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王八蛋這麼一搞,我也是徹底沒心情了,好在花木蘭在我精血的滋養下情緒好了很多,她和心意相通,可以說是心心相惜,我心裡的那種草蛋感覺怕是她也感受到了,只是在一旁吃吃的笑。
不得不說,平時冰冷的就跟個冰塊似得她這麼一笑,當真是猶如百花綻放一樣明艷,一時間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什麼叫美女?
這才叫美女!!!
咱不是什麼文人墨客,也整不來那些風騷到極致的詩句來形容這一刻的景象,但卻可以借用——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
或許,李延年的這首詩里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女人吧。
可能是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花木蘭一巴掌拍開了我抓著她的手,然後化作一道黑煙鑽進了我胸膛上的守節砂里。
末了,還在我心間補充了一句:「呆子,擦擦口水,莫讓外人看到了,丟人!」
我一愣,摸了摸嘴角,可不,嘴角濕噠噠的全是口水,瞬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想了想我們之間感情的又一步升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聲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就連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有點傻,更不用別人了,反正張金牙抬頭看了我好幾次,那眼神分明就是說——屌絲!
不過,屌絲就屌絲吧,無所謂。
我和她之間的感情薄如蟬翼,又情深似海,撇棄不了彼此,卻似乎總有一道隔膜在阻止著我們向彼此靠近,這道隔膜叫做生死界限,陰陽兩相隔,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維繫著這段感情,每一次彼此靠近,她都牽動著我的心跳,每一次感情升華,都足以讓我欣喜若狂。
……
接下來,我在林青的幫助下處理了一下傷口,這些傷口剛才沒看,一看頓時嚇了我一大跳,我身上大大小小有三四十處傷口,絕大多數倒是沒什麼事情,就是簡單的咬傷,那些食人魚的牙齒不到一公分,留下的齒痕不是很深,稍微包紮一下就可以了。比較嚇人的傷口有那麼七八處,這些地方的肉都被撕扯下了一大塊,就剩下皮連著了,這些地方想留住是肯定不可能了,就剩下一層皮基本上是沒有自愈能力了,只能割掉,要不然過兩天肉腐爛發臭了對傷口沒好處,再搞個破傷風我哭都沒地方哭了,上一次在落馬山受了重傷的時候我就得了破傷風了,在醫院住院的那段日子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啊!
割肉的痛苦我就不多說了,雖然僅僅是一層皮連著,但也相當銷魂,疼的渾身直哆嗦,割得時候林青手上挺穩,但是眼裡卻一個勁兒的掉淚,老是自責,說她沒有保護好我,對不起我爺爺對不起我爸,眼淚全掉在了我傷口上,這眼淚里可是有鹽分的,一時間我更疼了,不過我也不好意思說,只能咬牙硬挺著,所謂痛並快樂著說的就是我這種的了。
或許,唯一值得幸運的是,最起碼我們有食物了!
那些食人魚就是我們填飽肚子的東西,柴禾我們在這淺灘上也沒地兒找,所以用的是伊詩婷的噴燈烤的。因為干我們這行的就是跋山涉水的買賣,所以我們背包里的東西都是拿塑膠袋子密封的,哪怕是剛剛從河裡爬上來,裡面的東西也沒有濕,噴燈拿出來就能使,把食人魚清洗清洗往上面一烤,立馬香味兒就出來了。
還別說,這東西的肉倒是真不錯,雖然沒有什麼調料,就一點點鹽巴,但對於我們一群餓了十來天的人來說那也是美味了,我一口氣吃了十多條,吃的肚皮溜圓,那叫一個爽。
在這片淺灘上,我們幾個人休息了大概一天左右的時間,等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才終於上路了。
當然,孔雀河的地下河道我們是不敢走了,這河裡邪性,連食人魚都有,繼續走下去還指不定碰到什麼呢,須知這自然界裡是有一個食物鏈約束著物種平衡的,有東西讓食人魚吃,所以它們才能在這裡繁衍,也有東西吃它們,所以它們的族群數量才會被控制在一個可生存範圍內,要不然數量過多泛濫的話,這條河裡的所有食物被它們吃乾淨了,它們也就滅絕了,這世間萬物都是這個道理,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句話,這河裡絕對有更兇悍的生物,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們不感興趣,也不想去探尋,因為死的最快的往往就是那些好奇心重的人。
水道不能走,那麼我們就只能走旱道了,也就是連著這片淺灘的溶洞。
這條溶洞說實話,挺奇怪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人工開鑿的痕跡非常的明顯,溶洞兩邊的石壁非常平整,倒是更像是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甬道,裡面的通風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沒有缺氧現象,就是在潮濕的環境中時間久了,整條甬道都散發著一股子潮濕發霉的腥味,長了許許多多的苔蘚,特別滑,走起來必須得小心翼翼的,一個弄不好就得摔倒,以我們幾個人眼下這人人帶傷的狀態,摔不起!
就這樣,沿著這趟甬道我們走了將近十幾個鐘頭,中途也休息了幾次,才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條甬道的空氣里似乎不僅僅是潮濕發霉的味道了,還夾雜著一股很特別的……臭味!
「這好像是……屍臭?」
胖子有些不確定的嘀咕道:「可是也不像啊,新鮮屍體腐爛比這個嗆人的多,古屍卻沒這個嗆,而且有古屍有一股子風乾肉的臭味!」
「沒見識!」
伊詩婷冷笑一聲,扭頭看了胖子一眼:「就是屍臭,准沒錯!」
「嘿,你這小丫頭……」
胖子不滿的瞪著眼:「胖爺開棺摸金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你居然質疑起了前輩?」
「前輩?」
伊詩婷不屑的嗤笑著:「干咱們這行的,能拿歲數說事兒?要拼還是拼見識、拼經歷吧!畢竟這死人的事情千遍萬化,誰能斷的准這個脈?往不對勁的地方一埋,千百年之後會變成什麼你能說的好?你多活幾年沒見過了也一樣不行!」
胖子還想說什麼,結果被青衣喝止了,青衣看了伊詩婷一眼,沉聲道:「你說。」
「這肯定是屍臭!」
伊詩婷咬了咬牙,嘆了口氣說道:「不出意外,應該是古屍被水泡過的屍臭,我以前在南邊碰到過一個傳承的非常好的村子,那村子的人祖墳都在一起,從唐朝一直到現在,代代人都葬在一起,有一年發大水把祖地給沖了,水把古屍泡了以後就是這味道!而且,被水泡過的古屍特別容易出問題,我當初去那邊處理事情的時候,就是因為那些被水泡過的屍體沾了活人陽氣以後起屍了。」
伊詩婷這麼一說,我們幾個面色都凝重了起來,照她這麼說,前面等著我們的又是大粽子?
「繼續往前走吧,先看看情況再說!」
青衣輕輕嘆了口氣:「地下河那邊咱們肯定是不能去了,太危險了,咱們一下水就是個餵魚的下場,眼下也只能往前走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似乎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無奈,我們只能往前走,一直向前走了十幾二十分鐘,終於找到了臭氣的源頭,然後我們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這是一片空地,似乎是挖出來的殉葬坑,裡面全都是血肉還保存的不錯的屍體,被地下滲出來的水泡著,散發著陣陣惡臭!
這……分明就是一片殍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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