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乾淨,清澈,純粹。
這招牌式的笑容,既視感太強,王子佳反而有點恍惚了。
「當年師兄你渡我,如今該師弟助你了呢,咱們也算有來有回了。」儒衫男子宛若孩童般,燦爛笑道。
王子佳:「前輩,你是否認錯人了?晚輩······」
「無妨,那咱們當第一次見面吧!」不待王子佳詢問緣由,儒衫男子微笑言語間,對著王子佳恭敬一禮:「太虛仙宗雲來,見過雲中師兄!」
『雲中?雲中子?』
王子佳瞳孔微微收縮,本來有些懷疑的一些個猜測,瞬間幾近落實。
「看來師兄已經部分宿慧覺醒了!」
王子佳的反應掩蓋的很好,甚至只是意識體,就更加隱晦了,但是依舊被儒衫青年捕捉到了。
「可惜,師兄要是再晚些時日來,徹底覺醒就好了。」
他傷感言語了一瞬,又立即恢復了燦爛,道:「不過能和師兄再見面,已經很好了。」記住網址m.
王子佳微微回神,神情認真的道:「見過雲來道友!」
「是師弟!」儒衫男子糾正道。
王子佳頓了頓,開口道:「道友不是說,當如初見麼?」
「師兄你還是那麼有主意。」儒衫男子愣然一瞬,也不繼續糾結什麼稱呼問題,對王子佳道:「師兄還請進院一敘!」
王子佳雖然滿腦茫然,卻自無不應,微微回禮後,就來到了院中。
梨樹下,石桌旁。
上面有著一副殘局,黑白棋子廝殺之局。
儒衫男子見王子佳看著殘局,他隨手一揮,將其掃掉,道:「既然是師兄來了,這種東西就不太適合師兄了。」
「咱們換個法子吧,正好,我也想贏師兄一局呢!」
王子佳微微搖頭道:「我並不精通棋術,更別說棋道了。」
儒衫男子神秘一笑,道:「無妨!我自有辦法保持公平。坐吧!」
王子佳欠身坐下,儒衫男子也坐了下來,略作沉吟,思索一瞬後。
他抬手一招,一本書本浮現而出。
《器陣:三才》
「多寶道統,師兄當年可很推崇的,這是以三才陣為基礎,開創的新棋道,乃布局天下的特殊器陣運勢之道,我只是收集了,從未涉及這個方向。」
「我自封修為,道念,咱們以半個時辰為限,各自參悟,再起棋局,對弈一局,如何?」
他將書本遞到了王子佳面前,補充道:
「當然也不能算絕對的公平,畢竟我精研棋道,上手要快些。但是······師兄當年贏我,也不算很公平呢!」
『說好的如初見呢!』
王子佳內心無語,又有些茫然,大概懂了,又大概沒懂。
大概是看出王子佳的表情,他補充道:「好吧,不論前塵往事,只論當前。師兄以為如何?」
王子佳拿起書本,道:「我必須要贏麼?失敗了又如何?」
雲來子搖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不,只是想和師兄再下一次棋,輸贏不重要。」
王子佳默默的點了點頭,翻開了面前的書本。
說也奇怪,明明只是意識體,但是翻開書本王子佳卻發現無數符文宛若玉簡刻錄的術法一般,灌入腦海。
不過一瞬,王子佳就將所有術法給記下了。
三才演運章五品初級
三才演運章:陣棋道道統,以天地為其,眾生為子,起局落子,謀一時運勢,定一世格局。
內涵三才陣道,三才器道,三才棋道,此乃入門篇。
術法學會後,王子佳嘗試的溝通混沌識海,大概是意識體狀態的原因,他發現一旦鑽進去,他就離開此地了。
不過卻不影響他的溝通混沌識海。
心念一動,信息浮現。
修為:元神初期
道行:一千年
靈根:特異土血靈根
嬰神道統:偽神言傳三章·五品低級
真種道統:多寶熔岩魔界章·五品低級
法元道統:時空隱匿·神通之種
五行道演真籙章五品高級。
三才演運章五品初級
萬物化靈仙典品級未知
太極:992萬
······
既然要比,要對弈,王子佳當然不會傻不拉幾的就這麼上。
看著信息,王子佳心念一動。
混沌識海之中,人皮紙人分身直接開啟了兌換,先將修為價值度調撥到技能這邊。
【是否消耗2億價值度,提升五品道章:三才演運章至大成?】
「是!」
道行:一千年
太極:1092萬
霎時,隨著王子佳的確定,腦海中開始浮現無數的感悟。
他仿佛化身成了一個謀士,行走各處王朝仙朝,做謀起局,布局天下。
或是皇子奪嫡,或是助帝王開疆拓土,或是助將軍戰爭廝殺······
無數次的布局,無數次的參悟,終於某一日,他大龍成型,棋局現世,道法大成。
······
良久王子佳才緩緩回神,睜眼發現雲來子還在閉目靜坐,全身道蘊瀰漫,顯然還在參悟。
他所謂的自封,居然真的和王子佳一般,宛若一個元神境修士似的,不管是道統,心神各方面,幾乎做了全面的封印。
時間一晃,來到了三刻鐘之後。
雲來子幽幽睜眼時,發現王子佳正靜靜的看著他,他愣了愣,搖頭道:「師兄你的悟性還是那麼恐怖!」
王子佳沒有回話,雲來子則問道:「咱們開始?」
王子佳點了點頭,道:「可!」
雲來子一揮手,面前的小石桌上,多了兩個棋罐,給王子佳這邊的是白子,對面是黑子。
「請吧,師兄!」
王子佳聞言,二話不說,夾起一粒白子。
「嗒!」
棋子墜落棋盤,一聲輕響,宛若奇特的波動擴散而出。
「殺!」
下一瞬,王子佳耳邊響起了無盡的廝殺聲。
他愕然的環顧,棋桌依舊,甚至背後的梨樹也依舊。
然而它們卻不在小山下,溪流靈泉旁邊的小院之中了,而是宛若雲中仙殿一般,懸浮九天。
此刻他和雲來子,宛若高坐九天,雲中對弈的真仙。
懸浮雲朵之中,坐在石桌旁對弈,梨樹搖曳。
向下望去,雲端下,是一個世界的修士,他們分成兩波,正在和無盡的妖魔詭譎之物廝殺。
「啪!」
一聲輕響響起,對面落子的瞬間,下面兩撥人的一撥,仿佛得到了冥冥中的助力,殺入了妖魔群。
這哪是什麼下棋啊,這尼瑪在以世界為局,兩方人馬為子,競賽救世!!!
這等手筆······地仙?天仙?玄仙?
到底是個什麼級別的老怪物!
王子佳有些愣然。
雲來子卻突然道:「對了,我還忘記師兄是來承接神位的了,需得再助師兄一手!」
言語間,他一揮手,天地一陣波動。
王子佳感受到了熟悉的時空隱匿之法,但是又完全不同,整片空間似乎變了,卻又沒變。
助力?
神道繼承的關鍵是什麼?
皺眉感應半響,也沒感知到什麼。
「請吧師兄!」雲來子淡然間,示意王子佳繼續。
「嗒!」
王子佳也不再多言,收攝心神,專心落子。
······
萬宇宗,飛升殿連接的虛空之中,此刻飛升殿三老,正在飛升池的加持下,以巨大的飛升通道為支撐,於虛空之中,噴吐海量法力。
三道巨大的法元虹光,宛若三條彩帶,拉著青蓮,向著萬宇宗飛升殿的空間錨點停泊而來。
三人都非常的吃力,宛若三個拉車的驢,累的吭哧吭哧的。
然而,下一刻,青蓮界突然靈光暴漲,拉動的三老突兀的一松。
三人茫然的看著這一幕,隨即愕然的道:「這是怎麼了?」
不待他們思考出結果,下一刻,青蓮界居然直接對著他們飛來,讓他們面露驚悸,果斷鑽入了背後的銀色巨門之中,消失無影。
剛回到飛升殿!
「殺!」
一聲肅殺之聲,就從九天響起。
滿臉驚容的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閃身出了大殿,向著天空望去。
此刻,不僅是他們,整個萬宇,漫天修士懸浮,無數弟子抬頭,茫然的看著天空。
不僅僅是萬宇宗,而是整個鎮靈域,所有生靈,一抬頭,就能看到天空的景象。
······
只見九天之上,一個銀髮青年和一個儒衫男子對坐雲端,石桌上,棋子稀疏,背後梨樹搖曳。
兩人宛若高坐九天雲端的仙神,身形遮天蔽日,恆壓天地。
而兩人的下方,是一個個的世界,一群群的人,在不斷的廝殺。
隨著他們每一次落子,都有一道道霞光落下,助力著一群人,斬妖除魔。
仙神開局,以眾生為子,行救世之局。
是何等壯觀的場面!
簡直宛若那荒古的神話傳說一般!
鎮靈域裡,無數修士面露茫然,眼神呆滯,渡劫神君亦是好不了多少。
突然,兩人似乎下了很久了。
一個青年道童自雲端深處漫步而來,他緊張的端著一個茶壺,神情忐忑,動作小心的給兩位遮天仙神參茶。
參茶時,忍不住的偷瞄著銀髮男子。
銀髮男子有感,隨意的瞄了童子一眼,目光在其臉上頓了頓,忽的又認真的看著對方。
青年道統也很是緊張,以為擾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師伯的雅興,恭敬的道:「逢原見過師伯!」
銀髮仙神看著茶童道:「你叫逢原?岳逢原?」
岳逢原,鎮靈域最後一位仙尊,於八千年前歸隕,開啟了鎮靈域長達數百年的黑暗動亂。
「回師伯,是的!」青年茶童小心的道。
儒衫仙神也疑惑的道:「怎麼了師兄,我這茶童可有不妥?」
銀髮仙神卻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覺得這娃雖有仙人之姿,但命途多喘!」
儒衫仙神也看了茶童一眼,道:「後輩自有後輩福,由他去吧,師兄,該你了!」
「嗒!」
銀髮仙神也不再言語,再次落子。
同時,又有一個少女做童子打扮,端著一盤葡萄,從雲端深處而來。
······
鎮靈域裡,無數的修士看著這這一幕。
茶童的出現,鎮靈域無數大佬當即就愣住了,聽到兩位仙神的對話後,更是驚駭欲絕。
「那是······仙尊?」
「怎麼可能,仙尊不是七千五年前,就和魔尊一起歸隕了麼!」
「開玩笑,仙尊怎麼可能給人當茶童!」
「岳逢原?真是仙尊!」
「那這兩位是······?」
「以天地做局,眾生為子,落棋諸界,這,這難道是上古大能?」
「那怎麼突然現世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現在發生事情嗎?」
「你們覺不覺得那遮天的銀髮身影好熟悉啊!」
「我也覺得眼熟!」
「那好像是咱們宗的赤陽神君吧?」
「弱冠神君?九劫赤陽?」
「轉世劍仙李盛虹?」
「這······這······李盛虹也是轉世身?遠古仙尊?」
「也對,等閒修士怎麼可能完成什麼轉世的,還是間隔數千年,跨越無盡時空的轉世。而且聽聞李盛虹當年也是二十來歲就成了神君,一如現在。」
「對啊,想來當年的李盛虹,也是宿慧覺醒吧!」
「遠古的仙神啊!」
「這對弈發生在哪一界?」
「你應該問,發生在什麼時代!」
鎮魔宗里,無數弟子炸鍋,一個個神君瞳孔收縮間,面露愕然。
幾個渡劫神君更是神念捲動,企圖尋找王子佳,對其詢問。
半響卻沒發現王子佳的身影,遂驚異不定的看著天空對弈的兩位仙神。
不僅僅是萬宇,整個鎮靈域都炸鍋了。
······
長保州中,五巨頭愕然的看著天空。
「我就知道九哥不簡單,當年暈死後,突然就從祭酒變成神君了,一定是在那時就宿慧覺醒了!」
「父親已經轉世多次了麼?」
「師尊居然是上古仙神!」
「師尊在上古,也是這樣麼,和妖魔生生世世的剛?」
「······」
眾修呆愣間,李盛輝也立於一處建築的飛檐上,面色莫名的看著天空的景象,久久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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