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小姐,您以後要常來看老奴啊!您和王爺就這麼走了,這院子又要安靜下來,老奴真是捨不得啊!」嬤嬤緊握凌楚楚的手,一臉的不舍。
她天真可愛,毫無架子,深得嬤嬤的喜愛,得知她要離開,萬分難捨。
凌楚楚見不得離別的場景,頓時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安慰道:「嬤嬤別擔心,要是以後有機會,我會來看您的!」
不遠處的歐陽伏農站在馬車邊,劍眉微挑。
他不理解幾天的相處能生出什麼感情?女人,就是矯情。
「你放心吧,歐陽伏農只要有空也會來看您的!」凌楚楚欣慰的拍了拍嬤嬤的手背,身後的侍衛提醒她要走了,她這才收回手,依依不捨的看了年邁的嬤嬤一眼,轉身離開。
「楚楚小姐,您一定要幫老奴照顧好王爺啊!他隻身一人徘徊戰場,老奴實在是擔心不已啊!」
直到走遠了,凌楚楚還聽到嬤嬤蒼老無力而帶著深深關切的聲音,她回過頭,「放心吧,只要我在,一定會看好他的!」
歐陽伏農見凌楚楚泛紅的眼眶,眸光一閃,「難受了?」
凌楚楚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他的話。
歐陽伏農嘴角笨拙,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得緩和了冰冷的語氣,很不自然的輕聲道:「若是以後有機會,可以再回來。」
凌楚楚見他彆扭的神色,突然大笑起來,伸出手顫抖的指著男人,「歐陽伏農,我覺得還是深沉高冷比較適合你!」
歐陽伏農聽此,立刻收了溫柔的眸光,臉色一冷。
該死的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他這是在安慰她,竟然敢取笑他!
「知道我現在想做何舉動嗎?只想把你丟出去!」他懊惱的瞪了笑逐顏開的女人一眼,催促前面的侍衛驅趕馬車。
「別那麼凶嘛!」人家可是好心提醒他!凌楚楚嘟著雙唇,輕哼一聲。
「……想出去趕馬?」歐陽伏農冷冽的目光帶著嚴重的威脅。
既然說他溫柔點不行,難道他冷著臉也不行!
「不想。」凌楚楚聞言,誠實的搖了搖頭。
抱著一大包行禮,規規矩矩的坐到他的對面。
歐陽伏農瞥了眼她胸前的一大包東西,眉頭一皺,「這是何物?」
凌楚楚低頭看了下,恍然一笑,「是我穿過的衣服啊!那麼漂亮扔了怪可惜的,就帶過去好了。」
歐陽伏農頓時眉頭一動,仿佛額前一陣黑線划過,帶來一陣陣涼嗖嗖的寒風。
以為他養不起她嗎?
幾件衣物而已,竟然還收拾過來!即使還有一百個凌楚楚,他也不費吹飛之力能養活她們。
凌楚楚挑開窗戶口的帘子,看向直線倒退的風景,一顆心隨著馬車的起伏而起伏。她永遠也想不到終有一天,這裡將是囚禁她的囚籠……
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皇宮的盡頭……
他們一行人剛走不久,歐陽清瑞便來到了茵和苑,嬤嬤站在原地還沒有離去。
「嬤嬤,您怎麼站在這裡?五弟呢?」歐陽清瑞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沒有什麼人。
嬤嬤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急忙著下跪向他請安,「瑞王爺您怎麼來了?」
歐陽清瑞一把扶起她,制止她的動作,「您歲數如此大,以後不需行禮。」
嬤嬤也沒說什麼,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四周,已然沒有了眾多人時候的生機,不由得擰眉問道:「五弟呢?怎麼不見人影?」
「哎喲!您可是來晚了一步,王爺剛剛才已經回去了。」
「那凌楚楚呢?」歐陽清瑞眉頭一皺,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蕩漾開來,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王爺一同離開了。」嬤嬤黯然神傷,感嘆道:「有了楚楚小姐這裡熱鬧多了,只可惜來了沒幾天就走了,老奴真是捨不得啊!」
竟然這麼快就離開了?
歐陽清瑞心頭一沉,這是他意料之外的。
還準備今日來完成他那夜的滿漢全席之約,連御廚都已經準備好。
還不知道那的玩笑她氣消了沒……
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想,他肯定是瘋了。
竟然對一個只有數次見面的女人念念不忘,而且她還是弟弟的女人!
他原本的驕傲呢!
原本的大義凝然呢!
若是這樣下去,他估計連自己都快要鄙視了……
一路行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熱鬧繁華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行駛而來的馬車,陸續還能聽到早已漸行漸遠的馬蹄聲。
「這裡比青龍鎮繁華多了!」凌楚楚整顆腦袋伸出窗外,眺望周圍的鬧市。
路上的行人紛紛回頭張望她,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生的如此美麗!
「歐陽伏農,這條街你常來嗎?」凌楚楚瞥了眼閉目養神的男人,只見他依舊端端正正坐在一旁,一絲表情都沒有,暗揣著他這樣的動作究竟累不累呀!
聞聲,歐陽伏農微閉的眼角緩緩睜開,看向她,「不常來。」
他自從十八歲以後幾乎都馳騁疆場,除了宮裡有重大事情回來之外,幾乎都不怎麼回太和城,更別提行走鬧市間了。
「你不是生活在這裡嗎?連家門口都不常去,太沒勁了!」凌楚楚撇撇嘴,回過頭鄙視的瞅了他一眼。
「你以為生在皇宮很自由嗎?那代表著你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著,不論何事都被人議論,那樣的狀況下還能想到出去玩?」歐陽伏農側目瞥了眼對面的女人,冷諷道。
也是!他們從一出生開始就有著與生俱來的使命,只是歐陽伏農將它發揮到了極致!
對於這一點,凌楚楚表示理解,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最近你閒下來了,是不是準備要將曾經沒玩過的地方全部走一遭?了了你曾經的遺憾?」
歐陽伏農淡定的回了她一記犀利的白眼,「本王即使不上戰場,事情也頗多,哪來的時間去遊玩?正直青春年華,怎能如此虛度光陰?」
「……」凌楚楚……
她果然是忘了這個人叫歐陽伏農。
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個工作狂!
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以後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他!
「歐陽伏農,我真佩服你!」凌楚楚嘆息一聲,深沉的眉頭一皺,頗有一副老成的模樣。
「……」歐陽伏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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