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太多了。
一大麻袋,實實在在。
老皇帝從一開始的肉疼,到後來的面無表情。
白芷萱和皇后也來幫忙了。
一圈人圍繞著石磨磨珍珠粉,輪流磨,時不時的說幾句話,好不愜意。
愣是沒有一個人幫姬書辰批改奏摺的。
假裝沒有看到姬書辰黑如鍋底的臉。
中午草草的吃了飯,繼續磨珍珠。
中途,姬采言又從屋子裡拖出來了一麻袋珍珠。
繼續磨。
面無表情的磨。
面目猙獰的磨。
神態扭曲的磨。
月色高高掛起的時候,磨了一麻袋的珍珠粉。
兩麻袋多的珍珠,才磨了一麻袋的珍珠粉。
白乎乎的,看起來和麵粉差不多。
姬采言系了一個口子,在老皇帝等人絕望的目光下說道,
「明天咱們繼續磨。」
要是皇爺爺皇奶奶離開這裡了,可就沒有這麼多人幫忙了。
老皇帝:……
皇后:……
大概也就姬采言這個小孫女兒敢指使他們幹活了。
叮――
一陣銅錢兒碰撞聲響起。
「爺爺奶奶,我師父找我,我先出去了!」
姬采言把一麻袋珍珠粉放在屋子裡紮好口,準備明天趁著爺爺奶奶不注意,挖一碗給翠花嬸子做胭脂水粉。
是的,就是一碗。
珍珠粉只放一點點就好,畢竟是空間出品的珍珠,效果必定很好。
一碗珍珠粉,足夠用很久很久了。
剩下的,用麻袋繼續裝起來。放在空間裡囤著。
姬采言最喜歡囤東西了。
可憐的姬友之並不知道,他磨的珍珠粉,夠那個小作坊幾十年的量了。
「去吧去吧!」
老皇帝生無可戀的甩著手,不想再看自家寶貝大孫女兒了。
累,胳膊疼,肉疼。
那兩麻袋多的珍珠,足夠讓他把龍椅拆吧拆吧給姬采言了。
太tm貴重了!
另一邊。
姬采言順著古錢發出的叮叮噹噹聲,一路施展輕功,進入附近的山脈。
依舊是胖虎之前祝福過的小水潭位置,也是附近的泉眼位置。
潔白的月光灑在了一位男子身上。
姬采言只看到了商黎師父的背影,一襲藍衣,絕世而獨立。
「師父。」
姬采言微微鞠躬,行了一個禮。
姬采言是有現代人的思想沒錯,但到底是經過古代禮儀薰陶的。
看到自己的師父,自然是得行禮問好。
「不必行禮。」
商黎並沒有回頭,只是朝著旁邊走了一步,避開了姬采言的問師禮。
姬采言垂著眸子看著商黎師父的小動作,眸子裡露出一抹疑惑。
商黎師父為什麼一直都在避開自己的行禮。
也避開了她父王母妃的禮。
是商黎師父不食人間煙火,不喜歡吧!
姬采言覺得自己猜的七七八八的。
想著下次還是不要行禮了,只問好就行。
「師父,找徒兒是有事麼」
距離商黎師父說的授課的日子還有幾天的時間。
沒想到師父提前過來了。
之前說的,十日授課一次的。
「你吃晚飯了沒有」
商黎這個時候才轉過了身子,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聽到師父的古錢聲,我就趕緊過來了!」
姬采言撓了撓頭。
商黎的臉逆著月光,讓姬采言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但能感覺到,商黎師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無比的溫柔。
「吃過飯再授課。」
商黎的目光落在了姬采言壓裙角的玉佩上。
鵝黃色的衣裙隨風搖曳,玉佩在裙角間晃動,花繩幾乎和裙角融為一體。
漂亮的花繩里墜著一顆白玉色的玉蟬。
商黎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了按腰間的荷包。
荷包里,安安靜靜的躺著兩枚玉蟬。
玉蟬是由姬采言送和他的玉石雕刻而成。
三枚玉蟬的輪廓,大小,形態,一模一樣。
仿佛出自一人之手,分毫不差。
那年的蟬鳴,不是為他而起。
修長的手指緩緩的落下,指向了一旁的地面。
姬采言這才看到,那裡躺著兩條嘴巴還在一張一合的大魚。
「師父,你等著吃就行了!」
姬采言眼睛瞬間亮了。
師父傳授了易門傳承給自己,讓自己能成為半仙兒,師恩重如泰山。
正想著沒法回報師父,給師父烤魚也好。
而且,她也挺喜歡吃魚的。
姬采言樂呵呵的掏出來了從姬書辰那裡順來的匕首,匕首鑲嵌了異域的寶石。
是姬書辰的小寶貝兒。
咔咔咔!
姬采言用匕首猛刮魚鱗。
反正姬書辰又不在這裡,她洗乾淨,用水一衝,姬書辰也不會知道她用姬書辰的寶貝匕首刮魚鱗了。
這也不是姬采言第一次這麼幹了。
只要姬書辰看不見的時候,姬采言和白芷萱會拿這把鋒利的匕首刮、砍各種東西。
還別說,這叫「冰華」的匕首質量還挺不錯。
最起碼到現在都沒有卷刃。
商黎坐在一旁,在一旁升起來了火。
火光暖洋洋的,灑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咔咔咔刮魚鱗的聲音,和火柴燃燒噼里啪啦的聲音。
姬采言找了木棍,把魚串好。
剛準備藉助自己的袖子,把調料拿出來撒上去。
一個油紙包被遞到了姬采言的面前。
「這裡面有鹽,只放鹽即可。」
在姬采言接過油紙包的時候,商黎已經把串好的魚拿在了手裡。
在火上烤。
滋啦滋啦。
魚的油脂被火烤的滋滋作響。
再灑上一些鹽,香味兒更加濃郁了不少。
姬采言坐在一旁乖乖的等著。
眼睛直直的看著烤魚。
她不是饞,是餓了。
商黎看著姬采言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安撫的說了一句,
「馬上就好了。」
說著,給魚翻了一個面。
繼續烤。
等待美食的過程總是煎熬的。
姬采言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普通的一條烤魚,只灑了一些鹽巴,聞起來為什麼這麼香。
似乎比空間裡她自己製作的烤魚還要更加香一些。
白皙的手指時不時的翻滾一下烤魚。
烤魚的動作熟稔無比,比御膳房的李大廚都熟練。
火候也掌握的很好。
「師父,你經常自己做烤魚吃麼」
姬采言還真是不了解自己只見了幾次面的師父。
只看臉的話,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現在,姬采言覺得師父可能是高冷又溫暖的吃貨,對吃很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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