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裡面走了半刻中,終於看到了一間危房矗立其中。
歐陽伏農看了眼,朝那邊走過去。房屋的木門沒有關緊,一絲陽光透過細縫鑽進去,露出斑駁的斑點。
他敲門,木門發出沉重的聲音,「師傅,是徒兒來看你了。」
凌楚楚這才正式的看了眼這裡,原來是他的師傅,不過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她不解的挑了挑眉。
「我師傅乃是高人,居無定所,他想呆的地方才能容他之身。」歐陽伏農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解釋。
他以前為曾為師傅安置過多處府邸宅子,可他都住不習慣,自由自在了一生,不願被任何事物束縛。
「你師父真是奇怪!好好的房子不住……」
「是誰在議論老夫?」
凌楚楚的話還沒落下,只聽見屋內傳來了和藹威嚴的聲音。隨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裡面出來,雖已年老,眉宇間正氣凌然的氣息依然盪存。
「是伏農啊!」老人見到自家徒兒,連連抬手招呼他進來,轉身看到凌楚楚古靈精怪的眼珠骨碌碌的轉悠著,眼神一暗,白色眉頭一緊,詢問歐陽伏農:「這是?」
「師傅你好呀!」凌楚楚在途中聽說此處的老人亦有150歲了,於是還不等歐陽伏農介紹,自己露出燦爛的微笑,眯縫著眼睛朝他揮手。
祀空道人不解,看向歐陽伏農。
「師傅,這是徒兒的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今日隨著徒兒前來看您。」
「哦!原來是伏農的朋友,快請進來吧!」老人深不可測的眼眸看了眼凌楚楚,摸了摸已到胸前的鬍鬚,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的,老爺爺!」凌楚楚笑容可親。
祀空道人一雙凌厲的眼睛看著她,杵著拐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拐杖,露出一抹深思的目光。
凌楚楚坐在旁邊玩著手指頭,而不遠處的歐陽伏農,也不再委婉,進屋後寒暄半刻直接說出了此時來意。
後來,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裡,一個時辰以後才回來。
令凌楚楚吃驚的是,祀空道人她是認得的,但是歐陽伏農儼然已經換了另一張臉,若不是他的聲音太有解析度,肯定猜不出站在她面前的是誰!
這也,太令人驚奇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凌楚楚骨碌碌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人,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雀躍,「太神奇了!您真是太厲害了!」
以前只能在電視劇里看見,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親遇到!
「這是你的,換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他那張冷冰冰的,猶如面癱似的表情不變。
他們的身份完全暴露了,唯有這樣才方便他們行事。
他拿出一套男裝,還有精緻到極致的一張人皮面具。
凌楚楚詫異之際,也不忘此時自身的處境,換好衣服後,祀空道人親自為她帶上人皮面具。
一分鐘以後,凌楚楚照銅鏡,一時間呆住了。完全是另一張容顏,和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歐陽伏農站在她面前,很滿意的點頭。只不過,還是差了點什麼。他不由得瑣眉。
而下一刻,只見凌楚楚側目看向他,朝著他眨巴著迷人的大眼睛。
「好看嗎?」
「……」歐陽伏農扶額……
哼!難道不好看嗎?凌楚楚皺起眉頭,嘟起唇瓣朝上吹了吹額頭的空氣劉海,哀怨的瞪了眼歐陽伏農。
歐陽伏農見她動作,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是差了點什麼了。
於是,他朝著她說了句。
「啊!可是我不會呀!」挽上發冠,她自己沒有動手過呢!
歐陽伏農仿佛是早已知曉她會說這句話,深吸一口氣,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要為她束髮而冠……
桃木梳划過她如青絲般的頭髮,一股芳香淡淡流淌。他那帶著薄繭的手掌緩慢的撫弄著髮絲,心底一片柔軟……
凌楚楚坐在鏡子前,透過銅鏡看向那張陌生的臉,只見他神色凝重,聚精會神的垂頭繞過她的髮絲,然後一點點為她將額頭的劉海辮上鞭子,隨後與微卷的頭髮融為一體。
不管換了什麼臉,他渾身所散發出的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令人陶醉,崇拜……每個女人都會夢想著自己的意中人是氣宇軒昂的巾幗英雄,她也不例外……
歐陽伏農垂著的頭看了眼鏡子裡的女人,只見她雙手糾纏在一起,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一副陶醉沉迷的模樣。
他嗤笑一聲,拿過旁邊桌上的青瓷玉冠,輕輕為她帶上,透過鏡子,陌生的臉異常美麗……
「已經好了。」歐陽伏農收回視線,冷聲道。
叫了一聲,凌楚楚沉浸在她的世界沒有回神,又叫了一聲,依舊如此。
該不會在思念情郎吧?歐陽伏農想到此,冷冽的眸子一沉,拍了拍她的肩,「已經好了。」
「啊!」凌楚楚一驚,頓時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聽清他的話以後,看向銅鏡里的自己,「已經好了呀!歐陽伏農你真是太棒了!簡直是完美啊!」
凌楚楚伸出手摸了摸頭髮,一絲不苟的梳的整齊,看起來清爽不已。
只不過,換了張男人臉,好不習慣!
歐陽伏農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喂,等等我呀!人家在誇你呢,你還沒反應嗎?」凌楚楚急忙朝著人家身後屁顛屁顛起身追過去。
臨走時,祀空道人特意叮囑他們:「人皮面具的作用只有五天,若是五天之內不能取下來,將會與皮膚融合。」
「那豈不是一輩子都取不下來了!」凌楚楚震驚。
「是的,所以你們要趕緊行事,五天之內必須要取下來,否則會侵蝕五臟六腑。」祀空道人點頭,摸了摸鬍鬚。
為什麼不早說?早知道她才不要帶什麼人皮面具呢!只不過此時後悔已然來不及了。凌楚楚哭喪著一張臉,悔不當初。
「注意你此時是個男人。」歐陽伏農側目看她那愁眉苦臉的面容,忍俊不禁,冷聲提醒道。
既然讓她冒險,他定是有了把握。
「我現在能取下來嗎?」
「不可以。」歐陽伏農揮袖揚長而去。
「不可以就不可以!從現在起我就是凌公子了!」凌楚楚嘟起雙唇,氣勢不足的為自己打氣。
「哎呀,等等我!歐陽伏農,你會不會憐香惜玉,都不知道等等人家嗎!」
虧她剛才還誇他是大英雄呢!脾氣又臭,一點都不溫柔!
祀空道人站在門邊,目送他們離開。他的視線久久未收回,直到後來,無奈一聲嘆息,「看來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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