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衛恆卿就一落千丈,淪落到現在這等模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就算是這樣了,衛恆卿依然不思悔改,流浪街頭依然不忘賭石。
漸漸的,名聲就臭了,淪為了乞丐。
每一年的坪洲公盤,衛恆卿就把唯一剩下的這塊料子送過來,等著人來收購。
可是這塊料子的表現誰還敢要。
玉石協會念著衛恆卿以前也是副會長的面子上,每一次公盤上都免費讓他進場,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聽完了崔楓的話,金鋒還真沒想到眼前這個乞丐一般的衛恆卿竟然有這麼一段精彩的過往。
嘴角上翹著,甩了一包煙過去,揮揮手,讓崔楓跟衛恆卿走開。
雙手一把翡翠料子,輕輕的就將料子翻了過來。
這一手出來,崔楓眼皮頓時狠狠的一跳。
一百多斤的石頭搬得這麼輕鬆,簡直就是大力士啊。
料子翻過來豎靠著欄杆,金鋒開始查看這塊料子的皮殼表現。
正宗的帕敢老場口料子,摸著很粗糙,確實是對的。
一條打火機高度的蟒帶繞了這個料子的大半圈,在蟒帶上面,還有白色如發霉一般的松花,亂七八糟的排列著。
還有斜著一大片的片泛綠皮癬,一道二十多公分的長綠帶子靠著蟒帶。
單憑肉眼就能看見這條長帶子的一抹綠色。
這是俗話說的靠皮綠,也叫串皮綠。
這種料子賭性非常低,風險極高。
然而最令人失望的,卻是這塊料子的靠皮綠上有兩條交錯而過的裂口。
這是夾皮綹,最讓賭石玩家恐怖的東西。
不怕裂,就怕褶。
光是這兩道褶裂就能所有人避而遠之了。
金鋒不動聲色看完這個料子,偏著頭瞄了一支接一支抽狂抽菸的衛恆卿。
「衛總。請教一個問題。」
「是什麼原因讓你花了兩億買了這塊料子。」
衛恆卿蹲著身子移動到金鋒身邊,指著料子背面一道隱藏極深的一條小小的蟒帶上。
「蟒中有蟒,蟒連蟒,見色必大漲。」
這小子嘴裡還真有一套。
跟著衛恆卿又指著靠皮綠上下來的綠帶子:「廯上有綠,綠上有花,全面開花。」
一邊的崔楓實在是忍不住了,噗嗤冷笑出聲來:「衛總。別拽你衛家秘籍的那一套了。」
「神仙難斷寸玉。」
「這塊料子……算了,不說了……」
金鋒把手電給了衛恆卿,指了指一個地方,輕聲說道:「看見沒有。蟒帶色帶交褶有霉干白松花,也就是黑無常白無常……」
「再是好料必敗光。」
「你們衛家的辨玉秘籍,你還是沒學全。」
衛恆卿渾身一抖,如殭屍一般呆呆的看著這個地方,呆滯了半響。
慢慢的往後坐下來,靜靜的抽著煙,眼淚默默的流淌,
五年了,自己無時不刻不再想這塊料子輸在什麼地方,卻是一直想不通。直到今天,直到此時此刻。
恍然大悟過來的衛恆卿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覺整個人生都沒了意義。
所有的往事歷歷閃現出來,宛在昨天,卻是早已回不去了。
這時候,金鋒忽然開口說話了。
「這塊料子,我要了。」
「開價。」
聽到這話,崔楓愣住了,嘴裡急聲叫道:「金先生你……」
金鋒伸手止住了崔楓,衝著衛恆卿說道:「衛總。開價。」
衛恆卿慢慢的抬起頭來,輕聲說道:「你看著給。」
「送你都行。」
金鋒半垂眼皮,正要說話的說話,忽然間,旁邊一個翠翠嗲嗲的聲音傳來。
「金鋒……弟弟……真的是你耶……」
「沒想到在這裡都能遇見你哦。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耶。」
金鋒定住身子,慢慢轉頭過來,抿著嘴露出一抹陰冷的笑。
「這不是沈大總裁嗎?」
「有何指教?」
眼前這個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女子不是狐媚子沈佳琪又是誰?
沈佳琪見到金鋒的瞬間,一下子狐眼就亮了起來,水霧迷濛一片,散發出懾人心魄的目光。
雪白的胳膊自然而然的挽住旁邊陳玉龍的胳膊,嬌媚無限忽然變作了淒零哀婉。
「玉龍哥哥,這位你認識嗎?他好厲害的耶。」
「我同你講哦,我上上個禮拜,就是輸給他的耶。我們沈家收藏的倪瓚《晚秋圖》就是……就是被他,被他……」
「贏去了。我心好痛。」
陳玉龍臉色頓沉,眼睛閃出一抹寒光,衝著金鋒猙獰一笑:「我當然認識他。大名鼎鼎的神眼金。當初可把我們陳家的臉都打腫了。」
「要不是他,我爺爺也不會得那場病,足足躺了五個月才好起來。」
「金鋒,金先生,好久不見。」
金鋒神色清冷,斜著眼看了看陳玉龍,靜靜說道:「陳玉龍,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陳玉龍冷冷的華語中夾著深深的憤怒:「去年青城山,我二師伯鑑定錯了安庭葦的畫,被你借刀殺人,讓夏老祖宗對我爺爺冷眼相待。」
「陳家被你羞辱到這種地步,害得我爺爺一病不起五個月……我們陳家上下都得感謝你金鋒的大恩大德。」
金鋒冷蔑的翹著嘴,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當多大的事。原來是你們陳家自取其辱。」
「找不著怪的人,就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真是……白痴一樣。」
陳玉龍臉色頓沉,獰聲叫道:「姓金的。你再說一次。」
金鋒曼聲說道:「再說一百次,你們陳家也都是白痴。被夏鼎打了臉,不敢去恨夏鼎,反倒衝著我來了。」
「這不是白痴,難道,是膽小鬼嗎?」
這話可把陳玉龍給氣慘了。
面色鐵青,怒指金鋒,嘶聲叫道:「姓金的。任你花言巧語,這筆賬,我陳家跟你遲早算清楚。」
一邊的沈佳琪狐媚子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突然一聲哎呦哼的嬌吟,將陳玉龍的胳膊挽得更緊了。
低低嬌聲,裝腔作勢的說道:「玉龍哥哥,你跟這頭孽蛟計較什麼嘛。干爺爺那天都被他氣得吃不下飯了呢。」
「你不要再跟他講話了啦。他很討厭的啦。干爺爺發話了,要好好狠狠的收拾他的啦。」
頓了頓,沈佳琪狐眼眨動著,看看金鋒腳下的料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下。
「金鋒先生,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要買這塊原石呢。」
「這樣吧,這塊料子呢,我也看上了呢。正好呢,干爺爺讓我組個公司進軍內地市場呢。」
「現在正是大量的需要毛料哦。」
「這塊料子,我要了。」
「我……就出一百萬好了耶。」
這話一出來,崔楓跟衛恆卿都愣住了。
這塊料子最多也就值個十萬八萬的頂了天去了。
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沈佳琪竟然開口就出一百萬,這也太把錢不當錢了。
陳玉龍呵呵一笑,面露陰狠之色,沉聲說道:「神眼金,怕了吧。告訴你,坪洲,我說了算。」
金鋒輕哼一聲,看了看陳玉龍,再看看沈佳琪,輕聲說道:「四大收藏世家老二老四聯合來對付我……」
「有意思。」
「很好!」
「趁這個機會,那就玩玩好了。」
「玩錢是吧。我出一千萬!」
一千萬數字爆出來,當即就把崔楓給嚇得四肢僵硬,下巴都掉地上了。
而那衛恆卿則是一臉茫然,眼神呆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面的陳玉龍跟沈佳琪卻是毫無半點動容,反而一起給金鋒輕輕的鼓起掌來。
沈佳琪靠著陳玉龍嬌聲說道。
「果然是神眼金哦。出手真是大方闊氣呢。」
「不過,一千萬好多好多耶,我好怕怕。」
陳玉龍感受著沈佳琪的柔軟,魂都飛了,冷笑說道:「不就是錢嗎?陳家還真不缺這個。」
「我出兩千萬。」
「讓這位可憐的先生發一筆財,哪有如何?就當做善事好了。」
「我出三千萬。」
陳玉龍的話剛落音,金鋒立馬追了上去,接口就是一千萬的往上加。
這下子,崔楓眼睛都直了,大腦頃刻間宕機,機械般的抓住旁邊的欄杆,一屁股坐了下去。
見過加價狠的,沒見過加價加得這麼狠的。
一塊價值十萬都嫌多的公認的廢料原石,竟然頃刻間就炒到了三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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