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停息了數秒,金鋒的臉色微微發白,開始再一次剪出另外一塊絲絹。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時候,博物館的館長躡手躡腳的上到工作檯前,輕輕的無聲的轉動一尺寬的特製放大鏡。
這是鐘錶之國安裝機械錶的專用放大鏡,只有最頂級的博物館才會配備。
在特製的放大鏡下,桌上的明皇貴妃圖纖毫畢現,就連那絲絹的紋理都看得清清脆脆。
當館長的視線移動到金鋒剛剛修復的那處破損地方的時候,陡然間館長如遭雷擊一般僵立當場。
放大鏡下,那處地方的原有絲絹跟金鋒所補的絲絹竟然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
最恐怖的是,就連那絲絹的纖維、每一根纖維都完整完美的結合到了一起,就跟從未破損過一般。
「基督耶穌啊!」
一瞬間,院長忍不住叫出神明的名字,忍不住倒退兩步,身體簌簌發抖,呆立當場,魂飛天外。
眼前的這一切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這一刻,院長几乎懷疑自己的信仰。
自己不是沒見過神州頂級大師們的手段,自己也花了心思想要偷師,但卻是因為這們技術實在是太過複雜而放棄。
但金鋒今天展露的修復神技比起自己曾經見過的修復手段不知道高明到了何等的境界。
呆呆的看著金鋒,看著金鋒那淡定從容的尊榮,宛如眼前的金鋒就像是漫威里的從未拍過電影的神州隊長一般,讓自己身不由已的就要跪俯下去,親吻他的皮鞋。
見到館長的異樣,范德爾快步過來湊近到放大鏡前細細一看,頓時轟然間腦袋炸開!
這些比頭髮絲還細的絲絹絲線竟然根根粘合在一起!
這是什麼技術?
這是什麼眼神!?
這是什麼樣的手段吶!
一時間,范德爾胸口就跟被雷神托爾的大錘擊中一般,打得自己碎成了冰渣。
隨著金鋒修復的繼續,現場所有人都走上來親眼目睹了這一絕不可能的神跡,每個人都嚇得肝膽盡裂,魂不附體。
若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沒有人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金鋒對絲絹的修復在一個小時後終於結束。
完成了絹本畫的修補,金鋒的臉色現出了一抹雪色的慘白,頭髮濕漉漉的一片,就跟剛做完了一場激烈的運動,疲倦到了極點。
「見過這樣的修復神技麼?」
「長頸鹿范德爾先生。」
金鋒的調侃聲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臉上浮現出來的邪邪笑意更加的滲人。
范德爾心頭一抖,卻是冷笑叫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給這兩幅畫上色填描。」
「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修復。」
回答范德爾的是金鋒那濃濃烈烈的嘲諷和鄙視。
「不到黃河心不死。」
「既然這樣,那就成全你。」
說完這話,金鋒叼著煙,轉身去了另外一張工作檯,上面擺著的是快要干透的我儂詞。
周圍的人盡皆圍聚在這張工作檯上,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我儂詞書帖經過金鋒的修補,整個書帖就跟沒遭受到損壞一樣。
周身每個角落完全看不不到一點點修復過的痕跡。
整體渾然天成,毫無一絲一毫的破綻。
就連那曾經被燒焦燒壞的印記也神奇般的消失不見。
絹本和紙本兩幅絕世名帖和名畫的修復讓現場每一個人都徹底陷入了瘋狂的狀態。
然而,接下來金鋒的填描更叫所有人抱著腦袋叫著上帝。
提起毛筆蘸了墨水隨意的輕挑細撥,隨意的戳點刺畫,不過八分鐘時間,一幅完完整整的我儂詞書帖就呈現在了世人的面前。
最後金鋒修復的印章更是一絕。
當著眾人的面,就拿了博物館給自己準備的破碎高古玉現場刻了一個章子出來,反手就印了下去。
做完了這一切,金鋒反手將書帖翻轉過來,拎著刷子又復刷了書帖一遍。
至此,我儂詞書帖大功告成。
不再理會這書帖,金鋒轉身過去開始對明皇貴妃圖做填描。
絹本畫的填描對於神州的修復大師們沒有任何難度。
真正難的,是在於古畫顏料的配比上。
前段時間國內爆出來多處摩崖石刻佛像被重新上色引來一片抨擊聲,很多文保專家問詢趕到現場看過之後,痛斥當地的文保單位。
現代的顏料跟古代的顏料那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現代顏料那全是化學製品,雖然顏色的調配色彩豐富了,但根本不能運用在古代的建築之上。
當年要重新給故宮各大殿上色重新塗裝,那也是經過反覆論證實驗最後由夏鼎親自拍板才敢做的。
故宮的幾個大殿都是這般謹慎對待,更別說這些千年歷史的絕世名畫。
重新填描上色,一般的修復大師在沒有調製出顏料出來之前,那是連摸都不敢摸一下的。
這是絕活!
真正的絕活!
每一位的修復大師就是靠著這門手藝吃飯的。
就算是絕後絕種也絕不會把配方交出來的。
金鋒配製的顏料也是經過了仔細縝密的計算,實驗之後才敢下手。
這幅絕世名畫要是毀了,那自己就是歷史的罪人。
看著金鋒一點一筆的將曾經破損的畫作勾勒填描出來,一幅完整的千年名畫重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神跡再現!
絹本畫上,豐盈的楊貴妃坐在蒲團上彈著那五弦螺鈿琵琶,偏首側望,滿是驕縱。
而一邊唐明皇李隆基斜靠在撐幾前,手裡端著酒,臉色微醉,雙眸輕閉,似是沉醉在那美妙的旋律中,又似沉浸在那曾經兒媳婦的美貌中。
一幅千年古卷,一段曠世畸戀……
從中完全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盛唐豪邁,叫人久久不能自己。
反手將毛筆一擱,金鋒再次將絹本畫轉移到另外的工作檯,整體托舉起來懸空平鋪。
輕輕的用純淨水反反覆覆刷了好幾次,總算是大功告成。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耗費了五個多小時把兩幅絕世名畫修復完畢,金鋒也是累得夠嗆,抽的菸蒂已經堆滿了大半個的煙缸。
現場的人看起來卻是比金鋒還累。
五個小時,金鋒僅僅用了五個小時就把兩幅神州字畫修復妥當,毫無半點瑕疵,完美無缺,至臻無上,天衣無縫。
要知道,上一次神州為弗利爾博物館修復韓干呈馬圖,由院士出馬也足足修了整整三個月。
而呈馬圖絲毫無損,只是上色的填描。
而,金鋒,卻是只用了五個小時,完成了補損,修復和填描。
這等神技,不是天工聖手又是什麼?!
當金鋒轉過頭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人們望著金鋒的眼神中,已經將金鋒當做了神。
當著所有人的面,金鋒慢慢的將我儂詞書帖跟明皇貴妃圖捲起來握在手裡反手交到館長手裡。
館長如獲至寶趕緊把這兩幅字畫親自鎖進了特製的箱子裡,一個勁的衝著金鋒說著感謝的話。
這時候,金鋒一步一步走到范德爾跟前。
這一刻,范德爾只感覺一頭超級劇毒的過山風朝著自己遊動過來,心頭一陣陣的顫慄。
胸口急速的喘息著,兩隻腳不住的打著擺子,胯下傳來一陣陣緊迫感,尿意十足。
化作過山風的金鋒邪邪的一笑,
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瞬間,范德爾渾身一個哆嗦,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想幹什麼?」
金鋒慘白的臉上現出最陰壑的笑容,聲音如同幽冥地獄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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