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真的把雁掌教當成朋友。」
喬子仲望著許應的背影,很是為雁空城開心,默默道,「他冒著生命危險與我攤牌,這份友情,值得珍視。我畢竟不能露面,峨眉想要立足,雁掌教需要更多像許應一樣的朋友。」
他遲疑一下,又想起自己珍藏的那些法寶,心中不覺生出一股怒氣∶「只是許應此人,做事太不地道了!」
許應離開喬子仲之後,還有些後怕。
喬子仲絕對是一個與李逍客一樣的釣魚佬,而且就是二十四皓月珠的主人,自己在峨眉搬空的那座陵墓,便是他的陵墓
面對這樣一個可怕存在,自己要佯裝鎮定,還要撂下狠話,說不憂是假的。
他現在心跳如擂鼓,咚咚作響,唇乾口燥,也不敢回頭。兩條腿還有些抖。
「若是喬子仲對我動手,就算有天道道場,我恐怕也支撐不了多少招。唯一的辦法,便只能呼喚陸吾。不過釣魚佬的實力,未必便比陸吾遜色。」他心中暗道。
雁空城見他與喬子仲相談甚歡,心中也很是歡喜∶「清霜祖師一定是看中許兄的資質才華,想收他為弟子,這才悉心傳授他如何運煉皓月珠。我先不揭破此事,待到他們感情深厚,我在順水推舟揭破清霜祖師身份,許兄便可以順理成章拜入我峨眉門下。」
他心中有些自得∶「歷代祖師在上,見有此門徒,一定會很開心。」
許應學會戰神八法之後,便在武道上沒有遇到更為出色絕學,而那位開創武道彼岸的絕世強者,卻在這山谷中留下了戰神八法之外的東西。
許應剛才在山谷中施展戰神八法,發現他在戰神八法的基礎上,又開創了新的招法。
而且,山谷中有他更為濃烈的鬥志戰意,像是一個敢於打破一切桀驁不馴的凡人,逆境中搏擊天地自然,把那些象徵天道的神和桎梏,統統打碎!
武道始於凡人。
是凡人運用自己的身體,將脆弱的肉身當成武器,與險惡的環境相抗爭。
這位絕世高手,在天道山谷一戰中將這一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許應一邊揣摩學習,一邊感悟這位武道大帝的招法,試圖從蛛絲馬跡中將戰神八法之後的招式推導出來。
雁空城也在試圖推導出武道大帝的招法,但他沒有武道的基礎,想要憑空領悟自然千難萬難。
「掌教可以用皓月山河功和二十四諸天仙陣,向他求教戰神八法。」喬子仲提醒道。
雁空城驚訝的看他一眼,悄聲道「祖師,這是你的絕學」
喬子仲道∶「我峨眉擁有一種絕學,但用這種絕學與人換另一種絕學,於是便有了兩種絕學。」
雁空城稱是,道∶「只是我傳給了他,祖師便少了收他為關門弟子的機會。」
喬子仲儘量維持死人臉的表情,但還是被這話驚得目瞪口呆,心道∶「我收他為徒,是嫌我命長還是嫌峨眉命長」
雁空城來到許應身旁,提出交換的想法,許應自然樂得應允,笑道∶「戰神八法是一門武道功法,同樣也是武道神通,雖然很難入門,但以你的才智悟性,應該不難。」
兩人相互傳授,許應在武道上的造詣極高,但雁空城毫無基礎,貿然接觸這麼高深的武道,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許應因為修煉過金匱太上仙書的緣故,對皓月山河功倒是極快。
只是他在陣法上沒有涉獵,學習《二十四諸天仙陣》就有些緩慢了。
「雁兄可以對照武道大帝格殺天神的招法,來參悟學習戰神八法。」許應提醒道。
雁空城醒悟,對照這片山谷中天神化身屍體上的傷口,漸漸琢磨出戰神八法的修煉技巧,笑道∶「子喬,你幫許兄了解一下二十四諸天仙陣。」
喬子仲一副死人臉的走上前來,一邊講解諸天仙陣的訣竅,一邊心在流血。
「雖說皓月山河珠並不只有我峨眉有,其他人也可以擁有,但皓月中的不同山河紋理,還是可以看出區別。」
喬子仲目光落在二十四顆明珠上,淡淡道,「但你的皓月中的山河,與我峨眉的皓月中的山河,一模一樣。這點,未免太巧合了吧」
許應驚訝道∶「清霜祖師,這就是你峨眉的皓月山河珠啊,你不認得了我從你陵墓中挖出來的。」
喬子仲握緊拳頭,強忍住一拳打死他的衝動。
許應道∶「我之所以求教皓月珠的祭煉法門,主要因為祭煉不得其法,用幾次天道道場便會破碎。現在皓月珠裂了很多,你既然是皓月珠的煉製者,你自然懂得如何修復。」
喬子仲手在發抖。
許應身後,蟣七、大鐘和紫色仙草也在發抖。
「阿應,要不,咱們就別提這件事了?」大鐘顫巍巍道。
紫色仙草戳了戳許應,也顫巍巍的表示,此事可以略過不提。
喬子仲竭力穩住情緒,道「你煉成皓月山河功,便可以自己修復。」
許應笑道「你幫我修復更快。」
喬子仲長長吸氣,隨即吐出一口濁氣,上前一邊幫他修復皓月珠,一邊指點他如何布下諸天仙陣。
許應虛心好學,待到喬子仲幫他將皓月珠修復完畢,也弄明白二十四諸天仙陣的大致運轉方法。
不過這門陣法中涉及許多術數上的問題,需用各種算式算法求解,對他來說十分吃力。
喬子仲見他在術數上吃癟,心中大快。
皓月珠沒有破碎之憂,許應也鬆一口氣。這段時間,雁空城已經將戰神八法煉得似模似樣,漸漸武道入門。
「峨眉祖師選拔的下代掌教,果真是人中龍鳳。」
許應見狀,心中讚嘆,「阿城的資質悟性,比我當初只差了那麼一點點兒,也很了不起了。」
他不再修煉皓月山河功,而是繼續潛心參悟武道大帝的招法。
突然,一股奇異的悸動傳來,仿佛高居九天之上仙王的神識散發開來,伴隨著無上妙理,傳遞到崑崙墟一座座神山大地所有人的腦海中,讓人們眼前浮現出各種玄妙道象。
「神識仙藥「
許應、蟣七同時揚起頭來,驚疑不定的望向崑崙玉虛峰,遠遠望去,只見山中有仙光在動盪,進發,宛如萬千毫光向外綻放
毫光分為九層,每層光芒遠遠望去,只有數寸,近前不知有多長,仿佛實質。
而在第九層毫光中,有一座仙殿飄浮在團團仙火之中,神識仙藥帶來的悸動,便是從那裡傳來
「儺履所掌握的仙藥!」
雁空城激動起來,慌忙向許應、喬子仲等人道,「我得到太上祖師傳訊,儺履是六大儺祖之一,掌握仙藥!咱們速速前去,說不定能得到機緣!」
許應遲疑一下,搖頭道∶「雁兄,我覺得我們平日裡采六秘仙藥,已經夠用,何必去采儺祖所掌握的仙藥」
他對這六位儺祖的來歷,始終有些不太放心。
雁空城笑道∶「根據祖師傳訊,六位儺祖手中的確有仙藥,而且與儺師釣取的仙藥不同,他們傳聞是掌管六座仙宮鑰匙的人。咱們打開秘藏,釣取的仙藥只是從仙宮中溢出的藥香之氣,而六位儺祖那裡的仙藥,是仙宮中練就的仙藥,是可以讓人直接飛升的仙藥」
他此言一出,除了銅鐘,所有人都不禁動心。
哪怕許應,哪怕喬子仲,甚至連紫色仙草也動了貪婪之念。
許應心道∶「若是能得到六祖的仙藥,豈不是可以直接飛升到仙界?就算不能飛升仙界,在下界做個長生不滅的仙人也是好的」
紫色仙草也幻想出自己紮根六祖仙藥之中,舉霞飛升做倜草頭仙的情形。
至於蟣七,早就飄飄欲仙,不能自拔了。僅供俠內部交流使用
喬子仲雖然對六位儺祖的來歷深表懷疑,但聽到是六大仙宮仙殿裡所產的仙藥,也不禁動了貪念,心中猶豫「那麼,便去看一看。」
他用假儺法種韭菜,煉製人體大藥,目的便是為了彌補自己無法開闢人體六秘釣取六秘仙藥。
但六秘仙藥只是那六大仙宮仙殿裡的仙藥散發出的氣味,也就是說,從未有人吃過真正的六秘仙藥。
即便是真正的六秘仙藥散發出的氣味,也足以讓人長生,養活了不知多少儺師儺仙和釣魚佬、韭菜客
若是服下真正的六秘仙藥,飛升怕也是等閒
倘若六位儺祖手中真的有真正的六秘仙藥,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無比大的誘惑。許應遲疑一下,看向谷中武道大帝留下的戰鬥痕跡,道∶「雁兄,你們先走一步,我須得參悟出此間奧妙。我感覺自己的武道會有一場不小的突破。」
雁空城立刻叫來喬子仲,道∶「儺祖手中的仙宮仙藥,恐怕數量不多,你若是去得晚了,連刷鍋水都沒得剩!子喬,我們快走!」
喬子仲大步跟上他,許應連忙大聲道∶「以後皓月珠有損,還要煩勞子喬幫我修復。」
喬子仲面色陰沉,不置可否。
雁空城走出山谷,直奔玉虛峰而去,笑道∶「祖師,我觀許兄對你感情還是極好的,總是想拉近與你的關係。」
喬子仲面無表情,心在滴血。
許應摒棄雜念,繼續參悟,突然,他縱身而起,一遍又一遍的演練戰神八法,沿著武道大帝的拳法軌跡,向那些天神出擊,試圖重現當年武道大帝格殺諸神的情形。
蟣七和紫色仙草暗暗心焦,蟣七不住望向玉虛峰,心道∶「就算不能得到仙宮仙藥,去聞聞香味也是好的。」僅供俠內部交流使用。
紫色仙草控制蟣七一半腦子,蠱惑他一起前去,蟣七翻了翻白眼,道∶「阿巴,阿巴阿巴(阿應不去,我也不去,出事沒有阿應頂著)。」
紫色仙草指了指大鐘,蜿七道∶阿巴阿巴(仙藥對蠢鐘沒用,它才不去)。
不過,蟣七還是心癢難耐,親自去說服大鐘,道∶「我肚子裡存放諸多異寶,待到鍾爺去嬋嬋老祖那裡時,便可以用在鍾爺身上。阿應不知道我肚子裡有多少法寶,到時候在鍾爺身上用多少,還不是我說的算」
大鐘恭維道「七爺有何打算」
蟣七看向玉虛峰,大鐘沉吟一下,道∶「我可以護送你們前去,但不能親自爭搶仙藥。」
蠣七笑道∶「有鍾爺這句話便可。草爺,上來!」
一蛇一鍾一草,溜出天道道場,興沖沖的向玉虛峰去了。
許應在山谷中渾然忘我,一遍又一遍的修煉戰神八法,嘗試著進入武道大帝搏殺天神圍剿時的那種狀態。
他的武道修為提升速度越來越快,武道精神越來越旺盛,戰神八法的威力也越來越強。
他的金丹無界,映照他的精神,金丹中仿佛一直有一個高大身影,在施展各種妙法,搏擊天神。僅供俠內部交流使用
突然,許應金丹中那個高大身影的招法,不再局限於戰神八法,他的拳腳帶著玄妙的道韻,與天地大道相合,施展出更為驚艷的絕學
許應腦海中,三種印法漸漸清晰起來
戰神八法的後續三種印法在他手中施展開來,第九法破天印法,是破天道的印法,調動天地之力,與天道相搏,擊碎天道。
第十法彼岸印法,是闡釋武道大帝的道,闡釋他心中的彼岸,這一招打出,以武化道,拳法中再造彼岸
第十一法,飛升印法,是要在彼岸飛升,直踏仙界!
許應施展出破天法、彼岸法和飛升法,待施展飛升印,頓時只覺自身氣血修為乃至肉身魂魄,都有一種舉霞飛升的感覺,竟似要飛出這片天地,踏足另一個時空
「武道大帝,難道真的已經飛升?」許應心中一驚,從悟道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他平復激盪的氣血, 鎮住舉霞飛升的感覺,只覺這短短几日,自己的武道修為便從先天十萬重天,進展到先天二十萬重天,心中極為歡喜。
「七爺、鍾爺、草爺!」
他呼喚幾聲,無人應答,抬頭望去,只見玉虛峰上,玉虛宮光芒依舊,璀璨無比。
許應微微皺眉,頓知坑七等人只怕前往玉虛峰湊熱鬧。
「以鍾爺的實力,足以自保。」
許應遲疑一下,沒有前往玉虛峰,而是離開山谷,向玉珠峰走去。
「不知道那位不死民少女,是否還在山上稻田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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