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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鈺的文筆和才氣駕馭這種調研報告兼發展規劃真是遊刃有餘,一氣呵成從晚上九點寫到凌晨四點半,洋洋灑灑一萬三千字!
清晨醒來照例跑了兩圈打了套拳,回屋細細審視一遍,自以為天衣無縫,只修改了幾個錯別字。
行李箱裡有可裝卸便攜式印表機,列印出來後封好,斟酌良久謹慎地在檔案袋外面寫上收件地址和收件人:
縣招待所***室,呂國茂處長收
吃過早飯,包育英打個招呼便扛著魚竿去河邊釣魚,白鈺開始了焦急而漫長的等待。
他急於知道京都同學打聽的消息,然而那邊九點才上班,專門跑蘆溝村的郵遞員八點四十分就騎著摩托車到了。
一天只跑一趟,過了點就要等明天。
眼看郵遞員急著要走——每天跑七個村,不容許拖延時間。白鈺忍不住撥通電話催促,那邊說大都市白領你懂的,工作手機九點整準時開,早半分鐘都打不通,再等會兒,再等會兒。
郵遞員在旁邊聽得分明,說實在不能等了白鄉長,下一站石漳然後必須在十點前回鎮移交第一批,這是多年形成的規矩我也沒辦法……
白鈺暗暗一咬牙:老子賭了!
遂擺擺手,面色不豫說你走吧,有情況再聯繫。
望著郵遞員遠去的背影,白鈺心頭一陣失落,似乎在擔心什麼,又似乎在期待什麼。
腳底踩著浮雲回到村部,先給呂處發了條簡訊「材料已發」,然後按說應該靜下心看點什麼,可腦子亂糟糟一片混沌。索性站在窗前把昨天與呂處的談話以及上萬字材料細細梳理了一遍,感覺沒問題,事情做就做了,好漢做事好漢當,沒什麼見不得人!
如同童話《皇帝的新衣》,自己不過充當天真無邪小孩的角色,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謊言戳穿了,如此而已。
可為何始終覺得不安呢?
正反覆尋思之際,手機響了,大學同學劈頭就說:「查無此人!」
腦子裡「轟」一聲,白鈺急急道:「名字沒搞錯吧?彭-斯,彭德懷的彭,史達林的斯……」
「報社就沒姓彭的!」
「外聘或臨時人員呢,在崗不在編等等?」
「都沒有,我問的那位負責財務,每個月工資獎金都在她手裡發,怎麼會漏掉?」
「明白了,謝謝!」
白鈺知道糟了大糕,狠狠一跺腳,箭一般衝出村部,幾分鐘便跑到農戶家大力敲房門,叫道:
「藍小姐,請務必幫我個忙,現在,馬上!」
無人應答。
農戶家人說:「白鄉長,小姑娘大清早就回鎮了,要不打她手機?」
「噢,算了……」
白鈺邊出門邊撥通趙天戈手機,接通後一口氣道:「幫我個忙,我要追剛離開的郵遞員,我開摩托車技術不行……」
沒等他說完,趙天戈果斷道:「五分鐘到!」
四分四十秒,趙天戈騎著摩托車飛一般抵達,道:「上!」
開出一段才問,「多久了,哪個方向?」
白鈺已冷靜下來,道:「已走了二十多分鐘,下一站是石漳村,但之後他會回鎮移交兩個村的信件再前往別的村,鎮郵車十點鐘準點出發前往縣城。」
「不如直接回鎮守株待兔?」
「我不便在鄉里露面,再說到郵局的信件就不能擅自收回來,在鄉里萬一郵遞員不答應容易引起糾紛,半道截住反而沒事。」
白鈺有條不紊道。
似乎理解白鈺此時的心情,趙天戈半個字都不多說,聚精會神將車速提升到最快。
山風從耳邊呼呼掠過,兩側山景如同快鏡頭般一閃而逝,整個身子仿佛駕雲駕霧。
白鈺不由探頭看了一眼車前儀表,老天,時速***公里!
須知來蘆溝村時小魏開的幸福***也是大塊頭,時速只敢放到**公里;藍依開的奧迪最快也就**公里左右。
真是生死時速!
白鈺緊緊閉上眼,暗暗發誓以後堅決不坐趙天戈的車了,如果有以後的話。
從岔路口拐彎,趙天戈仿佛就賭對面沒車過來似的一點都不減速,呼地來了個九十角大迴轉,霎時白鈺的心都快跳出胸腔。
快有快的好處,石漳村遙遙在望還有四五公里距離時,趙天戈終於在狹窄的山道上截住郵遞員。
「有……有事嗎,白鄉長?」郵遞員驚訝地問。
白鈺保持微笑:「是這樣的,剛才那封信放錯材料了,我要撤回來。」
「白鄉長,我已經掃碼登記入了系統,您親眼看到的,要撤必須憑本人身份證到鎮郵局辦理手續,不可以直接拿否則我說不清。」郵遞員認真地說。
白鈺略一思索:「那這樣吧,我在封面上註明原因,行不?」
「那倒可以,」郵遞員鬆了口氣,「不是故意為難白鄉長啊,郵局規矩大考核嚴,系統里有的如果拿不出信件就算漏件,對我們郵遞員來說算是大問題……」
說著從郵包里抽出檔案袋,並遞上一枝筆。
掂了掂厚重的檔案袋,白鈺突然用力一甩,將它扔到幾百米深的山澗,隔了好一會兒「砰」一聲,落進奔騰的河水裡。
「哎,哎,白鄉長……」郵遞員失聲叫道,兩眼**恨不得上前扇白鈺兩個耳光。
白鈺溫和地說:「回去說明一下,有問題叫郵局領導跟我聯繫!」
說罷上了車,趙天戈呼地又躥出老遠,風聲里隱隱傳來郵遞員的咒罵聲。
「停一下!」
白鈺道,趙天戈隨即將車拐到山道平台邊。
下了車,白鈺突然覺得全身無力,虛弱地倚到石頭邊一陣陣心悸和難受——不是因為車速快,而是想通前因後果的他,感到透骨寒意的後怕。
官場險惡,這一刻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了。課本里沒有,光研究父親筆記、資料也沒用,必須親身經歷方知其中滋味。
「來枝煙緩緩?」趙天戈問。
「謝了,不會。」
「那我自娛自樂,」趙天戈點了煙連抽幾口,道,「那麼厚,我猜不是情書。」
「嗯。」
「你主管扶貧工作,如果與工作有關,聯繫最近商林發生的事以及省市調查組出沒,應該關於貧困縣帽子問題。」
白鈺不置可否,隔了半晌道:「到底還是年輕吶,一時衝動差點做錯事,幸好消息來得及時,趙兄又幫了大忙……有位領導提醒得對,我不該出那個圈子,不然容易被妖怪抓走,提醒得真到位,這會兒我才領悟到其中奧妙。」
「什麼奧妙?」
「休息好了,回村吧,」白鈺起身道,「不趕時間了開慢點,中午搞點酒不醉不歸。」
趙天戈大笑道:「好,不醉不歸!」
回到村部,趁趙天戈保養摩托車的空隙白鈺又撥通那位同學手機,問道:
「那篇報道誰簽發的?」
「副主編,他有除了頭版的部分版面簽發權。」
「涉及地方的負面報道,且是國家層面重點話題的扶貧工作,正式發表前總該有個審核流程吧?」
「我了解的情況是有人問過,副主編很自信地說這篇報道沒問題,趕緊發搶時效性,然後就一路綠燈了。」
謝過同學,白鈺陷入深深的沉思。
中午加了兩個菜,白鈺又到村部切了些滷肉,正好包育英滿載而歸,趁新鮮烤魚、紅燒加魚湯又多了三道菜,和趙天戈三人很和諧地僅僅喝光兩瓶白酒。
喝完酒趙天戈洗了下臉要開車回警務室,白鈺不肯,說不可以醉駕。
趙天戈說切,我就是警察!
那也不行!白鈺說。
包育英也說安全第一,你睡會兒再開車大家都放心。
躺下沒多久,趙天戈便鼾聲大作。
包育英卻把白鈺叫到絲瓜藤下的石凳上,道:「明天咱倆就要回鎮了,有些情況……我以過來人稍稍說幾句,說錯了權當醉話別往心裡去。主要通過幾天來觀察發現你根子挺正,屬將來必成大器的可塑之材,所以倚老賣老多囉嗦些,聽與不聽在你。」
之前沒悟透包育英關於妖怪的點撥險些釀成大禍,白鈺對他由衷地佩服,連忙說:「我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不單今天,以後有機會您也要多多指點,有做的不對的狠狠批評,我說的真心話。」
包育英道:「我簡要介紹一下鄉黨委班子情況……」
簡剛、王彩美和包育英分列一至三位,後面依次是:鎮副書記兼宣傳委員王志海;紀檢組長薛寅;組織委員李國亮;副鄉長兼正法委員楊江;副鄉長兼統戰委員鄭家福。
還有白鈺就光禿禿的副鄉長,不兼黨委職務。
從主管部門也看得出同樣是副鄉長,權力天壤之別。鄉正府下轄九個股級單位:楊江主管財政所、稅務所、派出所;鄭家福主管經貿中心、農業農村中心、建設中心、國土所。
文廣中心由兼任宣傳委員的王志海主管。
白鈺負責什麼呢?主管無關緊要的環保中心,協助分管鎮扶貧開發辦公室。問題是,扶貧辦設在鄉黨委那邊,簡剛兼辦公室主任!
「奇怪的班子成員分工,一直如此麼?」白鈺問。
「不,」包育英道,「得知你調過來當副鄉長,早上七點鐘簡剛把我們叫過去開會確定的,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之前,扶貧副鄉長要主管財政、國土和農業農村中心,這是慣例,不然怎麼開展工作?」
白鈺道:「我明白了,簡書記覺得我太年輕,工作方面不太放心。」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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