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是俸瑞王爺的命令,前來為您服務。」他不知道該稱呼凌楚楚什麼,乾脆不理會這些,公式一般的:「您可以前去樓上的包間歇息,這些苦力活就讓他們來做。」
這個歐陽清瑞究竟在搞什麼鬼?
凌楚楚接收到不遠處人們疑惑的目光,臉色刷的一下憋的通紅,她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把揪住某人的頭髮將他踢出去。
「那個……林侍衛,我聽不懂你們在什麼……」
林當依舊一副面癱臉,正了正聲色,著嘴裡的話,不自然的擰了擰眉頭,「瑞王爺擔心您太過辛苦所以派了府里的丫鬟來幫助您,他還讓屬下轉告您不要太感動……呃……他那日在將軍府所的話一切算數,並不是在開玩笑!」
凌楚楚看了眼面前的四個侍衛跟在林當身後,旁邊還有四個丫鬟,她們接收到林當的命令以後,立刻恭敬的朝著她行禮,「您好,奴婢是來為您分憂的!」
凌楚楚顫抖著彎彎的睫毛,忍不住咂了咂舌,暗想著這個歐陽清瑞也太題大做了吧!看著旁邊那些人詫異的眼神,仿佛就再她跟歐陽清瑞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似的!這讓她以後還如何在這裡工作呢?
「林侍衛你們快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我……能應付的過來!」
「恕在下無法從命。這是瑞王爺的安排,屬下只是照辦而已,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林當遲疑了下,皺著眉看向她。
「……」只是他們在這裡還要怎麼做生意呀?凌楚楚暗自扶額。
就在這時,掌柜的一臉茫然的拉了拉她的衣角,靠近她的耳邊:「你就不要拒絕了,你一個人哪裡能做得出兩個人的事情來,不要白不要啊!」他一看那兩個丫鬟就是精明能幹,被她送走了多可惜。而且凌楚楚做事馬馬虎虎,基本上有半天的時間在為自己收拾爛攤子,他多希望她能覺悟起來!
凌楚楚皺眉瞥了眼掌柜,只見他一臉殷勤的看著自己,「掌柜的,您就別添亂了……」
「那您先休息,婢女馬上為您工作!」她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只見兩個丫鬟已經朝著前方的廚房裡走去。
「不要……」凌楚楚內心頓時崩潰,她想,為什麼她沒有權利拒絕呢?
「樓上瑞王爺為您準備了最尖繁華的包間,您上去休息吧!」其中一個侍衛道。
「……」
「好的,好的,你叫林侍衛是吧!瑞王爺的朋友老夫一定好生伺候著,絕對不會虧待她的!」掌柜的眼睛一亮,殷勤的看向林當,「還不快去給這位爺上杯茶來!」他迅速的吩咐身邊已經目瞪口呆的下人們。
林當聞言眉頭一皺,冷聲拒絕,「不用。在下是來替瑞王爺辦事,馬上就離開。」
他吩咐另外一個侍衛隨時待在客棧外保護凌楚楚的人身安全,將一切事情都辦好以後,迅速離開。
「林侍衛,你回報你的主子,讓他趕緊把人撤了!否則逼急了我跟他沒完!」還讓人保護她?她又不是瓷娃娃!凌楚楚咬牙切齒道。
林當聞言頓住,側目回答:「瑞王爺還,若是您執意不接受他的一片好心,那他昨日承諾的事情可能會有改變。」
該死!
還威脅她!
凌楚楚一雙漆黑的眼眸里閃爍著倔強的怒火,一雙粉拳緊緊攥著。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男人越走越遠,她卻無可奈何。頓時,一顆怦怦直跳的心臟一陣抓狂。
自從這一天開始,她忙碌的生活節奏徹底被打亂了。
中午,她又迎來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左一首帶著一眾人來到了客棧……
掌柜的可是高興了,直誇她是尊活菩薩,竟然還讓他見識了南詔國最尊敬的幾位皇子!
「左侍衛,你又來做什麼?」凌楚楚趕緊將他拉到一邊去,心驚膽戰的聲質問。
左一首看著她心翼翼的動作,眉頭一皺,「凌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你快回去吧!我正在工作了!」
「工作?」左一首遲疑的看了眼她。那他怎麼進門就見她坐在收銀台上無聊的玩著算盤呢?看樣子不像是在工作呢!
「這是將軍特意為您準備的午餐,請您享用!」左一首完,示意性的看向他身後的一排排侍女,手中全部提著精緻的木盒。
「……」凌楚楚無語。
一旁的掌柜提著眼鏡框偷瞄著不遠處的一行人,見凌楚楚望過來的視線,他立刻做賊心虛的撇開頭佯裝打著算盤。
……
夜晚,空氣中揚起一陣蕭瑟的寒風,消散在無盡的黑暗中。
她好不容易甩掉了歐陽清瑞派來的人,獨自一人朝著住的地方走過去,抬起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抹修長的身影。
她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歐陽伏農。她粉嫩的唇瓣微微張合,眼底划過一抹驚訝。
月光揮灑下,偉岸的身姿被拉的斜長,他與清冷的月光融為一體,渾身散發著以往看不到的冷冽、落寞氣息。
在她眼裡,他仿佛是一個被人遺棄的貴族少年……
凌楚楚呼吸一滯,攥緊拳頭朝著他走過去。
男人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側目望過去,只見她的臉映入他的眼底深處。
他微微蹙眉,凌厲的目光如炬的凝望著她,仿佛在訴著什麼。
凌楚楚微微一怔,總感覺今晚的歐陽伏農與往日不同,她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怎麼在這裡?」
「本王來看看你……」歐陽伏農眼底帶著醉意,清冷的俊臉泛著不自然的紅色,此刻的他褪去了以往的沉重,倒像是稚氣未脫的男孩子。
他溫熱的呼吸帶著醇香的酒意噴灑在她的鼻尖,她心尖止不住的一顫。她才發現,他喝酒了。
「歐陽伏農,你喝醉了。」凌楚楚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
歐陽伏農像個孩子似的搖了搖頭,「本王沒有醉,很清醒。」他此刻的思維無比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你來……」
凌楚楚話還沒有完,只見男人舉起手中的木盒朝著她搖了搖,一貫清冷的嘴角漾起一抹幽邃的笑意。
她看的出了神,眼神有著微微的渙散,直到感覺到身邊的男子離開帶起了一陣寒風,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急忙追上男人的步伐。
「歐陽伏農,等等我!」
男人側目看了眼身後炸毛的女子,心底流淌著陣陣暖意。
他今日為了張尚書的事情與人應酬,喝了不少酒,後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直到聽到了她如銀鈴般清澈的聲音,才有種真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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