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由?」葉芷陌翻了個白眼,氣得直跺腳,哼道:「你們兩個可真是天生一對,全都是怪胎!」
柳盈盈俏臉微紅,沒有理她。
兩個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一五一十的落進了趙三斤的耳朵里,趙三斤悶聲不吭,心裡卻滿滿的全都是感動。
理解萬歲啊!
趙三斤越來越覺得,柳盈盈平時在公司的時候雖然有些高冷,但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她懂得換位思考,替別人著想,想必這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單憑這一點,和性格乖張的葉芷陌、秦宛柔一比,柳盈盈頓時提高了一個檔次……
……
有了前一次的沖-動性失手,秦宛柔愈發的緊張,第二次站在趙三斤身後的時候,她目不斜視的盯著那個刺入趙三斤傷口之中只剩下一個末梢的鑷子,心裡直打鼓,手心直冒汗。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必是這個道理。
「秦警官,你到底行不行啊?實在不行的話,那……」
「閉嘴!」
秦宛柔像是啞巴吃了黃蓮,有口難言,畏畏縮縮的探手捏住鑷子的末梢,一點一點的把鑷子又給拔了出來。
上次插的不好,所以,必須拔出來重新再插一次。
秦宛柔剛才插的時候倒是痛快,猛的一下進去了,而再往外拔,卻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她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仿佛是在拆除*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趙三斤的小命給拆沒了。
過程中,隨著鑷子緩緩外移,傷口處皮肉翻卷,不斷的鮮血溢出,站在旁邊的柳盈盈看得提心弔膽,索性把臉扭向一邊,不忍直視。
而葉芷陌則是瞪大了眼睛盯著秦宛柔的一舉一動,像是在監督她。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換我來!」看到秦宛柔的小手微微有些發顫,葉芷陌忍不住哼道。
秦宛柔咽了口唾沫,驟然加大了力度,突然一抽,一下子把鑷子整個抽了出來,隨即問道:「你,你沒事吧?」
「秦警官放心,我爽著呢。」趙三斤淡淡一笑。
「混蛋!」秦宛柔啐了一聲。
在秦宛柔看來,趙三斤明顯是在故作鎮定,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而已,然而她並不知道,趙三斤真的感覺很爽。
殊不知。
玄勁不是麻醉劑,而效果卻比他娘的麻醉劑還要顯著,鑷子在皮肉裡面抽來撥去的來回移動,趙三斤只是覺得有些痒痒的,卻沒有絲毫痛意。
「我要夾取那枚子彈了,如果疼的話你說一聲,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秦宛柔看了眼手裡那把血淋淋的鑷子,提醒道。
趙三斤翻翻白眼,不耐煩道:「快點兒吧,秦警官如果再磨磨嘰嘰不給我來個痛快的,我真的要死了。」
秦宛柔的臉一黑,把鑷子對準傷口最中央的位置刺了進去。
「偏了!」突然,趙三斤抖了抖肩。
秦宛柔的小手也跟著一抖,動作隨之一滯。
趙三斤苦笑道:「秦警官,你不要緊張,聽我的指揮,稍微往左邊一點兒,再往左,對,這樣……」
照理說,挨槍子兒的是趙三斤,疼的也是他,所以最揪心、最緊張、最害怕的應該是他才對,可結果呢?靠!且不說秦宛柔小心翼翼提心弔膽,即使是柳盈盈和葉芷陌,他們這些旁觀者只是看了看,心裡都直發悚!偏偏趙三斤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臉色平淡如水,開口談笑風生,還他娘的一直喊著爽,求痛快!
前後對比,場面顯得異常滑稽。
「到了!」
鑷子刺入傷口接近三分之二的時候,秦宛柔心頭微動,明顯感覺到鑷子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趙三斤笑道:「夾住它,一定要夾得緊一點兒。」
夾得緊一點兒……
聽到這話,秦宛柔頓時想歪了,她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稍稍鬆手,讓鑷子的頂端在趙三斤的皮肉之中緩緩展開,夾住那枚子彈的彈尾,然後一點兒一點兒往外揪。
時間很短暫,前後只有區區幾十秒,而過程卻是很艱辛,讓秦宛柔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她平時一向風風火火,喜歡打打殺殺,何曾做過這麼細緻的工作?
子彈被揪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秦宛柔盯著那枚子彈翻來覆去打量了好幾遍,猶豫道:「這好像是……」
「新型5.8毫米狙擊步-槍專用的狙-擊-彈。」趙三斤頭也不回的隨口說道。
秦宛柔驚道:「你怎麼知道?」
「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抱著它睡覺,像抱女人一樣,抱的多了,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出她的尺-寸。」趙三斤當然不會說是孫飛虎告訴他的,非但不說,還藉機裝了一個逼,耍了一下流氓。
「無恥!」
其實,耍流氓是個技術活兒,該不該耍,對誰耍,什麼時候耍,怎麼個耍法兒,這些都是有講究的,拿現在來說,秦宛柔本來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可是趙三斤隨便耍個流氓,她嗔罵一聲,立刻忿忿然不敢搭茬兒了。
葉芷陌倒是很自覺,主動拿來紗布和消毒藥水,幫趙三斤在傷口處消了毒,然後用紗布把傷口一層層的裹了起來。
趙三斤把染滿血跡的衣服重新穿好,也顧不得去換,騰的一下站起身,提議道:「秦警官,要不我們現在去對面那棟居民樓的陽台上看看?」
秦宛柔神色一肅,道:「調查取證是警察的事,和你沒關係,我勸你還是去醫院一趟,省得到時候傷口感染。」
「秦警官這是在關心我嗎?」趙三斤笑道。
「隨便你怎麼想,總之,不准跟過來!」話落,秦宛柔轉身便走。
而趙三斤的速度比秦宛柔還要快,一個箭步衝到了秦宛柔前面。
「你!」秦宛柔被嚇了一跳。
趙三斤腳步不停,撇嘴道:「現在好像是秦警官在跟著我。」
「……」
警察辦案,首先要做的是保護案發現場,防止被別人破壞,而趙三斤之所以非要趕在秦宛柔前面,同樣是為了保護案發現場,防止被警察破壞,因為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易繼風。
由於趙三斤早發現了易繼風剛才藏身的位置,所以他到了陽台以後,直接走向九點鐘方向那個黑暗的角落。
夜空中懸著一彎殘月,月光揮灑而下,鋪散在陽台上,雖然微弱,卻隱約能夠看到角落裡有一灘黑乎乎的液體,大概拳頭那麼大小的一片。
趙三斤蹲下身,伸手在那灘液體上面抹了下,然後把手指放在鼻子前面輕輕一嗅……
是鮮血的味道!
「難道易繼風受傷了?」趙三斤心底猛的一動,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牆壁,果然,在牆壁的稜角處,發現一枚帶血的狙-擊-彈!
趙三斤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才分明聽到兩聲槍響,結果卻只有一枚狙-擊-彈**客廳,射傷了趙三斤,現在看來,除了易繼風以外,確實還有另一個狙-擊-手潛伏在附近,只不過,像趙三斤剛才猜測的那樣,那個狙擊手針對的並不是趙三斤或者柳盈盈,而是易繼風。
這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鬱悶的是,那個未知的狙擊手是黃雀,易繼風是螳螂,而趙三斤扮演的角色卻是最苦逼的那個蟬。
會是誰呢?
趙三斤擰緊了眉頭,實在想不出有誰會在關鍵時候出手幫忙,要知道,易繼風的警覺性極高,戰鬥經驗豐富,想做他背後的黃雀,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江海市,在趙三斤熟悉的人裡面,似乎找不出牛逼到這種程度的人物。
那枚狙擊彈嵌入牆壁足有一半,看樣子是射穿了易繼風身上的某個部位,繼而射到了牆壁之中。
趙三斤不消多想,探手把那枚狙擊彈從牆壁上摳了下來。
「咦?」
把那枚狙擊彈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了幾眼,趙三斤眉宇間瞬間露出一股驚訝之色,而腦海里則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妖-繞的身影。
「難道……靠!」趙三斤暗罵一聲。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秦宛柔尾隨而至。
趙三斤愣了下,順手把那枚狙擊彈塞進褲兜里,隨即從旁邊抓起一把泥灰堵住了那枚狙擊彈在牆壁上留下的彈痕,抹掉了上面的血跡。
「住手!快住手!」秦宛柔前腳剛踏上陽台,立刻喝止道:「你在幹什麼?誰讓你破壞案發現場的?」
萬幸的是,由於夜色漆黑,秦宛柔只是看到趙三斤蹲在牆角,卻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趙三斤站起身,笑道:「秦警官太慢了,照你們這樣的速度,算那個殺手讓你們看到,你們也不一定追得上。」
「滾蛋!」秦宛柔氣道:「敢污辱人民警察,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關幾天?」
趙三斤撇了撇嘴,道:「污辱?秦警官這個詞用的好像不太恰當,我只會污辱女人,而且是在床上。」
「你!」
「對了,在浴室里也可以。」
「……」
趙三斤故技重施,再一次耍起了流氓,而效果依然很顯著,頓時把秦宛柔氣得臉紅耳赤,幸好有夜色掩蓋,看不清楚她那羞憤交加卻欲哭無淚的臉色。(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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