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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卓家人面前,林西不敢露出猙獰,相反還得表現出心情沉重的樣子。「哎,卓前輩已經摔落懸崖,屍骨無存,我當時就在現場,無力救援,僅能抓住他的一隻鞋子,這隻鞋子就是信物。」
如果洛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被林西的表演所迷惑,而他恰恰知道真相,而且還是唯一的見證人,自然不為所動。
只是他心中不免暗想,這個林西太會表演了,也難為他能做到如此聲情並茂,他的目的何在?
卓夫人早就瞧出了不對,只是她一時判斷不出來,又想起夫君的下落不明,不由悲從心來,再次落淚。猛然聽聞洛譽這麼一說,心中不由一亮,便拭去淚水,順著洛譽的話說道:「洛公子憂心了,前幾天家中確實有人潛入,被發現後遁走了,事後並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丟失,因此也沒在意此事。」
「因為這個賊偷的不是貴重物品,而是一雙鞋子。」洛譽直截了當的說道。
卓夫人心頭一驚,仔細回顧,果然如此,卻也印證了她初始的想法,同時她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以自己的處世能力,都差點上當,也怪自己只顧傷心,沒去做分辨。
「你胡說,憑什麼說這鞋子是我偷來的?你又怎麼證明你是對的?」林西有點歇斯底里起來。
眼看目的就要達到,就因為這個叫洛譽的外門弟子的到來,就功虧一簣,讓他如何心甘?不,他絕對不會承認失敗。如果失敗了,他不但目的達不到,而且這人他也丟不起。
洛譽冷冷的看了林西一眼,不屑的說道:「你這是心虛,不打自招呀,我可沒說鞋子是你偷的,當然,是不是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雖然洛譽沒一句說鞋子是林西偷的,可是句句都影射,鞋子就是他偷的。
洛譽又轉而面對卓夫人,神情黯然地說道:「卓溪賓前輩確實已經去世,去世時我就在他身邊,他的屍骨就埋葬在仙子鎮,臨死前,卓前輩把這個給我,讓我交到夫人手上,現在物歸原主。」說完,洛譽拿出一塊玉牌,交給了卓夫人。
卓夫人本來越聽就越心驚,已有幾分相信,當看到玉牌後,只覺天懸地轉,眼前一黑,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昏死過去。
旁邊丫環急忙上前扶住卓夫人,就連躲在後面的卓燦燦也跑了出來,上前施救。
雖然這邊亂成一團,可當卓燦燦一跑出來,那明媚的姿容,窈窕的身材,立馬把林西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只見他雙眼痴迷,神情失魂,早把自己被揭穿的事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洛譽知道卓夫人是傷心過度,導致氣脈鬱結,這才昏倒過去的,只要稍等片刻就會緩過來。
考慮到男女有別,他並沒有上前施救,只是告訴卓燦燦按摩哪幾個穴位進行救助。當他再次轉頭看到林西的眼神時,心裡全都明白了,這個林西看上了卓家的小姐啦。
許久,卓夫人悠悠醒轉,張口噴出一口淤血,神情終於有所恢復。
卓夫人醒轉後,既沒有痛哭流涕,也不再傷心欲絕,幽幽然地坐回椅子上,淡淡的看了林西一眼,依她的慧心,豈能不明白一切?便對丫環說道:「幫我送一下林公子。」
林西自從卓燦燦出來後,就一直失魂落魄地盯著她。這個叫洛譽的外門弟子明顯帶來的是真像,說明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卓夫人沒有當場揭露或訓斥自己,只是讓人送客,還算為其保留點顏面。
雖然心有不甘,不想離開,但他也明白再呆無益的道理,只得悻悻然的走出卓家,臨行前卻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洛譽一眼。
洛譽見卓夫人趕走了林西,自己的消息已經送到,也準備告辭回去,卻聽卓夫人說道:「洛公子請稍等,小女子有話要說。」
卓夫人叫丫環給洛譽安排好座位,並上了清茶,自己也隨即坐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神色抑鬱的卓夫人終於開口道:「洛公子大義,帶來夫君的消息,小女子在此深表感謝。只是小女子還想了解一下夫君遇難時的狀況,不知洛公子能否告知?」
洛譽這才想起,自己只是把卓溪賓消息說了,更多細節並沒有詳說,現在卓家人問起這個,卻也是應該。
於是洛譽便把魔天教因大神不滅追殺卓溪賓,直到他發現卓溪賓遇害和卓溪賓交待的遺言等等,事無巨細,毫無遺漏的都講了出來,直聽得卓夫人花容失色、悲憤交加。
最後洛譽又把卓溪賓的墓地座落講明,卓家若想遷回,好方便派人前去。
聽完良久,卓夫人才漸漸回過神來,鎮定了下情緒,走到洛譽身前,對著洛譽盈盈一躬身,洛譽見狀,急忙起身還禮。
卓夫人卻道:「恩公擊殺了魔天教惡人,為夫君報得大仇,理應受小女子一拜。」
洛譽當日從卓溪賓那裡得到了大神不滅,心中一直懷記在心,如今見卓夫人又行此大禮,更加不敢承受,便道:「夫人不必多禮,更不要稱我為恩公,我也曾受惠於卓前輩,夫人稱我的名字倒還妥貼。我本來也與魔天教有仇,就算沒有這事,魔天教之人我也會殺的。」
卓夫人倒是驚訝地看了洛譽一眼,想不到如此小小的武者,居然也與魔天教有仇怨。
洛譽看卓夫人疑惑,便講述了自己與魔天教的仇怨,他相信,依卓家與魔天教的仇恨,肯定不會出賣他的。
卓夫人聽聞洛譽也是被魔天教害得無家可歸,深有同病相連的感覺,不經意間,相互的親近距離便有所拉近。「既然如此,我便稱你為洛公子好了,我們也算有共同的敵人,魔天教欺良霸善,早晚會得到報應。」
頓了頓,卓夫人又道:「不過,魔天教人多勢眾,耳目眾多,洛公子在外場上儘量不要提起此事,以免把自己放在風頭浪尖上,或有一日,洛公子修練得成,便可尋到魔天總舵,消滅魔天教眾,得報大仇。」
洛譽自然知道以目前自己的實力,確實無法與魔天教抗衡,卓夫人的好心提醒,自然滿口答應。
卓夫人見洛譽能屈能伸,甚是滿意,不過還是憂心地說道:「我觀那林西,帶有憤恨之心而去,此事定然不會輕易罷休,洛公子剛入武宗,萬事可要多加小心。此事,皆因我卓家引起,把洛公子推到是非境地,卻無力保護,想來實在慚愧。」
見卓夫人雖然家中發生如此大事,卻一直憂心自己,關心倍至,洛譽不由萬分感動,直有種歸家的親情感覺。
洛譽急忙起身說道:「夫人的關心,使洛譽倍感溫暖。我小名叫狗兒,夫人若是叫我狗兒則是更好。至於林西,夫人倒不必擔心,作為宗門弟子,在明陽城或宗門內,自然不敢明目張胆的找我麻煩,無非是使些小手段,這並不可怕,他不找來就算了,若找上門來了,也會讓他不得所願,狼狽而回。」
卓夫人這次倒有點驚奇地看了洛譽一眼,既是對他判斷形勢的精準而驚訝,也是對他的自信滿滿而驚奇,不過她並不知道洛譽的自信來自何處,也就無法辨別真偽。
卓夫人在交談中,感受到洛譽的真誠與坦蕩,加上他與卓家再也抹不去的恩情交割,也是多了一份親情加注,便接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見外了,我就稱你為狗兒了,我本名穆蘭,公子與我家小女同齡,也算我的晚輩,以後你就稱我為穆姨吧。」
「好的,穆姨。」洛譽爽快的答應到。
卓夫人聽到這裡,倒是真心一笑,一掃原來的疲憊神傷。「好,狗兒,既然是一家人,有些事我也不瞞你,我卓家有兩個寶貝,也給你說說。」
「兩個寶貝?」洛譽不免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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