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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顧落十四歲時,第一次接受反戰俘訓練。徐璈身為Athen隊長,也是親自帶顧落人,對這個小姑娘,他確實有點下不去手,便由艾斯代勞。
當時顧落艾斯眼裡不過就是個瘦瘦小小丫頭,美人胚子不假,但是胸部平平,全身上下一點兒身為女人特徵都沒有。何況軍營沒有男女之分,艾斯加不會憐香惜玉。他即便沒使全力下手也不輕,一個寸勁兒,顧落左手小指就骨折了。
她只悶悶哼了聲,沒叫,艾斯那樣男人哪了解女孩子脆弱,直到她昏了過去軍醫為她驗傷時候才發現她微微扭曲小指。
顧落對於痛感容忍度其實是很高,這一點勝過絕大多數男人。
施夜朝不知道這個所謂顧家千金過去究竟經歷過什麼才可以忍得住沒有麻藥情況下做簡陋手術,光憑這個,他看來顧落就已經不是一個尋常女人,比過去他所認識、了解她,加不尋常。
他手她肩上故意施力,顧落痛得吸氣,臉色慘白,豆大汗珠滾落髮間。她近乎昏厥之際,施夜朝終於拿開了手,鮮血已經隱隱滲到了紗布上。
血紅,紗布白,映出漂亮顏色。他擭住她尖削下顎,大發善心餵了她幾口清水。「一般來說嘴硬人,免不了會比別人受多苦。」
「我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顧落艱難喘著,虛弱至極,暗罵他混蛋。
「疼麼?」施夜朝沒再逼問她。「我只是好奇你能忍受多大痛苦而已。」
她眼裡冒火之前,施夜朝喚來護士。
護士給她換藥,重包紮,想不通怎麼好端端躺床上睡覺也能把傷口抻開。護士出去又端來一些適合她吃食物回來,放床頭就走了。顧落抿了抿乾涸唇瓣,掙扎著想要起身。
施夜朝輕舀了一勺放唇邊吹一吹,然後竟自己喝掉了,並給出評價:「不怎麼樣。」看向她:「要吃嗎?」
顧落餓了幾天,有吃還哪裡會乎味道如何,這世上難吃東西她都不知道吃過了多少種。她咬著牙才用健全那個只手臂撐起小半個身子,另外那隻手臂只微微動一下就鑽心疼。
旁邊那男人竟好整以暇完全不打算幫忙樣子,她忍過疼痛,抬眸:「把碗端起來。」
施夜朝挑眉,就聽她白著臉命令:「餵我。」
施夜朝頓時就笑了,卻也聽話真端起了碗,舀了一勺吹涼,遞去她唇邊。「不是說和我沒關係不讓我管你?睡了幾天就改變主意了?」
顧落一頓,「幾天?」
「你受傷那晚已經是幾天前事情了。」
「……」顧落暗中吃了一驚,斂下眉目,眼神速周遭巡視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她隨身手包,那裡面有她聯絡器。「現是這是哪裡?我明明記得你帶我回酒店。」
「你這種情況,怎麼酒店呆下去?」
「我東西呢?」
她問小心翼翼,施夜朝放下碗,把她那隻手包拿到她面前。「裡面有什麼重要東西?」
她槍與聯絡器都是特別定製,外形都是首飾模樣,不專門查看是看不出。顧落暗中觀察了下施夜朝表情,並未有異常,或許他打開過,也或許他沒有注意到特別。
顧落終究是太過虛弱,吃過飯和藥,頭又開始昏沉。她不想睡,不能睡,腦子裡琢磨著要如何避開施夜朝和徐璈聯絡一次,那邊恐怕已經急瘋了。
施夜朝大手覆蓋她額前,罩住她眼。「不想我逼問你顧尹和索爾事就閉眼睡覺,把你心裡琢磨那些東西都先放一放,用不著死撐著,這裡很安全,讓自己放鬆一點。」
「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這裡。」
「……」
顧落暫時沒力氣反抗他,也很奇怪,他手上溫度和往常一樣帶些微涼,透過皮膚傳遞過來,讓她頭上痛和肩上痛乃至渾身痛都莫名消退了些。
眼前被他罩著,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片黑暗。
房間是陌生,不像醫院,但各種該有儀器一應有,應該是個屬於哪個人私人領地。對於陌生對方顧落從來都是神經緊張,這是她從未告訴過別人小秘密,連顏夏和徐璈都不知道。
不知施夜朝是為了她能安心入睡還是為了什麼,他手至始至終放她額上,屬於他氣息包圍著自己,驅趕了那些讓她緊張陌生氣味。
昏昏欲睡之前,顧落後知後覺發現一件事:除了她視為親人徐璈,第一個能夠給她安心入睡感覺男人,竟然是——施夜朝。
……
再說另一邊情況,因為索爾布局順利揪出手下欲造反那伙勢力,重要那個人雖然逃了但已是強弩之末。徐璈艾斯等一行人仍舊保護他身邊,要等護送他回國任務才算結束。
顧落受傷,又不知所蹤,徐璈他們著急,但是面上掩飾很好,一點兒看不出著急來。反倒索爾越來越坐不住,派了自己人出去找,但都沒有結果。
顧尹得了消息,放下手裡事用速度趕過來。「怎麼回事?」
徐璈看了眼索爾,低聲和顧尹耳語幾句。顧尹面色一沉,當即掏出電話聯繫上了某個人。
這個人自然就是施夜朝。
顧尹親自去接顧落那日,顧落已經可以下床了,他來之前用力拍了拍小臉,直到臉蛋看上去終於透出些紅潤不再那麼蒼白。
顧尹到哪裡都帶著貼身保鏢,四人前後站位,他走當中,面色繃緊,表情駭人,這陣勢嚇傻了小護士。他直奔施夜朝而去,站定,質問:「她人呢?」
「聽你意思,好像是我讓她傷到了?」施夜朝眯眼。
顧尹默,再開口時緩了些語氣。兩人剛聊了沒幾句,顧落便從裡間拉門出來。「哥。」
顧尹迅速掃了她一眼,除了臉色那看之外沒看出哪裡有受傷,可她明明受了傷。顧尹心裡倏地湧上怒氣,討厭她自己面前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無所謂樣子。
「我們單獨談一下。」
聽顧尹這麼說,施夜朝拾取轉身要出去,但是就他尚未把門關嚴之時,顧尹含著怒意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並且伴隨著一記清脆掌匡聲。
「我教你東西都就著飯吃下去了?誰允許你受傷?」
施夜朝手一頓,緊接著聽到衣料被撕開聲音。
顧尹撕開顧落身上那件薄棉衣服,把她身子轉過去,瞪著那覆蓋了她背上大片紋身礙眼紗布,揪住她頭髮低聲道:「別讓我認為你是故意傷這個地方。」
顧落被他粗魯折騰痛極了,死死咬牙想從他手裡掙出來,牽扯了傷處紗布迅速又暈染了血跡,劇痛讓她意識有了一瞬間空白。隨後,隱約中感覺到顧尹束縛住她力道忽送了開,她身子向一側傾倒,再然後一個男人手接住她,並且小心避開了她肩,讓她靠自己懷裡,順勢斂好她背後散開衣料。
施夜朝清冷著臉色抱著顧落,清晰感受到她顫抖身體。「顧尹,你吃錯藥了?」
顧尹什麼脾氣,哼笑。「我教訓女人,你沒資格插手。」
施夜朝濃眉彈了下,眸色驟然一凜,周身開始環繞了莫名壓抑氣場,視線對峙中越發聚集了許久不曾見過暴戾之氣,看得顧尹都是一愣,心下一驚,這男人平時隱藏得太好,讓他竟不小心忘了施夜朝究竟是個什麼樣人。
「就算是要教訓,現也輪不到你了。」施夜朝沉聲且盛氣凌人,徐徐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她現是我人,打狗且還要看主人,你吃了多大豹子膽動我人還問我要插手資格?」
顧尹抿唇,繼而似笑非笑重複:「你人?她是我顧家人,這一點用我提醒你?」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拽她。
顧尹和他之間有張古樸木質小圓桌,上面還擺放著方才護士逃掉時忘記帶出去托盤,而托盤裡還擺著吐司和一柄鋼製餐刀。
顧尹手其實才只抬了一下,就覺得有什麼鋒利東西擦過他虎口,尖銳疼了一下,低頭一瞧,一隻餐刀頂端穩穩被插圓桌上——他虎口間。
顧尹身後保鏢齊刷刷拔槍對準施夜朝,但礙於施夜朝身份,沒人敢開槍。
「曾經是。」只見他惻陰陰勾了下嘴角:「你們父子已經把她賣給我了,這一點,是否也要我來提醒你?」
一紙婚約,一個人,一筆巨大利益。
尚施夜朝懷裡顧落,心裡無比悲哀。即便這是他們彼此都知道事,但這樣從施夜朝嘴裡說出以及顧尹默認,還是她心上重重擊了一下。
槍傷處疼痛,腦子裡越發混沌。
顧落緩緩闔上眼,良久才插話進來,嗓音平靜。
「叫人來,我傷口裂開了。」
施夜朝抱起顧落準備出去找護士,被顧尹保鏢攔下,顧尹手一抬,道:「我們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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