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真人言出法隨正文卷第210章他們都稱呼我為……雷祖!混沌天源木的根須,已經蔓延世間。
就在黎守成為新帝之後,陸萬當著面,取過了國印玉璽。
整個大乾王朝,便都盡數納入了他的道場範圍當中。
作為大乾王朝疆域之內,卻擁有自行管轄之權的承冥域,也因為陸萬成為天師之後,徹底納入到道場範圍之內。
就連龍庭的洞天,都讓混沌天源木的根須給扎穿了!
北域荒原之主,此次進入神都,第一件事,就是上交王權,向黎守臣服。
因此,北域之地,也成為了陸萬的道場範圍。
南部群山,更不必多言,而今這位「南部大王」,就在陸萬的身側。
包括東邊臨海,三十二島嶼聯盟,早已經被陸萬拿下。
不知不覺間,腦海之中,道場之廣闊,已經覆蓋了天地之間。
混沌天源木的根須,已經延伸此世。
能夠結成的神花,也愈發神妙。
所以,初代祖師,才有了復甦的痕跡。
二祖正是塑造肉身之後,察覺到了混沌天源木的變化,發現了初祖有復甦的痕跡,才真正意識到了……當代掌教,具備著何等驚世駭俗的造化!
「初祖當年,最後一點兒力量,化作了洞天。」
「但這洞天,並不完整,所以無法自成一方世界。」
「歷代掌教,將陰神寄託其中,可以長存於世。」
「經洞天衍化之後,初祖的『神光』,只剩下殘存一點,近乎消亡。」
「再經過歲月磨礪,神光留存的力量,更是幾近於無,偶然之間,能夠有所反應,賜予『仙品道基』法門。」
「但這也是一種消耗。」
「如果沒有意外,頂多再繼續沉眠百年,便徹底煙消雲散了。」
「沒有料到,自從掌教陸續將各方疆域,化作道場之後,這神樹不斷成長,竟然有了反哺之效。」
「非但是初祖有望醒來,就連小五這貨,也有了復生的跡象。」
四祖衍法道君,頗有感慨之色。
他對於混沌天源木的鑽研和了解,甚至還在陸萬之上。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摸索混沌天源木的特性和玄奇之處,從而為陸萬解惑,指點對於混沌天源木的運用。
所以今日,看見混沌天源木,成長到了這等地步,不由得心下,萬般感慨,頗為驚嘆。
「五祖的情況,不見得比初祖更好。」
陸萬看了一眼,神色肅然。
當初五祖,也就是上一代玄天觀掌教,以煉神境修為,迎戰妖虎,被當場吞殺。
那個場面,陸萬至今銘記於心,頗為深刻。
穿越過來之後,陸萬隻覺得是掌教太菜,但現在看來,約莫是妖虎太強。
這妖虎,竟然是上古星神入世,就連冠絕當代的國師,都無法抗衡。
也不怪五祖,死得倉促。
至於玄天觀破滅,也是這位白虎神君有意為之。
所以,時至今日,儘管二祖、三祖、四祖,都對於這個導致宗門基業破滅的第五代掌教,甚是不滿。
可也不至於再跟之前那般,認為第五代掌教是完全的一無是處了。
「被妖虎吞食,殘存一點魂靈,是藉助掌教令牌,還有四祖的能力,截留了下來,再借著國師的魂力,勉強保存不滅。」
「但這一點魂靈,比起初祖來,似乎也沒有豐厚到哪裡去,一樣是微弱渺茫。」
「好在而今混沌天源木成長,有著起死回生之效。」
陸萬這樣想著,看向了第五代掌教的神魂光芒。
旋即又看了看四祖,思索著道:「話說回來,當初令牌被妖虎吞入腹中,四祖藉機又將五祖的魂靈,救了一點兒回來……這位白虎神君,當真是全然沒有察覺嗎?」
他這麼一問,場中眾人,無不怔住,面面相覷。
「原本老夫自認為,道法之玄妙,足以瞞天過海,妖虎看不穿的。」
四祖想了想,說道:「但那畢竟是傳說之中的上古星神,被掌教這麼一問,確實頗有疑點……按道理說,這白虎神君,或許初入塵世,當時並未過於強大,可是祂具備著前世的仙家元神,定然是能察覺的。」
二祖聞言,思索著道:「若是白虎神君當初就已經察覺了,卻為何全無反應?」
「……」
陸萬忽然看向了白猿,問道:「那年你二大爺還活著?」
「好像是哦?」
白猿想了想,又問道:「但這跟我二大爺有啥關係?它就是個區區道基境的小妖,要是放到現在,它得天天喊著我大王咧……」
「所以,你二大爺,究竟算得多麼遠?」
陸萬伸手摸了摸白猿的腦袋,緩緩說道:「其實老爺我壓根不想帶你們去西漠,但是現在看來,至少得帶上你。」
「幹啥?」
白猿怔了下。
「上古心猿,運道很好,畢竟是祥瑞。」
陸萬笑了聲,想起這些時日以來,種種跡象,都跟上古心猿有關。
這上古心猿,諸般謀劃,預見世事,全然不亞於老天師!
也許對於如何抵禦大劫,那老猿不會怎麼上心。
但是絕不會讓白猿去送死。
也許今日,想要帶上白猿,依然在老猿的預料之中。
若是如此,那是最好,證明老猿預料到了這一步,此去西漠,興許會比預料之中,更為順利。
——
時至今日,混沌天源木的根須,已經覆蓋大乾王朝,北至荒原,南遍群山,東出大海。
到了這個地步,被混沌天源木根須扎穿的神魂,都得到了極大的滋養。
初祖、二祖、三祖、四祖、五祖、以及三位少師,在神魂方面,都獲得了極大的益處。
初祖以及五祖,若是如此下去,頂多一年半載,就能初步甦醒。
所以,今日的事情,並不麻煩,只是以神花,提早讓兩位祖師醒來。
兩朵道花,散入兩道魂靈當中。
過得片刻,便見光芒閃耀,一明一暗,大小變幻。
「嗯?」
最早醒來的,是第五代掌教。
只是他的魂靈,顯得極為呆滯。
當年殘缺得太狠,又被妖虎吞噬過,又是藉助了國師被煉化過的魂力,才得以保存。
其實眼下的第五代掌教,已經不是當初的五祖。
「骨子裡,是老五。」
「血肉上,算國師。」
「互相融合,成了一個了。」
四祖的眼神里,變得逐漸黯淡,低聲道:「早知今日的……」
五祖和國師,算是徹底隕落了,卻也算是徹底得以重生。
這是一個全新的魂靈。
但似乎對過往的記憶,頗為茫然。
只見得五祖,神魂顯化出來,變成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滿是迷茫之色。
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問道:「我不是隕落了嗎?」
四祖翻了個白眼,道:「為師把你救下了,而今是你的得意弟子,將你救活的,不然你早就死透了,魂靈都不留下半點了。」
「得意弟子?」
這中年男子錯愕道:「我那弟子,早已避入冥獄當中,在我之前,便已隕落了……至於我的恩師長生帝君,不是在大劫降臨之前,便已銷聲匿跡了嗎?」
「……」
場中氣氛,陷入了無盡的沉寂當中。
——
中央海域。
一艘大船,徐徐往前,朝著海域的盡頭而去。
船上有一人,身材壯碩,宛如鐵塔,但卻貌若少年。
「先生走得這麼急?」
在他肩頭上,有一隻陰鴉,張口問道。
「再不急,讓人給逮住了。」
這蠻族少年,平靜說道:「陸萬那小子,似乎有一種本事,可以將勢力範圍,劃歸道場之中,類似於當年的『神域』……」
他回望一眼,說道:「所以,我當初,只要越過二十四山防線,去往開陽山,陸萬便能夠察覺。」
「所以先生是準備避開人家?」陰鴉恍然大悟。
「當然要避開。」這蠻族少年嘆息說道:「事情摻和得太多,就抽不出身了,更何況……他們知悉的東西,將會越來越多。」
「大劫的真相,不是先生送給他們的嘛?還怕他們知曉?」陰鴉有些不解。
「不是這一場起於西漠的人間大劫。」蠻族少年微微搖頭,說道:「是上古心猿,說服了白虎神君之後,留下的那塊令牌……」
「令牌?」陰鴉詫異道。
「白虎神君約莫是不知道令牌的真正功效的。」蠻族少年說道:「否則祂絕不會保留這令牌。」
「那麼這令牌,究竟留下了什麼?」陰鴉問道。
「雷祖的痕跡。」蠻族少年微微搖頭,說道:「難怪,各方一直都認為,是雷祖降世……黎守的雷法神通,成為了護道之雷!」
「所以,雷祖傳承的力量,不是在陸萬本身!」陰鴉驚訝道:「是在玄天觀的掌教令牌裡邊?」
「不,黎守確實是陸萬的護道人。」蠻族少年說道:「但是陸萬,不具備雷祖之力!」
「什麼意思?」陰鴉有些不解,詫異萬分。
「也許很快就會知道了。」
蠻族少年這樣說來,往後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此時此刻,想必陸萬他們,心中都會萬般震撼……」
——
陸萬的識海當中。
第五代掌教渾渾噩噩,半晌不再與人交流。
隨之而來的,混沌天源木之下,最後一道神魂光芒,也徹底甦醒了。
這是玄天觀初代祖師。
以凡人之身,戰勝天人。
以冠絕當代的天資,擊碎了那一代人的規則,打破了所有陳舊的枷鎖。
更是到了最後,獲悉了天地的奧秘,從而落得個隕落的下場。
「……」
這是一個蒼老的道人。
鬚髮皆白,身材佝僂。
眼神之中,還有些茫然。
跟陸萬等人想像之中,那個風采蓋世,昂然挺立,劍指蒼穹的蓋代奇才,完全不同。
「當初在開陽山大殿之上供奉的畫像,是恩師年輕時候。」
二祖解釋了一聲,旋即上前,躬身拜倒。
「是天都啊,伱還沒死呢?」
初祖驚詫了一下,不由得說道:「為師都記得,換了好幾茬掌教了,你們常常都找老祖我要仙品道基之法……老祖我當時最後一點氣都快沒了,還掐著擠出點兒魂力,給你們賜予法門來著。」
「修成仙品道基,足以冠絕一代。」
「只要不是夭折,將來煉神境巔峰,甚至真玄之境,必然可成,活個千多年,不成問題。」
「隱約記得,好幾代人了……大約已經過了六七千年的光景?」
初祖感慨一聲,拍著二祖的肩膀,說道:「你怎麼活了這麼長的歲月?」
「……」
沉默了片刻。
二祖才沙啞著聲音,說道:「大約您老人家,死了有四百多年,弟子的陰神,就入了這令牌里。」
「嗯?四百多年就死了?」
初祖不由得怔了下,看著他的肉身,掐了掐。
然後略顯茫然,又看向其他幾人。
「你是……」
「弟子是第三代掌教。」三祖奶奶變得頗為乖巧,盈盈一禮。
「幾歲死的?」初祖忽然問道。
「……」三祖奶奶臉色都青了,才悶聲道:「幾百歲。」
「第四代掌教是哪個?」初祖再度問道。
「在這兒。」四祖衍法道君抬了抬手。
「瞧你活得這麼老,想必得活個一兩千歲?」初祖終於鬆了口氣。
「啊這……」
四祖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話。
初祖目光緩緩掃過,看向陸萬、三位少師、白猿、鎮獄神犬。
「你們都是我玄天觀的後代掌教?」
「怎麼連猴子和狗都有?」
「咦?」
初祖忽然看向了陸萬身上的天師法劍。
然後又看著三位少師的穿著。
沉默了許久,道:「究竟過了多少年?咱們這是被承冥天師府吞併了?還是把承冥天師府給吞併了?」
陸萬上前來,低聲道:「自初祖創立我玄天觀,已有一千三百年。」
「嗯?」
初祖默然片刻,道:「都是短命的?」
他嘆了一聲,又道:「你是哪一代天師?張靈是你哪一代的祖師?」
「弟子是玄天觀第六代掌教。」
陸萬肅然說道:「至於您老所說的張靈,今年因故逝世,壯烈犧牲!而今弟子,暫代天師之位,並非其親傳弟子……」
「……」
初祖再度沉默,旋即說道:「所以,我玄天觀的第六代掌教,成為了下一代天師?」
「不對,張靈今年才死的?」
「老夫記得,當初剛死不久,魂靈還在,你們祭我時,說我師兄壽盡而亡,其弟子張靈繼任天師。」
「所以,天師府至今,是傳了一代人。」
「但我玄天觀,便已傳了六代人?」
「他就一個人,結果活得比咱們玄天觀,六代人還長?」
初祖深吸口氣,臉頰抽搐了許久,最終低聲念道:「也好也好,算我開枝散葉,徒子徒孫多得很,比師兄有福氣……」
「也不是這麼說,那是你們都比人家短命。」就在這時,在後面有些呆滯的第五代掌教,忽然悶聲開口。
「你又是哪個?」初祖不由得惱怒道。
「我……」五祖想了想,說道:「記不清了,大劫落下時,便徹底陷入空白,沒有什麼前塵往事……不過,我思緒陷入空白之前,四面八方都在喊我……」
「喊的什麼?」陸萬忽然問道。
「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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