不惜付出一切,哪怕自己需要吃土維持生計。
「我要是說裡面有濃重的鬼氣,你會不會拿剪刀把它給剪了?」
「鬼氣,什麼氣?」黃馨月一臉迷惑。
「人有人氣,鬼有鬼氣,鬼怪在上面停留過,殘留下來的氣息。」
「大叔,麻煩默念敬業友善,多念幾遍。哪來的鬼魂吶?」黃馨月給自己洗腦,堅決不相信鬼怪之說。
「老夫子不曰亂力怪神!」
徐其琛笑了笑:「完整的一句應該是:子不語亂力怪神,非不語也,蓋有未易語者耳。他從來不說怪力亂神,不是不想說,而是因為其中有不容易說明白的地方。」
在熟悉的領域被打敗,黃馨月挫敗感十足。
縱然是這樣,黃馨月還是不信自己鬧鬼,還把自己的貓咪給嚇跑。
徐其琛無所謂她信不信,188的錢都收了,就順手幫她解決一下問題。
要是回頭大白鯊又被嚇跑了,肯定會跑去找腓腓,那腓腓肯定會暴走。
徐其琛看了腓腓一眼,它也想到了這茬,所以才那麼賣力。
「藏那麼深,估計只是作為它附身的一個場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現身。」
「喵~」腓腓表示贊同徐其琛的判斷。
「看來得去把它找出來,不然遲早是個隱患。」徐其琛一時之間找不出襦裙當中的機關,只有解決了下了禁制的惡靈,才能一勞永逸。
「大叔,你在和我說話嗎?」
「額……」徐其琛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在和腓腓說話,要是黃馨月知道貓咪能夠和人交流,那她的三觀絕對會原地爆炸的。
「自言自語。」
「咳~能帶我去這條襦裙的店鋪嗎?」
「他們是在活動的時候擺得攤子,具體的地址我得問問別人呢。」
漢服圈是個很奇怪的圈子。
起初不過是少數人的喜好,大多是自己製作,規模很小。隨著文化的復興,突然就火了起來。
人一多,圈子的各種亂象就都出來了。
首先就是定義問題,漢服按照廣義定義應該是歷史上的所有服裝,可偏偏就有人不認可魏晉風襦裙為漢服,搭配要符合規定,漢服據對是不能搭配高跟鞋和運動鞋,必須是繡花鞋。
很多一早進入漢服圈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來的這些規則。
說到底就是漢服成了一門生意,有人藉助各種認為制定的規則來搶奪話語權。話語權往往是和生意掛鉤,圈子裡自然就是各種詭異操作。
只有哪幾家店出品的才算是正品,其它小店的就是山寨。這就很奇怪,幾百年前的東西,連個版權都沒有,憑什麼來界定真假,也就是欺負老祖宗沒法爬出來,否則非得把這些一門心思往錢眼裡鑽的傢伙給抽死。
漢服的圖案和元素多是來源於歷史記載,那賣漢服的人就應該給文物繳納使用費用,據為已有吃相極其難看。
黃馨月年紀不大,在圈子裡也算有些江湖地位,很快就得到了店鋪的具體位置。
路上,黃馨月和徐其琛吐槽圈子裡的亂象,如果不是她的收入來源於當up主,很多粉絲都是看她對服裝的解讀來入坑的,她早就想退圈了。
徐其琛年紀大了,對年輕人的愛好很不感冒,就當個八卦聽聽。
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自古以來就不是新鮮的事情。
車停在一家民宿門口,院子裡布置了不少歷史元素,看著像是從歷史當中穿越而來,頗有古風。
「挺其他人說,他們一直堅持手工製作,產量很低,因為極好的質量和獨特的設計,每件價格非常高昂,可以說是圈子當中的奢侈品。」
那麼大的民宿規模,哪怕是地段偏了點,可畢竟是在滬城,沒有足夠的財力,哪可能存在。
民宿樓上住人,樓下開店,一進門就能看到牆上掛著各種款式的服裝。
「是預定了房間還是?」穿著素色袍子的年輕人走過來問道。
黃馨月從紙袋裡拿出了襦裙:「之前是在活動上買的,發現有缺損,不知道能不能幫忙修補一下。」
年輕人一臉不好意思:「手工製作,難免會有些缺漏,要是有憑證的話,我們支持退款的。」
「不用退,我挺喜歡的,就是看看能不能修補好。」黃馨月按照商量好的話說道。
「那稍等一下,我把老闆喊過來,這條是他製作的,只有他能補。」
趁著年輕人去找老闆的空檔,徐其琛輕輕碰了碰腓腓,讓它嗅嗅附近的氣味。
腓腓在前廳繞了一圈,搖了搖頭。
牆上掛著華美的服裝都不存在鬼魂殘留的味道,並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老闆在後面,你們跟我來。」年輕人很快返回。
跟著年輕人穿過前廳,路過蘇江南園林的院子,看到不少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正穿著服裝在拍照,不乏有俊美的男生。
看樣子愛好者非常多,本就是漂亮的模樣,配上古色古香的服裝,確實是賞心悅目。
只是不知道如果顏值不過關的人,有沒有資格穿。
面對徐其琛的問題,黃馨月的表情就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風氣早就被帶壞了!」
「漢服的愛好本應該是大眾的,積極向上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有這樣的愛好,才能做好推廣。」
「可圈子裡面總有些人對普通人挑三揀四,甚至還出現過當眾辱罵一般人的事件,這麼下去,路只會越走越窄。」
脫離群眾的愛好,只是浮在空中的無病呻.吟。黃馨月看得很透徹,只是既得利益者規模龐大,她只是一個做視頻的up主,人言微輕。
大概只有這群得利者惹了眾怒,圈子的風氣才能清淨些吧。
穿過院子,就是店鋪的製作工坊,不少身著灰色的衣袍人在裁剪布料。
手工確實都是手工製作,但在徐其琛看來更多是一個噱頭,提高售價。
除了少數人之外,人力不會比機器更出色,這幫製衣的人感覺更像是真人秀,向參觀的人表明所製作服裝的價值。
「老闆在裡面,你讓他幫忙看一下。」年輕人恭敬地說道。
出了些質量問題,店鋪沒有推脫,這一點還是做得非常好的。
戴著眼鏡的老闆從裡面走了出來,二十大幾的年紀,現代的短髮,白鶴漢服袍,廣袖,誰看了都得夸一句翩翩少年。
老闆接過黃馨月手中的襦裙,在腰間的位置摸了一下,笑道:「確實是出自我手,不知是哪個地方有問題。」
黃馨月不由望向了徐其琛,路上說話的時候,也商量好是哪個地方出問題啊?
徐其琛上前說道:「我妹妹穿上的時候,總覺得後背硌得慌,不知道是不是裁剪和縫線的時候有問題?還麻煩你看一下。」
感覺這東西太個人,說硌得慌就是硌得慌,無懈可擊。
論到瞎扯,徐其琛閉著眼睛都能隨口胡謅。
老闆愣了一下,只是買家找上門來,他還是得查看一番。
低頭把襦裙翻轉過來,放置在房間裡的實木桌上,老闆細細地撫摸後背位置,時不時還皺下眉頭。
趁著老闆忙得時候,腓腓伏在徐其琛腳下,外表看似在打瞌睡,實則嗅著房間裡的氣味。
「喵~」腓腓朝著徐其琛叫喚了一聲。
徐其琛給了個眼神,腓腓肯定地點點頭。
看樣子,問題的根源確實是出在老闆這個工作室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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