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兵的屍骨已經被撈出來,加上我用石灰拔除墓坑裡的屍氣,等我重新查看時墓坑的情況,發現屍氣已經散了大半。
等我們一起清理掉石灰,就看到宋七之前說的,地下水從棺材下方的石頭縫隙里流淌出來的情況。
很小的一束,從下方濕潤的土壤里過濾之後,流淌到了前方的水池裡。
因為屍氣斷了源頭,池塘里的黑水,顏色也比之前淡了一些,當然要想完全變得清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用糯米和麥麩,平均的鋪在墓坑裡,以防止殘餘的屍氣死灰復燃。
最後才倒提著那隻大公雞,將雞冠撕破,滴了一些血在墓坑下面,便將它在山林里放飛了。
忙完這一切,吳山問我們是不是要現在去吳家村。
我還沒開口,宋七先說道:
「我建議先去吃個午飯吧,這都一點多了,幹了一上午的活,你們都不餓的嗎?」
「我沒感覺餓啊。」
話一出口,我才想起來我跟秋妍妍是吃過了飯的,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了,於是提議先去吃飯再說。
至於吳國兵的屍體,在我的建議下,我們找一塊布將他包了起來,先重新放回墓坑裡,簡單掩埋,等事情徹底了結之後,再找個風水好的地方下葬。
我走在隊伍最後,從湖邊經過時,我隨意地掃了一眼,頓時就呆住了:
在我腳下的湖面上,映出了一個婦女和一個五六歲女孩的身影。
兩人手拉這手,站的筆直,靜靜地看著我。
一時間,我分不清是人影倒影在水面上,還是水下真有這麼兩個人。
我心下一驚,想要看清楚的時候,一陣風吹過湖面,人影碎了,我等了好一會,也沒再看到她們出現。
「你在看什麼?」
大概是見我低頭盯著湖水,秋妍妍也停下來,好奇的問了我一句。
「沒事,就是覺得,這裡水很深啊!」
我感慨的說道。
吳山讓劉助理開車,帶我們去了附近一個鎮上,找了一家專門做地鍋雞的農家土菜館。
本來我跟秋妍妍不打算再吃的,只是陪他們來,但是一大鍋香噴噴的雞肉端上桌,我倆都沒忍住,又跟著吃了一些。
中間秋妍妍電話響了,她起身到門口去接,回來的時候,我看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開玩笑道:
「怎麼這麼開心,求婚成功了?」
秋妍妍蹬了我一眼,才說:「是人事那邊打來的,部門調動的例行公事,不過這說明,正式調動的程序已經在走了。」
「調動什麼?」我問。
「從救援部門調到刑事部門,最近連破兩個離奇的案件,我的才能終於被上面認可了!」
秋妍妍吐了吐舌頭,沖我說:
「當然這也有你的功勞!」
「那這頓你請吧!」
秋妍妍看了一眼桌上豐盛的菜,吳山還要了一瓶五糧液陪宋七喝,她微微低頭,說道:
「我覺得請客得鄭重,不能將就,等下次我再請吧」
吃飯的時候,秋妍妍讓吳山回憶一下,有關他父親吳國兵的死,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細節。
「不用回憶,」
吳山說,「這十年來,我不知道回憶了多少次,也整理出了一條思路,我爸在出事前的一段時間裡,好像在整理什麼資料。」
「每天趴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紙都摞了老大一堆,還有,他經常進山,因為他托我從省城給他買了很多戶外裝備什麼的。」
我問道:「他沒告訴你具體的?」
「我問他不說,那些文字資料也不給我看,說是為了我好」
吳山道,「事後我回想起來,我懷疑,他當時是在調查吳家村的什麼秘密,因為知道的太多,才被人害死了。」
「那一把燒毀我家房子的火,正是為了毀掉他調查出的結果什麼的。」
我緩緩點頭,最初吳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種可能。
只是我想不通,那個吳家的族長,為什麼要包辦吳國兵的喪事呢,而且還特意埋在如今的這個地方,是有什麼說法?
秋妍妍還在接著問,我沖她說:「行了,吃飯時間別聊這個了,讓人家好好吃飯吧,人家到現在連筷子都沒動過一下呢。」
吳山連忙擺手說道:
「沒有沒有,我是因為胃病,不敢吃這些東西,你們敞開吃就好。」
我跟宋七閒聊起來,得知他是下蔡縣人,離我們平安縣有二三十公里遠。
他自稱是下蔡縣最厲害的撈屍人。
「不過跟趙二爺比,還差了不少。」他吹完逼,不忘捧了我爺爺一句。
「都是外人瞎傳的。」我謙虛的擺擺手。
「可不是瞎傳,我三叔親眼所見!」
宋七放下筷子,跟我說起來。
原來他的手藝也是家傳,是跟他三叔學的。
二十年前,那場百年不遇的黃河大水,漂來無數浮屍,當時我爺爺出面,把附近一帶的撈屍人都召集起來,一起在死人湖邊打撈死人,其中就有宋七的三叔。
「聽我三叔說,那些屍體什麼情況都有,詐屍、還魂的不在少數,每次遇到狀況,都是趙二爺打頭陣,所以他的實力,大家都是見識過的,沒人不服!」
原來爺爺的名聲是這麼來的
當年的那件往事,我也有聽過,但每次問爺爺,他都不願意細說。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情的,雖然不是第一手消息,我還是連忙跟他打聽,當年他們撈屍的時候,有沒遇到什麼非同尋常的事情。
「有有,要說最非同尋常的,就是女屍產子了,有一個懷孕的女屍,生下一個活蹦亂跳的嬰兒,大家都說太不吉利了,要扔掉算了。」
「但趙二爺不同意,說這是河神送子,然後把孩子抱走了,也不知道後來——」
宋七陡然想起什麼,連忙閉嘴,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我。
「就是我。」我聳了聳肩。
「小二爺,我我不是有意的啊。」
宋七慌忙擺手說道。
我笑了笑,讓他不要在意。
趁我們吃飯,吳山出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頭上戴著鴨舌帽,臉上還帶著口罩。
「這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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