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該和整個京城闊別的時候。
顧長安等人來到京城城門口之時,卻發現那馮大人,金大人,與洪,胡幾位大人的禮物,還先到了。
這臨別禮倒是滿滿當當,還是當屬金大人的禮物最為豪奢,當屬馮大人的禮物最為雅致,胡大人的中規中矩,洪大人則是一枚貼身玉佩,應該也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
「大人,我工部總共有三輛飛舟,各有不同,不知大人喜歡哪一類?」
邢大人這笑起來的模樣倒像極了一位市儈奸商。
顧長安心頭有些不爽,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讓邢大人先一一介紹一番。
「這第一架,乃是我工部第一天才匠造師所造,最注重的是速度,從京城回到青陽州,也只需要短短兩個時辰。」
「第二架,此乃我本人親自監造,此飛舟無論是堅韌程度還是耐久度,都要比前一架好上不少,不過速度倒是慢了些。」
「第三架,此乃家母所建,家母雖為女流,卻也出生於我大燕貴門匠造師府中,其飛舟最為舒適,其上空間也最為闊大。」
邢大人介紹完後,笑眯眯來到顧長安旁邊,問道。
「不知顧大人是去哪一架?是去快的,還是穩的,還是舒適的?」
顧長安掃視了三架飛舟一眼。
「去你媽的。」
說完,便向著第三架邢大人母親所建的飛舟走去。
邢大人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但還是強顏歡笑著招呼眾人上了飛舟,那些禮物也運了上去,空間綽綽有餘。
這飛舟上面有幾個獨立的房間,也正好顧長安一行歇歇腳。
「好!在下祝顧大人一路順風!」
邢大人下了飛舟笑道,顧長安卻是沒有聽見,先挑選了一個房間。
其餘眾人也各自挑選一個房間,暫時休憩一二。
……
「國師大人,顧長安等人已經踏上了歸去的路程,不知接下來有何授意?」
國師府中。
國師是顧長安來到京城之後,一眼都沒見過的人。
後者也在對方來到京城的這幾天稱病不出。
「去就去了,以後顧長安的事情先暫時放一邊,不必去管。目前最主要的是看好西域那邊。」
「西域戰場的邊關大將中都是我們的人,而現在總有人想把手插入其中。洪閱廉算一個也就罷了,連那金有德也要饞和一下,也不知道背後是何人指使。」
國師道。
前段時間或許是因為擅自對趕來京城的顧長安動手,國師收到了皇帝的警告。
後者雖然沒有明說,可卻也藉助了那小沙彌的口,表達了自己對於國師此次行為的不滿。
後者便也只好先忍住這段時間,不去動手。
為了轉移注意力,只能將目光放向那西域邊關。
邊關告急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此時西域蠻子進攻大燕似乎是有所預謀,不僅兵強馬壯,戰勢也比平日裡還要更加兇猛。
大燕如今內有水患,外有強敵,還是有幾分應接不暇的。
尤其是最近突然湧現出了一大批的天外之客,在各大洲府惹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煩。
「那屬下便先告知那些人停手。」
「嗯,去吧。不然去晚了,那些人可未必能活著出來。」
國師也不願對顧長安動手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有些太得不償失。
那日地宮,身為皇帝之下第一人,他自然知道的自以為清楚。顧長安雖然是借了一劍,才殺了那神通境界的冥官。
可是以其資料來看,對方不過是區區宗師一重而已,能夠跨越一個大境界斬殺,這天底下能行者甚少。
而若是調動一位神通境界的高手去擊殺顧長安,後續必然會引起巨大的反彈。
當時候吃虧最大的還是他。
「真真是,居京城,大不易啊……」
這位高大魁梧的儒門魁首突然嘆息一聲。
很難想像,這句話會從當朝國師的口中說出來。
……
居京城,大不易。
於是兵聖來到了邊塞。
雖然為皇帝守江山的期限已經到了,但是身為大燕的一員,郭珺還是忍不住要來這邊關瞧瞧。
昔日裡,他也曾經身穿一身鐵甲,手握一柄寶劍,站在這邊關長城之上,傲視著對面那千千萬萬洶湧而來的西域蠻子。
如今,雖然他為兵中聖人,對於那些普通西域士兵,彈指一揮間便可要的一群性命。
但仍舊覺得不如當年痛快。
在戰場之間喊打喊殺,讀書人說其野蠻。
可郭珺卻覺得那才是戰爭的藝術,那些只知道成日裡抱著一卷書本胡啃亂啃的所謂讀書人又懂得什麼。
邊關的城牆頭上多了一點雪白色的身影。
郭珺從腰間取一下那一葫蘆酒,又灌上滿滿一口。
這酒雖然烈,卻不如當初小勺子在城頭之上遞給他的喝的暢快。
那寡婦女子本可以嫁人,當初為了他又硬生生地多守了幾年活寡。
惆悵唏噓間,總有那麼些不開眼的莫名闖入。
「你是何人!此乃邊關之地,爾竟敢躍上城頭飲酒!目無法紀!就不怕對面蠻子一箭過來把你射下去?!」
一位身著銀袍的年輕將領在城牆之下大喊道。
郭珺喝的幾分迷糊,居高臨下,望著那年輕將領,似笑非笑說道,「若要一箭射我下,那非長生不可為!」
銀袍小將氣得跺腳,恨不得自己親自操上一把長弓把那人射下來。
「來人!把那老倌捉下來!」
白袍怒叫道。
可是還沒有等屬下過來,一把長劍突然從脖頸之間穿過。
涼風嗖嗖斬下他一縷秀髮,身上的銀袍出現了一條裂縫,但是卻未曾傷到他本身分毫。
年輕將領沒有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劍的,事實上對方似乎也未曾出劍。
剛才他只瞧清楚對面那人微微張的口,而後一道銀光便從口中突然飛出,莫非那劍是從他口裡飛出來的?!
郭珺見那小將目瞪口呆模樣,哈哈一笑,飄然飛起。
在這戰鼓狼煙瀰漫之地,有一白衣從城頭飛起,飛向高空,與大日齊肩。
繼而那戰場之上,有萬千西域蠻子突然倒地不起,脖頸間一道劍痕傷口綻開,鮮血涓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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