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沒有澄清這個稱呼。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反而一直沿用到了醫院,詢問急診部的護士:「您好,請問剛才救護車送來的高燒病人現在在哪個病房?」
護士回憶了一下,又去查了住院單。
問他:「你是病人家屬嗎?」
顧硯毫不猶豫:「他是我的伴侶,剛才是我打的急救電話。」
護士小姐姐打量了一下顧硯,看他表情里的焦急和擔心不是裝的,心裡對顧硯這個伴侶身份深信不疑:「他現在住在住院部1603,劉醫生已經幫他檢查過身體並且已經用藥輸液了,您放心。」
「好的,謝謝。」
顧硯對這片醫院比較熟悉,直接從急診樓走了近路,快步直奔住院部。
小千米的路程,他只用了不足六分鐘。
等顧硯氣喘吁吁趕到病房的時候,正巧趕上主治醫生在病房裡給沈矜年測量體溫。
男人看到體溫表上的數字以後,緊鎖的眉心始終不見鬆弛。
顧硯直接推門而入,直奔主題問醫生道:「他狀態怎麼樣?」
醫生被驚了一跳。
看到顧硯後瞬間穩住了情緒,語氣里有些擔憂:「還沒退燒。」
「做過檢查了嗎?」顧硯繞過醫生,坐在沈矜年的病床邊。
撥開沈矜年搭在額前亂糟糟濕漉漉的髮絲,露出人精緻清秀的眉眼。
只可惜高燒不退,沈矜年的眉心始終淡淡地顰蹙在一起。
醫生把檔案夾里的化驗結果給顧硯看,「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化驗結果顯示白細胞過高,明顯是體內有炎症,包括病人又免疫力弱感染上了流感…大大小小的病毒集體爆發,導致高燒。」
「高燒燒到昏迷不醒,會對身體有影響嗎?」
顧硯把化驗結果收起來,臉上的擔憂濃厚深沉。
沈矜年嬌慣著長大,從小天之驕子。
倘若真的有後遺症的話,依據他這種倨傲的少爺脾氣,肯定會發瘋。
醫生不敢打包票,只能客觀地給顧硯分析病人病情:「據我們推斷的話,他發燒的時間應該不長,應當不會引起重度昏迷,但是病人近期可能過度勞心費神導致了精神緊張疲憊,再加上感冒病毒一直潛伏在體內隱隱發作,所以才會陷入昏睡。」
醫生的話說得很明白,也很貼合事實。
顧硯緊張的表情明顯鬆懈了三分。
但是看著沈矜年還紅潤滾燙的臉頰,那顆已然落地的心突然又高懸起來:「為什麼輸了液還不退燒?」
醫生專業對口,解釋起來語氣都輕快不少,「免疫系統和病毒兩軍交戰,等到全軍覆滅也需要一定時間。」
顧硯憂心忡忡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不再說話。
醫生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病人沒有什麼問題以後就離開了。
相比之下顧硯要緊張得多。
他陪了沈矜年二十分鐘,坐在椅子上度秒如年。
一袋液體下去,沈矜年的臉色不見好轉。
顧硯給護士要來了毛巾和一次性塑料水盆,去洗手台上打了一盆涼水。
再次用濕毛巾給沈矜年降溫。
沈矜年輸了幾個小時的液,他就擦了幾個小時,擦到水盆里的水都變得溫熱,顧硯還重新打了兩次。
醫生中途來過一回。
他心裡知道用濕毛巾降溫作用不大,但是識趣地沒有說出口。
看顧硯對病人膩膩歪歪貼心關切的樣子,就猜到了兩個人肯定是熱戀期的小情侶。
小情侶心甘情願為生病的伴侶做點什麼,這完全情理之中,即便是醫生也不好破壞人家的一番心意。
不過。
有了顧硯的悉心照顧外加藥物作用,沈矜年的體溫沒過幾個小時就逐漸降下來了一些。
只不過…高燒時候燒得渾身發燙,降到低燒後又開始渾身發冷。
沈矜年人醒了,但是意識還麻木著沒有清醒。
顧硯用濕毛巾降溫的方法不再有效。
沈矜年蜷縮在被子裡把自己抱成一團,牙關上下不停顫抖著:「好…我好冷…」
顧硯看他的樣子於心不忍。
「…矜年。」他有些忐忑不安地湊到沈矜年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我幫你暖一下手,如果不喜歡就說話。」
「唔…」沈矜年輕哼一聲,呼出一口熱氣。
他眨巴迷離的雙眸無助懵懂地望著顧硯。
男人悄悄把雙手探進沈矜年的被子裡,小心翼翼地盲目摸索著沈矜年手臂的位置。
直到肌膚蹭到肌膚。
顧硯抑制不住地輕顫一下。
用小手指悄悄地蹭了蹭沈矜年的掌心。
像是試探又像是詢問。
見到沈矜年沒有排斥。
他才大膽地牽起他冰涼的手掌,捧在自己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將自己手心的熱量傳遞給沈矜年:「會好一點嗎?」
沈矜年閉著眼睛,聲音沙啞曖昧:「嗯…」
睫毛顫了顫,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一滴兩滴地墜落在枕邊,看起來破碎可憐。
顧硯掌心的溫度被汲取得所剩無幾。
他搓了搓沈矜年的雙手,摩擦出一點熱量。
但是根本不足以抵抗沈矜年體內接連不斷滋生出來的冰寒。
沈矜年艱難地張開嘴巴呼吸:「顧硯…」
顧硯連忙抬頭,看沈矜年正一本正經地直勾勾凝視著他,目光深沉熾熱:「嗯?」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顧硯看他清醒了許多,攥著沈矜年的手不動聲色地退縮半分:「嗯,不客氣。」
「但是我,好冷。」
冷得他都忍不住渾身顫抖,好像要凍死在夏至的節氣里。
「我幫你叫醫生來嗎?」顧硯問。
沈矜年搖搖腦袋,只重複一句話:「我好冷…」
「等燒退了就好了。」顧硯安撫道,「我去給你買發熱貼,好嗎?」
沈矜年只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凍死了。
顧硯一來一回,再見到的就是自己的冰冷的屍體。
他委屈地攥住被子:「我冷…」
顧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下樓去買發熱貼。
只是他剛站起身來,自己的手指突然被一個冰涼的掌心緊緊攥住,限制了他的行動。
沈矜年一雙清澈鹿眸里盈著滿滿的淚珠,整個人神智不清,頗為委屈地控訴他:「你就,不能抱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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