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槍走火 23擦槍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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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褚妤汐還施夜朝身邊那兩年,顧落曾偶然間見過她幾次。那時褚妤汐和此時此刻給她感覺相差無幾，她骨子裡有對施夜朝很深很深恨意。而這男人和那時相比卻是不同了,他眼底那份志必得已經不見了，他現眼神是清透。

    不知為什麼,那種清透讓顧落看了,心尖上竟莫名澀了澀，總覺得那是一個人脆弱時候才會有眼神。

    脆弱這個詞放施夜朝身上有那點可笑，如太子那樣男人只消他幾句話就擾亂了他心，如施夜焰那樣男人鬥了他小半輩子終究退出如他所願放棄施家一切，如顧尹那樣人都不願輕易與他結怨，這樣一個施夜朝，哪裡會有脆弱之處,怎會有脆弱之處。

    顧落和褚妤汐嚴格說來並無交往,僅有那幾面之緣罷了，只是不忍袖手旁觀。她把褚妤汐送回到游月茹那兒再折回，臉上表情並不算太好看。兩人相隔只幾步，顧落像從來不認識他似打量這個男人。

    「如果這就是你對她愛，我只覺得她遇見你是這一輩子倒霉事，而真正可憐人是你。」顧落輕緩搖頭，「錯了，是可悲。」

    顯然這是一個施夜朝不想談論話題，沒什麼表情樣子。顧落上前幾步，離得近一些，故意他身上嗅了嗅。「想不到你身上有個這麼大秘密，怎麼，施先生不知道你和褚妤汐之間那個孩子存嗎？這麼嚴格保密，不是親耳聽到還真是沒有辦法相信堂堂施少也是當父親人了。」

    施夜朝不說話，嘴角漸漸抿緊，他忍耐著什麼，抑或是她話刺激了他內心深處某種東西。

    兩人這麼面面相覷了片刻，顧落從他身邊錯身而過，即將走過時，被他忽然捉了手。他手勁有些大，攥得她眉頭動了下。

    顧落那一刻明明感受到他激烈情緒，似乎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傾瀉出，但是壓抑沉默之後，先前他周身環繞某種氣流竟然慢慢消退。

    顧落撥開他手，「有些話你不用說，即便是說了，除了你自己，也沒人會信。」

    施夜朝仔細盯著她眼，「你這麼懂，是不是因為我做了你一直都想卻從來不敢做事？」

    情`愛之事似乎每人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誰都曾艱難時候幻想過若是當初換了一條路，情況又會是怎樣。

    只不過愛情是沒有試用裝，走不下去路可以不走，但絕沒有第二條可供選擇。

    就像施夜朝對待褚妤汐，就像顧落對待施夜焰。

    「你怎麼會來這裡？」施夜朝很是奇怪顧落會出現，她和皇甫家人並沒有什麼交集。可她今晚不止出現，還是如此正式妝扮，應該是……陪著什麼人一道出席。

    陪誰？施夜朝一時間想不出。

    顧落譏誚一笑：「我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你來了就是為了來砸場子。」

    「這不就是你所期待嗎？」

    隱藏散開長發之下耳機里傳來徐璈催促，顧落沒再和他糾纏，畢竟她現還是任務狀態，不應該和任務目標以外人過多接觸。

    太子悔婚，游月茹氣得眼前發黑，可那麼多賓客已經到場，都是有頭有臉人物，任是皇甫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二弟皇甫澈派人找了一圈也沒尋到他人影，當時離婚禮開始時間只有不到一刻鐘。游月茹美麗臉上繃著，力壓抑著怒氣，拿過太子脫下禮服甩給皇甫澈。「你不是還欠婠婠一個婚禮？」

    於是那場盛世豪婚主角竟由皇甫家太子爺變為皇甫家二少，臨時換了角成了當日大意外。

    所有賓客之中，索爾算是那個非常低調，本是衝著和太子早年交情而來，見此情景，他捏著香檳杯子角落地方，等典禮環節結束後把香檳一飲而，起身便走。

    顧落自然要跟著他，狀似親昵挽上他手臂，趁著撩頭發動作按住聯絡器通知外面守候徐璈和與艾斯。

    徐璈說對了，有時少了女人確實不好辦，例如這種場合只有作為索爾女伴才能順利進入婚禮現場，顧落再不喜歡也沒辦法。

    索爾為她準備禮服長裙極其性`感暴`露，艾斯一看就笑了，有點幸災樂禍，偏頭沒做表態。顧落當時眉眼一輕，徐璈了解她，代為做了婉轉拒絕。

    「這樣衣服行動起來會不方便。」

    「難道你要她穿成現這樣和我一起出席那種場合？她會被攔門口。」索爾指著她中性打扮好笑反問，態度卻是堅決。

    任由徐璈再三勸說無濟於事，索爾擺明了故意刁難就要她穿上這件，若平時顧落不會跟他多廢話一句，但畢竟不是平時，不是由著性子時候，顧落從來不是任性人，但也不是任人宰割小綿羊。

    「做你女伴可以，穿禮服也可以，但是款式必須我自己來選。」

    索爾才只懷疑動了下眉，就聽顧落道：「韋森先生，我是來保護你安全，穿禮服可以是我工作一部分，但請你明白，我工作並不包括滿`足你某些惡劣欲`望，如果你非要堅持，我會和上面請示換人來接替我。」顧落話說得沒有抑揚頓挫，反而平平無緒。「您覺得呢？」

    索爾默了下，問徐璈：「你人都是這麼——」

    「不，她是唯一一個。」徐璈直言不諱，細聽會發現他言語之中微帶著點驕傲。「我們只允許她這樣。」

    艾斯也跟著點了下頭，「只有她。」他放低音量：「韋森先生，有些女人還是順著好，這是我經驗之談。」

    索爾這樣並非是想讓她走，他退讓是顧落預料之中。這樣女人索爾世界裡還是很少遇到，他對她有興趣，從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開始了，而這一次遇見確實是個意外亦是驚喜，她對他越冷他興趣就來得越大。

    本以為她會報復性選擇穿得像個修女，當她盛裝打扮出現他面前，索爾毫不掩飾驚訝。

    嚴格說這是索爾第一次見她這么女性化一面，顧落身材高挑，比例完美，因為常年運動身上每一處都是完美，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而她上了妝臉蛋是他見過能吸引他目光東方女人面孔，柔和線條和精緻眉眼，還有那張形狀姣好唇，不知吻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看多了纖柔女人，這樣顧落讓索爾眼前一亮，連心裡都是瞬間豁亮，隨之湧起莫名澎湃，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過了。

    他確定這絕對不是顧落用心一次打扮，但已足以驚艷到他。

    其實不止是他，施夜朝同樣記憶深刻。

    兩方人幾乎是先後腳離開婚宴，施夜朝沒帶72身邊，也沒開車，一個人從酒店出來後，特意拐上一條人不多小路。

    城市沿海，夜晚海風徐徐吹著，雖然不如溫哥華夜風涼意舒適，但令人頭腦清醒足夠。他不想回想剛才自己做了什麼，或許現只有他自己清楚太子悔婚真正理由，如果太子真有心，會過去心裡這個坎兒後用他自己方式加呵護這個女人。

    另一邊，索爾和顧落剛剛出來就人盯上，艾斯占據有利地形手握一把狙擊槍，從瞄準鏡里看著下方動靜，而徐璈和其他隊員則暗中跟著。

    「對方大概有三個人，分別是你們九點和十一點方向，那對穿著情侶衫男女也很可疑，注意一下。」

    「收到。」顧落護送索爾上了車，看似無意看了眼那對小情侶隨後跟著坐進車裡去。果不其然，那對情侶果然也上了一輛車跟著他們駛出停車場。

    不一會兒，跟著他們車子已經多了兩輛。

    「他們大概不會人多地方動手。」徐璈給作為司機同伴下命令，索爾車子立即前面改了條路。

    這一條路人跡稀少，燈光比起剛才主路昏暗不少。危險氣息驟然蔓延開來，顧落手悄然摸上綁禮服之下大腿`內側武器。

    因為有禮服做遮掩，從索爾角度看過去她這一動作分外引人遐想。「一般來說，我面前做這樣動作女人，她們目都是同一個。」

    他語帶雙關意有所指，而顧落充耳未聞，警戒注視著周遭情況。索爾又道：「你絕對是個例外。」他傾了身靠近她，低頭吻她身上味道，「我想，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不打擾你工作前提下一步加深對彼此了解。」

    「你現就是打擾我工作。」顧落冷言，讓司機保持車速，不要過也不要過慢。

    就這時，不知哪裡來冷槍打爆了他們車胎，車身劇烈搖晃了幾下，司機老練用速度控制住平衡然後不得不把車停下來。對方已經動手，繼續呆車裡只會成為明晃晃靶子，徐璈車後方路上跟著，見此情況便加速開過去。「有狙擊手？」

    「但是很會隱藏，暫時沒露出馬腳來。」艾斯藍眼雷達似掃著對面尋找隱藏殺手，卻瞄準鏡里忽然發現一個熟悉人影。「施夜朝？」

    艾斯聲音耳機里穿過來時，顧落已經看見前面不遠處那個男人。

    施夜朝顯然也看見了她——他們。

    「evn？」索爾挑眉，「這麼巧。」

    施夜朝也沒想過會見到久未見到索爾，眉眼一沉，隨後一如平時般勾起淺淡笑意。「確實巧。」當然，索爾不知道這句施夜朝是對著他身邊那女人說。

    但顧落看來，這哪裡是巧，分明是冤家路窄。

    就徐璈車子離他們還有十幾米左右距離時，顧落只覺得余光中什麼東西光亮一晃而過。經過太多次訓練，很多事情已經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所以意識到那是某類槍上安裝瞄準鏡反光時，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擋索爾身前。

    緊接著，黑暗中傳來噗一聲微弱槍響，是安裝了消音器後發出響聲。

    然後，有人中彈。

    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