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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蒼看著已經醉倒的葉軍浪,眼中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神情,顯得慈愛卻又愧疚,但卻又有著一股決然之意。
最終,葉蒼將葉軍浪帶到房間去休息,葉軍浪已經徹底醉倒了,可以說醉得不省人事。
狼孩與柳子陽兩人也都去休息。
到最後,唯有葉蒼跟鬼醫兩人還坐在桃林的石桌前對飲著。
葉蒼與鬼醫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一杯杯的喝著,空氣中卻又涌動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氣氛。
良久,鬼醫一雙老眼看向葉蒼,他問道:「你已經做好了決定?」
葉蒼端起酒杯,看著那杯中那宛如瓊漿玉液的酒水,他眼中綻放出了一抹精光,身上也湧出了一股沖天豪情,他說道:「已經決定好了!」
鬼醫輕輕搖頭,半晌後嘆息了聲,說道:「你就不打算再試一試了嗎?隨著天地大變的到來,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葉蒼洒然一笑,說道:「我自身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掙脫九龍鎖而出,還能有這一段時間與軍浪的相處我已經很滿足。軍浪這邊我能教的都已經教了,他身具青龍命格,自身性格也堅毅,國內外都有著一幫兄弟,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接下來我也該去做點自己的事情了。」
鬼醫輕嘆了聲,臉色中略有惋惜之意,他說道:「情況你已經跟軍浪交代過了?」
葉蒼搖頭,說道:「並未。我想,軍浪事後得知了也會理解。說起來,這些年來我並未給軍浪做過些什麼事。也沒有好好地盡過身為一個父親的職責。就當這是我為軍浪最後所做的事情吧。」
「當初在鬼醫谷你與我交談時,我心知你心意已決。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在勸阻。正好你可以趁著這些天凝聚起來的這股精氣神,去做這些事情。也算是為葉小子後面鋪路了吧。」鬼醫緩緩說道。
葉蒼點頭,接著說道:「往後,軍浪他們這些年輕人就有勞前輩多加照應了。這次,我讓軍浪把子陽帶來,目的也是想讓子陽留在鬼醫谷這邊,一方面可以照顧葉前輩,一方面也有勞前輩你多加照應指點。至於狼孩,我想軍浪會有安排的。」
「好!」
鬼醫點了點頭。
鬼醫心知柳子陽是葉老頭的弟子,看在葉老頭的情面上,就算是葉蒼沒有開口提及,他也會多加照應。
鬼醫喝了一杯酒,他一雙老眼看向葉蒼,問道:「此行有把握?」
葉蒼眼中的目光微微一眯,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著說道:「若非九龍鎖造成的九脈斷裂,如今天地大變到來,我葉蒼證道通神不過是一念之間。」
鬼醫深吸口氣,他點了點頭,從這話中他已經知道了剛才所問問題的答案。
一壺酒喝完,此時明月高懸。
葉蒼朝著葉軍浪休息的房間走去,他推門而入,看著在床上躺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葉軍浪,眼底深處流露出慈愛、欣慰、愧疚等等之色。
葉蒼深吸口氣,他走到床邊上,就此坐著,默默地看著葉軍浪。
葉蒼沒有說話,半晌後,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葉軍浪的臉龐,那種不舍與慈愛之情完全流露了出來。
「軍浪,你我父子重逢,雖說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這段時間卻是為父這二十多年來最快樂最充實的一段時光。有了這段時光,為父心中的遺憾也減少了很多。
為父很想看著你成家,看著你有孩子,看著你一步步的邁向武道巔峰。
只是,月有陰晴,人有悲歡離合。
很多事,並非是人定勝天,自我就能夠決定的。
所以,為父只能趁著尚且還能保持在巔峰狀態,去做一些了斷,當年之事的一些幕後主凶也該清算了,為父的這個仇就不留給你了,為父自己去解決吧。
除了做個了斷之外,為父也想著能夠為你做些事情,鋪一鋪路。
軍浪,你醒過來之後,得知消息了也不必感到悲傷,這是為父的一個決定,也是為父必然要去做的事情。
事實上,為父看到你如今的成就,心中感到的只有欣慰與高興,我相信,往後的你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武道上,都會踏上巔峰,笑傲群雄!
為父,會在天上看著!」
葉蒼緩緩開口說著,他的語氣很輕,像是在拉家常一般的述說。
他知道這些話,葉軍浪在酒醉之下是聽不到的,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葉蒼,此刻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他心中亦有不舍,但正如他所說的,月有陰晴圓缺,很多事情不是人為就能夠去決定的。
有些事,他需要去做!
大丈夫在世,有可為,有可不為。
最終,葉蒼拿起筆,在房間中留下了一封簡短的信函,他將這張信函放在床邊上,目光深深地看了葉軍浪一眼,他猛地深吸口氣,就此起身走了出去。
葉蒼走出外面時,鬼醫正在門口處等著。
看到葉蒼走出來,鬼醫問道:「現在就走?」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我今晚就開始行動。」葉蒼語氣決然的說道。
鬼醫點了點頭,他說道:「去吧!」
葉蒼先是去後山的玄冰密室中看了還在昏迷沉眠中的葉老頭一眼。之後,他走了出去,告別了鬼醫,獨自一人就此離開了鬼醫谷。
鬼醫站在鬼醫谷中,看著葉蒼離去的方向。
不一會兒,鬼醫谷外,一股滔天霸烈的氣勢直衝天宵,宛如蒼龍騰空,那股威勢霸絕天地,以著非比尋常的速度一閃而逝。
那股大聖境巔峰的恐怖威壓,卻是引得整個天地都為之顫動,無盡風雲席捲,隱隱散發著一股嗜血恐怖的殺機。
葉蒼出,腥風起!
這一夜的古武界,註定將不會太平,必然是一個血流之夜。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鬼醫開口,看著葉蒼已經遠去的方向,他喝了口酒,又自語了聲,「這姓葉的一個個都是錚錚鐵骨的男兒啊,葉老頭是,葉蒼是,這葉小子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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