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非單純受傷,而是中毒了。」蘇若錦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自古本就醫不叩門,若非她急著找到三哥,想到東廂二號房看看,也不會主動找上門。
現在她找上門,人家不願讓她看,她也不會再繼續自找沒趣。
回到房裡,煙羅有些詫異,「小姐,那人真的中毒了?」
蘇若錦點點頭,也藉此機會給煙羅講起了一些醫術知識。
「普通風寒咳嗽聲較為清淺,聽起來比較清亮。喘症咳嗽聲則深沉粗重,帶痰的話咳嗽聲聽起來像『呼嚕呼嚕』聲。
若是常年的喘症,咳嗽聲是一連串,帶有哮鳴音,類似『咳咳-嘶嘶』的聲音,這是因為人體內用於呼吸的管道狹窄、痙攣堵塞氣流所致。
而肺炎的咳嗽聲更為沉悶,發出的是『咳咳—噗』的聲音,能感覺到咳嗽所用力量較大,因為它是從肺部發出的。
哮證的咳嗽聲則最為尖銳,聽著是『嘶嘶』,像哨子發出的聲音。
隔壁廂房這個人的咳嗽聲是沉重中帶著窒息感,咳一下中間有間斷,像是呼吸停滯,隨後又接上,這是中毒的表現,毒入體內導致他呼吸不暢。
呼吸不暢,他的大腦必定無法保持清醒,長時間處於半昏迷狀態。」
似是為了應證蘇若錦所說,隔壁廂房又傳來了一陣咳嗽聲,煙羅之前只是把這個聲音當成普通的咳嗽來聽,沒特別在意。
現在聽了自家小姐講述後,她豎起耳朵認真聽辨,確實如小姐所說,這個咳嗽聲和她之前接觸過的有咳疾的病人有所不同。
「小姐,你可聽得出此人是中了什麼毒?」
蘇若錦搖搖頭,「能造成這樣的毒有很多種,不具體問診,光聽是聽不出來的。」
煙羅在心底替這人惋惜,真是不知福,小姐都親自上門想替他診治了,對方還拒絕。
蘇若錦想的卻是難怪這間客棧其他房間都滿員了,唯獨空著這東廂房的一號房和三號房。
二號房裡這位病人只要病不好,就會一直這樣咳,尤其到了晚上會更加嚴重,住在它旁邊的客人必定是睡不好的,最多住一晚就肯定要換房間或者直接換客棧了。
若非如此,他們來雲來客棧還不一定有房間呢,畢竟這個雲來客棧也算是渝林城中最大的客棧了,不然當初押送三哥的隊伍也不會選這家客棧。
只有雲來客棧才能讓他們一行人都住得下。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煙羅打開門,就見剛才那名年輕的男子站在門口。
男子一臉侷促,有些不好意思。
煙羅看他這個樣子,猜到他定是來請小姐去給他的叔叔看診了,這樣的人煙羅也是見多了。
想到剛才男子對小姐愛搭不理的模樣,煙羅心裡很是不爽,小姐親自上門了他還拒絕,現在又求上門來。
她嗤笑一聲,正準備出聲嘲諷一下。
結果下一秒......
男子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煙羅面前,「求大夫救救我叔父。」
說完就開始「嘭嘭嘭」磕起了頭。
煙羅被男子這個操作嚇了一跳,嘲諷的話全咽了回去,轉回頭看向蘇若錦。
蘇若錦對男子的表現也不以為意,站起了身,淡淡開口,「走吧,去看看。」
男子一臉激動,又連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多謝大夫。」
之前蘇若錦說完後就離開,男子被震驚到,返回去輕輕脫下叔父的衣服,仔細看了下,就見到叔父胸口似是變得比之前更黑了。
來看過的大夫都說這是淤傷,慢慢就會淡去,可現在沒變淡,反而更黑了。
中毒?
叔父真是中毒了?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叔父,男子一咬牙來求蘇若錦
能看出來的大夫定有救治方法,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賭一把了。
生死面前,面子已經不重要了。
來到屋裡,蘇若錦徑直走到病床前,就見床躺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嘴唇蒼白,面容枯槁,緊閉著雙眼。
床頭地板上放著幾張白色帕子,全都沾染上了血跡,只是那些血跡比普通的鮮血要黑上許多。
空氣中除了濃重的藥味和血腥味外,還有一絲甜味。
蘇若錦搭上男子手腕,過了片刻起了身,來到房間桌上拿起紙筆,準備寫方子。
年輕男子在一旁見此,動了動嘴唇,想問什麼,看到蘇若錦動作,又忍了回去。
等大夫寫完方子再問吧。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男子過去打開了房門,見到門外之人,聲音有些激動,「方大夫,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就見門口進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留著長須,大夫模樣的男子,後面跟著一位拎著藥箱的小藥童。
方大夫進屋看到蘇若錦一愣,轉頭看著年輕男子,「徐公子,這位是?」
徐達義忙回道:「方大夫,這也是來給我叔父看診的大夫。」
方大夫掃了蘇若錦一眼,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這個小丫頭毛長齊了沒,就敢出來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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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方大夫嘴上倒也沒說什麼,也沒和蘇若錦打招呼,徑直對著徐達義說道:「你叔父的病,我回去研究了一下,重新調整了方子,加了百年人參,尋來了落星苓,定對你叔父的病症有用。」
說到這,方大夫臉色有些猶豫,「只不過這藥方加入這兩味藥,價格就......尤其是落星苓更是治肺病的奇藥,很是難尋。」
徐達義一聽一臉驚喜,忙說道:「方大夫,這藥只要能救我叔父,不管多少錢我都買。」
方大夫面色一喜,伸手撫了撫鬍鬚,笑道:「徐公子果然是大孝之人啊,你叔父的病不能等,這藥我今天帶過來了,一百兩一副,共三副藥,一副吃三天,吃上九天,你叔父的病必好。
徐公子,這落星苓異常難尋,我也是為了你叔父的病,好不容易托人尋來的,都給你叔父用上了。」
徐達義聽到方大夫的報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有些微怔。
他之前的藥一副最貴的不過五兩銀子,心想著方大夫這藥再貴也不可能超過十兩銀子,可沒想到一副居然要一百兩。
一百兩一副藥,三副就是三百兩,若是以前這些錢他立馬就能拿出來,不帶一絲猶豫的,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可對現在的他來說,勉強也能拿出來,可那就等於掏空了他所有的錢,之後他和叔父怎麼辦啊。
三百兩,在渝林城買套五進院的房子還能有剩,剩下的錢足夠他和叔父衣食無憂過活好多年了。
可若現在都付出去了,之後他和叔父連這個客棧都住不起了。
經過這一病,叔父身子不好,若是沒有好的生活條件,說不定好不容易治好的身體又垮了。
似是看出了徐達義的為難,方大夫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徐公子,錢沒了可以再賺,要是這人沒了可就真沒了。當初是你拜託老夫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救你叔父的法子,現在我找到了,藥也配好帶來了,你若是反悔,這藥我也不好處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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