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溫柔 第四百五十二章你到底有沒有心？
墨衍忱攏著竄高的火苗，然後微微吐出一口氣，噴到屋子裡。
瀰漫著他帶著慍怒的尼古丁味道，略微嗆人。
「蕭教授沒有告訴你，顧景澄是什麼樣的人？他父母早就死了，你見到的那兩個人是花錢請來的演員。」
「他之前差點畢不了業，用苦肉計博得你父親的好感，才勉強能拿個畢業證，再之後他沒有從事醫學方面的工作，轉而投身到金融。」
「你待的那個律所是效益最差的，他若不是為了討好我，怎麼會頻繁到律所露面，被英雄救美心裡很有安全感吧？」
他說著，輕易就笑了。
手上的煙隨意抽了兩口便被掐斷。
那些言語就好像一盆冷水，在寒冬臘月里在蕭瑾瑜的頭頂上潑落，她怎麼也不會想到。
為了測驗她是否是真心的，竟會讓顧景澄安排人來扮演自己的父母，而交到她手上的紅包，也是墨衍忱出的錢。
墨衍忱臉上的笑容不斷擴大，甚至連胸前輕輕起伏著。
「未婚夫？結婚？蕭瑾瑜，你才離婚多久啊，那麼想結婚，跟我啊。」
墨衍忱見不得她聽到自己要出差就滿眼高興的模樣，更見不得她演技被戳穿的沉默不語。
嘲笑著蕭瑾瑜的不自量力，上手捏著她的下巴：「還是說，你騙我是為了給林燁辰報復？」
「什麼！」
蕭瑾瑜瞳孔驟然收回，跟隨墨衍忱手中的力度不止住向上揚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
」墨衍忱咳咳笑了幾聲，湊近她耳邊，「是不是痛恨我破壞了你美滿的婚姻，所以故意對我示好，就為了報復？」
「蕭瑾瑜，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燁辰那樣的貨色，她當成香餑餑捧在心上，哪怕是看到他的真面目，還要送錢出去？
青然將消息帶回來那一刻，他恨不得徹底廢了林燁辰。
「怎麼不說話？回答不上來是嗎？」墨衍忱盯著她，手上力道加重幾分。
望著她眉頭往中間靠攏，瞧著她嘴角掙扎依然半個字說不出口。
他內心的怒火不斷向上灼燒。
好一會，蕭瑾瑜才找到機會開口：「不是的，與林燁辰無關我單純不想在你身邊。」
墨衍忱頓然鬆開，朝著書桌走去，舉起桌上的藝術花瓶重重砸在地上，濺起無數碎片。
碎片飛得很遠，差一點就要划過蕭瑾瑜的臉頰。
又被墨衍忱抬手擋下。
她毫不避諱說出要走，想離開。
眼中神情無不透露出對他深深的厭惡，沒有絲毫的眷戀。
墨衍忱掐著她的手腕，拽著走下了樓。
「跑啊！蕭瑾瑜你倒是跑啊！」
無論他怎麼放手，說著多麼難聽的話，蕭瑾瑜周圍是一片清明。
沒有聲音闖進她的世界。
那道口子是冰冷的。
是啊，她只要從這裡走出去，那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這糟糕的生活，不用日日夜夜都活在擔驚受怕。
往前邁出多少步，最後都會被獵人順著痕跡再次把她捕捉到身邊。
伴隨著
門再次被墨衍忱關上，她的心也跟著刮進來的風雪，被地板上的暖意融化。
蕭瑾瑜很想哭，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隔著一道門外本來是她被稱為奢望的東西，正當墨衍忱放到她面前時，處處充滿廉價。
看看，只要墨衍忱他願意，給予她自由是分分秒秒就能達成的事情，若是不樂意。
那她要費勁多少心思才能透過窗外的縫隙，偷偷覬覦天空？
作為籠中鳥，沒有被剪掉飛羽。
被墨衍忱任意留著它們在蕭瑾瑜的翅膀下瘋漲，然後找來被寄予厚望的顧景澄，花上幾個億陪蕭瑾瑜演繹一出能夠逃脫籠子 戲碼。
觀眾是誰？
是墨衍忱，亦是蕭瑾瑜。
「蕭瑾瑜，我給過你機會的，這次是你不走的。」
墨衍忱站在一旁，終於挪動同樣被吹著僵硬的身體，他穿得比蕭瑾瑜還要少，只有一件春秋款式的襯衫，領口的紐扣被他解開幾顆。
手腕上的傷口，血液染紅他的碗口，順著他骨節鮮明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吧嗒吧嗒。
濺在淺色的居家拖鞋上，洗不掉了。
墨衍忱關上門，再次擋住蕭瑾瑜的視線，徹底將她逃走的念頭打碎。
墨衍忱款款走過來，扣著她的下頜似是在檢查什麼，看她剛才有沒有被傷到。
還好，那東西鋒利的邊緣只劃傷自己，蕭瑾瑜身上沒有沾到血。
抱著她一點一點走上二樓的房間，整個過程墨衍忱沒讓骯髒的血碰到她身上。
「晚
安。」
「明天我會很忙，暫時不知道多久回來。」
「但是我答應你，不過多晚都會回來。」
轉過身，他準備到旁邊的臥室休息。
原來共同住的那間，今晚是不適合睡人了。
等到墨衍忱脫掉身上被玷污的髒衣服，準備處理一下傷口，蕭瑾瑜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手裡拿著一個藥箱。
「怎麼還不睡？」
蕭瑾瑜怯怯懦懦站在房間門口，聽到他開口帶著質疑的語氣，大步朝著他走過來。
指著他的手，「你受傷了，今天暫時別碰水了吧。」
「哦，我自己來。」
墨衍忱不打算讓她留在這裡，伸手就要去搶藥箱，卻被她往旁邊一挪，超出他手的距離。
「我幫你弄。」
墨衍忱用複雜情緒的眼眸看向她，滾動了一下喉結，半出一個好，安靜坐在凳子上，乖乖伸出他的手。
他常年都有健身的習慣，手臂上青筋粗顯，攤開那道傷疤早已模糊不清，隱約能看到血跡斑斑凸起的一道口子。
有很深的血痕。
差不多凝固，殘留著稍稍新鮮的。
蕭瑾瑜打開藥箱，取來棉球蘸著碘附擦在傷口上，等清洗掉周圍的血漬才看到傷口竟然比想像中要深很多。
「疼嗎？」蕭瑾瑜脫口問道。
等話掛到嘴邊才發現自己多此一舉。
是他自作自受，幹嘛關心問他疼不疼。
墨衍忱全神貫注看著她為自己清理上藥，最後包紮傷口收尾的結也很專業。
以前他們經常這樣。
「別
碰水，會感染化膿的。讓胡霖幫你吧，我回去睡覺了。」收納好藥箱，蕭瑾瑜起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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