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吃人的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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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智帶著面具,騎在馬上,看著塌陷的山丘。

    山丘原本有八十多丈高(兩百米左右),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仗(不到七十米)。

    身旁一名蒙面男子對隋智道:「大司馬,是我等大意了。」

    「不大意又怎地?無非讓你們送死而已,」隋智輕嘆一聲,「看清來者的長相了嗎?」

    蒙面男子搖頭:「他出手太快,我等趕來時,只看到煙塵四起,又見煙塵之中白光一閃,那人就不見了。」

    「神君狀況如何?」

    「我等呼喚多時,不見回應,也不知是……」

    蒙面人想說不知是死是活,又擔心對神君不敬,沒敢說出口。

    隋智催馬上前,來到山腳下,看見一群教眾正在朝著山洞跪拜。

    蒙面人道:「我叫人取了血食,還叫內道弟子布置了祭壇,可神君始終沒有回應,我想要不要多叫些弟子來……」

    隋智眉毛一顫,舉起一隻手,示意蒙面人收聲。

    蒙面人不敢說話,隋智側耳,聽著山洞裡的風聲。

    他俯下身子,與蒙面人耳語了一句:「你去把內道弟子都叫回來,外道弟子還留在遠處,多給外道弟子留些銀子,讓他們自己分。」

    「大司馬,外道弟子的操守,您是知道的,若是讓他們自己分銀子,只怕能在神君面前撕打起來。」

    「打起來最好,照做吧。」

    蒙面人弄來兩麻袋銅錢,加起來能有二三百吊,放在山洞口道:「這是大司馬賞給外道弟子的,你們自己分一分吧。」

    一群外道弟子面面相覷,有內道弟子在場,他們不敢伸手。

    蒙面人道:「內道弟子隨我來,大司馬要訓話!」

    內道弟子紛紛退去,只剩下一百多名外道弟子看著這兩麻袋銅錢。

    一個中年人伸手過去,從麻袋裡拿出一吊錢,藏在了懷裡。

    一個年輕人也拿走了一吊。

    其他人紛紛上前來拿,一名老者用力咳嗽一聲,眾人以為內道弟子回來了,紛紛收手。

    老者走到了麻袋旁邊,忽然趴下身子,奮力往衣服里裝,一口氣裝了十幾吊。

    其餘人見狀都來爭搶,老者高聲喊道:「你們不知敬老么?想要擠死我麼?你們這群貪財的,你們都不得好死!」

    他一邊罵,還一邊往懷裡塞銅錢,衣服塞破了,有人上來從他身上搶,老者罵道:「你們這些喪良心的,你們別動我的錢,你們不得好死呀!」

    一百多名外道弟子瘋搶在一處,隋智帶著一群內道弟子在遠處靜靜看著。

    「你們當中有多少人看見過神君顯威?」

    一群內道弟子面面相覷,他們只知道,把活人送到那山洞裡,再也沒有出來過,至於什麼是顯威,他們也不懂。

    又等片刻,忽見塌陷的山丘一陣顫動,原本能容兩人通過的山洞緩緩張大,將爭搶銅錢的外道弟子包裹了起來。

    一名外道弟子發現不對,抬頭一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了洞口之中。

    他驚呼一聲,往洞口外面跑,身後有不少人也跟著他跑,也有不少人還在紅著眼睛搶錢。

    老者抱著麻袋,把銅錢一串一串往腰帶上系,忽見前方來了一條巨蟒,一下子把他連同銅錢卷到了山洞深處。

    巨蟒來回翻飛,把眾人全都卷進了山洞,跑在最前面的人終於衝到了洞口,洞口突然收緊,將他上半身卡住。

    那人半截身子懸在山丘外面,奮力呼喊。

    洞口放鬆一些,那人爬出來一點。

    洞口再度收緊,那人被吸了進去。

    內道弟子們站在隋智身後,瑟瑟發抖的看著剛才的一幕。

    隋智低聲對蒙面人道:「今晚開壇,帶神君往南走,走出五百里,讓內道弟子去附近村落,多搜羅些人來,每個人至少找來一個,若是連一個都找不到,便把他自己獻給神君。」

    ……

    徐志穹揉揉眼睛,在臥房之中醒來。

    深夜時分,屋子裡沒有燭火,一片漆黑。

    徐志穹艱難起身,只覺四肢綿軟,渾身乏力。

    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頭暈的厲害。

    按照師父的吩咐,他吃了四百顆金豆子,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但他清楚記得一件事。

    師父當時很虛弱,虛弱到了一句話都不想說。

    他沒有說六品的速度和力量,也沒說六品技是什麼,這些都不重要,問錢立牧就能知道答案。

    重要的是師父的狀況怎麼樣了。

    徐志穹集意於百會,鑽進了小黑屋,漆黑之中呼喚半響,不見回應。

    師父應該是睡去了,他說過要歇息一段日子。

    ……

    徐志穹回到了房間,覺得乾渴,喊了一聲道:「楊武,給我拿些水來!」

    楊武沒動靜。

    這廝還真是不中用。

    徐志穹摸索了半天,沒找到燭台,視力也沒有完全恢復,只能摸索著往屋外走,走了半天才到門口。

    他想了想床鋪所在的位置,方向是沒錯,只是感覺這屋子變大了不少。

    推開房門往外走,徐志穹差點被案幾絆倒。

    這是外屋。

    外屋的家具也多了許多。

    走出外屋,徐志穹還是看不見半點光線,他還在屋子裡。

    外屋之外還有一重廳堂。

    這可就奇了怪了。

    覺得屋子變大了,可能是因為自己腳步慢了。

    覺得家具多了,可能是楊武這個敗家的買的。

    可建築格局為什麼會變了?

    走出廳堂,徐志穹終於到了院子,借著月光一看,發現門前是一座池塘。

    誰把池塘修這麼近?這要是一不留神不就……

    噗通,噗通,噗通……

    楊武從池塘里遊了上來,摘掉滿頭水草,擦擦臉道:「我總是忘了這裡有個池塘,一聽你叫我,就趕緊衝過來了,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整整兩天了。」

    徐志穹四下看了看這華麗的院子,除了池塘還有假山,假山旁邊還有涼亭。

    「這是什麼地方?」


    楊武道:「不知道,我一睡醒就在這了,反正我睡覺的那張桌子和椅子都在,應該還是咱們原來的院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這還哪是議郎院呀!」

    「確實不叫議郎院,門口的匾額換了,叫中郎院。」

    徐志穹跟著楊武往院子外面走,走出了後院是一重花園,走出了花園,才到了正院,楊武給徐志穹泡了茶水,徐志穹喝了茶,吃了點心,有了些力氣,跟著楊武接著往外走,走出了正院又是一座花園,楊武給起個名字前花園:「腳下要加小心,這也有一座池塘。」

    穿過前花園才到了前院,出了前院終於到了正門,正門上掛著匾額,在月色之下,三個大字大氣奪目——中郎院!

    徐志穹笑了!

    當初選議郎選對了,這可比在罰惡司里的中郎院大了太多。

    楊武在旁道:「你時才看見那幾重院子都是正院,你還沒看兩邊的偏院和跨院,個個大氣又漂亮,你趕緊讓常德才回來,我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

    徐志穹一拍腦袋:「你時才說我睡了幾天?」

    楊武道:「從我醒來算起是兩天,那天白天我一直睡覺,也不知道你當時做什麼去了。」

    徐志穹趕緊離開了議郎院,常德才和韓宸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了將盡三天,誰能保證他們不會發生什麼?

    回到家裡,徐志穹看到了讓他無法釋懷的一幕。

    常德才躺在床上。

    韓宸為他做了個牌位,正在給他焚香。

    以前做長生魂的時候,常德才隨便找個宅院,吸上兩口精氣,就能活下去,若是能霸占住一座院子,那就等於找到了長期飯票。

    但成了徐志穹的役人之後,他不能再做這種營生了,只能和楊武一樣靠香火度日。

    鬼魂不能給自己上香,徐志穹不在的這段日子,他都是和楊武互相上香,一顆上好的檀香,夠楊武支撐三五天,像此前那樣躺在議郎院裡不動,支撐七八天也沒問題。

    可常德才不行,他和楊武不是一個級別的鬼魂,他的消耗要大得多,每餐得吃掉兩顆檀香,至多能支撐兩天。

    之前幫著徐志穹看著施雙六,在凡間待了整整一天沒吃東西,徐志穹又昏睡了兩天,常德才一直守在徐志穹家裡,餓到暈了過去。

    如今韓宸做好了牌位,給常德才上香,其中原因自然不用多說了。

    「韓兄,你都知道了。」

    韓宸一笑:「從我見常姑娘第一天起,就知道她的身份,韓某原本就不是世俗之人,徐兄弟又何必遮遮掩掩?

    常姑娘三天沒進香火,餓的站不穩,卻也不肯離開此地,她說只因徐兄弟一句吩咐,她就是活活餓死也沒有半句怨言,人生有此知己,夫復何求?」

    常德才看著徐志穹道:「主子,咱家給你丟人了。」

    徐志穹搖頭道:「是我太粗心了,韓兄對你一片真意,要不你就從了……」

    「主子!」常德才咬了咬牙,轉過臉去,「你可別說了。」

    韓宸笑道:「不要為難常姑娘,

    韓某痴心不改,願意等姑娘一世!」

    常德才欲哭無淚,施雙六走進了屋子:「徐大哥,你餓了吧,我給你熱了飯。」

    這姑娘還挺體貼。

    而且廚藝還不錯。

    徐志穹就著幾個小菜,吃了兩碗米飯,問起了一件要緊事:「你爹爹的屍體在什麼地方?」

    「在刑部,已經燒了。」

    「燒了?」

    施雙六點點頭:「刑部大牢的老爺說,案子已經判了,讓我出錢把全家人葬了,我說錢都在家裡,讓他們去拿,他們說去了,沒找到錢,把他們都給燒了,把骨灰放在罈子里,隨便找個地方埋了,我問他們埋在哪,他們說我也是快死的人了,告訴我也沒用。」

    這刑部的牢頭也太黑了,把錢吞了,把屍體燒了,估計連骨灰都沒收。

    施福是怒夫教的亭主,是內道弟子,還種了一棵很關鍵的樹,這就證明他掌握了怒夫教一些重要信息。

    但現在屍體燒了,他這條線索也就斷了。

    那就只能從另一條線索去查了。

    ……

    子時過半,徐志穹在城西的蝶影樓買了些酒菜,到了城門來看伍善興。

    伍善興甚是歡喜:「聽說你升了紅燈郎,我還以為你把我這窮兄弟給忘了。」

    「這叫什麼話?我怎麼能忘了兄弟你?若不是那天你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經死在了懷王手裡。」

    兩人對飲幾杯,伍善興壓低聲音道:「這話也不知該不該問,你到底是怎麼復生的?」

    徐志穹苦笑一聲道:「這些日子,見個人都問這事,兄弟,我是真不瞞你,我是真不知道,我就覺著睡了一覺,然後醒了,就發現自己躺在棺材裡,棺材蓋還讓懷王給刨了!」

    伍善興聞言大笑,笑過之後,連聲慨嘆:「志穹,我是打心裡佩服你,你殺了梁玉明那畜生,為武侍郎討回公道,為京城兩萬百姓討回公道,

    在花子節那天晚上,上千人扮成叫花子去白虎山拜祭你,全城為你點燈送行,我料定是真神被誠意打動,讓你還陽復生,好兒郎頂天立地,活成你這樣子,才叫不枉一世啊。」

    徐志穹大笑:「伍師兄,你過獎了,真過獎……等等!」

    笑容凝固,徐志穹問道:「伍師兄,你時才說有多少人去白虎山拜祭我?」

    「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天天守著這城門,還能看錯不成?」

    徐志穹默而不語。

    那天來祭拜他的叫花子差不多有一百人,這點徐志穹絕不會看錯。

    一百人和一千人,這可差了一個數量級。

    徐志穹笑道:「他們不都是祭拜我去了,花子節麼,想必是出去鬧花子了!」

    伍善興搖搖頭道:「你還瞞著我作甚,那些叫花子出門都被馬車接走了,要不是為了祭拜你,誰能用馬車來接叫花子?」

    徐志穹愣住了。

    哪來的馬車?

    那天晚上沒見過馬車。

    馬車上山也不方便呀!

    這些叫花子被接到哪去了?

    正思索間,一名士兵拿來一壇酒,交給了伍善興:「大人,酒買來了。」

    伍善興敲開封泥,笑道:「我就這點俸祿,買不了什麼好酒,你別嫌棄,咱們兄弟喝個痛快!」

    徐志穹抱過罈子一聞:「梁宅園子的美祿,這還敢說不是好酒,師兄你可太客氣了。」

    伍善興笑道:「太差的酒也配不上徐紅燈呀!」

    「別光咱們哥倆喝,來兄弟,你一起過來坐!」徐志穹把那位買酒的軍士也招呼了過來。

    軍士不敢坐,徐志穹皺眉道:「怎地,還不給面子麼?」

    伍善興道:「徐千戶讓你坐,你就坐!」

    軍士想坐在伍善興身邊,徐志穹一把將他扯了過來:「兄弟,坐我身邊呀,我早就留意到你了。」

    說完,徐志穹摟了摟那軍士的肩膀。

    伍善興一怔:「志穹,你這是……喝多了?」

    徐志穹笑道;「沒喝多,我一直挺喜歡這位兄弟的,你看這小臉生的多白淨。」

    說完,徐志穹摸了摸那軍士的臉蛋,軍士臊的滿臉通紅。

    徐志穹再一捋他髮絲,趁機扯下來兩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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