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往四面八方喧囂,刮卷得嬌嬌被迫後退。
風狂氣亂,戰鬥中心的三人,彼此交錯,步步殺招,各自遊走在生與死的一線之間。
此刻的花千樹與花萬樹,心中一樣是震驚的,這是他們練成剡寒大悲功以來,第一次,兩個人聯手,竟然殺不了另外一個元級的雷修,而這個雷修,歲數還遠遠的小於他們。
水火共濟的剡寒大悲功,其效力輕而易舉的就被這個少年瓦解,這是連蓬崇海這等高手,也沒有辦法做到的事。
這使得他們被迫,以自身真實的功力,與這個小子交手。
而且心中打定,無論如何要在這裡,殺掉這個小子。
毫無疑問,這個小子,是他們天然的克星,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年紀,就如此了得。
讓他再修煉下去,江湖上,哪裡還有其它人的活路?
花千樹手中套著的,是一對金絲打造的軟甲手套,花萬樹手中套著的,是一對精鋼手套。一寸短,一寸險,兩人逼不得已,放棄了剡寒大悲功,貼身肉搏。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兩個人,兩個在武林中廝混這麼久,到處橫衝直撞的老怪,他們就不信,兩人聯手,解決不掉這個小子。
咣咣噹噹,易鋒靠著游龍步法,避強擊弱,避實擊虛,雷霆罡鬥法在體內不斷的運轉,化玄成罡,威力倍增。嘭,屠龍刀擊在了精鋼手套,震出光華,花萬樹精修大幾十年的功力,竟也被他逼得後退。
屠龍刀再轉,電光石火間,劈出了十幾刀,擋住了想要趁機攻來的花千樹,刀光連續,威力無窮,竟壓得花千樹喘不過氣來。兩個老怪不給他回氣的機會,輪番出手,各逞絕學,易鋒竟是絲毫不懼。
這一刻的易鋒,感受到的是難以言喻的暢快,同層次的高手之間的較量,遊走在生死一線的感覺,原來這才是他想要的江湖。相比之下,其它所有的一切,盡皆微不足道,刀氣滾滾,銀蛇亂舞,一道道光芒在三者之間飛騰,爆裂。
嘭的一聲,金光炸響,兩人後退,人影飛起。
飛起的是易鋒,在他狂風中旋轉,刀鋒在他的身周劃出完美的圓。被震退的兩個老怪強忍著體內翻攪的氣血,逆退為進,倒沖而上。
兩股能量,從左右兩個方向卷向少年,少年竟是左掌右刀,一擋花千樹艷紅的寒水,一擋花萬樹黑色的烈焰。呯呯嘭嘭,二老逼近,極短的時間裡,便各自與他交換了四五十招。
易鋒在風中落地,衣衫在罡氣的鼓動下,向後卷盪,功力進一步膨脹,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進一步提聚。
這小子,竟然比動手前還更強了?在這樣的戰鬥中,他的武道猶自在進步?
兩個老怪不敢久戰,撲前的過程中,同時用出各自的殺招。花千樹的手中,艷紅翻成了暗紅,氣流鼓脹,雙臂一振,沖霄的雷光如同倒掛的瀑布,風疾海嘯,氣象驚人。花萬樹的掌下,黑色的雷光瘋狂的旋轉,山傾木陷,百穀,洶湧的黑色火焰,猶如吞噬萬物的猛獸。
在這少年面前,他們固然無法再用出剡寒大悲功,然而彼此之間,數十年的配合,讓他們在這一刻,輕而易舉的把握住時機,同時用出他們最強的殺招,一者排山倒海,一者龍虎奔騰,要在這裡,將這小子就地斬殺。
面對著兩個老怪從兩個方向,同時用出的致命絕招,那驚人的氣象,就像是天與地在同一時間被遮蔽,日月無光,萬獸惶惶。易鋒卻是一聲大笑:「來得好!」
體內同時形成兩股氣海,左掌一翻,重峰疊嶂,五雷幻化,陰陽二氣具現成山,將他整個人罩住,並隨著掌力的前推而傾倒。猶如天柱的崩塌,更像是夸父的傾軋。
右手一抬,陰陽二氣從神魄沖入體內的二十四處大穴,再隨著刀鋒的上揚怒沖而起,刀鋒震動,勾勒出奇蹟般的景象。仿佛有巍峨的山峰在刀鋒上具現,由虛而生,侵入現世,浩浩蕩蕩,玄之又玄。
左手「天屋翻墜」,右刀「造化鍾神秀」!
坍塌的天柱撞上了倒掛的瀑布,巍峨的山縫沖向了黑色的猛獸。
轟然一聲震響,四大絕招的能量同時被引爆,玄氣喧囂,電閃雷鳴,兩個老怪竟齊齊的噴出鮮血,向後震退。
「不夠不夠!」易鋒體內,五雷天罡功快速一轉,神魄中八重樓的玄氣,洶湧地灌入了體內的三百六十五處大穴,再生新力,足底生雷,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剎那間沖前,刀光滾滾,將兩個老怪一同卷了進去。
「太弱了,你們實在太弱了,像你們這種貨色,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老的?」
「再強點,再強點,連你們這種實力都能活到現在,這個江湖到底是有多尊老愛幼?」猶如無數密集的閃電,在同一時間交錯而下,似狂風,似驟雨,身如猛虎,氣焰熏天。
「你們不是很強嗎?你們不是要我跪下來求饒嗎?」少年一步一步的踏前,氣勢繼續提升,殺得兩個老怪狼狽不堪。
「其實我也很尊老愛幼的,我勸告過你們的!」一刀一刀,鋪天蓋地,嘯風鞭霆,「我都告訴你們了,趕緊退隱江湖,去做縮頭烏龜,我有沒有告訴你們?我有沒有告訴你們?」
兩個老怪被殺得步步後退,他們的身上不停的爆裂出傷口,電閃雷鳴,血花亂濺。這一刻,他們的心中只有恐懼,最深沉最絕望的恐懼。他們想逃,他們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開始逃,又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應該前來。
肆虐江湖多少年,就算是對上蓬崇海那等人物,敗過一陣,他們也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只想有多遠逃多遠,再也不靠近這個深不可測的少年。
「我告訴過你們的,見好就收,早點退隱江湖,不要在這裡送掉腦袋!」易鋒的刀光,隨著提升至猶如泰山般的氣勢,陡然間爆發,他整個人也隨之前沖,從兩個老怪之間穿過。
那一線刀光,將虛空拉出了神秘的缺口,霸道玄奇,猖狂不可一世。
頓住的身形,回鞘的刀光,在他身後,一對腦袋在衝起的兩股血光中拋飛,翻翻滾滾,兩具失去腦袋的身體,於顫動間,往左右倒了下去。
他道:「看,我說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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