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乎!反正當時那情況邪乎!」
老白翹著二郎腿坐在我旁邊,撇著嘴說道:「說真的,老白我當時是差點讓嚇出屎來,你是沒看那隻鳳鳥最後又多凶,引頸長鳴,出的尖銳叫聲穿金裂石,身上噴薄出的那種火焰跟咱們人身上的血漿子一樣,他娘的都是黑紫紅黑紫紅的那種,一滴火落下去,立馬就能把一座建築物給直接燒了,燒成灰那種你知道麼?石頭在那種火下面就跟干木頭一樣,水在那種火面前就像是汽油一樣,總之一碰就立馬著了,整個拉文族的遺蹟都已經變成了火海!
鳳鳥泣血啊!
當時它每長鳴一聲,眼中就會落下一滴魂血,場面觸目驚心的,也不知道那個老侏儒千年之前到底和它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那麼拼命麼,長鳴泣血,燃燒自己,硬生生給那老侏儒燒死了……
總之,悲壯啊!
不過,兇殘也是真的,你體內的那半條應龍,衝上去背它的時候,一下子就被燒的透明了,差點當場嗝屁!朝著我們幾個衝過來的時候,我們當時都覺得自己死定了,好在,那條應龍背著那鳳鳥衝進你胸口以後,那種邪乎的火苗子就沒了,然後……我們幾個人就帶著你逃出來了!
這幾天吧,海底下一直都不平靜,恐怕鳳鳥的火還在燒,所以大海上一天一個樣,就沒個平靜的時候!
而你,也一直是這吊樣子,咋回事我們也不明白。」
聽完這一切,我下意識的捂住了我的胸口,心裡頭也有些疑問:「這頭應龍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我在血祭喚醒鳳鳥的時候,差點讓鳳鳥之火燒死,就是它一聲龍吟救了我的,後來它怎麼還又跑上去救那條鳳鳥了,感覺怪怪的……」
「就像是它們好像認識一樣!?」
海瑟薇忽然說了一句。
我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好像他們認識一樣!!可是……細想之下也不太可能,這頭應龍只不過是九段級別的,在藏區為非作歹好多年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從26oo年之前就有了,一個是大帝級別的聖靈,一個是吃人吃獸的惡獸,一個活動在兩河流域,一個活動在藏區,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怎麼可能湊到一塊兒?」
「可是……給我的感覺真的像是!!」
海瑟薇說道:「你身體裡面的那頭應龍掉頭去背那隻鳳鳥的時候,那種一往無前的姿態……真的,讓我都有些心驚。」
說此一頓,海瑟薇眸光閃閃的看著我,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船艙中就像是會光一樣,輕聲說道:「女人可能天生對這些比較敏感一些吧,反正,我覺得如果當時墜落的是你,我一定也會那麼衝上去了。」
她在說什麼,我當然知道,只不過,我終究無法給她什麼回應。
和他們幾個人一番探討,基本的情節我也已經知道了,後來,曹沅去把人祖少昊懷中捧著的那本時光之書給我拿了過來,那本書一共有三四面,通體是潔白的美玉,上面鐫刻著神秘的符文。
我一看那符文,當時就愣住了。
不出所料,確實是九十九字至高神語的一種排列應用,只不過很複雜,隨意摘取九十九字至高神語種的某一個音節弄出來的,湊成了一篇足足有七八百個字的經文,就像是在訴說著某種諸天大道一樣,我盯著看了一會兒,就頭疼欲裂,眼睛酸楚。
很顯然,這篇經文根本不是現在我能夠讀的!
我玩不起啊!!
在這種事情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表現勇敢,而是自取滅亡,所以,看了半天,我看不出個門道,也就不敢看了,再看下去我怕死在這篇經文上面,九十九字至高神語越體會越可怕,真的是奧妙無窮,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敢玩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都在大海上飄蕩著。
大海上的情況,一天比一天惡劣了,有時候,狂風暴雨能足足持續好幾個小時,船隻在裡面搖搖晃晃,明明是一艘遊輪,但是卻跟一葉扁舟似得,隨時有被打翻的可能性,光是看著都覺得怕。剛開始的時候,洛克船長還表現的十分淡定的那種,但是後來吧,他也有點慌了,臉上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擔憂,我知道,其實他也開始忐忑了,後來他乾脆直言,說如果大海上的惡劣環境再不好轉的話,恐怕我們幾個人……還真是撐不住了。
說來也是天無絕人之路吧,就在我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的時候,大海下面的動靜一下子平靜了下去,然後海面上也風平浪靜了許多,估摸著是拉文族的廢墟的崩塌終於是結束了,我們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不過,平平安安的是船。
至於我……我的狀態一天比一天惡劣了。
噁心嘔吐從來都沒有停止,氣血乾枯,我仿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走路不穩健,整個人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度在不斷消瘦著,後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眼窩深陷,皮包著骨頭,再加上一頭刺眼的白,看著都不像是個人了,倒像是個……鬼!!
我知道,肯定是我自己的生命本源受到了侵蝕,所以才會表現出這樣的狀態!心裡,也是一天比一天著急,很想第一時間趕回海瑟薇的莊園裡去,見一見三清道人,至少我得知道,那隻鳳鳥和應龍到底在我身體裡面幹了什麼,為什麼我的生命本源都受到了威脅,我特麼可不想一轉眼變得就跟我逆天改命之前一樣,就剩下幾個月好活,那種掰著指頭算自己還有多少天奔頭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可不想再一次體會一把了!
就在這樣的期盼中,我們兜兜轉轉大概在海面上航行了十幾天,我終於又一次登上了曼徹斯特。
剛下穿,我就見到林青在等著我了。
一看見我,林青也被嚇了一跳,當時就說:「臥槽,弟,你這是咋的了?怎麼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副腎虛腎虧的樣子!」
「受了點傷。」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苦笑道:「一言難盡。」
雖然我已經解釋了,不過林青還是一臉的懷疑,說什麼第一次見像我這樣,能把腎虧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人……
後來,我乾脆也就懶得和她繼續在糾纏了,直接壓低聲音問她:「墩兒呢?三清道人這幾天沒有打墩兒的主意吧?」
這才是我比較關心的問題,三清道人對墩兒看上去很有興趣,所以這一次出任務的時候,我才讓林青留下了,能照看著點不是?
「打了!起初的時候,三清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看看墩兒,又一次還偷偷把墩兒抱走了。」
林青撇了撇嘴說道:「不過抱走以後他沒一會兒就給送回來了,因為他的好東西全被墩兒給吃了,給三清氣的夠嗆,乾脆閉門再不見墩兒了,結果墩兒爬牆去找他,誰都不稀罕,就稀罕他……」
我愣了……
那個吃貨都吃到三清道人頭上了?就一句,牛逼!
「現在墩兒還在三清那裡呢。」
林青苦笑了一聲,然後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三清道人知道你們最近這幾天就要回來了,所以再沒有閉關,他說只要你回來就去他那裡一趟。」
我點了點頭。
其實,三清不找我,我也得找他,因為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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