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
岸邊行船無數,法正坐在一處亭下,面前擺放一案,一旁有小廝正在煮酒,法正穿的很是厚,他本以為揚州的冬日並不會過於寒冷,可是沒有想到,這裡比他的家鄉還要寒冷,他也只能多穿些,坐在這裡,等待著好友的到來,坐在亭里,看著遠方的海綿上,往來的船隻無數,可惜,都是些小船,並不是他所要等待的人。
自從他與周瑜在揚州成立海外司之後,這還是他初次擁有了一段閒暇時日,剛剛來到揚州的時候,沒有錢財的支持,沒有地方官吏的支持,甚至連揚州水軍都敵視他們,覺得他們前來就是為了奪權,貪墨他們的功勞,就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他與周瑜還是殺出了一條大道來。
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機構,變成了如今揚州刺史沮授都不敢輕視的府台,法正經歷了太多太多,他與周瑜雙手空空的到達這裡,從刺史那裡要到錢,開設了自己的府邸,沒有任何人手,沒有任何的助力,周瑜的確很有才華,在統帥方面,或者是劍術方面,可是要他新建一個規模龐大的衙門,他就做不到了。
於是乎,一切都由法正來進行謀劃,施行,他先是請了揚州各地的豪強大族來參與宴會,將那些沒有到來的直接殺死,以儆效尤,強行將一批的豪強大族拉在了自己的麾下,通過這些人的財力,修建了規模龐大的船隻,拉起了三萬多人的水手,周瑜帶著這些人出海,並沒有插手揚州水軍。
周瑜也沒有辜負法正的這麼一番心血,多此統帥著世家大族的船隻,遠征海外,帶來了大量的財富,無數的黃金,銅鐵,寶石,乃至奴隸,周瑜帶回了這些,本來是要上交與廟堂的,法正卻是不肯,勸說周瑜,只有將財富用在海外司上,先讓海外司發展起來,才能給廟堂帶來更大的回報!
經過周瑜同意,法正留下了一半的財富,剩下一半方才給與了廟堂,不過,周瑜不知道的是,法正其實留下了近七成,只是上交了不到兩成而已,當然,這些話語,法正並不會與周瑜說,他知道周瑜的性子,雖然聰慧,卻是盲目的恪守那些所謂的屁話,他留下七成用以建設海外司,還有一成則是用以打點揚州各地的官吏們以及人物。
周瑜也是納悶,法正那般暴虐的行事,可與揚州官吏,豪強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猶如兄弟一般,他們對法正都是那般的尊敬,而自己沒有做過什麼殘害他們的事情,卻沒有法正那般的地位。
法正依靠著自己的手段,在不到一年的時日裡,在揚州的錢塘縣修建起了揚州最為龐大的造船廠,這裡每年都能造出十艘以上的樓船,各種小船更是數不勝數,法正打壓了其餘的造船業,將整個揚州,甚至是想將整個大漢的造船業都包在自己的手上,各地的豪強或者大族要造船,都需要在他這裡購買。
他的造船廠里,奴隸無數,官吏們庇護,豪強扶持,可謂是天下一霸。
而出海之事,也就變得更加頻繁,他造出無數艘船隻,給與豪強們,大型船隻都需要跟著周瑜外出探索,而小船有的是與交州商貿,有的是去夷州,也有的是捕魚船,總之,到了如今,法正與周瑜,已經成為了整個揚州地位最高的幾位官吏之一,沒有人敢小看他們,就是揚州水軍校尉,看到他們也得笑著彎腰行禮,畢竟,他們的船也需要從這裡購買。
法正心裡想著這些事,不由得笑了笑,也就是自己來了此處,若是換個人,還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目前的這般情況,酒水已經煮好了,等的人還是沒有來,法正只好自己飲了一杯,暖了暖身子,正在飲著,傳出忽然傳來了人群的驚呼聲,法正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遠方,無數船隻正緩緩朝著岸邊行駛而來。
船隻幾乎堆滿了整個水面,在岸邊上的眾人歡呼起來,他們都是來等待自己家人的,每一次出海,他們都會非常的緊張,水火無情,誰也不能肯定,這一次出海,就能活著回來,何況,海上還有各種的疾病,不少水手都會在海上病死,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可返回岸邊之後,又能得到好轉,眾人尋思,或許是海上有什麼瘟疫,上了陸地就能好起來的瘟疫。
法正同樣的有些緊張,周瑜每次出海,可不只是要貿易啊,偶爾呢,他還會與途中見到的船隻,土著進行親切的問候,難免磕磕碰碰的,而周瑜這個人,又總是喜歡身先士卒,實在是令人擔憂,法正正在看著,船隻靠了岸,岸邊的官吏們也就忙碌了起來,法正等候了許久,才看到了那個人群之中最為英俊的周郎。
周瑜站在這些邋遢的水中之中,更是顯示出了他的絕世容貌,當他瀟灑的走向亭子的時候,總是能聽到那些迎接親屬的人群里爆發出爭吵之聲。
「你在看什麼??啊??你是來迎接老子的,還是來看我們將軍的!!!」
「你發什麼呆呢!給我滾回家去!」
咳咳,岸邊總是站著不少女子,有些是來迎接丈夫的,有些則是單純的為了看周瑜,周瑜經過的時候,這些人總是會瞪大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這讓周瑜很是苦惱,法正卻是很...憤怒,他為揚州的女子們感覺到失望,一群只看重容顏的膚淺之人罷,哼,失望至極!
周瑜走到了亭子邊,法正沒有起身,周瑜也沒有問候,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周瑜拿起了酒盞,仰頭便飲了,長嘆了一聲,這才看向了法正,笑著問道:「怎麼,看到了我,一點都不開心?莫非孝直是想要獨掌這海外司??」
「沒錯,方才你飲的酒,乃是毒酒!」法正冷冷的說道。
周瑜大笑了起來,周瑜看似冷酷,其實待人也是親切,法正雖苛,可對自己認同的好友,也是能夠兩肋插刀,兩人的關係很是密切,沒有那些繁瑣的禮儀,親如兄弟,法正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瑜,方才說道:「你又帶頭沖陣了??我都告訴了你多少次,主將不是要衝在最前頭的,那叫先鋒!你就是不聽!」
周瑜左臂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傷疤,他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些蠻夷罷了,怎麼能說是沖陣呢?被弓箭咬了一口,沒什麼大礙!」
「呵呵,行,我也不管你,你隨意沖,哪一天你死在了戰場上,我正好能一人掌握這海外司!」
周瑜搖著頭,說道:「你不懂,作為主將,怎麼能躲在士卒們的後頭呢,身先士卒,是最起碼的,何況,我周圍還有親軍,不會要了我的命,你放心吧,我師君一生戎馬,受的傷更多,也沒有見他戰死在沙場之上啊...」
「你師君是沒有死在沙場上,可他最後還是因戰時受的傷,受盡折磨,痛苦的逝世...」
「那也值了!」周瑜大手一揮,再次飲了一口酒水,暖洋洋的。
「說吧,這回的收穫怎麼樣?」法正看著遠處的那些船隻,開口問道,周瑜聽到他詢問,頓時就笑了起來,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這一次,我帶著人將建寧長島下方的那片島嶼也探索了一遍,我都不敢相信,地面上就有裸露著的金礦,哈哈哈,還有各種各樣的奴隸,對了,我還抓到了十幾個奇特的土著...」
「哦?奇特的土著??」法正一愣,皺著眉頭,問道:「蠻夷我見的多了,什麼金髮的,捲髮的,甚至是滿臉漆黑如墨的,有何奇特之處啊?」
「那片島嶼有古怪,我先是抓到了幾頭象,那些象啊,甚至還不到我的膝蓋,我以為是幼年的,結果好多都是這般的,後來,我們在進去探索的時候,有人攻擊了我們,我們去追殺,結果抓到了十三個侏儒...這些人個頭很是矮小,跟十歲孩童差不多,模樣與我們也是不同,言語不同,好似還是吃生食的...也不穿什麼衣服,格外野蠻...」
聽到周瑜的言語,法正真的是驚呆了,還有這樣的土著??形如孩童??
「天下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啊!」法正感慨道。
「是啊,我準備將這些侏儒送到雒陽去,咳咳,說回收穫,這一趟,我帶著船隊,甚至到達了貴霜的附近,這車船比樓船要快太多了,哈哈哈,你不知道,這一路上,船隻都滿了,幾乎無法再承載物品,結果,我帶著人遇到了貴霜的船隻,貴霜人的船隻很小,也很落後,結果,這些貴霜人竟敢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帶著人,將這些人全部俘虜,可惜,我不懂貴霜言語,有幾個水手懂一些,懂得也不多,只能辨認他們是貴霜人,其他都不知道,我就用他們的船來裝貨物,可惜,他們的船不行,好幾艘沒有趕到交州,就已經沉沒了...」
法正點著頭,周瑜這番帶回這麼多的貨物,造船廠也該再一次擴建,船隻更多,就可以帶回更多的財富來,嗯,也該讓廟堂注意到我們這裡的發展,讓廟堂來資助一二,法正心裡想著,這一次的收穫,就上交四成好了,他看著周瑜,開口說道:「你離開之後,我也沒有閒著....」
「我跟周圍幾個刺史都寫了書信,讓他們來我們這裡買船,呵呵,好幾人都答應了,接下來,我們就不會再為了錢財發愁...對了,你離開的時候,廟堂還搞了個什麼邸報,我想跟你一同寫書信給華雄,讓他幫我們宣傳一番揚州船廠,以後,我們就可以為所有需要船隻的人造船,利益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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