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別墅的大門打開,這一輛普通的銀白色麵包車沒有任何阻礙地駛了進來,徐徐停在了鄭家別墅的前院,此時此刻,鄭海天正帶著諸多保鏢站在等候。
除此之外,四周圍還有不少暗地裡的埋伏的人。
丘雪怡等女流之輩,則被鄭海天強行地留在了別墅內,不許她們出來。
車子停下後,悄然無聲。
鄭海天的心頭掩飾不住著噪亂的情緒,眼眸緊盯著前方,不敢妄動。
寂靜無息。
而這時候,紫荊中學的後門,安靜的咖啡館內,又是響起了一陣悽慘無比的咆哮聲音,「羅峰,我跟你勢不兩立!啊!」
幾分鐘前,平子寧還得到消息,說紫荊中學的正門封鎖了,聽說是因為突發事件,至於什麼事,平子寧懶得去理會,他只知道,正門封鎖,那麼,羅峰只有一條路出來了。
然而,當平子寧正打起精神等待的時候,消息傳來,羅峰又在正門,不知道怎麼的離開了。
「這,狡猾的混蛋啊!」平子寧怒髮衝冠,「我不會放過你,你等著。」
打破了咖啡館的安寧。
身穿著西裝的經理皺著眉頭走了過來,「這位先生,請你注意點。」經理看著平子寧的眼神滿是鄙夷,這傢伙從早上就坐到現在,只點了一杯咖啡,分明就是來蹭空調的,這樣的傢伙,真無恥。
平子寧面容變幻了數下,一甩手轉身離開了咖啡館。
公路上,車流極大。
塞車了。
儘管是禁鳴路段,可千依嵐還是忍不住拼命地按響了喇叭。
然而,始終還是前行得極慢。
「我還是跑步過去吧。」羅峰突然間直接推開了車門,身子朝前狂奔。
這裡距離鄭家別墅,不是很遠了。
鄭家別墅,寂靜的空氣氛圍下,終於,一聲鈴聲劃破了寧靜。
鄭海天眼眸緊盯著前面的麵包車,接通了電話。
「鄭海天,讓你的保鏢都退後十米,我這人膽子小,萬一被嚇得手一滑誤傷了鄭大小姐,那可就罪過了。」曲老三的聲音帶著揶揄戲謔。
鄭海天身子筆直地站立著,側臉示意東伯。
「讓大家都退下。」
東伯眼神一驚,「鄭老闆,這,會不會太冒險-――」
「不論如何,我絕對不能讓薇薇受到半點傷害。」鄭海天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的麵包車,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人影。
鄭海天的眼眸充滿著擔憂。
身邊的保鏢退後至十米開外,所有人的神色皆都凝重,屏息地盯著前方。
隨時準備好一切的突發變故。
麵包車的車門打開。
曲老三也確實小心無比,首先探出身影的,赫然是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鄭薇,此時此刻,鄭薇拼命地搖著頭,眼眸帶著淚水地望著鄭海天,全然沒有了剛剛在路上的冷靜。
鄭薇的眼中,有驚恐,也有絕望,悲愴。
曲老三跟在她的後面,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鄭薇的脖頸處,嫩白如雪的肌膚仿佛隨時都會被割破。
曲老三目光宛如毒蛇一般盯著鄭海天,面容森寒無比地獰笑了起來,笑容很是燦爛,「鄭海天,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啊!哈哈――我曲老三,可是做夢都想著這一天。」
滿目的仇恨之意。
曲老三盯著鄭海天的眼神,甚至恨不得,將他活活地吞掉。
鄭海天目光望著鄭薇,心頭劇烈地絞痛起來,望著曲老三,沉聲地說道,「曲老三,你我之間的恩怨,何必要牽扯到小輩。」
「放你娘的狗屁。」曲老三怒髮衝冠,面容抽搐猙獰著,「鄭海天,我要你家破人亡,我要讓你,死,也帶著無盡的悔恨,我要讓你――得到報應!」
曲老三激動得身軀都顫抖了起來,手臂也在顫動,那鋒利的匕首赫然在鄭薇的脖頸留下血痕了。
「曲老三!」鄭海天不禁的一聲大喝,焦急無比,「你冷靜點!你說,你想要什麼。你要錢,多少錢,我統統都給你。」
「錢?」曲老三眼神輕蔑地瞥著鄭海天,「十年前,我最需要錢,我意氣風發的時候,你在我背後捅了一刀,讓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從那天開始,我曲老三,就不再需要錢。我需要的,是命,你鄭海天全家的命。」
眼眸冒著騰騰的殺氣。
仿佛隨時都可用力地一划,他身前的那一道身影,立即香消玉殞。
鄭海天的臉色已經發白起來,面對著已經瘋狂了的曲老三,談判,根本就失去了意義。
可是,曲老三非常的小心,鄭海天安排的保鏢,根本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場面仿佛隨時便要失控。
然而,驀然間,卻是曲老三自己冷靜了下來。
披頭散髮的臉,朝著鄭海天咧嘴笑了起來。
目光森寒,肆意狂笑著。
「鄭海天,你說,如果你的女兒,死在你面前,你會是什麼表情?」曲老三笑著問。
鄭海天的內心頃刻間一陣的冰冷。
面容大變失色。
「你――曲老三,你別亂來。」
曲老三眯眼望著鄭海天,「這麼說來,你很心疼自己的女兒啊。既然如此,那麼――你給我跪下!」曲老三的聲音突兀擴大了數倍,近乎是大吼著出聲。
跪下!
聲音震耳,所有人的神色皆都難看無比。
讓鄭海天,向曲老三下跪。
這對鄭海天來講,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羞辱。
可是,曲老三有王牌在手。
「我數三下,你若不下跪。」曲老三眯笑了起來,「那麼-――我唯有,殺了你女兒。」
「不必數了。」鄭海天眼眸死死地睜大,內心的恨怒已經遏抑到了極致,語氣冰涼到了極點,「我――跪。」
鄭海天別無選擇。
眼下的這種情況,他已經近乎要絕望。
曲老三已經徹底瘋了,他不會跟自己談判什麼,自己說再多也沒用。
身邊的保鏢雖多,可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在曲老三動手之前將薇薇解救出來,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要是羅峰在,就好了。
這一霎,鄭海天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雙眼輕閉,升起了強烈的懊悔。
鄭海天筆直的身軀,朝著前方,毅然地跪了下去――
為了女兒,縱然是再大的羞辱,也得承受。
只求女兒一世平安。
撲通!
跪地聲音,震顫靈魂。
曲老三瞥著這一幕,更是瘋狂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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