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子追妻王妃請回家 第二十一章曖昧風情

    「說不準。」葉痕的眼眸內難得露出幽邃。

    百里長歌從側面看過去,橘黃光線照亮了他一半容顏,原本柔和的輪廓卻在這一刻顯得稜角分明,像是刻刀雕琢過一般。

    心中一陣刺痛。

    葉痕不受梁帝待見,她一直知道。

    但他是個孝子,心中總存著對於親生父親的最後那一絲情感,甚至含了一絲期待。

    他或許沒想過真的要傾覆了這個僵持百年的王朝,或許沒有想過真正與梁帝對立,操刀相向。

    但今日梁帝自己設局險些將他埋在皇陵這一舉動,必定讓他寒透了心。

    葉痕是個擅長掩藏心思的人,便是心裡諸般難受,他也不會在她面前顯露分毫。

    這讓百里長歌更加覺得心酸。

    「葉痕,你若是難過,就哭一哭吧!」許多話涌到嘴邊,脫口而出的竟是這一句。

    「男兒有淚不輕彈。」葉痕好笑地睨過來,「你是不是哄孩子習慣了?」

    「你現在可不就像是個孩子麼?」百里長歌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夏日的風微帶暖意,隔著薄薄一層素白孝衣,她竟感覺到他從骨子裡泛出來的冷意。

    那種冷,從心臟開始,由內而外,一寸一寸,蔓延至全身。

    百里長歌將他的手掌捂在自己的雙掌內,輕輕摩擦揉捏,想讓他暖起來。

    葉痕側目看著她。

    御路兩旁的燈籠被風吹得輕微搖晃,她的容顏亦在這光影重重中明滅不定,唯一能覷見那雙明亮的眸,裡面點染了小心翼翼,溫柔地替他暖手。

    唇角不自覺緩緩勾起。

    葉痕突然繞到她身後,修長的手指從她腰間繞過緊緊摟住她。

    百里長歌一怔。

    隔著兩人的衣衫,他快而有力的心跳聲混合著身上獨有的醇和味道傳至她身上的每一個感官。

    她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長歌,幸好有你。」

    縹緲虛幻而又如此真實的聲音。

    百里長歌還來不及回應,葉痕已經鬆開她,雙手帶著她的身子一旋,四目相對。

    葉痕高出她一個個頭,俯下身時黑影覆了她的視線,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纏綿深吻,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將曖昧氣息散發到極致。

    百里長歌早已全身酥軟,無力地摟著他的背溫柔回應。

    炙熱的氣息在二人之間盤旋。

    御路兩旁的燈籠悄悄投放出曖昧暖色。

    一吻結束時,百里長歌額上生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葉痕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溫柔地替她擦拭,唯恐加大了一點力道都會讓她生痛。

    「葉痕,在我面前,你不必隱藏。」百里長歌伸手握住他正在替她擦額頭的手指,「每個人受傷的時候都希望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將痛散發出去,而你總喜歡將痛隱藏起來躲在無人的角落慢慢舔舐傷口,從前便罷了,如今你有一個安靜的聽眾,你若有痛,悉數將心底的不忿說出來與我分享便是,我沒有寬厚的雙翼,但要撫平你的傷疤,一雙手已經足夠。」

    雪白錦帕從二人交纏的指尖滑落,葉痕反握住她柔弱的手指,目光與她一寸之距,他將她的手指緩緩放至他的胸口,低聲問她:「你感覺到了什麼?」

    「心跳。」百里長歌喃喃答。

    是方才親昵過後還沒有平復下來的加了速的心跳。

    「是我來過這世上,愛過你的證明。」葉痕替她捋去肩頭的一片落葉,然後指著自己的胸口,「倘若沒有你,這裡該是一潭死寂。」

    百里長歌覺得這個人今日說話有些奇怪,她揚唇輕笑,「所以呢?」

    葉痕彎了眼尾。

    十六歲那年,她就像一朵永遠不會凋零的火焰花點燃了他乾涸的生命。

    從此網絡著他身上的每一根筋脈,沸騰了他整整五年的歲月。

    她其實不知道,別人帶來的痛總敵不過她唇角綻放如花。

    「走吧!」葉痕輕輕攬住她的肩,唇畔的氣息溫潤親和。

    他相信,有些話,不必說,她都懂。

    百里長歌不再追問,隨著他的步子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程知早就趕了馬車等在山腳,見到最後下來的二人,忙問:「王爺,待會兒是進宮還是回府?」

    「進宮。」葉痕說著,便打橫將百里長歌抱起塞到車廂里。

    程知顯然對自家主子的這種舉動見怪不怪,他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

    百里長歌卻紅了臉,低嗤,「大庭廣眾的,你羞不羞?」

    「我們早就是夫妻,便是我現在對你做些什麼,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葉痕湊近她的耳邊,笑得邪肆而魅惑。

    百里長歌原就酡紅的面容此刻直接燒到耳根,她想起葉痕說過以前在百草谷的時候,有一次是她主動……

    思緒仿佛縹緲至九天外,百里長歌垂首幻想著那些原本就屬於她的過往,全然未覺面上竟悄悄流露出屬於少女特有的羞澀。

    葉痕見了,難得的不拆穿,只含笑看著她的側顏。

    「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嗎?」良久,她抬目,纖長濃密的睫毛眨啊眨,仿佛跟大哥哥索要糖果的小女孩。

    「從哪說?」葉痕單手支頰,懶懶望過來,「洞房花燭夜的細節還是平日裡的細節?」

    百里長歌怒瞪他一眼,「無賴!」

    「你剛才想的可不就是這個麼?」葉痕扳正她的臉,撫了撫上面的紅暈,「你瞧,上面都寫著呢!」

    百里長歌:「……」

    掙脫他的束縛,她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你平素與丞相府的公子可有來往?」

    葉痕一怔,顯然沒料到畫風轉化得如此快,他眯了眯眸,「你問他做什麼?」

    「多了解一下這些世家公子有好處。」百里長歌回答得漫不經心。

    「那個人……」葉痕眯眼細細回憶,「勉強算個人。」

    「……」這醋味!

    百里長歌努力彎著唇瓣防止抽搐,「百里珊懷了他的孩子。」

    「什麼時候的事?」葉痕似乎並沒有覺得多意外,淡淡問回來。

    「大概在我們前去滁州的那段日子裡,這兩個人發生了關係。」百里長歌道:「可百里珊跟我說當時他在左丘鶴的酒里下了藥,所以……」

    「左丘鶴並不曾喜歡過她是麼?」葉痕截斷話。

    「嗯。」

    「所以百里珊必定在事後受了虐待。」葉痕分析。

    「你怎麼會知道?」百里長歌皺了眉,連葉痕都這樣說,難不成這是每個男人都會做出的舉動?

    「左丘鶴此人性子淡漠,不喜與人過多交涉。」葉痕瞧見她眉目間的質疑,輕笑出聲,「他被人如此暗算了,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是,左丘鶴既然不喜歡百里珊,便是那藥性再猛烈,也應當能克製得住的吧?」百里長歌覺得換做是她,絕不可能與陌生人發生關係。

    「你以為人人都能有我這般境界?」葉痕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

    「我怎麼覺得你那並不是所謂的高尚的境界,而是不舉?」百里長歌好笑,「否則怎麼當晚本姑娘送上門你都沒能撲倒?」

    葉痕麵皮抽搐片刻,「我若是不舉,嘟嘟哪兒來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又不記得。」百里長歌耍橫。

    「那要不我今晚幫你回憶回憶?」葉痕說著身子便傾過來,唇瓣輕啟,毫不費力便含住她的耳垂低吮。

    百里長歌的身子頃刻間像著了火,她不斷的扭動身子,伸手去推他,葉痕一個閃身躲開,並將她放倒在寬大的座椅上,將她的雙手扣於頭頂,用牙齒咬開她衣服上的盤扣,露出裡面精心製作的內衣以及曖昧的溝渠。

    百里長歌大驚。

    這個人一向穩重,難不成真的要在馬車裡……

    她被扣住的雙手用力掙扎,「喂,你做什麼?」

    「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我幫你回憶回憶。」葉痕揚起半邊唇,弧度妖嬈魅惑至極。

    百里長歌全身都在顫慄,她哆嗦著牙齒,「我熱……」

    「別怕,我幫你降火。」

    「……」

    他縮回一隻手,再解了內衣扣子,面對眼前的春色無邊,有片刻怔愣,爾後垂首,在她胸前留下一個大大的草莓印。

    然後,抬頭。

    再然後,幫她把衣服穿上。

    最後,將她從座椅上扶起來坐正。

    百里長歌嘔血,「然後就沒有了?」

    「我信不過這架馬車的質量。」葉痕依舊揚著半邊唇,神色慵懶魅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剛才那一瞬有了多大的反應。

    可是,不能。

    百里長歌死咬著牙,險些炸毛,可是她能說什麼,這是馬車上又不是晉王府,外面還坐著個趕車的小宦官。

    程知早就在二人上馬車的時候學著魏俞的樣子用布團將兩耳塞住,但無奈還是聽到了葉痕那句「我信不過這架馬車的質量」,他面部一抽,險些直接栽下去。


    這可是大樑上等沉香木啊!

    王爺您不會悠著點兒?

    「怎麼不說話了?」葉痕見百里長歌繃著一張臉,他有些好笑。

    「你讓我說什麼?」百里長歌又羞又惱,脫了鞋子抱膝坐在座椅上,這個人弄了這麼大陣仗就只是在她胸前留了那麼個印記,這叫什麼事兒?

    「你剛才說熱,如今可是冷了?」葉痕好心問。

    「嗯。」百里長歌沒好氣地回應他。

    「那要不要做些什麼幫你取暖?」

    「……」信你我就不姓百里!

    她在心中暗罵,這個男人,每次都喜歡將她弄得激情膨脹,熱血沸騰,然後從背後潑她一身冷水。

    這種冰火之間的落差簡直讓她無從接受。

    葉痕伸手從背後環過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往懷裡帶,唇瓣拂過她的耳際,又是一陣曖昧的熱風,「再等等……」

    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百里長歌憤憤然,既然早就是夫妻,連孩子都有了,同房不是很正常麼?

    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葉痕太過尊重她還是該說這個人的思想過於保守。

    「再等是什麼時候?」她眨著眼故意問。

    「大婚。」葉痕的回答很篤定。

    「都當爹的人了,你裝什麼純?」百里長歌一拳打在他胸膛,引得他劇烈咳嗽了兩聲。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胸膛處似乎受過傷。

    趕緊將手縮回來,她挺直脖子做面癱狀。

    葉痕這一咳,帶動面容染上幾分不正常的詭異紅。

    百里長歌見了,忽然指著他的胸膛蹙眉問道:「你這個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嘴裡說著,手也不閒著,指尖搭在他的脈搏處,卻依舊探不出任何異樣。

    越是詭異,越能勾起她的好奇心,她仰起頭,眼神中露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霸道。

    除非他說出真相,否則她定然不休不饒!

    「那些年在戰場上留下的舊傷而已。」他掠唇一笑,唇角開了淒艷的花。

    「我不信。」一起這麼久了,他的眼神怎可能騙得過她?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會沒事。」葉痕用一貫與她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

    這個時候的百里長歌,並不懂得這句話背後的那些故事便是所謂三生情緣的導火索。

    他笑,她也跟著笑,笑得沒心沒肺,笑到眼角滲出淚花。

    葉痕斂了笑意,蹙眉,「怎麼哭了?」

    「不知道。」儘管眼角淚珠兒簌簌落下,百里長歌還是保持著她剛才的笑容。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聽見他的那句話以後心底湧上巨大的哀慟,她想,眼淚,或許才是最好的抒發方式。

    錦帕早就在山上擁吻時掉到地上,葉痕索性抬起袖子,用最溫柔的動作替她拭去淚珠。

    「以後不要輕易哭,難看得很。」擦完淚珠,葉痕無奈嘆息。

    「再難看,那也是你先喜歡我的。」百里長歌不服,「我終歸是你的女人,有你這麼嫌棄自己眼光的麼?」

    葉痕眉梢突突跳了兩下,沒再說話。

    大概一個多時辰後,馬車終於到達京城。

    皇后出殯的緣故,且儀仗隊在夜間回京,所以今日並沒有宵禁,城門大開。

    守城將領只一眼便認出晉王府的馬車,知曉上面坐的是晉王,故而並未多問,直接放行。

    「天色已晚,只怕這個時辰,宮門已經關了。」程知將馬車停在永樂坊的岔口處,等待著主子的最後裁決。

    「對啊,累了一天,宮裡的人應該都已經休息了。」百里長歌望向葉痕,「你這個時辰進宮,也做不了什麼。」

    「程知,你先帶著長歌小姐回武定侯府。」葉痕掀簾下了馬車,對外面的人吩咐一聲,又從窗口處對著百里長歌道:「今夜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宮,你先回府休息。」

    「我跟你一起去。」百里長歌不放心。

    「你昨日不是還嚷嚷著膝蓋跪痛了?」葉痕投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乖,你先回府休息,明日一早再進宮。」

    百里長歌拗不過她,只得任由程知將馬車趕往靖安坊方向。

    葉痕縱身一躍,月白身影消失在迷茫夜色中。

    回到武定侯府,已經快接近子時。

    百里長歌沐浴完擦乾頭髮正準備入睡。

    房門被人叩響。

    秋憐前去開門,門口的女子帶著一頂斗笠,輕薄的緯紗遮住了面容。

    「誰?」秋憐的眼底驟然生出寒意,幾乎是同一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掛在門後防身的短劍指著外面的人。

    百里長歌聞聲而出,眸光動了動,「是百里珊,秋憐,你先退下去。」

    「這……」秋憐面露猶疑,三小姐一向不懷好意,誰知道她這般裝扮前來有何居心?

    「你去獨芳居看看紅月吧!」百里長歌將頭髮攬於肩後,緩步走出來。

    秋憐猶豫再三,終是冷哼一聲除了扶風閣。

    「大姐……」秋憐一走,百里珊趕緊掀開緯紗走進去,將房門關上以後轉過身來對著百里長歌。

    百里長歌看見她的樣子,心裡直覺瘮的慌。

    百里珊的臉上,密密麻麻全是疹子。

    「大姐,你看我這樣可否騙得過王爺順利出府?」百里珊顯然是等候了一夜,眉眼間已現疲倦,但還是勉強支撐著眼皮。

    「你真想好要以生病為由出府養胎?」百里長歌想起今日見到的丞相府公子左丘鶴,心中直嘆這二人若想真正走在一起,簡直比登天還難。

    「除此之外,我再無他法了。」百里珊垂下眼,目中一片哀戚。

    「其實,丞相若是知道自己即將當爺爺,想必會很高興的。」聽說丞相曾經趁著左丘鶴的生日宴為他物色姑娘,但左丘鶴就好像一座冰山,絲毫不為所動,最後只能以失敗而告終。

    撇開朝堂局勢,倘若讓丞相知道百里珊懷了左丘鶴的孩子,他一定不會讓左丘鶴不聞不問。

    可偏偏二老爺和尤氏如今全都倚仗武定侯府,算是東宮的人。

    一旦扯上局勢,百里珊腹中的胎兒就難保了,更別提讓左丘鶴光明正大娶了她。

    「大姐你今日有沒有見到他?」百里珊輕咬下唇,問得小心翼翼而專注異常。

    百里長歌知道她說的是左丘鶴。心思一動,這丫頭,果然是對左丘鶴動了真情。

    百里長歌不忍說話讓她受刺激,只得揶揄道:「儀仗隊好幾千人,他走在前面,我始終挨近不得。」

    「這樣也好。」百里珊喃喃啟唇,「他想必早就忘了那晚的事忘了我,不記得也罷,免得舊事重提大家徒增尷尬。」

    「你真的……放得下?」百里長歌換位到自己身上,覺得這種情況換成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受不了的,就算不用洗腳水潑那個男人,也是要操刀衝到他家裡將他的命根子碎屍萬段的。

    「放不下又如何?」百里珊慘笑,「他不愛我,不愛我啊,從床上離開的時候憤怒成那個樣子,我們之間怎麼可能會有希望?」

    百里長歌斂眉,她不是聖母,不想去操心別人的事,「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隨我去侯爺那裡,我會跟他說明你這個疹子易傳染,不能待在府里。」

    頓了頓,百里長歌問她,「你患了疹子這件事,你爹知道嗎?」

    「只要侯爺發話我不能再在府里待下去,我爹即便不同意都不行。」百里珊絞著衣袖。

    百里長歌從她這個神情看得出,她非常想見左丘鶴,可是這並非是百里珊和左丘鶴兩人之間的風月之事,而是關乎著朝堂局勢的大事。

    百里長歌自知自己無法出一分力,只得安慰她,「晉王的生日宴就快近了,到時候王爺一定會邀請京中世家公子的。」

    想要幸福,得她自己去爭取,別人插了手,便是褻瀆。

    百里珊雙目一亮,「大姐,到時候你可得提前通知我。」

    「一定。」百里長歌點頭。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扶風閣來到百里敬的主院。

    百里敬正陰沉著一張臉往外走。

    百里長歌頓住腳步,「侯爺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聽到是百里長歌的聲音,百里敬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我去睡書房。」

    簡短的五個字,百里長歌便已知曉鐵定是李香蘭和百里若嵐方才鬧了一通。

    她不動聲色地朝內院看了一眼後移回目光。

    「這麼晚了,長歌來找我有事?」百里敬抬眼,看見帶著斗笠的百里珊,目中露出疑惑,「這位是?」

    「侯爺,百里珊患了疹子。」百里長歌掀開百里珊的斗笠給百里敬看,「這個東西極易傳染,我估摸著她應該不能在府里待下去了,要不讓她出府去將養一段時間吧!」

    百里敬顯然被百里珊臉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嚇到,又聽到百里長歌說會傳染,他連連後退幾步,擺擺手道:「如今是你掌家,這些瑣碎的事該怎麼處理,你自己決定便好。」

    百里珊聞言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百里長歌,「大姐,侯爺竟然把掌家的權利交到了你手裡?」

    百里敬聞言,撫著胸口還有些後怕地說道:「即日起,大小姐掌家,這府里的一切都要聽從她的安排。」

    「那麼大夫人……」百里珊素來了解李香蘭的性子,她怎麼可能允許百里長歌騎到她頭上?

    「大夫人雙目失明,無法繼續管理府中事務。」百里敬已經完全恢復鎮定。

    既然是大小姐掌家,那麼自己的事便可以多隱瞞些時日了。百里珊欣喜地看向百里長歌。

    「別這樣看著我。」百里長歌斜睨她一眼,「說不定以後我擺不平的事,你還得去求你那郡主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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