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安苒,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安苒嘴巴動了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和謝謙尋之前的關係,只能含糊道,「嗯,他是一個故人。」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安苒想起剛剛謝謙尋把她抵在沙發上的場景,臉泛起了熱浪,「沒有,我們就是在街上偶遇,然後他跟我敘敘舊而已。」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跟,那邊的馮波沉默了片刻,倒也沒多問其他,只說:
「那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安苒慌忙道,「不用,表哥,你先去之前我們定的酒店入住吧,我今晚還有點事情,明天早上我過來和你匯合。」
馮波聲音有些擔心,「你真的沒事?」
「沒事,雁城我熟著呢,表哥,你真不用擔心我,明天見面我再跟你細聊,好嗎。」
「好吧,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安苒輕輕吁了一口氣。
馮波的母親是她媽媽的親姐,只是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因家庭困難給別人抱養了,所以外界從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血親姨媽。
姨媽一家之前是在國外生活的,最近幾年才回了國,在一個偏遠的小鎮生活。
其實安苒剛畢業那會,姨媽就找過她,問她需不需要她在小鎮那邊幫她安排專業相關的工作。
三年前,安苒就是投奔的她。
在小鎮那邊的一個動物園裡當了一名獸醫。
這次聽說父母的墳墓要被遷移,姨媽便讓表哥陪她一塊回來。
安苒將手機放下,站在偌大的客廳里,忍不住環顧了一下這個別墅。
這別墅內部設計十分寬敞舒適,裝修又盡顯低奢雅致,是安苒最喜歡的一種裝修風格。
忽地想起謝謙尋「這裡是我為我們準備的婚房。」那句話,一股涌動的情潮瞬間襲向心頭,安苒瞬間就紅了眼眶。
他們的婚房?
他為什麼要準備這個?
安苒無法理解。
再想起他剛剛的瘋狂行為,她就更迷茫不解的。
在她的印象里,謝謙尋是一個溫柔儒雅的紳士,像今天這樣的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親身經歷,她是怎麼都無法想像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
但想著他也並沒有繼續下去,她又覺得,他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當年的不辭而別,心裡有氣,所以才會嚇唬她一下的。
安苒不敢亂在別人家裡隨意走動,晚上也只是窩在沙發上睡。
儘管沙發很大很柔軟,但安苒卻沒有半分睡意。
她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謝謙尋的樣子。
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清貴俊朗,只是眉宇間的神韻似乎更沉斂成熟了,也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只是——
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清朗,如今似隱隱多了幾許陰鬱不歡。
這個發現讓安苒怔然的同時,心中也隱隱泛起一絲心疼。
這三年難道他過得不快樂嗎?
這一晚,安苒睡得極其不安穩。
睡夢中,她的腦海中一會兒浮現三年前她和謝謙尋甜蜜的點點滴滴,一會兒又浮現謝謙尋陰鬱著一張臉抓住她,把她壓在那張沙發上狠狠欺負的場景
第二天一早,安苒就離開了別墅,前往之前預定的酒店。
結果到了卻找不到馮波,她打電話過去才知道,他被警察帶走了。
安苒震驚不已,慌忙趕到警局。
了解過了,她才知道馮波被以「故意毀壞他人財物」的罪名被拘留了。
而他毀壞的財物——
正是昨晚謝謙尋戴在手上的那隻價值千萬的腕錶。
是馮波昨晚用石頭砸壞的。
看著臉色煞白的安苒,負責案件的警員說,「要是不能跟對方達成和解,而你們又賠償不了受害人的損失的話,那馮波我們只能法辦了。」
警員給她科普,如果法辦的話,馮波面臨的就是牢獄之災。
安苒一顆心都被懸起來了。
馮波是因為她才惹上這事的,她心中除了著急,更多的是對他的愧疚。
早知道,她就不該讓表哥陪她回來的,現在把他害成這樣
千萬的賠償,她自然是拿不出來的。
那麼,就只剩下跟對方達成和解這條路可以走了。
可一想到那個「對方」就是謝謙尋,安苒就感覺頭皮發麻。
畢竟是天價的物品,她不知道去謝謙尋面前求情能不能起什麼作用。
但為了能救自己表哥,她也只能一試了。
走出警察局,安苒站在路邊一個僻靜處,腦中打了一遍腹稿才拿出手機輸入一串號碼,定定地看著那串熟悉的數字好幾秒後,她深吸一口氣,摁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幾秒就被接通,那邊傳來一道磁性好聽的嗓音,「你好,哪位?」
熟悉的聲音入耳,安苒心尖都隨之顫了顫,她穩了穩心神才說:「謝謙尋,我,我是安苒。」
那邊靜默了兩秒,傳來淡漠的聲音,「不是說分手了就各自安好?」
安苒:「」
「不是說分手了就不應該再有任何牽扯?」
安苒:「」
「那麼安小姐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安苒只覺一張臉臊得慌,對於謝謙尋的質問,她一個字都不敢反駁,「很抱歉,打擾到你,我打電話給你是為了我表哥不小心弄壞你手錶的事情,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談一下?」
「不方便。」
安苒心頭倏地一緊,焦灼地試圖解釋,「我知道弄壞你手錶是我們不對,但我們不是故意的」
「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會談論私事。」謝謙尋打斷她的話。
「如果你真想談,今晚八點,來別墅。」
聞言,安苒心臟猛然一縮,還沒說話,那邊就再度傳來男人的聲音。
「安苒,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說完這句,坐在辦公室內的謝謙尋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出現的那個陌生號碼,他的目光漸漸深沉了下來。
既然回來了,他怎麼可能讓她還有機會離開?
站在一旁被中斷工作匯報的葉信看著老闆椅中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為自己老闆找回心上人高興,還是要為那位謝氏集團未來的總裁夫人擔心了。
這三年,謝謙尋是怎麼熬過來的,身為他的特助,葉信最清楚不過。
自從安小姐離開,老闆也就表面上看不出變化,可內心早已瘋魔了。
第一年的時候,謝謙尋的狀態是傷心痛苦又彷徨無助。
以往從不會讓自己醉酒的男人,屢屢喝得爛醉,拽著葉信的手,傷心無助地哭著在不斷地檢討和反省自己。
一遍又一遍地問葉信,是不是他那裡做得不好,惹她不高興,讓她生氣了,所以她才不要他。
他第一次這樣發瘋的時候,簡直把葉信給嚇壞了,他從未見過風光霽月,儀態翩翩的謝謙尋狼狽失態成這樣,葉信那會兒怕極了他清醒後要殺人滅口。
後來他瘋多幾次,葉信也就習慣了。
只能耐著性子一遍一遍地安慰,「那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的人已經在各個國家深度搜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安小姐就會回您身邊了。」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人家安小姐就是虛晃一招,人壓根沒有出國,那他們在國外當然是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第二年。
謝謙尋倒是不哭鬧了,可私底下的性子卻越來越沉默,還時常拿著他和安苒的合照看,那思念成魔的眼神也越來越偏執。
第三年,他的瘋魔程度就更深了。
一如現在,安苒出現在了面前,他的行為變得瘋狂又乖張。
哪怕他此刻只是看著一通掛斷的電話,那眼神都如狼似虎的,一副恨不得把手機那頭的獵物現在就拆吃入腹似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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