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大世界 第3章 以戰養戰
踏入武鬥房，一股汗臭味撲面而來，有些刺鼻。
好在上學那會天天打球，水接天對汗臭味倒也有一定的抗性。
「接天君要上去試一試嗎？」帶頭的死神問道，言語間滿是好奇，同時他的一隻手放在腰間的刀把上，看起來躍躍欲試，顯然如果水接天回答是，那他也會跟著上台。
這是想見識見識所謂『靈壓極強的天才死神』，水接天臉皮一僵，擺擺手說道：「我先看一會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要是就這麼上去，不被打個五腳朝天就怪了，還是先觀察一會偷學兩招再說為好。
「好吧。」那名死神眉頭挑了挑，似乎有些遺憾。
啪！鏘——
在武鬥房的中央，一個頗大的比武台，像是那種武術練習場地一樣設立在那裡。
裡面兩名死神皆手持斬魄刀，此時正在刀刃相撞，互相角力。
左邊的那位頭髮稀疏身材微胖，但步伐有力，雙手正握住刀柄死死地壓著右邊死神的斬魄刀。
右邊的死神剪了莫西干髮型，身材消瘦，此時正滿頭大汗地憋著氣，左臂扛著刀背竭力頂著對手的攻擊。
就在水接天以為右邊的將要敗北之際，消瘦死神突然改變發力角度，長刀傾斜。
這導致微胖死神的斬魄刀失去支撐，開始連刀帶人向前傾倒。
消瘦死神藉此機會，腳步一轉，像是披風那般使著刀向身側旋轉。
噗哧——
只是一瞬間，刀刃便貼合微胖死神的皮膚，劃開一道看起來頗為嚴重的傷痕，隨後直愣愣地倒向前方。
水接天沒想到十一番隊的比斗，也會如此迅速的結束戰鬥，畢竟想像中的戰鬥，不應該是刀刀相碰，拳拳到肉？
但轉念一想，那樣的戰鬥不更像是表演？戰鬥本來就是為了擊敗對方，能一招制敵當然沒必要花里胡哨的『你一劈，我一斬，擂台下面端碗碗』，大家又不是戲子何必如此？
正想著，戰鬥已然開始，不過這次卻是勢均力敵，兩人短時間內便互相留下了不少頗深的傷痕，隨著戰鬥焦灼水接天以為即將進入白熱化的拉鋸戰時，其中一人卻是突然憑藉一招奇招勝出，最終拿下對方。
完全出乎水接天的意料，誰知道即使看起來旗鼓相當的對手，卻短短几次交接便分出了勝負..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戰鬥吧！
不過冷兵器作戰，技巧不達到一定水平即使切磋也容易受傷，除非是為了展示能力，否則想要提升實力的戰鬥，受傷大概率是很常見的事情，而一旦受傷，那麼戰鬥狀態等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也會導致更多的破綻出現，從而被對手一擊解決。
所以他也是連忙把這一點放在心上，以免待會上場因細節問題出現差錯，——儘管現在他沒什麼實力，但一方面是有接天紋印存在，他得試著提升實力。
另一方面，這並不是真正的戰鬥，受傷嚴重有人會幫忙把自己抬走，即使丟些臉面，也總好過瀞靈廷遇到危險時自己無力地死在戰場好，所以他還是決定待會親自上場。
「呃..我去找四番隊！」水接天反應過來喊道。
身旁的死神抬了抬手：「放心吧，沒事的，我們都收著力呢。」
「……」水接天瞬間被他說的有些無語。
不是哥們！這都還收著力，那要是放開打了，那還不是連想都不敢想？
水接天嘴角抽搐，心中滿是槽點。
不過場中那位微胖死神很快就被他的對手拉了起來，站起後兩人說著些什麼，很快就面帶笑容地走下場，讓另一隊上場開始對戰。
那微胖死神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大礙，水接天有些訝然，看來十一番隊不愧是戰鬥隊，在他看起來頗為嚴重的傷勢，似乎在十一番隊的隊員眼中只是輕微小傷。
（小熊攤手）水接天無語地繼續觀看比斗。
一場又一場比斗結束，水接天發覺『偷學』的技藝已經不少了，需要實踐一下看看，於是在一場比斗結束後，他朝著旁邊的死神問道：「我也想試試，需要排隊嗎？」
旁邊的死神一愣，隨即興奮地開口：「不用，等我一下，我跟他們說一聲！」
「喂！大家，讓一下！我們的客人也想試一下！」
這傢伙的嗓門很大，一開口就把場內死神們的目光全部吸引而來，水接天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人同時看著自己，忍不住感到一絲緊張。
不過零零碎碎的聲音響了沒一會，似乎意識到是那位傳說中的『後門天才』，因此便沉默著散開，留出了一條通往台上的小路，水接天見此心中尷尬，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旁邊的死神與他一起來到武鬥台上。
不出意外，頭一位對手是帶自己進來的那個死神，畢竟從兩人見面開始，這名死神就一直蠢蠢欲動。
拔出斬魄刀，水接天擺出剛剛學來的站姿，雖說他以前沒有學過武，但僅僅是裝模作樣地學個把式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剛才從其他人戰鬥中學得了不少理論層次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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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站在台上後，或許出於專注，他心中的社恐感少了許多。
見他姿勢擺好，對面的死神也拔刀出鞘，鋒刃流動著冷芒微微顫動，眼神冷厲地看了過來。
不過知曉自身劣勢的水接天沒有選擇主動出手，而是思索著腦海中的記憶微微調整著自己的姿態，以防守之姿應對攻擊。
然而只是一瞬間，對面死神就消失在眼前！
「糟了！瞬步！？」本來腦海中想好了不少對策的水接天，此時卻瞬間就被眼前死神的打法，打亂了戰鬥節奏。
先前的比斗當中，那些死神的對手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都沒有用瞬步來進行戰鬥，畢竟除了那些依靠特殊能力的死神外，其他大部分死神使用類似瞬步的身法，其目的更多在於不了解對手能力時，以閃轉騰挪躲避攻擊為主，從而了解對手的信息，亦或者在速度占據優勢時，進行突襲最好用。
而像這樣為了提升實力而進行的戰鬥，除了需要使用鬼道之類蓄力或者解鎖斬魄刀使用特殊能力的人來說，進行戰鬥是完全不需要使用瞬步的。
而現在，顯然是為了試探他，對方剛開始就使用了瞬步，這一下子就把他給打回原形了。
看似像模像樣的站在那裡，卻在下一刻被對手拿斬魄刀抵住了脖子。
「啊？」周圍一圈死神驚訝地看著比武台，即使是水接天身後的死神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拿下了對手。
水接天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基本上沒有出來和人對戰過，能重新開始嗎？」
說出這句話倒不是他還想繼續丟臉，而是剛才手腕微微發燙，顯然是修紅塵的收益到賬了，他的天賦再次被提高，在體內的靈壓瓶頸提高的同時，腦海中也隱約有『頓悟』感浮現，之前看到的那些比斗回憶，也在這瞬間湧上心頭，理論迅速化作實踐，似乎腦海中的那些招式已經被自己練習了百八十遍，使用起來更加『柔和』。
聽到他的話，對手倒也沒有在意，畢竟眼前的水接天是出了名的『宅』，所以對戰鬥不熟悉也是有可能的，隨後雙方再次回到原本的位置。
這時的場上有些過於安靜，不像先前那樣吵鬧。
水接天摸了摸鼻子有些臉紅，但相比於提升實力，這種無傷大雅的敗北反倒是不值一提。
比斗再次開始，但這一次他的站姿相比於上次來說更為自然，雙方站定後更是沒有一絲變動調整。
隨著雙方點頭示意，比斗正式開始。
對面死神的身影再次瞬間消失，但這一次水接天卻是猛然多出了一份對危險的預感，憑藉那股直覺，察覺到了對方的攻擊痕跡。
微微轉動身體，狠狠地向左側偏下的位置劈砍。
鏘！
一道黑服身影被壓在原地，其身姿半蹲在地，雙手托刀微微上頂。
水接天並沒有與對手角力的想法，微轉刀柄，同時上身向後仰，雙腿微微彎曲放低身體。
在對手因為慣性持刀站起的時候，瞬間反持刀柄向前一探。
刀刃如流水划過，一蓬花束般的血線潑灑騰空。
停頓，回首，兩道身影錯開。
水接天有些詫異地甩動手中的長刃，面上滿是不解。
傷到對方並非他的目的，剛才兩人交錯的瞬間，他憑藉直覺與之前學到的劍術皮毛拿到了優勢，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停步，當時刀刃就停在對手的手臂前。
雖說對面的死神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不僅沒有認輸，反而迎著刀刃直衝而來，尚且新力剛出的水接天自然是收不回攻勢，只是盡力拉斜了刀刃，劃破了對方的臂膀。
「請全力以對，無需擔心。」對面的死神胳膊溢出鮮血，面無表情地看向水接天，似乎剛才他的留手是一種羞辱。
水接天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無奈一笑，既然對手如此要求，他自然也是入鄉隨俗，同時也做好了受傷的準備，表情嚴肅起來。
「好的。」
話音落下，死神的身影再次消失，但有了經驗的水接天很是冷靜，這次更是憑藉靈敏的嗅覺，瞬間判斷出了對方的位置。
沿著血腥味扭腰，拉胯，一道斜斬。
嗤。
刀尖入肉些許，破開的皮膚流出紅色，靜靜地就這麼抵在對手的左胸側。
「你輸了。」水接天此時看起來平靜但心跳的很快，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到僅是第二場比斗，就直接完成反轉。
不過雖然力量漲了不少，但天賦的增加也讓他對力量的管控力跟上了，否則如果剛才沒有停手，刀鋒將直直地拉進對手的心臟將其重傷，這也算是實力層次上的提升吧。
不過與這些相比，他不得不感慨接天紋印的厲害，哪怕是戰敗，可這『戰敗獎勵』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啊？！不愧是總隊長看中的傢伙，真厲害啊！難道傳聞..有誤？」
周圍一圈觀眾先是驚愕了一瞬導致寂靜無聲，隨後不過片刻便瞬間掀起驚人的叫喊聲，顯然是被第二場比斗震驚到了。
本以為按照水接天第一場的表現來看，第二場即使有所準備也應該最多打個平手，甚至僵持許久，結果卻是直接來了個反轉。
第二場剛一開始，就直接兩招終結了比賽！
這如何能讓其他人不為之驚訝呢？
而武鬥場中央，水接天的手腕愈發感到滾燙，顯然這次贏下比斗獲得的獎勵比之前更多。
嘴角微微翹起，眾人的歡呼讓他心中也感到興奮，此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世界本源的反哺，雖然量極少但作用卻很強大。
至少僅僅是這麼一會，他都感覺現在能打剛才的兩個自己。
甚至剛剛對手使用的瞬步也被分解成一段段的經驗記憶進入到自己腦海中，他感覺這會要是去學習瞬步，恐怕剛上手就能熟練掌控。
對面的死神面色有些尷尬，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多謝。」
「..」對此水接天也只能笑笑保持沉默，對面這話應該他來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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