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整個鎮子還是霧蒙蒙的,我打開門,伸了個20腰,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鎮子還是一片安靜祥和,偶爾有幾戶人家點了燈。我是一名醫生,也是弗洛鎮唯一的醫生。
每天早上我都會提早起床,打開我的診所,今天也不例外。我走回屋子關上門,打算再睡個回籠覺,有病人來的話按門鈴我也是能聽到的。
「砰砰砰」我剛坐下,就有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傳了過來,我想了想,今天沒有人提前預約,聽聲音好像也不是經常來預約的熟人,我索性披上白大褂去開門。
我打開門,發現一個古怪的男人站在門口。他身著褐色大衣,穿著一雙刷的瓦亮的老式皮鞋,頭戴一頂褐色圓帽,眼角有輕微的皺紋凹陷,他雙手插在兜里,看似是一名商人。
「先生你好。」男人先開口說話了,聲音低沉而且很粗糙,「你還記得我麼,我曾經被您救了一命。」
「哦?」我倒是有些驚訝,我把男人的臉和我的記憶進行對照,不斷回想著。雖然記不起來具體是哪個人了,但我作為一名醫生,醫者行醫救人,我一直不忘自己的本職,走到哪我都會救助那些生病或是受傷的人,有些人我記不起來也很正常吧。
「以前我倒在郊外的時候,先生曾經幫助過我呢,雖然您知道把我送到醫院來會很麻煩,但您還是貫徹了您醫生的天性呢,真是感激啊。」男人又開口說道,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好像是生怕我想不起來。
「先生,我對那次的不辭而別,感到十分抱歉。今天我路過附近的城鎮,特意來向你道謝。」男人說著,把兜里插著的手拿了出來。
「啊,這位先生這話說的,行醫救人是我們醫生的責任,進來坐吧。」我依舊想不起來他是誰,但看他好像真是來道謝的,請他來屋裡喝杯茶吧。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旁邊還有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大概十歲的樣子,比我小個四、五歲,但是看起來非常瘦弱,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她沒有穿鞋,全是灰塵的腳丫踩在冰涼的地上,在這深秋的天氣讓我看到也不禁打了個寒顫。而更清楚的分明是女孩脖子上的鐵銬以及衣服下隱約漏出的赤紅色傷疤,那種傷疤是大塊完整的傷疤,看起來已經很久了,但是經我專業的判斷這大塊裸露的紅疤應該是極具腐蝕性的東西造成的。也許我醫生的職業病,我竟對這個女孩產生了興趣。
「先生,我並不打算長時間在這裡,所以您不用這麼客氣。說起來那時我還沒付醫療費呢。」男人看起來略有抱歉,但眼睛依然泛著光。我想,商人待時間如金錢倒是可以理解,但他不會真的要付我醫療費吧,雖然我並不缺錢,但是看鐵公雞拔毛也是很難得的吧。
男人從懷裡拿出了一個信封,「很抱歉欠了你這麼久,請您務必要收下。」
我半信半疑的接過錢,也懶得和他推。不過我想應該沒有這麼輕鬆就拿到錢吧,這種商人一般都另有所圖。突然想起旁邊的女孩,我倒是想看看他想幹什麼。
「我還帶了一個東西,之後的事還望您能保密。」男人見我收了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繼續說。
果然像我想的那樣,我點點頭,表示我會保密。
男人原本一直僵硬的面部動了動,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真不愧是您,真好說話。」
「喂,到這裡來!」男人用命令的口氣對著在角落裡站了許久的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女孩進了屋,接著屋內的燈光我才發現,女孩的目光有些呆滯,從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但還是感覺她有些膽怯的望著我。
「最近有一個資產家因為事故去世了,因為他沒有很親近的人,所以他的親戚朋友就把他的資產瓜分了,我因為有些關係,得到了一些挑剩下的東西,其中有些東西比較麻煩呢,這就是其中之一。」男人用簡短的話就把女孩介紹了,並指了指女孩,他似乎並不想多解釋什麼,我也就點點頭。其實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年代是很常見的,我也並不感到驚訝。
「您知道的,我就是一個窮商人,雖說什麼都賣,但有些東西確實賣不出去呢」男人嘆了口氣,接著說,「人身買賣什麼的,健壯勞動力好賣,但這小鬼的話完全找不到買家」
「讓她跟著我確實是件麻煩事,現在我手上也沒什麼錢了,最差的情況她可能會在適當的處分後被丟棄掉我也是沒辦法,就算是我也是有良心和憐憫的。」男人面帶苦色,而女孩似乎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再深看一點,似乎有些絕望吧。我知道他所謂的處理方法,這些商人唯利是圖,什麼都能幹出來,女孩很有可能被賣去做或者繼續做奴隸,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看著女孩,我也說不出什麼,男人看我不說話,繼續說:「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在附近談生意的時候,正好想起了以前您對我的救助。而且,看起來您和原來一樣還是獨自一個人生活。」
「那先生是想表達什麼呢?」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是那樣的先生,雖然是些多餘的話,不過先生您一個人肯定很寂寞吧。」男人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狡黠的目光。「雖然這麼說很抱歉您能收養這個孩子麼?」看來男人還是說出口了。
「這好吧。」怎麼辦呢,這就比較尷尬了,雖然我剛才就料到大概,但這麼突然家裡就多了個人,還是會讓我不太適應。不過作為醫生,我還是決定先收留她,讓她跟著這個狡猾的商人就等於把她往火坑裡推。
「這樣真是極好的,您真是幫了我和這傢伙大忙了。」他極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高興,我也只能苦笑一下,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小麻煩吧。
「對了先生,這傢伙是沒有親人的奴隸,讓她做家務也可以,按照您的情趣把她當做玩具也不會有責備您的人吧。詳細的事情您可以直接問她。」男人說著,往門口退了一步,他再一次感謝我,「再次感謝您一天的幫助,非常感謝!那麼,告辭了!不用送了先生!」說完男人就打開門,輕輕帶上了門。
他是怕我反悔吧,這種人,唉,我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無奈的笑了一聲。
我轉過身來看著女孩,「初次見面,我叫希爾薇,非常感謝您收留我。」女孩用顫顫巍巍的聲音說到,她的話不多,感覺她每說一句話就要花費很大的力氣,「雖然沒辦法做什麼體力活,但是簡單的雜務是可以的。以前的主人說讓我發出慘叫才是最有價值的使用方法」
我看著女孩,突然對她曾經的主人感到一陣厭惡,女孩的右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疤,應該是被她原來的主人虐待留下的。女孩的眼睛很大,嘴唇纖薄卻沒有血色,散亂的長髮垂到腰際,身材看起來非常的瘦弱,似乎很久沒有吃過東西的樣子。
「但還是希望您手下留情」女孩見我看著她,慢慢退到牆角,然後抱膝蹲了下去,她的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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