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激鬥的聲響從白家莊園的山谷遠遠傳來,時不時伴隨著地動山搖的劇烈動靜,可以想像白家和妙音門的對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局面。
雖說李天賜有些擔心夢柔的安危,可他不願參與到妙音門的鬥爭中。再說,夢柔是妙音門的聖女,身邊自然會有大批的高手保護。
沒有過多猶豫,李天賜直接飛身而起,往碧落林的方向離去。半柱香後,李天賜皺眉停下了身影。他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的凶戾氣息從白家山谷升起,即便他已經遠在幾十里外,依然能感覺到那股讓人悸動的氣息。
這股氣息很熟悉,和魔神當時的氣息有些相像,只是少了那股嗜血的衝動。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妙音門弄出來的,還是白家用了什麼保命手段?
想到夢柔還在那裡,李天賜忍不住再次猶豫要不要回去。最後,李天賜還是選擇了繼續離開。他已經身在幾十里外,即便有什麼事情,等他趕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他相信即便是白家有什麼後手,妙音門也不可能沒有防範。
當天正午,李天賜已經遠在幾百里外,他停在碧落林的森林中休息。這兩天在白家中潛伏,吃的都是乾糧,現在肚子餓了,順手從小溪中打了一條魚放到火上烤了起來。
魚還沒烤熟,不遠處傳來了細微的聲響。李天賜皺了皺眉,他聽出來有人在靠近,而且這人受了傷,腳步有點飄浮。
估計是聞到魚的香氣,那人在朝著李天賜靠近。不一會,不遠處的草木被撥開,一個血跡斑斑的人腳步踉蹌地走了出來。這人不小心被地上的樹根絆了一下,頓時摔在地上,半天不見爬起來。
猶豫了一下,李天賜還是沒能忍住自己那點同情心,走上前去。他把人翻過身來,等他看清這人的長相,忍不住暗嘆這個世界小,這人竟然是白家的二少爺——白竺,應該說是二小姐。
李天賜檢查了一番,發現白竺身上除了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白竺身上的血應該大部分都不是她自己的,不過是脫力昏過去而已。
給白竺包紮了一下外傷,餵她喝了點水,李天賜沒有再去動她。白竺暈在這裡,李天賜也沒法繼續趕路。他一走,指不定會有什麼野獸出來白竺給害了。
白竺還算是心地善良,從她當初在商隊沒有為了隱藏自己行蹤而對商隊滅口就可以看得出來。要不李天賜也懶得理她死活,畢竟魔神的事讓很多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也讓很多人因此丟了性命,白家要對這件事負主要責任。
一個時辰後,白竺從噩夢中驚叫著醒來。當她看到身旁的李天賜頓時擺出警惕的姿態:「你是什麼人,你想怎麼樣?」
李天賜把架子上的半邊烤魚遞了過去:「吃點吧,你昏倒一個多時辰了。」
此時白竺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她下意識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的衣物完好才鬆了口氣。
「謝謝你救了我。」
「你只是脫力,不用我救也不會有什麼事。」
「我似乎見過你,兩年前在商隊裡。」
李天賜愣了愣,沒想到白竺居然還記得自己:「你記性還真好,我不過是商隊裡的一個小護衛你都記得。」
「當時的偷襲是你提的醒,所以我對你有印象。在雙界城我本來想招攬你入我們商行的,只是你早早離開了。」
李天賜靈機一動,忽然想起白竺當初在雙界城找過扁馮,何不趁機問問她找扁馮做什麼?
「當初我離開商行在雙界城的集市做了一段時間小商販,看到你當時在那找那個賣藥老頭。後來我見過那個老頭幾次,你找他做什麼,或許回去後碰見他我可以幫你轉達。」
「不用了,現在已經沒意義了。當初我們商行有個被我父親很看重的客卿忽然失蹤了,那個客卿曾經說過他的父親在雙界城賣藥,所以我去那裡想找他。」
李天賜聽到這個,眼中精光一閃,追問道:「那個人可是叫扁軍?」
「不是,他雖然姓扁,不過他叫扁玉。」
「扁玉?」李天賜猜想那個人會不會是扁馮的兒子扁軍,可聽名字又不是,他不禁有些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天賜自然不能說實話,他總不能說我就是去找你們白家的:「我受人所託,來這裡找些靈藥,可惜無功而返。」
說話間,白竺已經把李天賜遞給她的烤魚吃完了。恢復得差不多的白竺向李天賜請辭,然後急忙上路離開。
李天賜沒有對白竺多加挽留,從白竺的情況看,他知道白家應該完了,白竺可能是白家留下的唯一苗子。如果妙音門知道,肯定會派人來追,所以白竺停留的時間越長,她就會越危險。
白竺走了之後,李天賜並沒有急著離開,他感覺不久後應該會有妙音門的人循著痕跡找上來。不知道是出於為白家留一條獨苗的想法,還是以往對白竺的一絲交情,他想為她擋下眼前這一劫。
半個時辰後,閉眼靜候的李天賜睜開雙眼。之前白竺過來的方向有一條白影在迅速靠近,看到李天賜後,白影停了下來。看著來到眼前這個人,李天賜忍不住眉頭一鎖,他沒想到追來的這人竟然會是周敏。
周敏看到李天賜也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李天賜。她四周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會在這種地方見到李師弟。」
李天賜淡淡一笑:「你我都已經不是元劍宗的人,早已沒什麼師門輩分,還是叫我李天賜吧,這樣聽著沒那麼彆扭。」
周敏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立刻又掩飾了過去:「好吧,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叫你李天賜吧。不知你剛才在這有沒看到一個受傷的人經過?」
「有。」
「他往哪裡去了?」
「不知道您是在問我,還是在盤問我?」
聽到李天賜的話,周敏的臉色一冷。曾經作為元劍宗水月峰的大師姐,現在在妙音門也是位高權重,很少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周敏深吸一口氣,冷冷道:「李天賜,我念你和夢柔小姐有一番交情,所以給你三分面子,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從一見面,李天賜就挑中了周敏心底最敏感的點。雖說周敏本就是妙音門安插的臥底,可背叛師門的罵名並不好聽,所以她很不喜歡有人跟她提元劍宗的事,跟別說提到和她離開元劍宗的事。之後她要追問白竺的下落,李天賜也沒有配合。她從一路上的痕跡看得出來,白竺肯定和李天賜碰過面。所以一開始只是循例一問,希望李天賜把白竺的行蹤告訴她。她沒想到,李天賜並不配合。
「呵呵,我只是孤身一人,又不是妙音門的手下。你用這樣的態度問我,難道不算盤問嗎?或許,你只是不把我看在眼裡而已。」
的確,如果周敏對李天賜足夠重視,她就不會以這種帶著盤問的態度來問李天賜。她下意識認為李天賜應該配合她,而不是質問她的態度。
周敏臉色一冷,自從背叛元劍宗之後,她的心性變得越發浮躁。一方面是時常要面對妙音門中的爾虞我詐,另一方面是背負罵名的敏感心理。現在,一個她從來沒有看在眼裡的師門小師弟,而且還是個傳言中不能修行的廢物,公然對抗她,這讓她的情緒到了爆發的邊緣。
「李天賜,我沒空和你浪費時間。我再問你一次,那個人往哪去了?」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面對周敏咄咄逼人的語氣,李天賜實在反感。另一方面,他又想幫白竺打掩護,所以一直在拖延時間。
「你這樣的態度我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找死!」周敏咬牙冷冷說道,手掌一伸,直接一掌朝李天賜拍了過去。她只是想稍微教訓一下李天賜,讓李天賜乖乖聽話,也是為了對李天賜頂撞她稍作懲罰。
李天賜也是臉色一冷,面對周敏的攻勢他不躲反攻,一掌朝著周敏迎了上去。
「嘭」一聲輕響,李天賜站在原地不動,周敏反倒連退三步才停了下來。
周敏臉色顯出驚訝的神色,她只是用了一兩分力,被震退也並不驚慌,只是好奇這個傳言中無法修行的李天賜怎麼忽然有了這麼深厚的修為。要知道,她可是化海境三層的高手,即便一兩分力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得住的。她不禁疑惑問道:「你不是無法修行嗎,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靈力修為?」
「這個不勞你費心,要打便打,不想打我可要走了。」
「好小子,給臉不要臉!」
周敏再次揮掌攻向李天賜,這次她用了一半的修為。她知道李天賜和夢柔相熟,所以也不想打傷李天賜,免得和夢柔結下樑子。畢竟夢柔是妙音門的聖女,將來可能是妙音門的門主。
周敏並沒有真的把李天賜看在眼裡,她覺得即便李天賜隱瞞了修為,他也強不到哪裡去。周敏作為元劍宗的親傳弟子,修煉了上百年,不過是化海境三層的修為。李天賜入門不過才二十年,又不是什麼修煉天資妖孽的弟子,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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