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憐夢再一次發動了抱枕神功,一個扔一個準,砸在了羅峰的身上。
羅峰臉龐的笑容不改,苦口婆心地道,「君老師,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我-――真的查話費,這不,現在出去充值了,餘額不足十元,傷神。」
「滾!!!」
君憐夢大吼。
這丫的一定是故意隱瞞自己什麼,還拿查話費來忽悠自己,真當自己三歲小孩麼。
士可殺不可辱呢。
虧了自己之前還在校長面前為這傢伙求情,太不值了,哼。
外面還在下雨,羅峰走下了一樓才想起忘了帶傘,不過,這個時候還返回拿傘的話,羅峰不敢肯定君憐夢會不會在廚房把菜刀拿出來把自己給剁了。
冒雨衝上了一輛開往天河第一附屬醫院的公交車上。
京城,酒吧內,一陣安靜。
「二少,是誰的電話?」有人忍不住問了一聲。
司徒明智搖頭,盯了一眼那傢伙,「不該問的別問。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不會吧,二少,這麼掃興?」
「我有重要的事。」
司徒明智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酒吧,身邊跟隨著六名神色冷峻氣勢不凡的保鏢。上一次在羊城出事後,司徒明智可不敢有任何一絲的掉以輕心了,因為他甚至不知道是誰想要取自己的性命。
「區區一個羊城普通中學而已,羅峰竟然為了這點小事,給我還他一個人情的機會。」司徒明智坐在車上,自語著,「這傢伙,還真的奇怪。」
司徒家坐落於京城一處鬧市街道,司徒明智的車子徐徐駛入。
「家裡的事情,我都沒怎麼理,這件事,讓方伯處理應該可以了。」司徒明智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一邊嘀咕著。
「明智,你急匆匆的要去哪?」一道聲音輕喝起來。
司徒明智停下腳步,轉臉看了過去,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身穿著黑衣的面容冷厲如刀鋒的青年男子,正是司徒家的大少爺,司徒明鋒。
司徒明智的親大哥。
可是,司徒明智對自己這個大哥可是有極大的敬畏感。大哥自小就離開了家,進入部隊,很少有回家的時候。可一年前,他回來了,並且還狠狠的教訓了自己一頓,嚴令不讓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
在司徒明智的印象中,還沒見過大哥笑。
「大哥。」司徒明智非常乖巧地站著。
「你要去哪?」司徒明鋒冷聲問道。
「沒啊,大哥說了,要珍惜時間,所以這幾天我走路都快一點。」司徒明智笑著開口,他可不敢將羅峰的事情說出來,大哥向來嚴肅,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要偷偷動用司徒家的力量來幫助一個被學校開除的學生,大哥還不剝了自己的皮?
絕對不能說。
司徒明鋒看一眼這個弟弟,有些恨鐵不成鋼,搖搖頭,「去吧。記住,千萬不能在外面惹是生非。」
「是,是,一定會的。」司徒明智暗鬆了一口氣,旋即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司徒明鋒輕嘆了一口氣,離開了家,直接開車來到了一間看起來無比普通的酒吧。
如果讓司徒明智知道,自己這個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大哥竟然也會來酒吧這樣的地方,一定會大跌眼鏡。
司徒明鋒直接走上二樓的一處包廂。
推開門,包廂內,只有一個人。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
轟隆如雷的歌聲震響迴蕩著。
司徒明鋒眉頭一皺,走上去,不由分說,立即切歌。
「靠!小明,你敢切你大哥的歌?」男子虎背熊腰,大吼著開口。
司徒明鋒嘴角一撇,沒理會這瘋子,拿起了麥克風,也開始吼著歌,那歌喉,比起身旁的大漢,不遑多讓。
男子也不再說話,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麥克風,兩人開始了悽厲無比的大合唱。
也幸好包廂內沒有旁人,就是有,也絕對呆不下去啊。
包廂的桌面上,足足擺放著十打酒。
兩人一邊吼歌,一邊大口大口地喝酒。
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仿佛是在宣洩著什麼。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麻麻――」
吼的都是軍隊中常聽的歌曲。
時間推移,很快,十打啤酒被兩人消滅得所剩無幾。
「最後一首歌!」男子突然的喊了一聲。
包廂內,沒有伴奏旋律,只有兩個男人在大聲的吼起。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曾經的日子閃亮又明媚,你我一起分享了青春的美味,曾經的日子傷感又苦澀,你我一起承受了身心的疲憊。」
「分手時我不知你的去處,也沒有說我和你何時再相會。」
不知覺間,兩人的眼眶都通紅了。
痛飲啤酒,再度大吼。
「來吧!兄弟!是水一起趟是火一起闖!」
「生也相依,死也相隨,相依相隨。」
「凱旋的日子,不醉不歸!」
「來吧!兄弟!」
「來吧!兄弟!」
兩個大漢,到了最後,竟然相擁著大聲哭號起來――
包廂外,兩名服務員站在走廊。
「又是那兩個奇怪的人。」
「這三個月內,他們來了五次,每一次都是這樣大聲吼唱,唱完就走,還大哭大叫的,真不明白,兩個大男人之間,有什麼好哭的。」
「男人的世界,我們也不懂。」
包廂內,兩人安靜下來。
坐在沙發上,又痛飲了一瓶酒。
「小明,有老大的消息嗎?」虎背熊腰的男子,背靠著沙發,沉聲地開口。
如果讓司徒家的人知道,有人竟然敢喊鐵血大少爺『小明』,而大少爺竟然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恐怕都紛紛大跌眼鏡。
「小虎崽,你知道,這也是我同樣想問你的問題。」司徒明鋒反問了一聲。
兩人同時地再一次保持了沉默。
許久,男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年了!老大到底去了哪裡?難道他都忘了我們這群兄弟了嗎?」
司徒明鋒悶聲痛飲。
「媽的!」那虎背熊腰的男子忍不住大罵了一聲,「現在待在那裡,真的一點意思也沒有。真想跟血魔他們那樣,一走了之,多麼痛快!」
「聽說豹影出了外國,去中東,搗鼓出一支僱傭兵來玩了,那傢伙真的不甘寂寞。」司徒明鋒感嘆道,「鐵面回自己家鄉了,包了幾個山頭,當起水果供應商――我們?我們有家族羈絆,根本身不由己。」
沉默的包廂內。
男子忍不住放聲大吼了一句,「老大,你到底在哪?為什麼要對兄弟們隱瞞行蹤啊!小虎崽,很想跟你再喝一杯-――」
兩人的眼眶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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