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生氣有心疼,這個男人,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副將軍,要不您去勸勸將軍吧。」左一首垂下頭,想了想,有些話他還是覺得應該說出來,「自從凌姑娘出事以後,屬下基本沒見過將軍休息過,他一直在麻痹自己。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的身體真會熬不住的。」
東方裕森沉重的皺著眉,「這樣下去是不行,你和我去看看。若是實在不行,就將他打暈了抬出去。」
「」左一首滿臉黑線划過。
這個想法雖然沒有錯,不過聽起來怎麼感覺那麼暴力呢?
東方裕森自幼與歐陽伏農一起長大,幾乎就是他的一個小跟班,他們惺惺相惜,共勉共力。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會說出這句話。
他迅速來到講武堂,外面的門微掩著,一絲光線透過門縫照進去。
東方裕森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透過縫隙看到裡面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下一秒,他垂下手中的動作,轉身離開。
「怎麼了?你不是要」左一首莫名其妙,皺著眉問。
東方裕森迅速反應過來,比了個「噓」的手勢,「歐陽睡著了,他一向淺眠,我們就別進打擾他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他聲音極低,生怕吵醒了裡面的男人。
左一首這才反應過來,隨後點頭,放輕了腳步,「還是副將軍您想得周到!」
東方裕森淡淡一笑,「走吧,去看看那邊的防衛如何?」
「好。」
他們剛剛踏出腳步,崔鈺便急急地趕過來,東方裕森見狀叫住他,「崔侍衛有何事?」
崔鈺聞聲走過來,一臉的沉重,「屬下有事情要稟告將軍,萬分緊急!」
「什麼事?」
崔鈺猶豫,「這」
「說吧,若是緊急的事情我替他去辦,讓他休息休息。」東方裕森望了眼帳篷,語重心長的道。
崔鈺是個明白人,瞬間猜到了他話里的意思,「剛才前方的侍衛說是有人要找將軍。」
東方裕森聞言眸色一深,嚴肅起來。
「那兩個人說是個姑娘,她說一定要找到歐陽伏農聽他們的描述,屬下猜測不知是不是凌姑娘?」
東方裕森大吃一驚,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那人呢?」
「還在我們另一個營地里,那裡那些兄弟沒見過凌姑娘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所以屬下特意告知將軍」
「先別說。」東方裕森沉定下來,揮手打斷他的話,「歐陽最近太累了,還是別給他希望了。我先去看一趟,若是真的是楚楚,再告知歐陽便是。」
崔鈺想了想也是,「那您趁天亮前趕緊去一趟,若真是凌姑娘,那將軍肯定會很高興的!」
東方裕森頷首,叮囑他一定不要說漏嘴以後迅速走了。
崔鈺看向那頂帳篷,哀嘆一聲,「將軍的情路真是坎坷」看看都把將軍折磨成什麼樣了!
一旁的左一首皺著眉盯著他,從他背後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崔鈺一陣吃痛,怒瞪著眼睛轉過身,正準備破口大罵,左一首急忙比了個「噓」的手勢,「你想把將軍吵醒?」
「左一首你個寡男人,我哪裡惹你了!」崔鈺壓低聲音吼道。
看他好欺負是吧!他個狗娘養的賤蹄子!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左一首甩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歐陽伏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凌晨,仿佛聽到了凌楚楚的求救聲,他猛然睜開眼睛。
放眼望過去,一片無盡的黑暗。
又是一個夢
他眯起眼睛輕磕半會兒,才起身從帳篷里走出去。剛出去一會兒,碰到了夜鶯。
歐陽伏農眉目一皺,「你在這裡作何?」
他知道她與東方裕森已經在一起了,也沒有將她當成一個丫鬟,而是兄弟的女人。
夜鶯見他瞬間眼睛一亮,她急急地問,「將軍,你可有看到東方少爺去哪裡了?」
她也是剛剛才醒過來的,到處都沒有找到東方裕森,有些著急了。
「他不是應該在休息嗎?」
「沒有,我將整個軍營都找遍了沒有看到他。會不會被敵軍抓去了?」夜鶯一想到這裡,害怕極了。
歐陽伏農擰了擰眉頭,嘴角一陣抽搐,「東方武藝高強,不會被抓的。你先回去休息,他應該就在這附近。」
「可是真的沒有」夜鶯委屈的說道。
歐陽伏農扶了扶額頭,挑了下眉頭,「你可問過崔侍衛?」
夜鶯一想,還真是沒有。她剛才太害怕了,有些亂了陣腳。
「去問問他們吧。」他提醒道。
「將軍,何事問崔侍衛?」左一首這時候抱著被褥從旁邊走過來。
夜鶯一見他頓時跑過去,「左侍衛,副將軍不見了!」
左一首一愣,「他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
「真的!你有沒有見到他?」
左一首大嘴巴一張,脫口而出,「我們下午還見過呢,他去幫將軍看」意識到說錯了話,他瞬間閉嘴。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漆黑的視線望過去,「幫本王看何?」
他急急地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去另一個營地去了,估計今夜不會回來了。」
左一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還好他反應及時,不然就闖了大禍了!
他敷衍的解釋了下,非一般的溜走了。
他這是在搞什麼?
歐陽伏農劍眉微挑,質疑的看他半晌,抬起腿就朝著黑暗裡走過去。
夜鶯撇著嘴看向已經離開的男人,想問又不敢說出口。
籠罩月光的烏雲被風吹散,清冷的月光直直的照射在帳篷里。
歐陽伏農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從昨天上午睡到早上,恍惚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站在高塔上,手拿望遠鏡觀察敵營的動向,隨後放下手,朝旁邊的左一首望過去,「副將軍呢?你們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東方裕森今早也消失了,心思縝密的他早已經發覺有什麼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左一首目光閃了閃,敷衍的笑了笑,「副將軍去另一個營地了,估計也快要回來了吧。」
都一晚上了,應該要回來了。
歐陽伏農漆黑的視線投向他,看得他渾身發麻,「將軍,您看那邊敵軍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左一首看向遠處,突然驚奇的說道。
男人臉色一沉,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從手中的望遠鏡裡面看得出,遠處的党項軍隊在朝著這邊前進。
「看這陣勢,該不會是他們又進攻了吧?」這幾天陸陸續續已經被他們攻了不下五次了,雖然次次失敗。這該死的党項賊子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左一首再次透過望遠鏡望了眼,咂咂嘴,「真是一群豬!活該死!」
歐陽伏農放下望遠鏡,眼睛眯起,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馬上派人去支援前線。」他突然凝重起來。
「為何?我們的陷阱足夠了!」
「他們有的是人,死不足惜,可是我們不一樣,這次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進擊。左侍衛,你馬上派一隻隊伍增援,若是對付不了,就趕緊撤,切莫增加傷員。」
左一首也意識到不對勁,等他剛說完跑回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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