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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大宅,位於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徐其琛對深宅大院沒什麼好印象,覺得過分陰冷。
門口的守衛帶著徐其琛到了伍有德的書房。
伍俠站在書桌旁邊,中年男人半伏著身子,筆走龍蛇,宣紙上出現了蒼勁有力的草書。
至於寫的什麼字,徐其琛懶得去猜。
這玩意就是培養培養興趣愛好,發展一下藝術天賦,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關鍵萬一是猜錯,馬屁就直接拍到馬腳上了。
草書給缺乏專業審美的人來看,通常是看不懂。
就像是行業內流傳的話:草字出了格,神仙認不得。
即使是書法人士,突然去看草書,對不熟悉的字也是迷茫。
就有段子,牆上掛了一幅「去他媽的」,實際寫的「春池嫣韻」。就算是神仙,也沒辦法聯繫起來。
「看看怎麼樣?」伍有德直起腰,把毛筆放在筆架上。
徐其琛張了張口,又把話給吞了下去。
他很想說有事說事,莫要裝比。想著好歹是伍俠她爹,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好。
醞釀了一下情緒,徐其琛扯出了習慣性假笑::「八分一字直百金,蛟龍盤拏肉屈強。」
伍有德目光一亮:「吳郡張顛夸草書,草書非古空雄壯。這可是詩仙寫的《李潮八分小篆歌》,用來形容我的拙作,實在是汗顏吶。」
看您樂呵樂呵的模樣,似乎沒有一點汗顏的意思,放倒很受用啊。
花花架子大家抬,徐其琛一通吹捧。
吹捧這事非常有技巧,不能亂吹,沒有抓到關鍵點,就容易讓整個吹捧顯得尷尬。也不能太直白,那馬屁的意味過於明顯,被吹人可能會感覺厭惡,適得其反。
徐其琛選了句詩,他不懂,可詩仙懂行啊,吹得恰到好處,還引據經典。
伍俠瞪了徐其琛一眼,她還不知道這傢伙的為人,嘴上說得好聽,指不定心裡頭怎麼編排伍有德呢。
伍有德笑盈盈,滿身書生氣,絲毫不像令妖魔聞風喪膽的管理局局長。
「時間差不多了,你和小伍趕過去,人手已經到位了。」伍有德淡淡地吩咐道。
「是。」
徐其琛正說得氣勁,被打斷之後有些不舒服。搜索枯腸的他還有不少好東西沒說呢,這下被憋在肚子裡。
「你爹是真喜歡書法,還是拿出來糊弄人的啊?」開著車的徐其琛忍不住問道。
「剛才你不是說得頭頭是道,你問我?」伍俠翻了個白眼。
「我那就是配合著演出,不是很懂。」
「我也不懂,只知道我爹拿著筆寫了十幾年。他寫的東西從來不流露出去,沒有人評價過,所以我到現在也不清楚他的水準。」
徐其琛思考一番:「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把我喊過去,寫了幾個字,然後讓我夸幾句,真拿我當個工具人吶?」
「我哪清楚,向來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也是,能夠掌控管理局二十年,不是老狐狸的話哪裡扛得住那麼多家族的覬覦。
不管他作何用意,重點是把死士們一網打盡,斷掉王家的外來助力。
王家在滬城算是根基深厚的地頭蛇,如果不是伍家給的壓力太大,想來也不會向外部實力尋求幫助。
金鶴樓平日裡很不靠譜,但他對滬城的局勢判斷很準確,決戰時刻一觸即發。
到達目的地之後,伍俠帶著徐其琛和家族衛隊匯合。
萬金買死士,一散無復還。死士為了達成任務會自願或被迫獻出生命,通常會在執行任務之前服毒。他們擅長下毒、暗殺,深諳此道,一人的破壞力就極強,越級殺人是家常便飯。
成群結隊出動,短時間就能夠清除大量決策者,使得整個指揮系統癱瘓。
不管是家族還是門派,群龍無首,在外部巨大的壓力下只有崩潰。
「小姐。」領頭的中年人恭敬地拱了拱手。
「七叔客氣了,你才是指揮,我只是協助配合。」
因為是絕密行動,伍有德只調動了家族內部的力量。管理局就是個大篩子,只要其他名門世家有心,什麼消息都保密不了。
青雲門同樣如此,混雜了太多的間隙,誰也不知道派遣的人當中有沒有混進。
只有伍家多年培養的力量,才能保證身家清白,並且絕對服從。
「小姐,各個小隊已經散下去,信號一出就能快速集結。」七叔把一個類似短笛的東西交給伍俠。
伍俠有些無奈,只能把東西手下。
想來那玩意應該就是信號器,看樣子這位七叔是把指揮權交給了伍俠。
嘖嘖~伍俠在家族當中的威望,要比徐其琛想像中高得多。
「七叔是家生子,我小的時候很照顧我。」待七叔帶人下去,伍俠小聲地和徐其琛解釋道,「只是他始終以主僕之姿相待,弄得我恨不自在。」
守舊固執是傳統家族的特點,還存在著家生子這種充滿了封建氣息的詞語。
所謂家生子,奴才生的孩子,生來就是奴僕。
對於接受新思想的伍俠來說,這個詞語實在是老舊。
可誰讓傳統統治才能夠穩固家族秩序,真要是引入人人平等那套,那就會有人跳出來至於家主、掌門的權威,對於掌權者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歷史上,曾經有過一股修煉實力追求理想中的世界,思想上的碰撞,導致的就是流血事件,損失的修煉界精英,比面對人魔入侵的還要多,至此之後,哪怕心中不滿,也不會表露出來。
修煉界搖搖欲墜,經不起大折騰。
正是因為家生子的身份,七叔雖是高階巔峰的實力,對伍俠也是無比尊重,輕而易舉就把指揮權交給了她。
七叔效忠的只是伍有德的小家,對整個伍家的利益是無視的。
時間迫近,伍俠有點焦慮地踱步,時不時望向窗外。
居高臨下,接頭地點一覽無餘。望了一會,始終沒有人出現的跡象。
「消息準確嗎?」伍俠扯了扯躺在一旁的徐其琛。
徐其琛懶懶地打著哈欠:「不知道。」
「金鶴樓的消息網傳來的,我就是傳個話。」
伍俠咬了咬牙,沒繼續問下去。
以她爹謹小慎微的性子,對於莫名來的消息絕不會輕易相信。想必是抓著這條線索,有了驗證,才把那麼些精英派過來。
網都布下了,耐心地等著鳥自投羅網吧。
伍俠深呼一口氣,盤腿坐下,眼睛微眯,緩緩地調節體內的靈力。
徐其琛坐了起來,沖了杯熱茶。
金鶴樓這位大爺的消息想來靈通,幾乎沒出過錯,只是他一隻就是明哲保身的做派,通過徐其琛把絕密透露給伍有德,怎麼看都是在幫伍家一把。
詭異。
或者說他和背後的勢力不願看到力量對比失衡,還是說暗中拱火,讓戰火燒得更加猛烈一些?
徐其琛一直以來都看不透這個老傢伙,想了會腦仁疼,索性就不想了。
「小姐,有動靜了!」七叔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有王家的長老現身。」
喝著茶的徐其琛都不知道七叔是從哪冒出來的,嚇得差點把一口茶給噴出來。
深藏不露啊,要是七叔有殺意,徐其琛估計就悄無聲息地狗呆了。
伍俠睜開眼,透過玻璃俯瞰。
輕車簡行,很普通的轎車下了一個老者,站在酒店的門口,拒絕了門口保安的引導,等待著什麼人。
「接頭的人呢?」
七叔搖搖頭:「還沒發現蹤跡。」
「死士本就擅長偽裝、隱藏,要等到他們有所接觸,才能鎖定。」
「繼續盯著吧。」伍俠情緒平穩,「不急。」
王家都喊外援了,他們才是真的著急。
相比較伍家而言,王家更想確認死士的蹤跡,越快行動,才能搶占先機。
入秋的夜,風有些蕭瑟,不知道從哪飄來一片枯葉,翻滾了幾下,穩穩落在了老者的華發上。
老者輕輕摘下枯葉,端詳許久,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葉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良久,老者捻了捻手指,枯葉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酒店門口聽著的轎車啟動,司機殷勤地打開了後座車門。
「這是要走?」徐其琛不解地問道。
伍俠撲到窗戶口,想要看老者究竟要做什麼。
「那片枯葉有古怪!」七叔率先發現了問題。
「要不要把他控制住!」
王家的長老厲害歸厲害,可在一群精英面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除非是黃慎那種超脫的神通者,無視數量。
伍俠緊緊皺起了眉頭。
說好的接頭商討行動,怎麼一片葉子就讓王家長老離去,難道說是暴露了?
「聯繫一下各個小隊,確保都在位。」伍俠急促地說道。
要是早被人發現,自己還在這傻傻地蹲守,那顯得就太蠢了。
七叔領命就要離開的時候,徐其琛伸出手攔住了他。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之前你們提到過以短笛聲為號,說明各種通訊工具都是禁用的對吧?」
七叔看了伍俠一眼,點了點頭。
「死士也好,王家派來的人也罷,都是實力強悍的修煉者,感知能力太強,一絲的破綻,都會被他們察覺。」
「那你現在去聯繫隊員,豈不就是告訴他們這裡是個陷阱?」
「人都要走了,說明已經察覺到有問題。」伍俠有些著急。
「那可不一定。」徐其琛側身盯著老者的姿態,「太平靜了。」
「我要是知道被敵人包圍,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還會那麼雲淡風輕地上車?」
「年紀大了,嫌活的長?」徐其琛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死士分批潛入,避免暴露蹤跡,要是交接不換幾個地點,那這幫人的智商肯定是沒在線。」
七叔覺得徐其琛說的不無道理,可守株待兔的計劃確實是失敗了。
眼看轎車使出了酒店,伍俠做了決定:「挑幾個擅長跟蹤的跟上去,其餘人員暫時不動。」
「好。」七叔快步出門安排。
「你盯著我幹嘛?」徐其琛看到伍俠的目光。
「和我一塊。」
「不去!」徐其琛非常果斷,「在這蹲人,那是以多打少,我看看戲就好。」
「就幾個人跟過去,要是遇到了死士的大部隊,豈不是找死?」
「消息是你提供的,倘若是你騙我怎麼辦?」
「騙誰也不會騙你啊,真要是虛假消息,那也是金鶴樓的鍋。」徐其琛甩得飛快,決不沾上責任。
伍俠抓住徐其琛的衣衫,一把推開窗戶,就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瘋婆娘!
這裡可是八樓!
身體急速下墜,耳邊充斥了呼呼的風聲。
徐其琛還沒來得及叫喊出來,風聲突然消失了。
雙腿發軟地踩在地上,徐其琛顫顫巍巍地張開了眼。
「好歹有高階實力,這點高度就怕成這樣?」伍俠有些戲謔地說道。
徐其琛脖子瞬間就紅了:「恐高咋啦,恐高犯法了還是違反社會道德了!」
他把伍俠會瞬間移動的能力給忘了,習慣了從平地上一個點瞬移到另外一個點,忽視了高度上的移動。
這點距離對於伍俠來說,不要太輕鬆。
追蹤的人已經跟上了王家長老,伍俠就帶著一群人追上去。
徐其琛坐在後座很奇怪,明明就是挖坑等人跳進來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追逐呢。
死士太過於警覺,王家長老到處跑,幾乎是剛到一個點就馬上換地方。追蹤的人看了半天,也沒有注意到死士露面,沒搞清楚到底是依靠什麼東西留下信息。
「不能再追了,時間越久越容易暴露!」七叔嚴肅地說道。
深更半夜,一群人本就扎眼,還逮住王家長老的蹤跡不放,只要死士稍微留點心,他們根本就無處隱藏。
伍俠靠在車座上:「先把人撤了吧。」
「我們接著跟他們兜圈!」
徐其琛覺得此時放棄是明智選擇,再跟進可能會把自己送到陷阱當中去。
可死士的威懾力太強,如果不能及時剷除,後患無窮,伍俠不願輕易放棄。
「要不就算了吧。」徐其琛小心地說道。
伍俠一臉不服氣:「不能就這麼算了!」
「咬下一塊肉算一塊,決不能讓他們以為滬城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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