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日本(中)------
時天玩心較重,所以在堂本川向他介紹各種他珍藏的稀奇玩意兒時,時天很快便入了迷。
堂本川慈祥的笑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時天年輕英俊的臉,時天身上那高貴卻又略顯天真狡黠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堂本川,令他幾乎快忍不住的想將眼前這個少爺抱在懷裡。
堂本川帶著時天去一間房裡看所謂的更為新奇的珍寶,古辰煥則守在那間房外面,因為相距一扇門,所以被時天攔在門外後,古辰煥並沒有固執的要跟在時天身後。
古辰煥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深邃精銳的目光暗暗掃著一眼望去的地形,同時也警惕的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在門外站了五分鐘,一名五官清秀,看上去只有十六七的少年端著一杯醇香四溢的茶走了過來,微彎著身,將手中放茶的托盤輕輕抬至古辰煥的面前,說著不太流暢的中文,非常溫柔恭敬的低聲道,「客人,請用茶。」
「我不渴,謝謝。」古辰煥的聲音低沉但很客氣。在危險不確定的地方不入口任何食物或水,這是古辰煥作為保鏢的警惕。
被古辰煥拒絕,少年臉色有些發暗,他將托盤抬的更高,維持音色的柔和,「這茶由堂本先生珍藏的名貴茶葉所泡,是堂本先生的一份心意,客人您不渴也嘗一嘗吧。」
「抱歉。」古辰煥依舊禮貌的拒絕,但少年話語裡那份不正常的殷勤讓古辰煥起了警惕,因為聽起來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喝下這杯茶。
知道無法讓這個男人喝下參毒的茶,少年眸色里的柔情突然散去,他在古辰煥話落之後,突然將托盤掀向古辰煥的臉,古辰煥面色一沉,立刻閃頭躲開,就在這一瞬間,少年突然拔出隱藏在腰間的短匕首,迅速的劃向古辰煥的脖子。
古辰煥反應速度很快,他頭後仰躲開後匕首後,猛力的一拳砸在了少年的臉上,少年顯然沒什麼身手,毫無還手之力的挨了古辰煥一記重拳,當即倒在地上懵昏了過去。
危險緊在,古辰煥全身繃緊,想到還在房內與堂本川在一起的少爺,他當即轉身,一腳踹開了房門。
推拉式的屏風門被古辰煥直接一腳踹的倒在地上,不過古辰煥並沒有看到時天,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七八個身形魁碩的職業打手。
「媽的,果然沒毒死他。」
「偷襲殺不了他,看來這個保鏢有點能耐。」
「堂本先生說了,儘量不要讓這裡的動靜吵到下面,所以不到必要時刻不准開槍。」
幾個男人用古辰煥聽不懂的日語交談,而古辰煥,目光鋒銳的掃視著房間。
眼前這幾個男人顯然是從一面牆上的矮窗翻進來的,自己之前沒有聽到時天任何求救聲,就說明時天當時是心甘情願的跟著堂本川走的,以少爺的性子,必然不會跟著堂本川爬窗離開,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個房間,有暗門。
古辰煥沒有時間搜索暗門位置,與那幾個人在房間內打作一團,無意中的一腳踏在了地板上的某個位置,發出沉悶的響聲,古辰煥立刻確定,暗門就在腳底。
確定位置,便可保證時間,古辰煥發拳更猛,連續撂倒幾個人後,他不再猶豫,迅速拔槍對準那塊底下為空的木質地板開了數槍,然後一膝蹲地,握緊右拳,用力的對著被槍打穿的地方砸去,木板很結實,連續四五記拳頭,地板雖然出現很大裂縫,但古辰煥的右手關節處也鮮血淋漓,再下幾記猛拳,地板終於被古辰煥的拳頭生生打穿,接下來擴大洞口便容易多了,很快便出現了一個類似樓梯的台階。
有一個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掏出手槍朝著古辰煥開槍,古辰煥用一個倒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擋住槍子,趁一間隙,古辰煥成功進入地下。
順著下沉的樓梯,古辰煥幾乎是以極限的速度在跑。
古辰煥剛下了樓梯,正前方的房間突然傳來時天聲嘶力竭的大喊聲,古辰煥,!
古辰煥衝到那間房門口,猛的一腳踹開房間,並用槍對準裡面。
入眼邪惡**的場景讓一向冷靜沉著的古辰煥都面色一怔。
這間房空間很大,幾乎是算是一個小型的宮殿,一面被粉刷成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形狀恐怖的性虐工具,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有著一個都非常大的籠子,籠子裡面關著七八個美少年,全部都一絲不掛,身上有著明顯的瘀青和傷痕,而在籠子旁邊的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少年,四肢被綁,嘴裡塞著**,不著片縷的身體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的皮膚。
裡面分秒間恢復冷靜後,古辰煥快速跑向時天。
時天背靠著一面牆,全身虛軟顫抖的倚在牆上,俊美的臉,慘白的看不見任何血色,他咬著嘴唇,幾乎是以求助的目光看著古辰煥。
被堂本川騙到這裡,為體驗那份所謂的驚喜畫面,時天閉著眼睛走進房內,當眼睛睜開時,眼前的畫面嚇的時天腦子跟要炸開一樣。
「那幫蠢貨!白養了他們!」
堂本川見古辰煥衝進來,驚嚇的同時自言怒罵著那些沒攔住古辰煥的手下。
古辰煥一邊用槍指著堂本川,一邊快步走到時天面前。
「少爺。」古辰煥的聲音平穩低沉,時天望著古辰煥高大挺拔的背影,一直顛顫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牢牢穩住。
時天伸手,一隻手死死的攥著古辰煥衣服,就好象身處陌生環境的迷茫孩童緊抓著母親的衣角一樣,這樣毫不起眼的動作,卻在默默中給了古辰煥無數拼死守護的決心。
「你是時少爺的保鏢?」堂本川恢復溫厚虛偽的輕笑,面對古辰煥黑洞洞的槍口,緩緩道,「我只要時少爺,所以我不為難你,你現在可以離開,我不會讓我的手下攔你。」
堂本川的話音剛落,站在古辰煥身後的時天,臉色劇變,他更緊的抓住古辰煥的衣服,恐懼令時天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他抬頭望著古辰煥面色沉穩的側臉,吐出唇的細微聲音,顫抖中透著重重的強硬,「古辰煥,你敢!」
古辰煥沒有回頭去望時天,也沒有回應堂本川的問題,而是一槍打在了堂本川的腳邊,面無表情望著堂本川道,「前面帶路。」
古辰煥靠挾持堂本川,帶著時天與堂本川的打手們對峙,最後退至莊園裡的一片假山林中。
因為光線的折射,古辰煥及時發現了暗處的狙擊手,雖然躲過了子彈,但堂本川卻趁機逃脫了古辰煥的槍口。
假山林面積很大,假山怪石非常多,堂本川擔心手下誤傷到時天,所以阻止手下對古辰煥的射擊,而古辰煥帶著時天,靠著假山很好的隱蔽起來。
「古辰煥,你必須帶我離開這裡!我命令你!」
時天冷厲著臉重聲說著,胸膛不斷起伏,那張俊美的臉早無以往的從容與高傲,全部都是,惶恐。
洶湧的情緒全部涵著恐懼,恐懼自己會淪為那個變態的玩具,時天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個房間裡的場景,各種恐怖形狀的*虐工具,以及那個全身傷痕,似乎只剩下半條命的俊美少年。
時天現在才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太過淺顯,原來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麼恐怖的性.虐...
事態險峻,能順利離開這裡的幾率非常小,所以古辰煥只恭敬的回應,「少爺,屬下會盡力。」
正當古辰煥在思考對策時,不遠處傳來堂本川的聲音,因為是說過古辰煥聽,所以堂本川的聲音很大。
「那位保鏢先生。」堂本川的聲音像是在委婉商量,「你身手不錯,是否願意為我做事?我答應你,只要你把你的少爺親手鉗制到我面前送給我,時越南給你多少佣金,我可以雙倍,不,三倍給你。」
時天盯著古辰煥面無表情的臉,懸浮的心像是在喉嚨間激烈顫抖,時天突然擰起臉,嚴狠的低吼,「你不會聽他的是不是?!你一定不會拋下我的是不是?你說過會保護我到心臟停跳的那一刻!你說過的!」
「我的少爺。」堂本川的聲音再次響起,有著溫柔的貪婪感,「我不會傷害你,你那麼英俊迷人,比地宮裡的那些膩貨美妙多了,我會加倍的疼愛你,一定會讓你享受到性.愛絕妙的滋味,現在聽話,慢慢走出來。」
堂本川話里的「疼愛」讓時天下意識的幻想了自己被綁在床上凌虐的恐怖場景,一瞬間,時天幾乎崩潰。
時天緊緊的抓住古辰煥的衣服,聲音比剛才虛弱很多,顫抖著,「古...古辰煥,抱..抱著..我走,我腿..發軟。」
深知不能久留,古辰煥將全身無力到極點的時天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來,時天像是為尋求心裡安慰,雙手環住了古辰煥的脖子,緊閉著眼睛,將臉埋在古辰煥寬闊結實的胸口,身體依舊在不停的打著顫。
時天的動作讓古辰煥微微一愣,舒心的溫感閃過腦海,沉悶的心仿佛淌過金色灼液,靜默的細胞似乎都在此刻激烈的躍動起來。
他的少爺,他的,少爺....
堂本川的莊園連接著外面的一條深河,在堂本川帶領時天參觀莊園的時候,古辰煥便已記下了地形,所以他藉助假山的掩護抱著時天很快便來到河邊。
古辰煥的動作再怎麼迅猛也不可能避開堂本川那麼多手下的搜捕視線,所以在跑到河邊時,堂本川也帶著人追了上來。
古辰煥抱著時天跳進河中,堂本川立刻對著手下大吼,「快!快把人給我撈上來!要是我的小寶貝兒出什麼事,你們通通不會好過!」
堂本川的幾個手下跳進河中,堂本川在岸上急的一臉肉橫獰著,當初為顯示莊園氣派,才在莊園內耗費大量財力人力挖出一條深河與莊園外的大河相通,沒想到此刻卻成了自己獵物逃走的通道。
「給我殺了那個保鏢!我只要我的小寶貝兒。」堂本川再次大吼,「快!你們幾個也給我下去!」
水面升起血色,像一團團紅霧在水底漫開,但是不清楚那是誰的血。
作為職業保鏢,水底的格鬥古辰煥自然訓練過,所以在水底他更有優勢,幸運的是時天水性也非常好,在跳水之前古辰煥便低聲告訴時天只顧往河外游,身後,由他擋著。
事實也是如此,求生本能與極度的恐懼令時天連腿軟都顧不上,拼了命的向前游,而古辰煥,用隨身的匕首,幫時天擋下了堂本川的手下,同時他的身體,也挨了刀。
時天終於游出了莊園,他狼狽的爬上岸之後,快速轉頭去望身後,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時天一眨不眨的望著身後平靜的水面,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屏起。
「古...古辰煥....」時天的聲音很輕,透著不安,他直直的望著水面,期盼著,再次叫著,「古辰煥,古...古辰煥。」
過了近五分鐘,古辰煥突然從河面猛的露出頭,雙手扒住岸邊的草,吃力的喘息著,臉上顯現著失血過多後的蒼白,只有那漆黑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疲憊。
時天望著終於出現的古辰煥,前一刻緊揪的心頓時鬆懈下來,身體癱坐在草上,才開始進行緩解的呼吸。
「你算什麼保鏢!真不中用!」時天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嚴厲著臉呵斥道,「居然讓自己的少爺那麼狼狽!」
古辰煥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少爺。」
古辰煥起身之後,時天才發現古辰煥的腹側與肩部流血不停,大致猜出是在剛才水裡的激鬥所傷,時天別開臉,不去望古辰煥的傷口,冷冷道,「快走吧,堂本川的人馬上就追上來了,我要趕快通知我父親,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給.....喂!你幹什麼?!」
時天話說到一般突然轉腔,因為古辰煥走到時天面前後再次彎身將時天給了抱了起來,這讓毫無準備的時天一時羞窘不已。
「誰讓你抱我了!」時天怒聲吼著,臉上不易察覺的飄過兩朵激憤的紅雲,他迅速揮手,一巴掌打在古辰煥的臉上,「放我下來!」
古辰煥放下時天,臉色淡淡,視線微垂,「對不起少爺,我以為您還腿軟,所以才...」
「你是在取笑我嗎?」時天重聲打斷,「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古辰煥只毫無感**彩的吐出一聲,「不敢。」
時天重重哼了一聲,轉身憤憤離去。
時天聯繫了自己的父親,時越南最後調來時家的專機接時天回去。
上飛機後,時天待在休息的房間裡,本想小睡一會兒,結果輾轉難眠,最後時天將守在門外的古辰煥叫了進來,莫名其妙的訓斥了古辰煥一番,古辰煥全程一言不發,只恭恭敬敬的聽著。
回到家裡,時越南特地空出一天時間安撫自己的兒子,至於堂本川,時越南已經中斷了和他的所有合作,並用強大的勢力脅迫,威脅堂本川放了那些被他囚禁和性虐的少爺。
時天之所以讓父親這麼做,其實也非是出自善心,只是因為在時天心裡,如果那些少年不被解救,那麼那個黑暗恐怖的房間永遠會像一場噩夢盤踞在他心裡,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會讓他覺得心慌,甚至噁心。
這次日本之旅讓時天越來越厭惡與他人曖昧的肢體接觸,甚至連朋友的觸碰都會讓他感到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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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很多了。」望著正在用晚餐的時天,慈和的管家欣慰的笑道,「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嗯,希望吧。」時天漫不經心的答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奧,對了徐叔,你去把我爸上次在**地專門買回來的所有治外傷的藥都拿出來。」
「少爺受傷了嗎?」
「不是,你先把藥箱找出來。」
時天吃完晚飯,管家正好也將要小藥箱從樓上拿了下來。
「你把這箱治療外傷的藥遞給......」時天頓了頓,又繼續道,「算了,還是給我吧。」
說著,時天拿到管家的藥箱,轉身走出餐廳。
時家的堡墅內外部都為中歐世紀的風格,圍繞大廳而成的走廊與房間很多,有各類專門娛樂的房間,還有則是為時家的傭人準備。
時天提著小藥箱,英俊的臉上高貴從容,悠然的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這算是施捨嗎?肯定是,要不然他怎麼會心血來潮的去給一個保鏢送去這麼昂貴的外傷藥?
見了面後,還是先冷冷的告訴他,他救自己是理所當然,別以為受點小傷就能讓身為少爺的自己對其另眼相看,在他眼裡,他,依舊是個下人,。
嗯,就要這麼說。
門被時天猛的推開,時天微仰著頭,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喂!」
毫不客氣的一聲落下,時天剛想說些其他的,但在看清房內的景象時,時天的臉色頓然怔住,接下里,喉間像是堵了塊海綿,一個字也蹦不出。
一個五官還算俊俏的男傭跪在古辰煥的身後,上身支起,手裡拿著一瓶藥用消毒水和棉簽,而古辰煥坐在床上,肌肉線條完美的古銅色上身赤.裸著,腹側與肩部有著很恐怖的傷口,而古辰煥的身旁床上,放著換下的染了血的紗布與繃帶。
顯然,這名男傭在為古辰煥的傷口消毒,準備重新包紮。
與其同時,站在門口前來送藥的時天感覺自己像被生生抽了一記耳光!,
一瞬間,時天只覺的尷尬的熱火灼痛了臉部的皮膚,一種劇烈的窘怒的感在心頭的光速蔓延,手中的小藥箱被時天下意識的背向身後,時天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可憐蟲,像個笑話,真想立刻掉頭跑走!
但那份身為少爺的矜持讓時天看上去若無其事,甚至一臉鄙夷的站在房門口。
「少...少爺。」
為古辰煥上藥的余嵊迅速下床,微彎著身,恭敬卑微的叫了一聲。
古辰煥似乎也想下床,但被時天止住,時天一臉輕謾的望著古辰煥,不冷不熱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因為你的沒用,害的我差點栽在堂本川那個老男人手裡,所以這個月工資,你一分也別想拿到。」說完,時天掃了余嵊一眼,隨後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走到長長的走廊上,時天再也控制不了體內翻滾而來的怒氣,他猛一甩手,將手中的小藥箱重重摔在地上,隨後又狠狠踢了一腳,將藥箱踢的撞在牆上,裡面昂貴的藥瓶藥劑撒了一地。
「一個下人!誰稀罕!」
時天重重的說完,冷著臉憤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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