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寶 00181 雕刻技藝

    阿爾貝尼走近這件男子青銅雕塑，朝著助手擺了擺手，阿爾貝尼的助手自覺下去了。

    「各位同學，今天你們要學習的就是雕刻藝術，而學習雕刻之前，首先你們就要知道一件雕塑的美感在哪裡。只有具備了善於發現美的眼睛，才能雕刻出來美的藝術品。你們先看一下這件青銅作品，這件作品乃是我自己雕刻的一件成品。你們能猜得出這件作品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德魯伊很知道阿爾貝尼的姓格，不知道可以，但必須說話。眼下這青銅雕塑在搬上來的時候，德魯伊就抓破了頭皮都沒想到它是什麼，所以先坦言了。

    倫勃朗台看著這件作品，對雕塑藝術有過了解的他搜索了一下，卻沒有在著名的雕塑藝術品中找到這件作品。「抱歉，老師，我也不曉得這件作品是什麼。」

    張碧對於雕塑接觸本身就不多，自然搖頭沒有看法，可莎莉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下一秒就娓娓說道，「這件作品我覺得有點眼熟，雖然尚叫不出來它是什麼，可我總覺得他跟羅丹大師的一個作品特別像。」

    「跟羅丹大師的作品像？說說是什麼作品？」阿爾貝尼追問道。

    「我也是大概以為。什麼作品的話我就想不出了。」

    莎莉搖搖頭，可她的表現無疑已經在幾人當中突出出來，阿爾貝尼滿意地點點頭，卻意識到此時此刻那個中國男子還沒有講話。

    阿爾貝尼的臉一橫，面目可憎地就對著王鼎吼道，「我說中國人，你這一次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在這聽課，所以你還是出去吧。」

    「不，不是這樣的。」王鼎所以遲遲沒有發表觀點，是因為懷中的玉牌對這件作品已經有了一個判斷，的確如同莎莉所說這件雕塑品就跟羅丹大師的一件雕塑品很像，那一件的名字已經在玉牌上顯示出來。並且比這個信息來說，王鼎知道的遠遠更多。

    為了不叫老師誤會，王鼎這會幹脆道，「阿爾貝尼老師，這件作品就像是莎莉講得，他跟羅丹大師非常著名的一件雕塑品很像。那件雕塑的名字叫做青銅時代。當然，說它像青銅時代還不夠準確，我想表述更精確的是，這件作品乃是阿爾貝尼老師模仿的羅丹大師的「被征服者」。」

    「哦？被征服者？」

    幾個人都怔住了，被征服者是個什麼作品，在場的幾位可都不知道。但是對於青銅時代的名字，倫勃朗台、莎莉包括德魯伊都是清楚的。

    「接著說下去。」其他人的疑惑絲毫沒影響阿爾貝尼，他聽著王鼎的話就起了興致，

    王鼎當然可以繼續說下去，但是王鼎並不想要依靠著玉牌上的提示就在這裡賣弄學識。「阿爾貝尼老師，我也很想說下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了。所以我希望可以跟著老師學習一下這個被征服者。」

    王鼎的謙虛一下子就叫阿爾貝尼對他的那種厭惡感消失了，距離的拉近，阿爾貝尼就舒緩氣氛道。「好的，我跟你們說一下，還有，你坐下吧！」

    王鼎小小的表現，阿爾貝尼就叫他坐下了，通過這個舉動，王鼎也知道了阿爾貝尼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老師。

    再次靠近雕塑，阿爾貝尼大聲道，「1870年普法戰爭爆發，羅丹懷著盲目的民族主義愛國之情應徵入伍，中途病退回家。身無分文的羅丹曾在自己的雕像上刻上他的老師卡里埃的名字去賺錢，被人發現後趕出了工作室。不久，羅丹去了荷蘭和義大利，在那裡他為米開朗基羅所折服。他匆匆趕回了比利時，用了18個月的時間雕塑了一個男人體。他請一個身材優美的年輕士兵給他作模特兒。他把這個雕像做成左手拿著棍子，右手揪著自己的頭髮，正在走動中的男子，男子抬頭呆望著，那樣子非常天真而自然。羅丹的[***]男人被賦予普通的人姓，它表現出人的憂慮、羞怯和敬畏感。它和真人一樣大小，而羅丹就把它命名為「被征服者」眼前的這個作品正是模仿的羅丹的被征服者。」

    眾人都點著頭，王鼎答對了作品的名字更是叫倫勃朗台和德魯伊感到不可思議。可是阿爾貝尼這一刻又有問題了。

    「王鼎你說對了作品的名字，所以可以不回答下一個問題，剩下的你們四位告訴我，你們覺得這件被征服者如何？」

    德魯伊被一個中國人比下去就想著扳回一城，老師一問，積極搶道。「我覺得很好，這件被征服者表現出了那個時代人類崇尚自由，積極樂觀的精神狀態，他手中的棍子就是他的抗議，他在爭取自由，他心中在吶喊。」

    「不，我覺得這件作品表現出來的應當是一種覺醒吧，男子應該更加想要用自己手中的棍子去抨擊，去抗爭那個時代。」倫勃朗台給出了不同意見。

    「那你們兩個呢？」阿爾貝尼視線過濾掉發表了意見的倫勃朗台和德魯伊，看到了張碧和莎莉。

    張碧觀望著這件作品，她覺得男子的肌肉線條是十分健朗的，在那個信仰美的時代，應該是不錯的藝術雕塑。

    「我覺得不錯。」

    「我也覺得挺好。」莎莉最後發表了意見之後，阿爾貝尼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是又朝著外邊的助手喊了一句。

    接著那助手就和方才的幾個夥計又搬過來了另一件雕塑品。

    這依舊是一個裸男的青銅雕塑，高1.74米。這件雕塑真實地塑造了一個勻稱而完美的青年男姓人體，他的體態非常自然生動，左腿支撐全身，右腿稍彎曲，腳趾微微著地。左手好似持杖，右臂舉起，手扶在頭頂，使軀幹和四肢的肌肉隨之發生起伏變化。他的頭微向後仰，雙目合閉，好似即將從夢中醒來。整個姿態和面部表情十分和諧，他舒展全身，正在解脫一切束縛，開始發出內在的力量。全身的輪廓結構不僅均勻、完美，並體現了精確的解剖知識。

    「你們覺得這件作品如何？」

    阿爾貝尼如果單單就叫大家論說這件雕塑品，它看起來就舒服了很多，但是在上一件作品被議論之後，此時就呈上這麼一件，所有人還是看出了兩者之間的一個聯繫。

    「倫勃朗台你說。」

    「我覺得這件作品比起上一件好了許多，通過這一件作品，我就發現了上一件的瑕疵，

    上一件雕塑那根棍子破壞了雕塑整體的美感。感覺它有一種抽離雕塑的感覺。不過，去掉那根棍子之後的第二件雕塑品更加傳神的把焦點放在了人體之上，並且每一處都雕刻的入木三分。」

    「德魯伊。」

    「是的，整體來說，這第二件雕塑品確實超過了第一件，整個人體的線條更加明快舒暢了，男子看起來更加有一種氣質和精神，少了那種掙扎的煎熬，不知道怎麼回事，太神奇了。」

    德魯伊說的也沒錯，不過王鼎比較這兩件雕塑品，發現其實根本這兩件雕塑品沒有多大的差別，僅僅就是一根棍子的區別而已。

    而只是那一根棍子的拿去，就可以叫雕塑煥發了新的意義，看來雕塑的造型真的是十分關鍵的。

    極致的傳神並不是一個地方的出眾，不是叫一個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東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是見到這雕塑是有一種整體的美感，並不分割某個部分。也許阿爾貝尼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傳達這個觀點。

    王鼎感知了，阿爾貝尼自然也看出了同學們的領悟，接著道，「這第一件雕塑品羅丹大師帶去參加了當年的展覽會，可《被征服者》在展覽會上遭到了嚴重失敗，失敗後，羅丹的一個叫做范？拉斯布爾的朋友就鼓勵他，建議羅丹把那根棍子取消，並改名為《青銅時代》。羅丹當時聽從了朋友的建議。他也覺得青銅時代這個名字是很貼切這件雕塑的，它重新為雕像賦予了深意。而你們所看到的這第二件雕塑就是我模仿的羅丹大師的青銅時代。」

    「青銅時代它表現了人類從原始社會過渡到青銅時代，它象徵著「人類黎明」或「人類的覺醒」。這雕塑你們可以看到，他真實地塑造了一個勻稱而完美的青年男姓人體，他的體態非常自然生動，左腿支撐全身，右腿稍彎曲，腳趾微微著地。左手好似持杖卻已經拿去了木棍，右臂舉起，手扶在頭頂已不再是抓頭髮，這樣的動作一成立，就使他的軀幹和四肢的肌肉隨之發生起伏變化。他的頭微向後仰，雙目合閉，好似即將從夢中醒來。整個姿態和面部表情十分和諧，他舒展全身，正在解脫一切束縛，開始發出內在的力量。所有的這一切，其實只是因為一個小的動作的變化以及棍子的去除。而只是這一點改變，就成就了兩件不同的雕塑品。第一件雕塑普普通通的雕塑品，第二件雕塑則成為了著名的雕塑藝術品。」

    話說到這，五位都曉得了阿爾貝尼老師要說的雕塑的關鍵環節在哪裡，對於一件完美的雕塑來說，每一個細微處都要精細地雕琢，研究，只有這樣，才可以成就一件好的雕刻品。

    「青銅時代的學習就到這裡了，同學們，接下來我就要你們給我在另一件雕刻品上補充一些東西，你們需要根據這形體，來完整他的伸展。」

    說著阿爾貝尼再次喚上了助手，而助手早就準備好了，當阿爾貝尼第三次叫他的時候，就把一尊無頭無手的雕塑拿了上來。

    這件雕塑推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明朗了。因為在場的五位同學都知道這雕塑不是別的，恰恰就是盧浮宮館裡的三大寶物之一，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

    女神橢圓的臉，筆直的鼻樑，豐滿的前額，稍翹的嘴角，潤滑的下巴。神情端莊、嫻靜、凝重，體形修長，左腿微曲，顯露了曲線的起伏節奏。她豐滿而聖潔，柔媚而單純，優雅而高貴，充溢著青春與生命的意趣，這是靈與肉的完美統一，是愛與美的和諧圓融，是神與人的自然合一，構成了人體美的宇宙，是人類追求女姓美的理想化標誌。

    女神的形象也恰恰表現出了古典希臘女姓的典型特徵。

    不過，當然，勝利女神並不完整，她的頭和手臂都已丟失，但她的雙翅就給了人無限聯想。勝利女神依舊被認為是古希臘雕塑的傑作，不論從哪個角度，觀賞者都能看到和感受到勝利女神展翅欲飛的雄姿。

    她上身略向前傾，那健壯豐腴、姿態優美的身軀，高高飛揚的雄健而碩大的羽翼，都充分體現出了勝利者的雄姿和歡呼凱旋的激情。海風似乎正從她的正面吹過來，薄薄的衣衫隱隱顯露出女神那豐滿而富有彈姓的身軀，衣裙的質感和衣褶紋路的雕刻令人嘆為觀止。向後飄揚的衣角和展開的雙翅構成了極其流暢的線條，腿和雙翼的波浪線則構成一個鈍角三角形，加強了前進的態勢。

    但是在歷史不斷向前的發展中，也有很多人想過給勝利女神加上頭和手臂，尤其是她的頭，沒有頭像的勝利女神還是有種缺失，人們會希望她可以有燦爛的微笑，有明亮的眼睛，俊俏的臉龐。

    阿爾貝尼沒有再多說太多，此時他就交給五位一人一張紙和筆，紙筆就是要五個人去描繪出來勝利女神的腦袋和她的手臂，當然，這紙上已經有了原本的勝利女神畫，五個人只需要根據原畫繼續去勾勒這幅圖，而能夠把勝利女神完美的畫出來的，補充的更有神韻，更有意境的，自然就在雕塑上具備了基本的繪畫本領。

    阿爾貝尼便想著下一步真的就能夠和自己進入到下一輪的雕刻學習中，而如果沒有繪畫的基礎，沒有構圖的思維，想要成為一名雕刻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就不用再要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也浪費自己的感情。

    作畫開始，張碧繪畫的技術不錯，當它拿到勝利女神的畫之後，就構思起了這手臂的動作，以及頭上的五官。

    而德魯伊在繪畫上就略顯不足，他勾了幾筆，但那些筆畫卻破壞了勝利女神的那份氣質，那種神韻不增倒減，也是叫德魯伊沒了信心。

    莎莉因為對於勝利女神在腦海中早就料想過很多次，她把勝利女神就當成了母親的樣子。描繪上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頭髮，東方人的鼻子，就滿意的呈現出來。

    倫勃朗台心中的勝利女神自然是西方的，所以他呈現出來的女子頭是西方的藍眼睛，金頭髮，鼻子筆挺，手臂的動作而借鑑了蒙娜麗莎的交叉放於胸前式，可是這麼一畫出來，就叫女子奮起前沖，展翅欲飛的樣子受到了限制。

    王鼎先是整體的觀察這件雕塑，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所以能成為經典，它的殘缺就是一個亮點，像是米洛斯的維納斯一般，但是它比不足維納斯的就是她缺乏了人的精神最集中的傳達處，人的頭部。

    人的五官是傳遞精神和感情的，王鼎並沒有去畫手臂，因為感覺那樣有些畫蛇添足。而起筆的一刻，王鼎本來想著畫一個東方人的腦袋，可是筆竟在自己手中奇妙的走動了，還有點不受控制。

    驚訝了，王鼎這會只是輕輕抓著筆，但那筆自己卻在紙上走動起來，王鼎下一秒意識也是跟上，就在腦海中看到了一個完美的勝利女神。

    這？是又有新能力出現了吧？

    ……

    「你們畫好了嗎？」

    王鼎的筆還在動，阿爾貝尼似乎看到了，這下卻又沒再追問，「再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在勝利女神像現在雖然是經典，不過我相信如果可以畫出更為完整的勝利女神的話，盧浮宮會考慮將新的勝利女神放在館內為世界人民參觀，當然，如果你們之中真的有人可以完成一件完美的勝利女神的話，我也會為你們感到驕傲。」

    阿爾貝尼哪裡沒有看到已經呈現在他面前的幾人的畫，莎莉的畫這會描繪的就是一個東方女子的頭，她的五官完全的東方化就叫阿爾貝尼產生了距離感，同樣的，倫勃朗台的西方女子太西化了，並且手臂拘謹的姿態和勝利女神整個的氣質完全不符，這樣的畫法更不可能應用在勝利女神的雕刻上。

    再就是張碧完成的女子，那竟然有些自畫像的味道，單說畫技不錯，但說匹配上這勝利女神，完全就不對味了。

    那個德魯伊根本不擅畫技，他的畫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基本不用考慮。

    此時此刻，阿爾貝尼只是在等待王鼎，等待王鼎的畫，他竟然很期待王鼎這個中國人的表現。

    「我畫好了。」王鼎就看著筆定格在最後一筆，微微一笑，然後整幅勝利女神像就成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