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寧盈盈被她氣得不輕,看到沈彥南的臉色變得那麼難看,她就更急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我說兩句怎麼了?一個是嫁出去還跑回娘家住的拖油瓶,一個是莫名其妙領回來養的拖油瓶,現在連自己女兒都開始頂撞我,我在這個家是不是連一點點說話的地位都沒有了?」蔣明麗火氣一上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叨叨個不停。
「吵夠了沒有?」寧翰林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他們仨渾身一凜,同時回頭看去。
只見寧翰林站在書房門口怒髮衝冠地喝道:「吵夠了就消停一會兒,沒吵夠就到外面去吵,今天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他們皆識趣地閉了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寧翰林惱怒地掃視他們一眼,然後轉身回屋。
大廳內仨人大眼瞪著小眼,不歡而散。
沈彥南走進寧翰林的書房。
寧翰林讓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你的臉怎麼了?」
沈彥南故作鎮定地撒謊:「剛才不小心摔的。」
寧翰林也不再追問,叫他下次小心點。
「彥南,一會兒吩咐管家去辦件事,這兩日給參加婚禮的賓客都寄去一份禮物,向他們表達歉意。」寧翰林吩咐道。
「好的,爺爺。」
「決森的事,你怎麼看?」寧翰林開門見山地問。
「他突然出現,我也十分意外。」沈彥南答道,他沒有把厲決森對他說的某些話說出來。
「他之前一直失蹤,卻在你和曉曉結婚之日才出現,而且是以這種令人難堪的方式出現,不覺得奇怪嗎?」寧翰林知道沈彥南的脾性,沈彥南只會把真正的情緒藏在心底,表面上裝得雲淡風輕,於是他只好幫他說了出來。
「我明白您的意思。」沈彥南遲疑了幾秒鐘,「只是,我不明白他的意圖。」
寧翰林沉默了一陣子,才說:「你先去調查一下決森這三年的行蹤,看看他回來到底想幹什麼,弄清他的真正意圖。如果他只想重新得到曉曉,大可以不必採取這種讓人惱火的方式!」
厲決森沒有發生意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寧翰林原本是感到很高興的,不過厲決森這次的行為卻讓人難以感受到善意。
如果厲決森但凡敢做一點傷害他家人的事,他也絕對會把那點高興轉化為怒火!
「好。」沈彥南應道,並沒有高速寧翰林,他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厲決森,你一消失就是三年,杳無音信,一出現就耍這種把戲。咱們就等著瞧吧!
離開書房後,他先去吩咐管家辦事,然後開車前往蘇百曉的公寓。
因為實在放心不下蘇百曉。
香蜜庭1609室,他站在門外先仔細聽了聽屋裡的動靜,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曉曉,開門。」
良久後,蘇百曉才出來開門。
沈彥南回過頭,看著蘇百曉的模樣,心疼道:「曉曉,你還好吧?」
蘇百曉睜著浮腫的眼睛驚訝地看著:「彥南,你的臉怎麼了?」
沈彥南搖頭,隨便撒了個謊:「沒什麼,剛才不小心撞到了。」
看這傷勢,誰信呢!
「彥南,你是不是去找他了?」蘇百曉直白地問。
沈彥南故作無知地問:「誰?找誰?」
「……」
蘇百曉已經心裡有數,火冒三丈地準備朝走廊走去,卻被沈彥南拉住了:「你要去哪兒?」
「厲決森欺人太甚!」蘇百曉怒道,「他憑什麼打你?!」
說著,她就要撥開他的手。
「不要去。」
蘇百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沈彥南清咳兩聲道:「他也被我打得不輕。」
「……」
如果你去了,我可能真的會從此失去你。他心裡如是想。
「我去給你弄個冰袋,你看你眼睛都腫成桃子了。」
蘇百曉被他逗笑了,只好聽話地回房間去。
沈彥南親自裝了兩個小冰袋,然後親手給蘇百曉敷上。
「你看你,怎麼哭成這幅德行。」沈彥南既心疼又忍不住責怪她幾句,「一直跟你說,有事別總是藏在心裡,會憋壞的,你就是不聽話。」
蘇百曉嘿嘿笑兩聲,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掉。
「剛說完,你怎麼又哭了。」沈彥南拿起紙巾幫她擦眼淚,不忍心再說重話。
「彥南,對不起。」蘇百曉真心地說道。
「你今天要對我說幾次對不起?」沈彥南端坐在床邊,佯怒道,「你先說完,說完後我再說話。」
「……」
蘇百曉自是不敢再說。
房間裡頓時陷入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蘇百曉突然嚴肅地問:「彥南,為什麼願意和我結婚?你知道,他們都說我是……」
沈彥南把手指壓在她的唇上,禁止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愛你。」沈彥南深情地看到她的眼眸深處。
蘇百曉怔怔地回望他,倆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
沈彥南情不自禁地慢慢低下頭,嘴唇在慢慢靠近,然而,在他即將吻上她時,她卻猛然回過神,把頭偏開避開了他的吻。
她的反應讓他感到受傷極了,不由得神色黯然,但下一秒又裝作無所謂地笑笑。
將沈彥南送走之後,混亂瘋狂的一天總算翻篇了,只是,她一夜難眠。
第二天,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到咖啡書屋裡去忙活。
自從搬回外公家住,她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早已經受夠了。
為了不求人不靠人,僅靠自己的雙手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便在大學畢業後,與閨蜜朱羅莉一起合資開了這家「覺曉」咖啡書屋。
她在書屋門口站了許久,抬頭看著門邊刻在一塊木匾上的「覺曉」二字發呆,心緒飄得很遠。
開這間咖啡書屋時,厲決森已經失蹤了一年。她曾經以為厲決森就這樣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以為這間書屋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所以她整日整夜地待在書屋裡,以為這樣就可以離他近一點……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接受了現實,也強迫自己從自欺欺人的夢境中醒過來。
沒想到厲決森卻在她徹底放棄希望的時候出現了,在最關鍵的也是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以一種她全然陌生的形象出現。
她猜不透他的意圖,看不透他的心,甚至連他對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愛還是恨都分不清。
她只知道,他已不再是曾經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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