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麼?」林青青和陸小梅的關係不錯,心裡也在替她擔心,於是剛進門診樓就忍不住問道。
趙三斤想也不想就點頭道:「我啥時候騙過你?」
「你是說……」林青青心底咯噔一響。
剛才陸小梅笑得那麼燦爛,有點兒讓趙三斤下不來台,所以,林青青還以為趙三斤是故意那麼說,想嚇唬一下陸小梅,讓她往後潔身自好,離張大年遠一點兒,可是現在看趙三斤的臉色,卻不像在開玩笑。
難道張大年真有那方面的病?
就在林青青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時候,趙三斤淡淡一笑,道:「青青,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下。」
「咋個試法兒?」林青青一愣。
「用它試啊。」趙三斤揚起右手,把剛才從陸小梅那裡撕下來的那個小東西在林青青眼前晃了幾下,壞笑道:「中午等你下班,我們去芙蓉賓館開個房間,到時候把它用掉,讓你好好嘗嘗做女人的滋味兒……」
「啊?」
看著趙三斤手裡那個花花綠綠的小東西在眼前晃悠,林青青俏臉刷的一陣緋紅,頓時又是一愣,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趙三斤挺起胸膛,胸有成竹似的接著說道:「三哥到時候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一下,我剛才說的一點兒都不誇張,其實……嘿,三哥真的可以一次做一晚上!」
「……」
聽到這話,林青青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誤會!
肯定是誤會了,人家問的明明是關於張大年和陸小梅的事,誰問你一晚上能做幾次、一次能做多長時間了?
「三哥,俺說的不是那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林青青趕緊搖頭解釋。
「那是哪個?」趙三斤裝傻。
「俺是說張主任和小梅他們……」林青青話到嘴邊,剛說了一半,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二十來歲同樣穿著護士裝的女孩突然慌裡慌張的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林青青以後,女孩眸光一閃,大聲喊道:「青青,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青青一怔,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進了肚子裡。
「小娟,咋的了?」
「樓上202床那個得了白血病的小姑娘是你負責的吧?她的病情惡化,恐怕快不行了,錢院長讓我去喊李大夫,你趕緊過去瞧瞧吧。」叫小娟的女孩腳步不停,這邊和林青青隨便說了兩句,那邊已經大步衝到前台,拿起前台的座機啪啪啪的按了一個電話號碼撥打出去。
「沫沫?」
林青青臉色陡地一變,脫口就喊出了這個名字。
「三哥,沫沫出事了,俺得趕緊過去看看。」事發突然,林青青腦子裡就像炸彈爆炸一樣,嗡的一聲巨響,身體都跟著微微一顫,哪還有心思再管張大年有沒有病,陸小梅有沒有被傳染?扭頭朝趙三斤說了一句,轉身便沖向二樓。
白血病……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趙三斤心頭也跟著一緊,他懂醫術,自然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知道白血病有多麼的厲害,需要通過化療和骨髓移植手術來治療,整個過程對人體的傷害程度非常大,而且病人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說,關鍵是匹配的骨髓不好找、治療費用特別的昂貴、手術風險極高、成功率卻極低……這幾條加在一起,別說是在農村,就算放在大城市裡面,也絕對不是一般的醫院可以治好的,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負擔得起的。
「等等。」林青青跑到樓梯口的時候,趙三斤想了想,喊道:「青青,我跟你一起過去,看能不能幫上啥忙。」
林青青腳步一頓,愣了片刻,然後點頭道:「好。」
趙三斤摸骨治病的本事林青青是知道的,不過,她雖然以前在陸小梅面前不止一次把趙三斤標榜成小神醫、小半仙兒,但那多半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自以為是」的成份比較大,她可不覺得趙三斤動手摸上幾下,就能治好像白血病這麼嚴重的病症。
沫沫在鎮醫院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包括錢院長在內,醫院裡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能做的,也只是儘量控制病情惡化,堅持一天是一天。
其實所有人心裡都明白,沫沫這次是死定了,只是時間早晚的事兒。
自所以帶著趙三斤一起過去,林青青主要是希望身邊有個伴兒,萬一沫沫真的堅持不下去,她的情緒一旦失控,哭的時候也好借著趙三斤的肩膀靠一靠。
女人嘛,都是比較感性的動物。
陸小梅緊跟著走進門診樓,本來想追上趙三斤,把張大年得病的事兒問個究竟,可是她前腳剛進門,就聽見了小娟的那番話,緊接著就看到趙三斤和林青青一起急匆匆的上了二樓。
「幫忙?」一聽趙三斤說要幫忙,陸小梅心底頓時就是一動,下意識想道:「難道這傢伙真的是個神醫?」
沫沫雖然是林青青的病人,平時不歸陸小梅負責,可是關於沫沫的事,早就在醫院裡面傳遍了,估計就連負責打掃廁所的大媽都一清二楚。
那可是白血病啊!
醫院裡那麼多醫生都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沫沫躺在病床上等死,趙三斤會有辦法救她?
「要是這傢伙真有本事,他剛才說的就很可能是真的,反之,那就是唬人的。」陸小梅多聰明的一個姑娘啊,不愧是個心機婊,她眼珠子滴溜兒一轉,立馬就想到,沫沫的病正好是塊試金石,可以直接驗證一下趙三斤究竟有幾斤幾兩,也可以間接驗證趙三斤剛才是不是在故意蒙她。
想到這,她轉身走向換衣間,決定換上護士裝以後親自過去看個究竟……
……
趙三斤和林青青剛來到二樓,就聽到一陣亂糟糟的議論聲,其中還夾雜著一個中年婦女的哭泣聲,抬眼一瞧,對面202病房門口早已經聚滿了人,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幾個穿著便裝的男女,估計是沫沫的家屬。
「錢院長,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的娃子,她今年才八歲啊……嗚嗚,再過兩天就是她九歲的生日,好歹你讓她先撐過這兩天,讓她過完生日好不好?」那個中年婦女一看就是沫沫的母親,正抓著錢院長的胳膊苦苦哀求。
從她的話里聽的出來,她雖然心疼自家的娃子,卻也清楚的知道沫沫的病鎮醫院根本治不好,所以只是想讓醫院盡最大的努力,讓沫沫再多撐上幾天。
可憐天下父母心。
眼睜睜看著自家的娃子躺在病床上活受罪,自己卻偏偏沒有任何辦法,作為一個母親,心裡的那份兒苦楚可想而知。
而醫院,無疑就是那根最後的救命稻草。
錢院長看上去五十多歲,年近花甲,鬢角的頭髮已經開始發白,戴著一副眼鏡,表情凝重而嚴肅,不過,眉宇間卻透露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慈祥和藹之色。
錢院長的全名叫錢學深,趙三斤小的時候還被他抱過,因為爺爺摸骨治病的手藝遠近聞名,以前但凡遇到什麼疑難雜症,他都會去清水村找爺爺討教,爺爺雖然很少親自出手,卻總能給他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或者建議,可以說幫過他的大忙。
在趙三斤的印象里,錢學深才是那種懸壺濟世的醫生,真正的白衣天使,和張大年那種仗勢偷食兒、到處吃腥兒的畜生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們都先別著急,等李大夫一到,我們馬上開會研討,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商量出一個可行性方案,儘可能的挽救患者的生命……」錢學深點點頭,不斷安慰病人家屬的情緒。
李大夫?
在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趙三斤已經兩次聽到這個名字了,他眉頭微微一皺,不由疑惑道:「青青,小娟和錢院長說的李大夫是什麼人?」
「就是醫院新來的美女大夫,李秋妍,是俺們醫院的院花,長得可漂亮了。」林青青愣了一下,解釋道。
雖然林青青只說了一句話,可是這句話的信息量似乎有點兒大。
李秋妍……
名字倒是蠻不錯,新來的?還是個美女?既然能稱得上院花,難道比林青青還要漂亮?
趙三斤腦補了一下,然後追問道:「她很厲害嗎?」
沫沫的病情惡化,小娟第一時間就跑去前台給李秋妍打電話,而錢學深要針對沫沫的病情開研討會,還特別強調要等李秋妍來了以後再開,趙三斤覺得這絕對不單單是因為李秋妍長得漂亮。
果不其然,林青青點了點頭,突然顯得有些激動,說道:「俺聽說李大夫是個海歸,以前在美國留過學,好像是啥醫學博士,反正醫術可厲害了,她到醫院剛兩個月,就治好了好些病人,就連錢院長治不好的病,她都能治……」
趙三斤吃了一驚,靠,醫學博士?據他所知,大屯鎮但凡誰家的娃子能考上一個比較有名的大學,都會像傳染病一樣迅速傳遍整個鄉鎮,更別提博士了,而且拿到博士學位的前提是,得先考上大學、讀完碩士研究生什麼的啊,這個過程怎麼也得十來年,趙三斤在部隊裡只呆了幾年,怎麼會在此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李秋妍的名字?
就在趙三斤疑惑不解、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樓下傳來小娟的聲音:「李大夫,你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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