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是幸運星的池江東自然不明白一個人如果倒霉起來,究竟會有多倒霉。
禍不單行,千災百難,平白無故,出師不利……同歸於盡!
當池江東喝水嗆到,吃飯噎到,走路飛來橫禍,睡覺時險些窒息而亡時……他終於明白了徐山山所謂的「倒霉」了。
他每晚腦子裡都充斥著各種憤慨之詞,以此激勵自己勇敢、積極的面對明日接踵而來的「災難」。
而嘉善這邊倒是稍微好那麼一些。
比起池江東高風險、高嗝屁的狀態,他只是偶感了風寒,一直咳嗽,等病剛治好,又得了傷寒,陳王突襲那一晚留下的傷口感染,只能苦藥一碗接一碗,被迫閉門不出。
而棠家這幾日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一面要收拾老宅內的屍骸,送葬家中忠心的魁武,聯絡舊部探聽朝廷風向,與霍少將軍建立友好且和諧的關係,請求庇護,還要跟城令互通訊息,處理後續風險……
而徐山山在收到了來自棠家三公的三十年壽數,並順利得到了二件法器,此間在江陵城的事大致已了。
還有三件法器需尋,剩下的孽帳待消,是以她打算離開江陵城了。
毛毛問:「山,江陵城這邊的事都辦好了,接下來咱們該去哪裡?」
「徐家。」她早有打算。
「徐家?就是之前收養徐山山的那個徐家嗎?她在那邊也有孽帳?」
「是,而且還不少,而第三件法器所指大抵也是那個方向。」
「那咱們下一趟就去東隴,不過這一次你在江陵城惹下這麼多的仇家,咱們還是先將太乙神數的第八重突破,重修些高級術法再上路吧。」
徐山山頷首:「自然。」
——
徐山山的離開是悄然無息,沒有任何告別,也沒有任何預兆的。
在池江東的霉運稍微好上那麼一點時,這才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
池江東又氣又急道:「這個徐山山果然還是那副貪婪的德行,我只是借她用用,那玉面觀音是我未來媳婦的東西,我娘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弄丟,不能隨便給別人,要知道我給了徐山山,她肯定會擰掉我的腦袋的!」
「不行,我得去找她還回來!」
隔日,嘉善病軀稍好,也得知了徐山山獨自離開了,還有池江東緊隨而去的消息。
他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沒多久也離開了棠家,只給三公留了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隴東江淮
與江陵山丘、平原的內陸不同,隴東是靠近海洋的沿海城鎮,人到了這裡連風聞起來都有一股海腥的味道。
江淮鹽業繁盛,商貿繁忙,文化繁榮,徐山山第一次踏足沿海城鎮,只見街道兩邊也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
街道旁還有撐著大傘的小商販,上面擺著各種海產品,有吃的、用的、裝飾擺件等等。
她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入城,街道寬敞,可供騎馬、馭馬車的人過,有挑擔的在叫賣,有趕毛驢運貨的莽漢,有推獨輪車的……
「通通讓開!官府押送的罪犯囚車要過來了!速避!速避!」
一道嚴厲的呼喝從前方響起,一隊配刀官兵搖臂揮趕,只見行人不再擁擠在街道上,而是紛紛避讓開來,留出一條通行無阻的過道。
徐山山自然也退避到一旁,只見一輛接一輛,約有十來輛囚車由官府的人押運了過來,裡面用手腳鐐銬蹲押著一些兇惡之徒,據說都是些在逃刑犯。
「扔!」
官府的人一喝。
只見百姓們好似早有準備,拎著一籃子的東西,裡面都是些腐爛發臭的雞蛋、爛菜葉,甚至還有一些發酵的污物。
他們嫉惡如仇,對著這些罪犯就一頓狠擲,一邊還罵罵咧咧,行之辱罵憤怒言辭。
當即街道上一股惡臭飄散了開來,徐山山不適地偏了偏頭。
這算不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他們全都沉浸式打擊罪犯,聞不到這臭氣熏天?
徐山山不經意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近來景國各地惡徒流民都跑來咱們隴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只要他們敢在隴東行惡,那就是在找死!」
「那可不是嘛,只要有衛家在,誰都別想在隴東犯事,這不,聽聞這是一群綠林山匪,以往在別處盡幹些燒殺劫掠,可剛一來隴東就被抓住了!」
「還是跟以往一樣送到黑島上去嗎?」
「當然,殺了他們就太便宜他們了,將這些犯罪之人通通送到黑島去受盡折磨,讓他們這群惡人互相殘殺最好!」
徐山山著實受不住這一股臭味,在默默聽完一些當地情況後,就離開了。
她循著記憶中的方向,信步來到了徐家大宅。
徐家在當地也算是小富之家,當年神算子將年幼的原主交由徐家夫婦撫養長大,他們倒是對其盡心,不缺其吃,不缺吃穿。
可萬萬沒想到,原主不僅不知感恩,還覬覦上徐家夫婦大女的未婚夫婿,從中行惡,鬧出了不少糊塗帳在。
可以說,原主是被徐家厭惡至極攆出家門的,而原主也怨毒了徐家,至此不再踏足徐家半步。
她上前不輕不重地叩門,但卻遲遲沒有人來應門。
垂眸一看,門銅環上已積有一層薄灰,像是久不居人的樣子。
「你是什麼人?」
身後一個老嫗突然出現。
徐山山回過頭,卻見一個五十幾歲的老婦,頭髮花白,微眯的眼睛習慣性左右轉動,一副市儈、狡猾的模樣。
看其穿衣打扮,應當是這附近居住的人。
「我是徐山山,請問徐家是不是搬走了?」
「搬走?」老嫗突地審視地打量起她,見她一身氣度不凡,便問:「你姓徐,那你與這家是什麼關係?」
徐山山卻不答,只幽幽地盯著她,雖在淡雅地笑,但老嫗卻感到一種惶恐與緊張。
她顯然察覺到了面前這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徐家、徐家前不久剛犯了事,家裡老的都死了,小的被流放到了黑島,你要找人估計是找不到了。」
一口氣說完,她就趕緊溜煙跑了。
死了?
徐山山沒理跑走的老嫗,她抬起頭,漆黑瞳仁一圈微微泛起淡金色,只見徐府上空,陰氣黯黕,煞氣經久不散,卻是滅門之禍、怨氣鬱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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