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登萊兩府的刀把子都在王爭手裡,錢袋子也抓的勞,京里京外方方面面的人,貌似有不少都千絲萬縷的聯繫著。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地方上的豪強在本地都整不過王爭,更別提拉到山東以外了,多半只能是忍氣吞聲。
就好比萬曆年間的宰輔張居正推行一條鞭法改革一樣,皇親勛戚起初沒法子,但他們可以等,等到萬曆皇帝對張居正失去耐心後,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們同樣在等,不過這等究竟能不能等出效果,誰也說不準。
畢竟現在這年頭可不是在萬曆年間,這可是明朝末年,而王爭也不是張居正,措施想法從根本上就不同。
凌家大堂內,兩側擺著上好的青花白瓷,每一個都是上好的瓷料,拿出去都要花幾千兩銀子,里里外外的不少丫鬟僕人在來往,多只是做一些端茶遞水,無關緊要的事情。
凌山正安安穩穩的坐在堂內,不緊不慢的捋他那白色長須,管家凌富正在拿著賬本念叨著上個月各處鹽場的採買情況。
在上個月登州營平定後的二十天裡,凌家各處鹽場獲得的淨利潤竟然是從前的幾倍不止,這讓凌山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終於露出大笑。
儘管是壞了些名聲,但這太值了,足足幾倍的銀錢進項,就算將那些半死不活的鹽場全交給王爭打點都行啊。
正在這時,門口的僕人慌慌張張跑來,說那王爭帶著數不勝數的登州營兵,現下已經來到門前,說是要登門拜訪。
方才還是滿臉笑容的凌山,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沒摔倒,連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老夫出去迎接啊!
眼下王爭就連登萊知府徐人龍都壓服不住,兩府的知府早就不再管事,凌山更要謹慎對待,稍有差池,王爭一句話下來,凌家可就是要大禍臨頭。
雖說心裡極度鬱悶且反感非常,但凌山依舊是客客氣氣的親自出迎,陪著笑臉將王爭以及高亮一行登州營將官迎進了府宅。
未成想,王爭一行人剛進去,僕人正要關門,餘下的登州營兵士便是推開凌府僕人,強制的嘩啦啦進入,立刻將凌府包了個裡三層外三成。
這些披甲軍兵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那些不久前還是來回忙活的凌府僕人丫鬟們,已經是動都不敢動,大眼瞪小眼的聚在一起。
此刻,儘管凌山臉上沒有什麼笑容,但依然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只能是僵硬的坐在北側首位上與王爭面對面。
王爭當人不讓的坐在凌山對側,對位子的坐北朝南其實沒那麼多講究,當下抱拳笑著道:
「別來無恙啊,凌老爺子,可曾記得這是誰?」
順著王爭的眼睛方向看過去,凌山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說道:
「老夫記得,是鎮台麾下的高游擊。」
「記得就好。」王爭拍拍手起身,環視大堂,微笑道:「若是本鎮沒有記錯的話,凌氏有一女名為惠平,膚白靚麗,就是凌老爺子的千金吧?」
凌山與身旁的正妻對視一眼,這王爭問這個做什麼,忽然想到什麼,難道這不要臉的軍漢看上了咱家惠平,想要強搶不成?
凌山臉色頓時難看下去,但還是沉著氣說道:
「惠平正是小女,鎮台不是已經有妻室了,夫人近來可安好?」
哈哈一笑,王爭說道:
「這就不勞凌老爺掛心了,亮子,聽到了嗎,還不快來拜見伯父大人?」
高亮哎了一聲,放下七上八下的心情,上前鄭重其事的揖身道:
「侄兒拜見伯父!」
「這這這王鎮台,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亮與王爭這一唱一和,一番話說的凌山連反應機會都沒有,聽到這話,凌山剛喝進去的茶水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雖然話是如此問,但凌山也不是老糊塗,自然全明白了。
王爭這是親自替屬下提親來了,不過人家提親都帶著聘禮,這傢伙卻是帶著一千多兵士來的。
這叫高亮的也是,好歹也是個游擊將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這登州營的人都如此不知廉恥,上來就是一句「伯父」。
凌山想明白之後,憋著悶氣將茶杯端起又放下,來回持續了好幾次,但旁邊下人愣是沒人敢動,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送客不好明說,民間早就有這方面的肢體暗示,往常見到老爺子這舉動,下人往往都是上千陪著笑將客人推搡出去。
但這個時候誰敢上前,開玩笑,據傳這些五大三粗的軍將可都是殺過韃子的,這時候上去了給你一刀砍死,誰能替你伸冤。
王爭含笑坐在一旁,朝高亮看了一眼,高亮見到眼色,端起一旁的茶杯便是一口喝乾,這才下定決心,冷不丁的上前幾步。
這倒是給凌老夫婦與管家等人嚇了夠嗆,紛紛驚起,都以為這軍漢要強搶了,卻看到高亮再次鄭重其事的彎身作揖,說道:
「伯父,俺,俺高亮對惠平傾心已久,本想早日提親,今日來的冒昧也沒帶什麼聘禮」說到這,高亮輾轉反側,忽然見到腰間懸掛的軍刀,忽然解下刀奉到凌山面前,臉色漲紅的道:
「這刀砍過水賊,殺過土匪,就連韃子的腦殼都砍掉了不少,今日就當做聘禮送給凌大小姐,還請伯父」
話沒說完,凌山卻臉紅脖子粗的站起來,顫手指著高亮吼了一句:
「胡鬧!」
自古以來,哪裡有此般提親的說法,凌家本想給惠平找個知書達理的讀書人,怎生的就來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粗狂軍漢,拿著刀當聘禮,自古未有!
王爭見到這個情景,也是猛然起身,面有不悅,看向凌山,淡淡說道:
「怎麼,凌老爺子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想說的太多了!
但凌山剛要張口,卻見黃陽、鄧黑子等一派的登州營軍將紛紛看來,董有銀更是瞪視過來,甚至他還見到,有人已經暗自將手摸到刀柄上。
似乎就等王爭一聲令下
凌氏老夫人趕緊拽住凌山的衣袖,不斷的搖頭,就連管家和幾個兒子也是對他不斷央求,自古就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你拒絕了心狠手辣的王爭,今日不一定會怎麼樣,但日後定會吹毛挑刺,其餘到京城告王爭那幾家的下場可還歷歷在目。
千萬不能置全家安危於不顧啊!
凌山鬆了口氣,撐著這麼大一個家業,真的不容易啊。
凌山將目光看向王爭,靜下心來,他與其他人對王爭的感覺都一樣,好像此人已經四五十歲,經歷過各種局面的洗禮一般。
處事圓滑,事事不留痕跡不說,更是手段狠辣,短短几年時間,居然從一個販私鹽的小民發展到如今地步。
再看這些粗手粗腳的漢子,上戰場個個都是敢打敢殺的主,平日裡誰也不服誰,唯獨提起王爭,指東絕不敢往西,唯其令是從,這一切根本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做到的。
似乎與這樣一個人攀上親戚,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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