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趴著,連楚南衣的話好似都聽得有些不太真切。讀書都 m.dushudu.com
但也不妨礙他聽懂。
「但是如果這段感情會成為你們彼此的軟肋,或者跟這次一樣,因私心而做出任性妄為的事情,那麼別說主上,換做是我,都不會認為你們該走到一起。」楚南衣說著,看了一眼像是要睡著的謝錦,「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謝錦好沒說話,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思索著楚南衣的話,良久,他才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越是站在高處,就越要強大,不能有軟肋,要讓自己無堅不摧。
光芒與榮耀之側,伴隨著同等分量的責任。
他們沒有資格任性妄為。
這份感情本身就註定不會被世俗認可,若再因此讓他們失去原則,變得軟弱,不再擁有執掌權力的資格,那麼他家主上大概會毫不猶豫地斬斷這一份讓他們彼此成為拖累的「元兇」。
謝錦不是被感情沖昏頭腦的人。
那些書里記載的,所謂的為了愛情私奔而放棄一切的事情,他想都不會去想,別說這個想法有多幼稚,就是真想去做,也根本沒有一點實現的可能。
不管是通往權臣的路,還是這份特殊的感情。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既然選了,就只能坦然無畏地面對。
所以想要跟小豹子在一起,他必須想辦法先得到主上的應允。
「你這屁股,大概得不少日子不能坐下來。」楚南衣給他處理完傷勢,已是丑時過半,宮門還沒開,他閒著也是閒著,索性調侃幾句,「謝家九爺難得被人打得屁股開花,此光榮事跡,足以銘刻青史。」
謝錦睏倦地睜開眼,想給予這個不知死活的人一個眼神威懾,然而此時他的眼神實在沒有殺傷力,只能口頭糾正:「你好好看看,爺傷得最重的地方是背上好不好?」
「我是大夫,你得相信我的說法。」楚南衣沉默片刻,「你的屁股腫了至少三圈,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謝錦堅決不承認是被打屁股:「爺渾身上下哪處沒腫?」
「屁股上肉多,打得最厲害。」楚南衣道,「背上和腿上肉薄連著骨頭,主上疼你,都沒捨得下手。」
謝錦差點被這句話氣笑,只是沒力氣笑。
「你眼瞎?」他蹙眉,「沒捨得動手都成這樣了,那要是捨得動手,爺今晚是不是就交代在這兒了?」
楚南衣道:「相比之下,背部和腿上確實傷得輕一些。」
說來說去,他還是想說自己被打屁股了。
「楚南衣,你這是什麼惡趣味?」謝錦磨了磨牙,「你是不是也想嘗嘗這個滋味?」
非得糾結著他被打了屁股?
楚南衣笑了笑:「馬上就到了早朝時間,宮門也快開了,我送你回府?」
謝錦聲音沉悶:「不去。」
「怎麼?」
「你不是要去傳主上諭令?」謝錦揪著心,想到軒轅曜很快就要進宮,怎麼也放心不下,「爺想留在這裡。」
楚南衣道:「想讓曜世子親眼看看你這副慘狀,好再次施展苦肉計?」
「施展你的頭。」要不是現在動不了,謝錦非起來踹他一腳不可,「你覺得主上會不會對曜曜動手?」
楚南衣語氣淡淡:「這個問題還需要問?」
謝錦心尖兒一抽。
「你要是實在擔心,就去求個情唄。」楚南衣淡笑,「剛才不是差點就開口了嗎?」
謝錦心累。
他挨了這麼慘的一頓打,沒得到絲毫的同情不說,還要承受這個損友口頭嘲笑,越想讓人越心塞。
要不是他現在動不了
好吧,楚南衣也就是看他現在動不了,才敢這麼膽大包天地嘲笑他。
「謝錦。」楚南衣斂了笑,正色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回府休息比較好,回到錦園至少有人照顧——」
「你留下來伺候爺。」謝錦聲音雖疲憊,卻是理所當然的口吻,「反正曜曜若挨了打,你還得跑一趟,索性兩個一起照顧,免得你還要跑來跑去。」
楚南衣:「」他這個大夫還兼做小廝?
轉頭望了望外面天色,楚南衣去隔間拿來一件薄毯給謝錦蓋上:「今天雖挨了打,卻也著實榮耀了一回,這御書房的枕頭和毯子連女皇陛下和主上都沒用過,倒是先便宜了你。」
謝錦道:「你要是眼紅,我可以跟你換。」
「我膽子小,不敢像你這作死。」楚南衣說著,臨走前問了一句,「餓不餓?」
「沒胃口。」
「那你先睡一下吧,我出宮去。」楚南衣道,「睡兩個時辰養養精神,等我回來給你換藥。」
謝錦實在是累極,沒精神再應付他,聞言只輕輕嗯了一聲,就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反正御書房外主上肯定已經安排好守衛,他不擔心有人刺殺。
楚南衣把藥箱收拾了放在一旁,轉頭看著謝錦,清楚他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就算睡著了稍後也很快就會疼醒過來。
可眼下也只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待著,能睡半個時辰也是好的。
楚南衣沒再逗留,獨自轉身走出御書房,
「楚公子。」安成守在御書房外,見他出來,忙上前道,「攝政王命老奴守在這裡,聽候謝公子和楚公子吩咐。」
楚南衣語氣溫和:「謝公子有些累了,剛剛睡著,別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他。」
「是。」安成應了下來,隨即遲疑道,「老奴給謝公子送些早膳和茶水進去?」
「暫時不用。」楚南衣道,「等我回來再說。」
安成應是。
楚南衣輕輕吁了口氣,很快出了宮,直接騎馬往城外趕去。
容毓也是一夜未眠。
從御書房離開回到大正宮,他並未立即回去寢殿,獨自在東暖閣里靜坐了半個時辰。
直到南曦找了過來。
容毓不想擾她好眠,所以才沒回寢殿,未料到她會親自過來,起身道:「怎麼起得這麼早?」
「不是要早朝嗎?我已經偷懶了很久,總不能一直懶下去。」南曦聲音柔和,唇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容毓,你有心事?」
容毓緩緩搖頭:「心事談不上,就是在思索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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