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來,我這樣仰著頭跟你說話,實在有些費脖子。」
顧長安扭了扭脖子道。
那鬼怪倒也還算是聽話。
聞言,直接飄然而下,落在了顧長安面前。
「你說這是你家,究竟有何證據啊?」
後者問道。
「你不過就是一個借宿的路人罷了,憑什麼告訴你?仗著自己有幾分道行就了不得了?」
「本官乃是懸鏡司的人,這塊地盤,無論是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還是地上跑的,只要我看見的,都歸我管。現在你被我看見了,所以我也有權管你。」
顧長安懷中掏出一塊令牌,直接甩在鬼魂面前。
後者拿著令牌,翻來覆去左看又看,怒道:「我又不認識字兒,你甩在我面前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顧長安淡定地收起令牌,突然向對方施展威壓,龐大的威壓將對面那小小的鬼魂壓跪下來。
「你問我憑什麼,現在你看看我憑這個夠不夠?」
院落中陰風陣陣,有無數的枯黃樹葉被吹落下來,蟬鳴聲也停止了,那鬼魂被威壓鎮壓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咬著牙支撐自己不至於整個人都趴在地上。
「夠麼?」
「夠……夠了……」
鬼魂咬著牙,才總算艱難地吐露出那麼一句。
「既然是衙門裡的人,自然會做到公平公正,有什麼冤屈儘管說。」
顧長安能夠感受到面前的鬼魂沒有傷人之心,只是本身怨氣比較大,這才留在人間不肯歸去。
恰好今日心情好,做下好事一樁,也算是為自己攢點陰德。
「奴……我……我本是戲曲團一旦角,我爹卻說我敗壞了他的名聲,一日裡喝醉了酒,把我打殺至此,冤魂無處可去,棲身大樹上,只有每逢深夜才可出來,但卻因為本身修為太弱,形體人不可見。」
「前段時日來了幾個和尚,看著模樣年紀也不大,只是在這大樹之前誦讀了幾遍經文,我就可以凝聚出可見的形體,所以才會在這幾日鬧出一點動靜。」
那人說著,話語之中頗有幾分悽慘味道。
「縱然有再多冤情,此生此世的因果在你死後的那一剎那就已經了解了,速速投胎去吧。」
顧長安冷漠說道。
聽著這話,這陰魂卻面露不甘。
依舊站在原地不肯離去,眼神充滿怨恨的看向裡屋。
此時,躲在房間裡面的老頭似乎感受到這一道目光,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顫顫巍巍的看了一眼外面。
這一眼,正好看見了死後依舊濃妝艷抹,身穿女性服裝的兒子,險些就背過氣去。
「若是再不去,我讓你魂飛魄散!自己想清楚,是要留戀這人間一時,還是要去投胎轉世為人。」
顧長安毫不留情面直接說道。
這鬼魂再不願,終究也只是恨恨的看了一眼這二人,而後轉身鑽入地府之中去投胎。
顧長安但是稍微有些緩和,可正當他以為此事結束之時,突然從第一下閃過一道金光,原本鑽入地府中的鬼魂又瞬間被打了回來。
「這冤魂身具佛性,已經被我佛教收下,能聽到兩句經文就皈依有所悟者,不應該入了輪迴,白白浪費這靈性。」
一番道貌岸然的話落下。
隨後,院口處忽然走進來一位身穿袈裟,雙手行佛禮的少年。
少年面容俊秀,唇紅齒白,長得頗為喜人,但是臉上所帶著的神色,卻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這端莊肅穆的神色,反倒是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行腳僧人該有的。
「你是何人,莫非就是闖入我大燕的西域教?」
「我乃是西域國的佛子,這一次前來此地不過是為了宣揚佛法,你們大燕的佛法已經太落後,大燕如此強盛的國家,也應該宣揚更偉大的佛法。」
那少年如此道。
在他的身後,跟著兩位高大的厚嘴唇黑色皮膚僧人,如佛門的護法金剛跟在佛主身後。
那高大的黑皮膚僧人目測要比顧長安整整高上一個頭,並且身強力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緊實,且布滿了肌肉,爆炸的力量感在身形上體現得一覽無餘。
「什麼西域教的佛子?我大燕有本土的佛法在弘揚,不需要你們外教的文化侵蝕,你們現在有權利沉默,也有權利說話,但是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懸鏡司的呈堂供證。」
顧長安說著,向對面那兩高一矮的小團體走去。
「施主,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捕了,有什麼話留著去跟朝堂老爺說吧,不過坐堂老爺也是我,那看樣子你應該是沒機會說了。」
聽著顧留仙這話。
那少年抬眼一看,冷聲道:「施主,莫要冥頑不靈!」
「否則的話,佛也會舉起手中屠刀,向世間信徒宣告自己的力量。」
少年說完,悄然後退了一步,身邊的兩位黑僧人則是緩緩向前邁了一步,這一步,一腳落地,周圍的塵土都震了起來。
「不過是兩具崑崙奴而已,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兒弄來的,但是這種未開化的傢伙,就很容易受人蠱惑,變成他人的工具。就如你所說的,屠刀罷了。」
顧長安說完,直接抬手一掌,拍向那兩位崑崙奴。
後者硬生生的用胸膛接下這一掌,身子只是微微一顫,並沒有太大感受。
顧長安眉頭一皺,連忙拉開距離。
「這二位已經被練成佛門金剛體,早已經是萬毒不侵,萬法不動,並且是經過了佛光洗禮,就你這修為,想要將其擊敗,實是痴心妄想!」
見狀,少年輕聲道。
臉上的表情始終是寵辱不驚,讓顧長安看了很想一拳揍在他臉上,看看能不能讓他表情發生一些變化。
「休傷吾主!」
這兩位所謂的佛門金剛出奇的默契,動作一致,直接狠狠地錘向了顧長安。
後者輕輕一踏步,躲閃開來。
在他躲閃開後,原地瞬間被轟炸開一道口子,足可以埋下半個顧長安。
這是兩位護法金剛純粹的肉身力量,有些可怖。
「皈依我佛,不管你身屬何人,只需要心靈屬於我佛便可,我佛也需要如你一般強大的信徒。」
少年冷淡道。
顧長安神色冷漠,他現在只想把對方那張臉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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