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向影帝
這幾天的拍攝任務總是很重,裴冀告訴周且聽他們計劃在十二月中旬就殺青,這樣可以還趕在今年年底的時候正式在電視台開播。周且聽對待拍戲這件事有極強的忍耐力與抗壓力,反倒是裴冀一直在抱怨不停。
&拍過這麼多年電視劇了,還抱怨?」周且聽一邊反坐在椅子上咬著蘋果看化妝師為裴冀弄造型一邊隨意問道。
&歸拍,抱怨歸抱怨,這是我的權利!」
周且聽以一聲嗯哼作為回應,一口咬下去就是小半個蘋果進了肚子。
&噠!我都給你化好妝了你還吃東西!」剛進門的塞納就跟點著的炮仗一樣竄了過來,不容分說地奪過了周且聽手上那枚蘋果。
裴冀在一旁幸災樂禍,周且聽卻很不開心,質疑道:「為什麼不可以吃!我想吃就吃。」
塞納給了他一記暴栗,「閉嘴!老實坐好!」
不僅看熱鬧的裴冀,連一旁一直捏一把汗想要勸架的呂品都深深地為自家藝人越來越薄弱的威懾力感到了擔憂。
化妝對於周且聽來說是最無趣的環節,他原本計劃著閉目養神,卻突然聽到塞納開口低聲問他:「你們今天……有沒來的演員麼?」
周且聽遂睜開眼睛有些疑惑地望向塞納,後者卻一副並不很在意,只是隨口問問的模樣。
「……有啊,藤晗。」周且聽回道,「她這兩天一直在家裡休息,聽說今天下午就回來了。」
&下了多少任務,可不得趕回來麼。」裴冀在對面隨口接話,「我倒是很好奇那傷口情況很嚴重麼,居然休了兩天。」
&哼,並不全是因為傷口哦。」裴冀御用的化妝師突然開口,帶著他特有的娘娘腔,每次他一開口周且聽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這次也不例外。
裴冀回過頭望向他,「傑瑞,你知道?」
傑瑞點點頭,表情相當多也相當有意思,每次聽他說話看他說話都會覺得這人帶著滿滿的入戲感,他一邊翹著蘭花指給裴冀打理頭髮一邊跟這幾個人閒聊八卦,「聽說哦,昨天呢,小晗晗原本已經要回來拍戲了,結果你們猜怎麼樣啊~」
周且聽眉毛跳了跳,手指也抽巃搐了一下,裴冀看他咬牙隱忍的表情頓覺有趣,隨口追問:「怎樣啊?」
傑瑞誇張地彎了彎身子眯起眼睛猛地擺擺手,作神秘狀低聲道:「她那天早上,收到了恐、嚇、信喲~!這可是小葉葉偷偷告訴我的喲~,絕對真實。」
他這一次的語氣更加誇張,周且聽卻完全不在乎了,他瞪圓了眼睛,一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表情看向裴冀,對方也是默契十足的「得來全不費工夫」模樣,倆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終於又燃起的小火苗。
突然周且聽感到頭皮一痛,是被誰抓了一綹頭髮,他從化妝鏡里看過去,卻見塞納正舉著自己的一小撮頭髮呆立在那裡,保持著看向傑瑞的動作。
&以你現在又認為塞納跟這事兒也有關係了?」裴冀有些頭痛地撐著額角,不知道究竟要怎樣面對最近思維如脫韁野馬一般天馬行空的周且聽。
周先生卻全然不在意他興致不高的模樣,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跟她接觸兩個余月,從來沒見她那樣失態過。」
小景在一邊卻真的聽進去了,跟著他的思維一點點琢磨,「你的意思是……塞納跟藤晗有情感糾葛?」
周且聽繼續點頭,有點小激動地喝了一大口冰啤,整條食道恨不得都冰冰涼涼冒著氣泡。
&實……這很合理啊,」小景也一副認真的模樣鎖著眉頭,「塞納是個les,劇組裡有大半人都知道這事兒,別說劇組了,這在圈子裡也從來不是什麼秘密啊。」
呂品又在一旁瞎起鬨,「對啊對啊,而且她是個顏控!十足的顏控!」
裴冀見兩人已然倒戈,不禁也有些陷了進去,迅速反駁道:「可藤晗呢?你們可聽說過她也是les的言論?你們覺得以塞納的性子會在直女身上耽誤時間麼?而且她有可能這麼不露聲色地暗戀一個直女麼?」
周且聽直直地看著他,「那藤晗說過自己是直女麼?」
裴冀頓時覺得起火,「你這不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麼,合著不說自己是直男直女的就都是彎的?你這什麼邏輯!?」
周且聽聳聳肩,「我說了,一切皆有可能。」
&也請儘量做合理的假設和推理好麼!你這麼說的依據又在哪裡?」
周且聽手托著腮,半合著眼皮幽幽道:「哪裡不合理?你難道不知道,有些人要親過之後才知道有沒有感覺麼?」
呂品傻傻問道:「哎?有這種說法麼?」
周且聽看了看他點點頭,「有一種關係叫做炮巃友。就是指那種上來電精神卻不共鳴的……」
&們知道好吧。」裴冀終於忍不住脫口道,「而且這些東西你都哪兒學來的?」
周且聽一臉理所當然,「上網學到的。」
裴冀已經心累到沒精力再去細想他上的什麼網能看到炮巃友這兩個字了,他試圖把樓再正回來:「你的意思是說塞納和藤晗有……咳,超越朋友的關係?」
&們不妨大膽地設想,塞納和藤晗上過床,雖然只是短暫的關係然而卻被塞納的正牌夫人發現,正牌夫人悍妒且極端,於是有了這麼一出流血事件。」
&妨你妹……」裴冀簡短地評價道,「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哪裡學來的!」
&說了,網上啊。」
裴冀氣結,遂轉向呂品,「以後你家藝人再上網,你能不能把把關!好好一個大好青年被荼毒成什麼德行了!你聽見他現在都說什麼天天在想什麼了吧!」
周且聽奇怪道:「我想什麼跟你有何關係?」
&嘴!吃飯!」
裴冀心裡其實一直有個小疙瘩,那就是周且聽進出他的公寓這麼久,久到都快養成習慣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地步,可他還從來沒去過周且聽的家。這一點不平等的相處模式讓影帝心中莫名的不痛快,而且最近周且聽這貨每次造訪他家的時候,總帶著「諾,可不是我死乞白賴要來的哦,是你打電話我才勉為其難串個門」的高冷氣息,最初裴冀還沒有注意到,如今發覺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次我去你家好了,也省的你把這堆劇本搬來搬去。」於是在某一次圍坐沙發觀看球類比賽的時候,裴老大狀似無意地提議。
&好。」周且聽連頭都沒側一下,直直盯著控球的球員繞過半場一個利落的灌籃,比分瞬間扳平,>
裴老大茫然,「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周且聽戀戀不捨地將目光移開,終於看向了裴冀,「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下次咱們談論可以去你家……」
&什麼玩笑。」周且聽就像聽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道,「我家怎麼會隨便讓外人拜訪。」
裴老大內心戲豐富的小劇場這次連建都沒建成就一個霹雷下來燒成了灰燼,「我巃操,為什麼啊,憑什麼啊!我怎麼就是外人了!」
周且聽淡定地看著他莫名的過激反應,隨手摘了顆冷藏葡萄放嘴裡,那副小德行怎麼看怎麼透著一絲狡黠,「我比較害羞,不喜歡別人闖進我的私密空間。」
裴冀這才醒過悶來,「周蘿蔔,你戲我!」
周且聽含笑,「反應真慢,裴葡萄。」
於是裴影帝暫時沉浸在了「老子為毛是葡萄」的深深疑問中,暫時忘記了自己最開始想要徵求肯定答案的那個問題。
廚房卻傳來了異樣的爭吵聲,緊接著就見小景雙手套著微波手套端著一大盆熱湯快步從廚房走向餐桌,屁股後面跟著一個甩都甩不掉的呂品,兩個人臉色看上去都有些不爽。
&家賀娜當初奪得冠軍還不是暗箱操作,要不就憑她那水平還三強,晉級都費勁!」呂品恨不得扯著小景的耳朵嚷嚷,因為爭吵而臉頰泛紅。
&呵呵你一臉!」小景手上穩穩端著雞湯,臉上卻遠沒有雞湯平靜,「誰不知道蘇珊最後決賽的時候大鬧選手休息室啊,最後又是請國外伴唱又是拉大腕貝斯手的,噱頭搞了一堆不還是差賀娜五票麼。就讓你差了五票知足吧!要不是那幾個大牌伴唱指不定差多少票呢!」
&個死羊駝誰搞噱頭了啊,有本事你家賀娜也請啊,又沒人攔著!投票前那段煽情故事不要太噁心哦!」
&你個小噁心眼裡就全是噁心啦?人家那是真實經歷有什麼不讓講的,有本事你家蘇珊也扯一段出來啊,明明就是個不識疾苦的富二代裝什麼可憐!」
&呸!」
&還呸呢!誰不會啊!」
&哎哎能注意點不,唾沫都要進湯了,我倆等會兒還喝呢。」裴冀及時出聲制止住愈發猛烈的炮火攻勢,身旁的周且聽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八卦表情作圍觀狀,絲毫沒有勸架的良心在。
兩個助理這才稍稍收了撕逼的勁頭,但依然不忘拿狠辣的眼神死盯對方,恨不得眼睛眨都不眨。
&們剛才吵什麼呢?」裴冀淺酌了一口上好的雞湯,心滿意足之餘問道。
&年的選秀比賽啦。」呂品戳著碗裡的青菜回答。
小景余怒未消,哼了一聲。
&哼什麼啊!不會說話啊!」
眼看著硝煙又要四起,周且聽終於適時地開口制止:「湯咸了啊。」
果然呂主廚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啊?不會吧,是不是老沒做手生了啊?」
周且聽不再理會,轉而看向裴冀,「吃完飯跟我再去看看劇本。」
裴冀咽了嘴裡那口根本就不鹹的雞湯問:「你還堅信能從那裡看出貓膩來?」
周且聽搖頭,「藤晗確實幹淨得很,但她這次不僅被人在片場算計,還受到了恐嚇信,你不覺得完全沒有道理麼。」
裴冀聳肩,「傑瑞的話也不能全信吧,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流言不會空穴來風,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裴冀嘆了嘆氣,對於周且聽的執著有些束手無策,他擦了擦嘴道:「來吧,我就跟你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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