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辰張開眼,意識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瓷磚上,硬硬的,涼涼的,環顧四周是非常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黑暗,甚至伸手不見五指。
他站起來,摸索著走了幾步,手總能無意的觸碰到一些涼颼颼的家具。
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黑暗,他加快了腳步,可還是很慢,他想快點找到出口離開這裡,因為此刻的他,內心感受到了恐懼。
一個人置身於陌生的環境,周圍漆黑一片,任誰也會因為沒有安全感而感到恐懼。
朱辰現在勉強的看清了身處的環境,才醒覺自己是在一房屋之內,移動視線,有一張粉色的床,很可愛,但也提醒了朱辰這是一間臥室。
房間挺大的,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吸引住了朱辰,是一個女生的畫像,她笑得很甜,長得很甜美,宛如一個瓷娃娃。
畫像讓朱辰緊繃的心放寬了些,移動眼珠子,畫像的旁邊,掛著個時鐘,時鐘的下方是......一扇門!
朱辰提腳往房門走去,在快要走出房間的一刻他還順便看了眼時鐘——十二點三十分。
可就在這時!
朱辰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此人手中閃著慎人的寒光,二話不說,手握匕首刺向朱辰。
「啊!」
......
醫院某高級病房的病床.上,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朱辰忽地「啊」的一聲大叫,他醒來了,也把在旁由於勞累而打瞌睡的張置風、張薇兄妹二人驚醒了,張置風猛地聳起身,望著朱辰,驚喜道:「朱辰!你醒啦?」
在病房門外,剛到門口,張母就聽見房內的聲音,忙走進病房對朱辰連聲問候。
張薇站在二人身後,靜靜地看著朱辰,她沒有溫馨的問候,沒有激動的肢體動作,但在場的人都沒有她流露的感情多,她流淚了,一雙大眼睛被眼淚浸.濕,水汪汪的,是那麼的楚楚動人,讓人憐愛。
「原來是個夢。」朱辰望著連聲問話自己的人,一時緩不過來,聲音略帶虛弱地問道:「我怎麼在這裡?」
張置風驚道:「你......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朱辰摸.摸還帶著暈眩感的腦袋,說道:「沒有吧,你不是叫張置風嗎?」
知道朱辰腦子沒事,張置風哭喪著臉道:「哎喲我的好兄弟啊,那天我在酒吧剛出來,就看見你被那女的給刺了,嚇死我啊!」
「啊?」朱辰發出驚訝的聲音,掀開被子,赤.裸的上身果真被包了厚厚一層繃帶。
張母怕朱辰會心有餘悸,安慰道:「不管怎麼都好,只要辰兒你現在沒事就行了,之前的事你就不要去想了。」
......
回到家,是張置風的家,這樣是為了更好的照顧朱辰。
張置風的家是一棟大別墅,裝修豪華,富麗堂皇。
大別墅里早有一間屬於朱辰的房,張置風握著杯牛奶,走進房內,玩笑道:「來,牛奶補鈣,你補補。」
「謝了。」朱辰禮貌說道並接過牛奶。
張置風感到訝異,道:「難道人經歷過生死性格真的會變?還是你換了心臟的緣故?」
一咕嚕喝完牛奶,舔.了舔嘴角上沾到的剩餘,朱辰問道:「什麼意思?」
張置風俯身坐在椅子上,緩緩道:「要是以前的你,怎麼會跟我道謝,起碼你會認為我為你服務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以前就這麼沒禮貌?我看是你想多了吧。」朱辰隨意應了一句,躺回床.上,蓋上被子,不禁又想起在醫院的那個夢。
詭異,讓人害怕......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我也是想多了。」朱辰默默的在自我安慰。
張置風閒著無事,跟朱辰說起了買心臟時發生的趣事。
朱辰靜靜地聽著,心裡浮想聯翩:「心臟......換心......身體裡放著別人的東西......好怪的感覺。」
說著說著,朱辰已沉沉地睡去了。
張置風笑了笑,站起身,關燈,關門,離開了。
......
翌日清晨。
「啊!」
朱辰又是一個驚醒,他汗流浹背,大力喘息著。
他做了一個噩夢,這個噩夢使他醒來後越加的心有餘悸。
但能夠把他嚇成這樣的不僅僅是夢的兇險,更是......他做了同一個夢——與在醫院所做的夢是一模一樣的同一個夢。
「怎麼會這樣?」朱辰自己問自己。
「咚咚咚。」
敲門聲讓朱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對門喊道:「是誰?」
門外傳來聲音:「辰兒,你醒了吧,我可以進去嗎?」
是張母的聲音。
這溫柔的語氣,讓朱辰整個人都輕鬆下來。而這麼多年,也只有張母那飽含母愛的聲音能讓朱辰感到安穩。
「哦,是張媽媽啊,你進來吧!」朱辰忙道。
「張媽媽」是朱辰一直以來對張母的稱呼。
張母打開門走進來,雙手捧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粥和一杯牛奶。
走到床邊書桌,將托盤擺在上面,道:「這是粥和牛奶,是熱的,你趁熱吃吧。」
朱辰凝望著這個成長中一直無私給予自己母愛的張媽媽,笑了,剛才的恐慌已煙消雲散。
張母也看著他,笑道:「怎麼,難道是我臉上沾到了什麼?」
「沒有啊。」
「那你這傻孩子在傻笑什麼?」
「傻孩子不傻笑怎麼稱得上是傻孩子呢。」朱辰看了眼托盤上的食物,「你餵我吃好不好,像小時候一樣。」
朱辰的要求讓張母些微感到吃驚,可她嘴上卻調侃道:「哎呀,你這大少爺,難道真是少伺候一下都不行?」
朱辰裝得一副可憐:「怎麼說我也是個病人嘛!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像你小時候那樣一口一口地哄你吃飯的,我的小少爺。」張母打斷了朱辰的無病呻.吟。
「呵呵!說到小時候,我們三個孩子,張媽媽是最疼我的了,當你在餵我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只能在旁邊看呢!」朱辰回憶起以前的事。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最調皮,不肯吃飯,我才不會去餵你。」張母沒好氣的反駁著,轉念又道,「我說你這是怎麼了,變了個人似的,是變得多愁善感了?。」
朱辰沒有回答,轉而問道:「置風和張薇呢?」
張母答道:「置風去了公司上班,而薇薇則去找工作了。」
「公司?」朱辰想起自己的朱氏集團,對張母問道:「那朱氏集團現在怎麼樣了?」
張母道:「放心吧,雖然你的事無故被泄密出去,但我偽造了些證據,說你正在國外辦公,事情總算是安頓下來。畢竟你人沒事,再多流言蜚語也不管用,所以啊,快點養傷,快點回到公眾視線,就是最有力的反擊。」
朱辰躺在床.上,深思片刻,又笑道:「那置風上班還習慣嗎?」
張母剛剛是拿起粥碗,正要餵朱辰,卻被他問話,只好停下湯匙,答道:「能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等你傷好了,去上班了,我也問你習慣不習慣。」
朱辰想起張薇,又問道:「張薇怎麼不去公司上班,幹嘛還要去找工作?」
「張薇是學時裝設計的,當然不會喜歡公司的工作,所以就自己找咯。」張母捧著粥,道。
「學時裝設計的,怪不得那麼愛打扮。」朱辰自言自語地笑道。
「好啦好啦,再不吃粥都要涼啦!怪不得置風說你變了,變得跟一個老太婆似的,囉哩囉嗦個沒完。」張母笑罵道。
「有嗎?我......」朱辰正想說「我一直都這樣」,張母的湯匙卻塞進嘴裡。
......
晚上,別墅的防盜門「咔嚓」一聲打開。
「媽,我回來了!」張置風喊道。
「置風!去你妹妹的房間,把張薇叫下來,要開飯啦,真是的,叫那麼多次都沒反應。」張母也沒給他問候幾句,直接吩咐道。
張置風家雖然日常衛生是請工人來做,可飯菜總是張母來做,都是多年的習慣了。
「好,我知道了。」張置風回應一聲,走上二樓妹妹的房間。
一家三口人在一塊樂也融融的吃晚飯。
......
吃過飯,張置風拿著一大疊文件來到朱辰的房間,道:「你吃過飯沒?」
朱辰道:「我吃過了,你還沒回來我就吃過了。」
張置風把文件放在床邊的書桌上,道:「為了更好的照顧你,朕就在此批閱奏章吧!」
朱辰不由驚道:「下班後還要帶這麼多文件回家啊!」
「不然你以為一家大型公司的董事長職位是浪得虛名的啊!」張置風哂道。
說罷,坐下來,埋頭批閱文件。
過了一會兒。
張置風忽道:「你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幫我算個賬吧?」
「好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朱辰道。
朱辰接過文件,張置風道:「你看內容的介紹,算下每年能賺多少,多少年能回本,嗯,是挺難得,其實說白了也就一道算術題,所以你慢慢算吧。」
朱辰為了當公司接班人,曾和張置風一起接受過專門的訓練,所以張置風算是放心的把文件交給他。
朱辰看著文件,不知怎的,只覺得今天的腦袋格外好使,格外靈活,對著各項複雜數據,直覺告訴他,這只是一道極其簡單的小學題目,沒過多久,爽快答道:「算好了,每年賺八百七十七萬九千零三十一元,算上利息,四捨五入,哈哈,不出意外三年能回本!」
張置風愣了愣,扭過頭驚訝地看著朱辰:「真的假的?你這麼快算出來,不會是亂講的吧?這不大不小也是個項目,專業人士都要分析分析再分析,你真能一下子得出結論?」
朱辰攤攤手,露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樣子。
張置風奪過文件,拿起計算機,埋頭計算。其實他早就知道結果,結果和朱辰說的一模一樣,但他不敢相信朱辰能這麼快就把數據算出,心裡念叨著:「應該是我算錯了。」
時鐘嘀嗒嘀嗒作響,朱辰已經睡去,也不知道時間是過了多久,一旁的張置風才分析完畢,他猛地抬起頭,驚嘆道:「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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